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編的,是它們自動長成這個樣子的。」巫羅語氣淡然的說。
「什麼,蓍草會自然長成一所房子?」彭戰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光是房子,就連裡面的桌子都是它們自動長成的。」
「難道不是你們修剪加編制的嗎?」看著那些蓍草密不透風的糾纏,彭戰很難想像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它們能夠長成這個樣子。
「我之前不是說過的嗎,相哥精於草,尤其是蓍草,他能夠和蓍草溝通,讓蓍草長成任何他想要的形狀。」
「人還可以和植物溝通?」
「這難道不正常嗎,我們生活在同一個空間,呼吸的是同樣的空氣,接受的是同樣的陽光,自然就有很多共通的地方。」
「哇,這也太精妙了,難道那兩條蛇也是蓍草自動長成的?」
「你看見的任何東西,都是它們自然長成的,當然,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相哥讓它們十分自然地長成現在這個樣子,行了,時間緊迫,你趕緊進去吧。」
巫羅指著最中間的那個蓍草房對彭戰說。
彭戰趕緊快步走了過去,讓他感到震驚的是,當他進門的時候,那些蓍草居然下意識將入口擴大了一些。
「彭戰,再過半個時辰,你就要離開了,還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就趕緊問。」
彭戰剛進去,蓍草床上盤腿坐著的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影就對他的低聲說。
彭戰在這個黑袍身上感受不到生者的氣息,於是忍不住低聲問巫羅:「這個人也是蓍草自然長成的嗎?」
「這個人當然不是,這是我大哥自己做的傀儡,大哥可以遠程操控他。」
「我能不能和小舞一起離開這裡?」彭戰趕緊問。
「不能,如果她離開,小栗必死無疑。」
「萬一我走了,她回不去了怎麼辦?」彭戰沉聲問。
「的確有這個可能,只能說,那就是你們此行得付出的代價。」巫咸語氣淡然的說。
「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能將小舞一個人留在這裡,如果那樣的話,我寧願選擇不離開。」彭戰異常堅決的說。
「你不能留下,因為危必須被滅跡。」
「滅跡是什麼意思?」
「滅跡是神的終極死亡方式,以後他不再能墜入任何的輪迴,從這個世界徹徹底底的消失。」
「巫羅說,你保證能將小舞送回去。」
「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事情是可以百分百肯定的,任何說出一定,絕對等話的人,不是騙別人,就是在自欺欺人,否則,我們就可以百分百認清這個世界了。」
巫鹹的邏輯的確沒有問題,如果有件事情可以百分百肯定會發生的話,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已經被定死了,以此類推,這個世界也就是被定死了,這是宿命論者最喜歡的說法。
「我不能留下小舞,我不能留下小舞,就算是毀滅這個時代,我都不會將她留在這裡!」彭戰語氣堅決的說。
「彭戰,你難道就沒想過,你和這個時代的因果牽連嗎?」巫鹹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嚴肅。
「啊,我和這個時代,能有什麼牽連?」彭戰有些驚訝的問。
「你是不是純陽之體,你那個朋友是不是純陰之體?」
「是又如何?」
「在此之前,所有的人接受的都是雜糅的陰陽之氣,只有不死藥中才蘊含這種純陰純陽的氣息。」
聽到這話,彭戰不由得心頭一震,趕緊問:「你的意思,那幾個被救下來的小孩兒中,有我們的祖先?」
「目前看來,的確是這樣,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那個朋友小舞好像同時還是什么九黎聖女吧?」
「她身上的確有九黎聖女的血脈,不過她一直都抵制當什麼聖女。」
「血脈是沒有辦法抵制的,小栗很有可能就是第一代九黎聖女,小舞幫助小栗就等於幫她自己。不久之後,這個世界將要徹底傾塌,到時候,人類死傷幾乎殆盡,而這幾個孩子就是你們人族最後的希望。」
彭戰突然想起那個著名的祖父悖論,於是趕緊問:「如果他們死了,我們還會存在嗎?」
「有可能,因為他們只是你們來這個世界的眾多因子中的一個,或許都不是最重要的一個,就算他們沒了,你們也有可能以其他方式來到這個世界,你可以是彭戰,也可以是胡戰,張戰,李戰,誰接你來這個世界不重要,如果因湊夠了,你就必須來。」
「可是如果那樣,我還是我嗎?」
「你本來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