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浴室里,周大年和邱勇泡在池子裡聊天,周大年的毛巾系在腰間,在水裡漂浮若隱若現,白陸和高江鬧夠了,相約下來泡池子,泡在水裡倆人雙手依舊不老實。互相摸索各自的身體。
白陸:「哎呀,你小心別把我搬摔了。」
高江:「我能救你啊…」
白陸:「不好,你老實的給我搓搓後背…」
高江:「行…」
白陸趴到池子邊學周建設一樣的姿勢,高江給他搓背。
白陸:「真舒服啊!」
周大年:「白陸你別欺負高江,一會你也給高江搓一搓啊!」
白陸:「知道了二爺,什麼事都是相互的,我知道。」
又來一句,什麼事都是相互的,周建設閉著眼睛想控制住自己的念頭,卻怎麼也控制不住。他的小英怎麼就讓他焦心呢,自己在農場過日子就是對的嘛!是自己一直以來的追求嘛!周建設越想心裡越煩。
李秋可更心煩,這幫人嘻嘻哈哈的更讓他心煩,那梔子,那梔子,你踏馬的的怎麼就一直出現在我腦海里,而且剛才自己耳邊好像傳來那梔子的笑聲,不知道是不是幻聽,還是什麼,反正李秋感覺自己在看不見那梔子就會出精神問題了,趙景泰潑周深一身水,周深不甘示弱同樣潑回去,李秋無心和他們打鬧,想下池子泡泡,誰料白陸身上飄來一陣梔子花香味,徹底打亂李秋的心神,李秋聞了想起那梔子那天喝完薑湯臉蛋紅紅的模樣,居然輕輕的笑出來聲。轉而不想泡澡了,站起身來要去外面。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看見那梔子。
李秋:「那個,你們洗吧,我洗完了…」
周深:「剛洗這麼一會你就洗完了啊!李秋,我這還有黑皂你沒用呢!」
李秋:「不用了,我剛才用了胡軍的黑皂了,我出去透口氣,這裡真熱…」
趙景泰:「你出去看見嚴燕他們讓他們在門口等等我們,我們還沒泡呢!」
李秋:「知道了。」
周大年:「李秋,你去放電影的地方告訴袁芳一聲,讓她給你二奶帶個話,給我曬得菸葉子翻翻啊!」
李秋:「嗯,我就去。」
女浴室,那梔子幫上官淺搓背,又和嚴燕潑水玩,泡在女浴室裡面快半天了,漸漸的那梔子覺得雙手使不上力氣,也覺得玩笑累了,浴室里封閉,那梔子有些缺氧。開始搖搖晃晃的說話,腦袋還有些暈,上官淺很快就發現了那梔子這一反常,發覺她好像是缺氧了。
上官淺:「梔子,你搖搖晃晃的缺氧了吧!你快出去透口氣…快去…」
那梔子:「我真難受了,我先出去了…」
大大:「用不用我幫你啊!你走路都搖晃了。」
那梔子:「不用,我走路一直這樣…」
大大:「好吧,你小心啊!」
那梔子:「嗯…」
那梔子趁著還有些理智,趕快穿好衣服往外面走,走到澡堂門口,撲面而來的熱浪包裹著那梔子,她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雙腿一軟就要摔倒在地,快要摔倒之際,那梔子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抱住了。眯著眼睛回頭看,是李秋,李秋從男浴室出來就看見迷迷糊糊從女浴室出來的那梔子,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是幻覺瞪著大眼睛看,直到一股那梔子身上特殊的香味傳過來,李秋才敢相信,心心念念的那梔子出現在眼前,沒想到真的是那梔子,李秋不自覺的跟過去 在那梔子摔倒之前抱住了她。
那梔子:「李秋嘛!」
李秋:「你這是怎麼了啊!臉怎麼這麼紅啊!」
那梔子:「我…上官淺說我缺氧了…我頭暈…」
李秋:「我帶你去樹林裡,呼吸呼吸就好了。」
