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南宮玄羽這兩天每次來看她,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一看就是有要緊事,不太脫得開身。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忘記過當初許下的,每天都來看她和孩子的承諾,一直認真地踐行著。
沈知念確實有些觸動。
但也僅僅是觸動而已。
畢竟她腹中懷的,也是南宮玄羽的孩子。做父皇的關心自己的孩子,不是應該的麼?
幸好沈知念之前就讓唐洛川對外宣稱,她動了胎氣需要臥床休養,正好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不出門。
這時,小明子忽然進來匯報導:「娘娘,您之前讓奴才派人盯著姜盛,並注意文妃娘娘的動靜。」
「下面的人來報,文妃娘娘準備讓姜盛……」
聽完後,眾人臉上都是憤怒之色:「文妃這是要毀了娘娘啊!她和姜庶人不愧是姐妹,還真是一脈相承的狠毒!」
沈知念譏誚地笑了笑:「她倒比本宮想像中要聰明一些。」
「既如此,便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行事吧,也該讓她嘗嘗自食苦果的滋味了!」
小明子立即道:「是!」
……
姜婉歌當然不會蠢到,讓姜盛跟沈知念「私通」。
因為姜盛是她的族兄,一旦這麼做了,就算能除掉沈知念,姜盛也是死罪,還會禍及鎮國公府!
到時候,自己肯定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從始至終,姜盛都只是姜婉歌放在明面上的幌子,讓他數次去勾引沈知念,也只是為了使沈知念放鬆警惕。
她真正的殺手鐧,另有其人!
如今後宮主事的人是柳貴妃,姜盛一大早,就去永壽宮求見了。
並在過去的路上,就一直宣揚,他發現了有后妃跟侍衛私通,特來檢舉!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如同一顆石子激起了千層浪!
滿宮的宮嬪瞬間都不困了,不管位分高低,許多都趕來了永壽宮看熱鬧。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麼膽大包天!
事情鬧得這麼大,柳貴妃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而且她現在滿腦子想著的都是皇后之位,更要將後宮管理好,讓陛下看到她的能力。
「……傳姜盛進來!」
進了永壽宮,姜盛跪下恭敬地行了一禮:「屬下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萬安!」
柳貴妃對鎮國公府的人,可沒什麼好臉色,厲聲問道:「姜盛,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若將空穴來風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姜盛絲毫不慌,一副十分篤定的樣子:「回貴妃娘娘,事關重大,屬下若不是有萬全的把握,也不敢來向您稟報。」
「其實……屬下本不想摻和後宮的陰私,只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屬下既入了宮裡做侍衛,就有責任守衛皇宮的安全,檢舉宮妃的不貞之事!」
柳貴妃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因為陛下在她心中,是謫仙般的存在。那麼威嚴,那麼完美!怎麼可能有宮妃放著陛下不喜歡,去跟侍衛私通,這不是侮辱陛下嗎?
兩邊坐著的宮嬪們,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有膽子大的人,連忙問道:「姜侍衛,你說的究竟是誰?」
姜盛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事情是這樣的,屬下前些日子就發現,與屬下同住一處的侍衛趙長河,行跡十分可疑。經常大半夜偷溜出去,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侍衛都是世家子弟,大多不住在宮中,一般是當值完畢,就出宮回家去了。
但許多負責巡邏的侍衛,每隔一段時間,換班到了晚上,宮門已經下鑰了,宮裡便有專門供他們休息的地方。
柳貴妃冷冷地望著姜盛:「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趙長河夜晚偷溜出去,是與宮妃私通。你言之鑿鑿,若沒有其它證據,本宮定治你一個誣告之罪!」
姜盛篤定道:「貴妃娘娘容稟,起初屬下也沒有多想。時間長了,屬下才懷疑趙長河,是不是與哪個宮女有私情,才每每趁晚上出去與之私會。」
「因此,屬下便對趙長河多了幾分關注。」
「誰知近日,屬下竟發現趙長河的柜子里,收藏著女子的貼身衣物!且從面料和刺繡看來,根本不是宮女的規格,而是娘娘才能使用的!」
「屬下嚇了一大跳,不敢隱瞞,所以連忙來稟報貴妃娘娘了!」
「娘娘若是不信,大可親自派人去趙長河的住處,搜上一搜!」
「若真是屬下弄錯了,屬下願意認罰。否則放過了此事,使陛下的名譽受損,甚至將來混淆了皇家血脈,那才是天大的罪過啊!」
柳貴妃雖不喜歡,後宮有賤蹄子跟自己爭寵,可如果真的有妃嬪敢給陛下戴綠帽子,她定不饒恕!
「來人,去搜!並傳趙長河過來問話!」
小花子終於等到了在貴妃娘娘面前表現的機會,應了聲「是」,立刻帶人去辦了。
如今後宮的幾位高位妃嬪,良妃被幽禁;德妃閉門養傷;沈知念動了胎氣,臥床安胎;雪嬪向來不問世事。
文妃為了避嫌,免得讓人懷疑此事是她指使姜盛的,也沒有過來。
只剩下一些低位宮嬪,在這裡交頭接耳:「空穴不來風,姜侍衛既然敢這樣說,看來是確有此事了!」
「這還能有假嗎?不管怎麼說,姜侍衛也是鎮國公府出來的人,還會連妃嬪和宮女的衣料都分不清?」
「那個叫趙長河的侍衛,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跟後宮的娘娘私通!」
「就是不知道趙長河是誰家的子弟,只怕這次,他的家族也要受到牽連了!」
「……」
很快,就有人把趙長河的身份,向柳貴妃稟報了:「貴妃娘娘,那個趙長河,是趙貴人的族兄,負責鍾粹宮一帶的巡邏。」
後宮的貴人、常在、答應數不勝數,柳貴妃不可能每一個都記得住:「……趙貴人是哪一個?」
翠竹道:「娘娘,趙貴人是去年選秀入宮的,初封常在,侍寢後晉為了貴人。後來不幸染了肺熱病,便挪到偏僻的地方養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