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索性閉上眼睛不理會他。
原他在書房那麼久,就是在畫這等東西。
宋璋捏著沈微慈臉蛋,俊美的臉上全是失神,眉目深邃:「怎麼又不看我了?」
沈微慈要推開他,卻推不動,臉頰上被他沒輕沒重的捏著,只得睜開眼看向他:「往後不許畫那些東西,要旁人進了你書房瞧見了怎辦?」
「你還有沒有臉皮了?」
宋璋挑眉:「難不成我是個傻的,就放在桌上任人看?」
「都放得好好的。」
「再說除了你,誰能進我的書房?」
沈微慈便問:「那你放在哪兒了?」
宋璋警惕的看向她:「你要做什麼?」
沈微慈美眸瞧了他一眼:「我想瞧瞧。」
宋璋低頭埋在沈微慈白皙的脖子上,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等下回我給你瞧,這會兒要入睡了。」
沈微慈去推宋璋的臉:「這時候不能給我看?」
宋璋喘息著撐起身,黑眸里有些不高興的看向身下的人:「非得這個時候看?」
他握著她的手捏緊,咬著牙忍得幸苦:「難受。」
沈微慈看著宋璋神情要收回手,又看宋璋低頭緊緊看在她手上的眸子,像是要吃人似的,又有些顫顫的沒開口。
從前兩人之間的事情她一直忍耐著,宋璋不體貼,一股腦兒的急匆匆的,讓她很難投入進去。
她扯住宋璋早已散開的衣襟,裡頭微棕的皮膚滾燙,讓她微微顫慄。
她看著他小聲道:「那你輕一些慢一些。」
這話宋璋已不知聽了好幾回。
他早等不及了,含含糊糊的應一聲,身體就壓了下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道,霸道又熱烈。
但宋璋如今不如從前不忌諱了,如今他也會觀察沈微慈的表情。
他會問她,會在意她的感覺。
不再是只顧著自己。
或許是感受到沈微慈對他的漸漸接納,情到濃處時,最先反應的是身體的本能。
早上宋璋看向依偎在自己懷裡的人,一隻手安安靜靜的無意識捏著他的領口,像是要依求他的庇護,男人的那種滿足感便噌的一下升騰起來。
身下也跟著起了反應。
身子一翻壓下去,又是一翻情事。
他看著沈微慈漸漸醒來,知道這時辰有些晚了,他忙俯身哄著:「很快就好了。」
他的話自然是不怎麼讓人信服的,臨著窗外漸漸泛白才結束。
外頭等著來問安的鄭容錦緊捏著手指,看著丫頭們端著熱水在外頭等著遲遲不見傳喚,還有丫頭出來微紅了臉,她再不明白也能猜到一兩分。
低頭失神的看著地面,手上的帕子卻越捏越緊。
一時的上風又算什麼呢,她永遠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反是她瘋狂的嫉妒快燒沒了她,讓她一眼都看不得那個人過得好。
人不能什麼好處都占盡的。
明明該是她占的先機,明明她這麼努力的討好宋國公府的每一個人,為什麼她還是比不過一個庶女。
月燈看向堂上站著的鄭容錦,眼神淡淡的掠過。
虧得她從前還覺得她是個溫婉良善的,真真是會裝。
裡屋內,宋璋站在床前抱著一身軟綿綿的沈微慈要給她穿衣。
自從上回他穿了一回,後頭他就來了興致,尤其是看著沈微慈那雙發懶的眼睛,好似貓兒一樣依偎在他懷裡,任由他擺弄。
時不時還挑起她下巴親一口,又憐又愛,恨不得將人捧在雲端上。
沈微慈靠在宋璋懷裡,半眯眼看向宋璋深邃的眼睛,見著那眼裡的一片情深時,怔了怔,又微微的偏過頭去,躲避他炙熱的呼吸。
丫頭端熱水進來時,宋璋已為沈微慈穿好裡衣了。
兩人一起去梳洗穿衣,宋璋恨不得手時時放在沈微慈身上捏一捏,沈微慈臉上的紅暈難退,只能去掐宋璋的腰側,叫他當著丫頭收斂一些。
收拾妥當後,宋璋才與沈微慈一前一後的出去。
等了許久的鄭容錦見著兩人出來,忙上前去問安。
宋璋臉上已無在內室里的柔情,本就俊美陰翳的面容此刻眼裡全是冰冷。
他負手低頭看向鄭容錦,語氣冷淡:「往後你不用來我這兒問安了。」
鄭容錦一愣,抬頭看向宋璋:「宋哥哥……」
宋璋聽著這聲稱呼微微皺了眉。
對於鄭容錦,他向來沒有多看過兩眼,從前都是低著頭站在他祖母身邊,規規矩矩的,實在是不起眼。
但他的聲音里依舊不留情面:「往後你去麗縣的莊子裡養病吧。」
「上午自己回去收拾好東西,下午凌霄就帶你走。」
鄭容錦幾句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瞪大眼睛看向宋璋,眼裡儘是不敢置信:「宋哥哥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盡心侍奉老太太,也是為著宋哥哥的。」
宋璋冷著臉看向鄭容錦,冷酷的唇邊勾著一絲諷刺:「你妄想你不該妄想的東西。」
「要是你真一心只盡力侍奉老太太,沒有別的心思,我自然不會送你走。」
「可你留在這裡擾了清淨,我不可能留你了。」
鄭容錦的眼裡一下子落出淚來,她顫顫後退一步看向宋璋:「我擾什麼清淨了?」
「我又得罪了誰?」
宋璋冷笑:「你那些把戲在我面前可沒用。」
「你心裡再清楚不過我為什麼納你。」
他說著往前走了一步,眼裡只有冷淡:「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妄想越過我妻子的頭上去,這便是你最大的錯。」
宋璋說完看向一旁的譚嬤嬤:「把人帶出去。」
說著又對沈微慈伸出手來。
沈微慈看了鄭容錦一眼,沉默的走到宋璋的身邊,將手放到宋璋的手上。
手指被他溫熱的大手握緊,她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挺拔的身形,心又幾不可察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