李秋小時候也在浴室缺氧過,李冬把他背出來,緩了好一會才舒服,李秋知道那梔子現在有多難受,立馬抱她來到澡堂後的樹林,希望那梔子能快點清醒。那梔子軟在李秋懷裡,手使不上力氣,不過她清楚的知道李秋抱著她帶她去空氣清新人少的樹林裡。
李秋:「梔子,你醒醒啊!」
那梔子此刻雙手酥軟,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好軟在李秋懷裡,在他腿上躺著,李秋撥了撥了她的臉蛋,慢慢的,撥了的動作變成了撫摸,摸著那梔子的臉的那隻手變得格外溫柔,看向那梔子的眼神也柔和了起來。
李秋:「你說你怎麼就天天出現在我眼前呢!小壞丫頭,今天恰好碰上我,要是萬一被別人占了便宜可怎麼辦…」
李秋的碎碎念,那梔子聽不清,李秋嗅了好幾口那梔子身上的香味,那梔子就是梔子花成了精,怪不得叫那梔子,真香,洗完澡渾身透著的水汽直往李秋鼻孔里鑽,那梔子深呼吸幾口,覺得身上有了些許力氣,她此刻軟在李秋的腿上,李秋撫摸她臉蛋的同時幫她扇風,寂靜的樹林裡,倆人坐在一塊腐朽的木頭墩子上,李秋已經快把那梔子看化了。那梔子睜開眼睛看看四周,又閉上。
那梔子:「這是哪…」
李秋:「醒醒,醒醒…占你便宜的人來了,醒醒啊!」
那梔子半醒不醒,她知道現在躺在李秋的腿上,自己想醒卻醒不過來,雙手想往上夠,還沒舉過頭頂就又軟了下去,雙手落在地上嘩啦一下,李秋瞬間抓起她的纖纖玉手,幫她排走塵土,捏在自己掌心裡心疼的不得了。
李秋:「那梔子…你是個妖精…梔子花變得妖精,你吸走了我的心…」
再看見那梔子的那一刻李秋眼睛都睜大了,腦子裡就一個聲音,要去抱住面前的那梔子,李秋自己心裡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病,怎麼會喜歡那梔子,最開始眼前有那梔子畫面的時候李秋很煩,很想忘了這一畫面,又拼命的想大大,可越想大大的音容越淡忘,轉而那梔子占據了眼前,慢慢的,李冬要他追隨本心,李秋逐漸認清了自己內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回到北京去,打開家裡的那扇門裡的女主人,李秋希望是那梔子而不是大大,想明白這一點,李秋珍惜的摸著那梔子的臉蛋,告訴自己要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雖然和那梔子沒有過多的相處,對那梔子的第一印象也不是很好,可她的聲音,她的眼睛,就是在李秋的腦海里消散不去。就像現在,那梔子在自己懷裡躺著,那梔子仿佛和稀世珍寶般珍貴。李秋希望那梔子能醒的慢一點,儘量慢一點,也不要太慢,他不想那梔子難受。
那梔子:「我…李秋你把我帶到那裡了。」
李秋:「醒了嗎?」
那梔子:「沒有…」
李秋:「哈哈…沒有,沒有你怎麼說的話。」
那梔子:「我站不起來…」
李秋:「暫時站不起來呢!你老實躺著吧!」
那梔子:「不行,你放我坐起來…我坐起來…」
李秋:「你在摔倒了,哎呀,還是老實點…」
那梔子:「不行,我要坐著…」
那梔子恢復大半體力了,可以坐起來了,可是還是沒個精神,眼皮睜不開,只能靠在李秋的肩膀上。懶羊羊的說話,腳嘗試站起來,踩著的地很軟,絲毫沒有支撐力,那梔子有些後悔,真不該在澡堂那麼長時間。
李秋:「那梔子,你怎麼還沒回北京…」
那梔子:「我明天就走…」
一聽到那梔子明天就走了,李秋心裡不是個滋味,他很想和那梔子在接觸,只是,又礙於二人之間的身份,況且現在那梔子以為他是大大的男朋友。
那梔子:「我剛才看見大大了,還有小小…」
李秋:「嗯,我們在農場幹活呢!今天結伴來洗澡的,是不是還有上官淺他們呢!我們一起來的。」
