日子步入正軌,天氣也越來越熱,兩個孩子上班都很忙。寒子庚和清秋每天還是早上跑一圈,寒卿安時常也拖著余宇浩一起跟著跑。
做好早餐兩個小子輪流洗好出來吃,清秋讓兒子別急,別燙著,這時候寒卿安拿著老爸的電話也出來了,屋裡的電話一直在響他進屋時就停了,他想想還是拿出來給老爸。「爸,剛才你電話一直在響。」
接過手機,讓兒子先吃,一看兩個未接電話,打開說是老余來的,可能有事吧,清秋讓他還是打過去問問。
接電話的是老余的媳婦邱靜,她要找小李,寒子庚接把電話遞給了老婆,找你的,原來她們之間還沒有互留聯繫方式。
清秋接過電話,先打招呼,邱靜很著急地告訴她,是周老師她出事了,問小李可一同去看看。
周老師怎麼了,清秋問。具體邱靜也不太清楚是王儷告訴她的,說周老師早上突發腦梗,現在在醫院,一直沒醒應該不是很好了,她才打電話告訴了楊翎和自己。
她們已經約好今天上午一起去人民醫院看看,邱靜想到小李,周老師對她不錯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去肯定要去,約好八點半人民醫院門口見。
清秋很著急如果沒有周姐也就沒有今天,她還是一個孤家寡人,她不可能會認識寒子庚,更不可能會跟他結婚生活在一起。做人要懂得感恩,何況周姐對自己真心的好。放下電話她就急急要進屋,寒子庚拉住她問怎麼了。
於是她把剛才的內容大致複述一遍。兩個兒子也都聽明白了,也讓她不要著急,吃完飯再去,寒子庚也是要去,周老師人不錯。
寒子庚讓兒子們吃完自己走,桌子不用管了。他陪他們的老媽一起去,然後和清秋回屋換衣服,清秋特意拿著自己的包。
她想不明白怎麼好好的就腦梗了呢,上車後腦海里全是周姐和自己一起的種種,
「老婆,沒事的,周老師身體挺好的。」寒子庚安慰著。
很快就開到醫院,讓清秋先把他開去地下停車場。
她們三個還有老余都在了,看見清秋都打了招呼,老余問她老寒呢。清秋說去停車了一會就過來。
人齊了一起去手術室門外,周老師的愛人正坐在門口發呆,見他們都來了表示了感謝,他也是退休教師不過現在還在外面教課,今天肯定不去了。
周老師早勸他不要再去教課了,這麼大歲數了,該休息休息了,何況他們也不缺這些錢,但他沒事可做除了數學他什麼都不會。
他告訴大家早上起來,老周起來準備去衛生間突然就倒地了,怎麼叫都不醒,他們家也就只有他們兩個在家,打電話給女兒,女兒叫他趕緊打120,這樣才送進來,正好被出來買早餐的王儷遇見了,王儷老公正住院剛好出來買早飯,不然他們也不會知道,因為周老師的愛人沒有他們的聯繫方式,何況他也六十五歲了,除了數學其他都不明白。
又問他女兒呢,他說在北京,現在應該趕回來的路上吧。
大家一起安慰他說周老師吉人自有天象不會有事的。
周老師女兒來電話說她已經上飛機了最快也要下午到,讓老爸不要著急。
然後老余問怎麼好好的會這樣,不可能一點前兆都沒有的,具體周老師的老伴也搞不明白就知道最近好久了吧,老周總是說自己頭暈好暈,他也不懂沒太在意。
這就對了這是她的血管已經被堵了血流不暢而供血不足產生的頭暈,不愧是醫生。
然後老余就普及了一點關於腦梗的知識。說腦梗其實是腦梗死又稱缺血性腦卒中,是指局部腦組織因血液循環障礙,缺血、缺氧而發生的軟化壞死。具體內容就不說了,腦梗輕微的很快就會恢復,但嚴重的會影響到生命。
這時候出來一個年輕的醫生,看看他們走了,老余追過去問他怎麼樣,他搖搖頭說患者腦血管破裂了。
跟著後面出來護士讓家屬進去看看。
她老伴聽了差點就昏了過去,大家都亂了王儷先哭了,老余讓大家別亂,讓大家不要擋在周老師愛人面前,讓他透透氣緩一緩,一口氣上來後,就哭喊了出來「秀清啊,你怎麼能丟下我。」哭的聲淚俱下。
清秋已經哭的稀里嘩啦的寒子庚摟著她,護士見多了這種場面平淡而冷靜讓他們排隊進去看看一會殯儀館就會來人拖走。
他先走進去,大家都跟著,女人們都哭了,清秋哭著還特意仔細看看周姐,她走的很安詳,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怎麼會這樣呢,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這樣沒了呢?
周老師不在了他老伴不知道他該怎麼辦打電話給女兒,關機了,應該還在飛機上。他感到特別無助,怎麼辦呢,家裡的事都是秀清做主,護士跟他說了一大堆他已經聽不明白了,說等他女兒回來跟她說。他們的女兒今年三十六歲一直未婚,在北京做北漂。
下午周老師的遺體就被殯儀館的車拉走了,她老伴聽護士推薦請了喪葬一條龍的工作人員,大家一起開車去他家看看能幫上什麼,他女兒一下飛機就打電話過來,得知老媽不在了傷心欲絕,她安慰老爸不要著急她一會就回來了。
楊翎通知了老倪,他家近很快就到了,他跟她愛人比較熟,所以前前後後的幫忙。那些工作人員按規矩快速布置了靈堂,收到通知的親朋好友都趕來了,還有她的學生也來了。
她女兒進門就跪下來爬到靈位前痛哭不止終究還是沒有見到老媽的最後一面。
親戚朋友都過來拉她起來,她哭著說不應該不聽媽的話非要留在北京的。
寒子庚接了寒卿安的電話,告知他大概情況,說清秋的狀態特別不好,兒子讓他先把人帶回去,明天再去。
他跟周老師的愛人說了一下,她愛人已經分不清什麼了有人跟他說話他就嗯。
寒子庚帶著清秋跟老余老倪也說了聲就先回去了。
清秋回去坐床上發呆,她好害怕,她記得周姐老伴的絕望,她記得周姐女兒的崩潰,她記得周姐最後的樣子,生命帶是什麼,她想不明白,但她又突然想起來什麼,她的寒子庚呢?
出去寒子庚在廚房洗碗,她過去摟住他的腰,「老公」
「我在」寒子庚停下手中的活,「老婆」
「你要好好的」
「我會好好的」
「我也要好好的」
「好,我們都要好好的」
原來生命如此脆弱,生與死之間,痛苦的是繼續生存的。他摟著她,「老婆,你去睡一會,晚上不燒了,我們出去吃。」
她乖乖地去睡覺手裡拉著他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