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被沈炎抱出浴室時,恨不得縮成一團,不讓這禽獸看見自己一點。
……
南非,馬賽盧。
沈念念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裡,限制著自由。
房間裡面沒有任何通信設備,也沒有電子設備,她的小房間的窗子被人從外面釘上了鐵絲網。
她每天只能待在房間裡,唯一能夠接觸到的活物便是每天給她送吃食的女傭,但女傭是個聾啞人,既聽不見,也說不出話,放下食物就走了。
這樣的日子又回到了從前在楚家時,但不同的是,這次她是處於一座孤島之上,這裡沒有歡聲笑語,她每日做事就是搭把椅子,坐在床上,欣賞面前的欖仁樹,思考爸爸什麼時候來找她。
每日如此,從不落下。
樓下,顧錦赫優哉游哉地泡著澡,僕人為他的浴缸中撒滿了花瓣,一旁的小桌子上還放了一杯紅酒。
「那小丫頭還是每天望著窗外?」
傭人愣了愣,點頭說是。
顧錦赫「噗嗤」笑了一下,傭人更是腿腳發軟,要知道,這位主人昨天剛處理了一個手下,是直接丟進了蛇窩,太可怕了。
「沈炎的種和他一樣無趣。」
沈念念初到這兒來的時候,她還覺得這小姑娘稍微好點,前面幾天幾乎到點就猛錘房門,哭著喊要回家,要爸爸。
這個時候,顧錦赫就會坐在下面想,這小姑娘一如既往的蠢,太蠢了,如果沈炎不來,她這輩子都要在那個小房間裡度過了。
不過,她一輩子能有多長呢?
有些東西還沒有弄好,顧錦赫是不會動沈念念的。
楚涵當初讓人把沈念念送到他這兒來的時候,希望他能夠把沈念念賣到黑市,但他沒這麼做。
顧錦赫也不是個惡魔,沈念念才三歲,他可下不去手,還不如將人養著,把沈炎引過來。
他本就看不起楚涵,當初殺人,他也不贊同。
最近還聽說楚涵因為殺人被拘留,還想讓他派律師過去幫她打官司,笑話,他顧錦赫能幫她?
她自作自受,落得這個下場,那都是活該。
顧錦赫雖然討厭沈炎,但不至於是非不分。
泡完澡過後,沈炎打開沈念念房間裡的監控。
她還在撐著腦袋看窗外,窗外不就幾棵欖仁樹嗎?有什麼好看的?
「你。」顧錦赫指了指旁邊嚇得臉慘白的傭人,說:「你去給她送幾個布娃娃,對了,讓人給她房間裡面裝個電視機吧。」
顧錦赫想,我都這麼人道了,你就不要每天擺出被我虐待的模樣了。
女傭顫顫巍巍地回答:「好的,主人。」
顧錦赫盯了一會兒沈念念,就關掉了電視。
他每天都要出去辦事,巡查,就是為了等著沈炎和初夏上門,好給他們致命一擊。
……
國內,因為楚涵的話里太多的漏洞,警方一連調查了許久,才終於調查到了證據。
一如既往,還是張警官詢問楚涵。
張警官拿著屍檢報告,走進了小房間。
楚涵這幾天一直待在警局,沒人來給她送衣服,她已經好幾天沒洗過澡,頭髮也凌亂不堪,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應付警察了。
張警官拿出了紙和筆,便開始了問話。
首先,他拿出了一張林正陽死時的照片。
「楚小姐,你還記得這個畫面嗎?」
「記得。」
「那麼請楚小姐再說一次林警官是如何中槍的?」
「林警官和余曼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余曼見他反應劇烈,就用槍往他胸口開了一槍。」
「你確定?」
「確定。」她有些遲疑。
張警官將屍檢報告遞到她面前,說:「法醫在驗屍時,發現林警官是因為後背槍傷,失血過多而死。」
他強調「後背」。
「所以,楚小姐,你剛才說謊了。」
楚涵這時候才明白,她掉入早已為她挖好的陷阱。
「楚小姐,如果當時於曼是朝著林警官正面開槍,那麼他的傷口應該在前面,很顯然,你說謊了。而且,我們在余曼的指甲中,發現了你的皮膚組織,她死前與你發生過激烈的鬥爭。」
楚涵徹底慌亂了。
張警官時時刻刻都在注意她的神情與肢體動作。
「我大膽地猜測一下,在林警官和余曼打鬥中,你從後面出來,開槍打中了他。後來與余曼發生分歧,你又一槍打中了她的頭。之後初初小姐回來,你看見她,恨不得想殺了她。但你槍法不准,打了兩槍都沒中,直到最後一槍,才打中了她的小腿。」
張警官從楚涵個初夏的口中,推測出了一個大致,但具體的細節,還需要楚涵親自告知。
張警官又拿出了幾張複印紙,上面正是楚涵與初雪的見面場景,當時雖然周圍的監控都被人做了手腳,但還是有人拍到了她們兩人的照片。
「這是林警官查到的,還有你帳戶異常的問題。我想,你是察覺到了林警官已經快要查到初雪案子的真相,所以你才要殺人滅口。可你忽略了一個事,警局所有查到的線索,都會上報。」
林正陽在去初家之前,就已經上傳了這些文件,裡面全是楚涵殺害初雪的證據。
楚涵的心徹底涼了,她無力地癱軟在地。
張警官繼續說:「楚小姐,因為這些證據可以直接定你的罪,所以你就殺死了一個無辜的人。」
「哼!」楚涵無力地笑著,「他不無辜,所有擋著我的人,都該死。你們這些警察知道什麼?最該死的是初夏,是她害死的那些人,你們該去找她。」
楚涵看著他們,藍色的警服在白熾燈的照射下,顯得異常刺眼。
「我不過是和余曼做了個計劃,我們本來只打算綁她一個人的,誰知道半路殺出個警官。」
初文彬和余曼演戲的時候,本來就是做給初夏和沈炎看的。
「本來我是不打算動手的,可余曼太沒用,居然讓初夏跑了,沒辦法,我就只能出手了。」
「楚小姐,你一直都在外面?」
「不然呢?余曼那個蠢貨,那個警察說什麼都信,一直問我初雪的死,我覺得煩,一槍解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