那梔子:「大大和我說你倆不是那種關係,八字還沒一撇,你和大大,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
李秋:「不是,很堅定的告訴你不是。」
那梔子:「那你收人家的香包當定情信物。」
李秋:「那…你先別管我了,你好點不啊!」
那梔子:「好多了,剛才和他們裡面玩鬧半天了,好像真的是缺氧。」
李秋:「以後你要多注意,幸虧我看見了,要是今天碰上別人非禮你怎麼辦…」
那梔子:「又是這句話,看招…」
那梔子想擒住李秋,李秋讓她捏著手,她沒有力氣,不過她想撒開,卻沒能撒開。因為李秋抓著她,還用了一些力氣。
那梔子:「呼,我不敢了,一點力氣都沒有,萬一被人占便宜可就完了…」
李秋:「知道就好,深呼吸,一會你就有力氣了。」
那梔子:「嗯…」
那梔子大口呼吸,想睜開眼睛,搖晃著身子挺起腦袋,身子不自覺的往後仰,李秋立馬拿胳膊抱住她,又讓她輕輕靠在肩上,那梔子覺得李秋的肩膀很結實,她不擔心會摔倒。只當做倆人是革命友誼,自己今天需要幫助李秋幫了自己,那梔子想的就這麼簡單,可李秋不一樣,李秋想和那梔子更進一步。那梔子明天就走了,有些話不說出來李秋怕會後悔。那梔子靠在他肩膀上,閉著眼睛深呼吸,雙手還被李秋捏著,李秋看向她翹起的兩個辮子說。
李秋:「那梔子,你想不想處個對象。」
那梔子:「想過,不想…」
李秋:「為什麼?是不想還是沒有合適的。」
那梔子:「都是…就是不想…」
李秋:「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聞言,那梔子清醒了很多,直愣愣從李秋肩膀上掙扎出來,坐直了身子,瞪大了雙眼看著李秋,身體暫時還支撐不住她坐直,李秋把著她的兩個肩膀,那梔子迎上李秋炙熱的目光,覺得他不像是假話。
那梔子:「你…你不是和大大…」
李秋:「不是,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告訴你,我喜歡你,真的喜歡,我心裡對你心動。」
那梔子懵了,大腦開始發號施令,臉蛋剛褪下的紅暈又浮現上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正是不能答應,又不知道怎麼拒絕,那梔子一時沒話說。
那梔子:「啊?」
那梔子的嘴微張,露出裡面潔白的牙齒,李秋又想起來他們那個笑話,不過他面前可愛嬌小的那梔子才不是驢。嘴角慢慢的浮起來一抹微笑,在似黑非黑的傍晚格外醒人。
那梔子的肩膀還被李秋把著,李秋手心裡的汗慢慢滲進她的衣服里。那梔子慢慢推開李秋,並且和他保持一定距離。試了試雙腿,好像還是跑不起來。
那梔子:「你…我~我不知道怎麼說。」
李秋:「我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的。我怕你走了,我沒機會了,梔子,我真的心裡有你,而且只有你,我以前自欺欺人以為我喜歡的是大大,其實我不是,我再看見你剛才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我心裡真正念著的人是你。」
那梔子:「我走了…」
李秋的深情表白,並沒有讓那梔子多心動,轉而有些害怕,那梔子突然站起來想跑,沒等李秋站起來她就雙腿一軟,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李秋一把抱住她,又一次的倒在李秋懷裡。李秋不想讓她跑了,抓住她的兩隻手,那梔子掙扎一下,掙扎不開。
那梔子:「你放開我。」
李秋:「別動,你還沒恢復好呢!再等一會再走…」
那梔子:「我…我…」
