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被壓在那裡訛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她愣愣的對上陸繹瀾憤怒又壓抑的視線,心中大為不解——就這麼疼!?
沒想到陸繹瀾這人濃眉大眼的,竟然還是個這麼怕疼的人。
溫思爾隱約感覺有什麼不對,但是一對上陸繹瀾那沉沉的眸子,她就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王……王爺,下官不是故意的……」
陸繹瀾額角的青筋都露了出來,他咬緊牙關,後背還隱隱帶著灼熱的癢意,讓他心中煩躁無比。
可是看著身下人這萬分無辜的樣子,陸繹瀾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他自己心裡有鬼。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維持著這個詭異的姿勢,很快,溫思爾便覺得不自在起來。
這種被人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感覺太糟糕了!
「王爺……您先起來!」溫思爾現在都要懷疑陸繹瀾是故意的了。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分忍耐的憋屈,陸繹瀾垂眼看下去,正看到她微微漲紅的臉。
溫思爾的臉是那種精緻的漂亮,尤其是一雙靈動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微紅的臉蛋看起來嬌嬌嫩嫩的,讓人很想啃上一口。
陸繹瀾的喉結不受控制的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的眸子慢慢變得幽深起來,身體不受控制的慢慢下沉,想要更靠近溫思爾。
唇瓣離著紅潤的臉頰越來越近,陸繹瀾感覺自己像是醉了一般,慢慢沉迷下去……
「等等!」
一隻素白的小手一把捂住了陸繹瀾的嘴,滿臉的驚恐。
「你要幹什麼!?」
往前的動作被阻斷,陸繹瀾不滿的挑了挑眉,目光控訴的看著溫思爾。
溫思爾是從陸繹瀾的手底下掙脫出來的,此時手腕上還帶著紅色的痕跡,被按在床榻上時頭髮散亂開,看起來像是被人虐待過似的。
她的聲音因為驚恐而顯得有些失真。
陸繹瀾動了動唇,溫思爾只感覺手心一陣酥麻發癢,她猛地收回手,滿臉的不敢置信。
陸繹瀾低笑了一聲。
「你說本王要幹什麼?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挑,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逗弄。
「王爺!」溫思爾失聲,「我們、我們……」
她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最終訥訥道:「我們不合適。」
陸繹瀾沉默片刻,然後沒忍住笑了聲。
這一聲笑讓溫思爾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臉上的表情頓時更加精彩紛呈了。
她在說什麼啊!陸繹瀾還什麼都沒說呢,自己就在這兒說什麼合不合適這種話!她現在可是個男人!
溫思爾有些惱羞成怒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繹瀾微微挑了挑眉,「生氣了?本王還什麼都沒幹呢。」
一聽他這個語氣,溫思爾就知道自己被耍著玩兒了,她現在生氣之餘又帶著驚恐,這個姿勢,很容易被陸繹瀾發現什麼啊!
溫思爾伸手抵住陸繹瀾的胸膛,氣道:「下去!」
可饒是她用了力氣,陸繹瀾卻是紋絲不動,反倒是她自己被激的臉色漲紅,眼底都泛起了淚意。
陸繹瀾的呼吸慢慢有些沉重起來。
溫思爾明顯感受到了身上人的變化,又是害怕又是生氣。
自從陸繹瀾說出對自己動了心思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很奇怪,而自己的處境也格外危險起來,虧自己剛才還感激他幫自己擋了一下子,現在就原形畢露了!
溫思爾氣急了,倔強的目光看著陸繹瀾,咬著牙道:「王爺把我看成什麼了?清風樓里那些小倌嗎?」
聽到這句質問,陸繹瀾下意識皺了皺眉,剛要張嘴反駁,但是卻一時間說不出反駁的話。
自己對溫承明好像確實太輕浮了,可是有些衝動自己實在是控制不住。
他繃著臉,沉聲道:「本王可以下聘,將你風光迎娶進門。」
陸繹瀾覺得自己已經接受了自己喜歡的是個男人這件事,反正也沒有人敢反對,即便有異樣的目光他們也不敢表現到自己的面前。
而且憑他的財力和地位完全可以給溫承明一個風光的大婚,天橫貴胄有的,他也都可以有。
他甚至還想到了,若是溫承明想要繼續在朝廷當官,那就繼續留在京都當官,若是做官做夠了,他就帶著人回北疆,過兩個人的逍遙日子去。
這麼想著,不由得想的有點遠,乃至於一想到可以和眼前這人共度一生不分開,陸繹瀾心中還帶上了幾分隱秘的歡喜。
溫思爾崩潰道:「王爺,我是男人!憑什麼要被你迎娶進門!」
她惡狠狠的瞪著陸繹瀾,因為生氣,膽子也變得格外大,「王爺,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這種荒謬的事怎麼可能!」
陸繹瀾周身的氣壓頓時變得有些低,他眯著眼,語氣危險,「哪裡荒謬?」
溫思爾被他這有些冰冷的話凍得一個激靈,也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放肆了,忍了忍,放緩了語氣,循循善誘,「王爺,您是還沒有體驗過女人的好,把我們的……上下屬情誼錯當成了男女之情。」
她咽了咽口水,真摯道:「您可一定要三思啊,實在不行,下官給您物色幾個人選?您試試,那怪病不用擔心,下官有法子治……」
「溫、承、明。」還不等溫思爾繼續說下去,陸繹瀾臉上就浮現冷笑。
他在這裡已經規劃好二人以後的路怎麼走了,這人竟然還在想著給自己物色女人!?
簡直是欺人太甚!
陸繹瀾的手扣住溫思爾的細弱的脖頸,在後者有些驚恐的目光下,語氣低沉而危險。
「你以後最好不要再說這種話,要不然……本王不保證會做出什麼。」
命門被把握住的感覺不太好受,陸繹瀾明明沒有用力,溫思爾卻莫名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可是在短暫的驚恐之後,她沉了沉眼,反而直接不閃不避的瞪了回去。
「那王爺就掐死下官吧。」
溫思爾的語氣也冷冷的,帶著幾分自嘲的苦笑。
「反正在王爺的眼裡,我不過是個玩物罷了,隨您心意的擺弄,但是大丈夫立於世,可殺不可辱,若您執意如此,我死不足惜。」
說著,果斷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