李秋:「那梔子,你聽我說,即使你報警抓我,我也要這麼做。我不後悔這樣做。」
那梔子再一次倒在李秋懷裡的時候,李秋就下定決心要這樣做,即使會萬劫不復,即使會坐牢也要這樣做。
那梔子瞪大雙眼,嘴裡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李秋閉上眼睛俯身下來,兩片嘴唇貼合在一起,輕巧的碰到她的舌頭,那梔子想推開李秋,可李秋急切的呼吸徹底打亂了她的想法,本來要推開李秋的手變成了擁抱,摟緊了李秋的脖子,翹著的腳鞋子掉了,嬌小的身軀可以更巧妙的躺在李秋的懷裡,李秋緊緊抱著她,鼻孔里鑽出梔子花的香氣,那梔子專屬的味道,上萬朵梔子花的精粹,只有此時李秋才覺得桂陽真的沒白來,那梔子慢慢的閉上眼睛,兩個人頭微微轉動,唇齒相依的時候,那梔子心裡融入一絲甜蜜。
直到微微黑的天變成完全的黑天,李秋才慢慢撒開懷裡的那梔子。那梔子坐起身來,擦擦口水,抿著嘴看著他。李秋深情的眼眸看著她不自覺的說。
李秋:「梔子,我喜歡你,真的,這幾天你時常出現在我腦海里,我今天看見你,我才知道,我喜歡的真是你。做我女朋友吧!我會對你好的。」
那梔子此刻喘著粗氣,這麼一刺激那梔子徹底恢復了理智和體力,站起身來,一手扶著頭懊惱。一手扶著樹喘氣。
那梔子:「我都做了什麼,是夢,是夢。」
李秋:「不是夢…」
那梔子:「你別說話…你…」
那梔子左右看看,確定這裡沒人,倆人身處一片深邃的樹林,所有人都在看電影要不就是洗澡,只有他倆在這,李秋情意綿綿的和他告白。
那梔子:「你…你是大大的男朋友,你剛才和我親嘴,你還和我舌頭碰舌頭~你…你無恥…」
那梔子腦子轉了一圈,轉而有些憤怒的看向李秋。鼻子有些酸,眼圈要紅了,李秋急忙站起身來,抓著她的手解釋。
李秋:「我和大大充其量是我追求她,她也沒答應我,最多就是有好感,我對你才是真的喜歡,是周深對上官淺那種喜歡,今天這個親嘴我也是和周深學的。哪怕你送我坐牢,我也要這麼做。」
那梔子:「人家是兩口子你學這些幹什麼,哎呀,…你撒開,撒開我…」
李秋撒開那梔子,那梔子靠在大樹上,撫摸自己的手腕。李秋還在盯著他,那梔子又想了想,剛才大大也是這樣說,八字還沒一撇,那梔子覺得李秋說的不像假話,況且剛才自己居然不自主的也抱住了他。
那梔子:「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李秋:「都是真的,梔子,別走了,留下來,和我在知青點,我會好好幹活,給你想要的日子。」
那梔子:「留下不行,我媽要我學技術去…」
李秋:「那你能不能不要和別人處對象,能不能記得我,我在這等你…」
那梔子:「這個更不能答應你,萬一遇到讓我心動的…我可能就嫁了…」
李秋:「不要…」
李秋突然湊過來很近,那梔子有些害怕,畢竟這裡是樹林,李秋非禮她可能會得逞,那梔子的心也撲通撲通的直跳,和李秋四目相對的時候,簡直要跳出來。
那梔子:「我要去找我姥爺。」
那梔子想走,李秋伸出手抓住她,那梔子急了,撅著李秋的手就要用力,誰知道李秋根本沒有喊疼也沒有躲,和那天根本不一樣。
那梔子:「你…你怎麼不喊疼…」
李秋:「是疼,不過是你掰的,怎麼樣都行。」
那梔子:「油嘴滑舌,你這樣的人我見過的多了。」
李秋:「你到底怎麼才能明白,我心裡有你…」
李秋再一次把著那梔子肩膀,似喊非喊的說出來這句話,那梔子有些愣,兩隻手護在胸前。眨著大眼睛無辜的說。
那梔子:「你嚇到我了…」
李秋:「我…」
那梔子推開李秋,李秋直愣愣的後退到木墩子處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