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歲滴酒未沾,卻又好像醉了,在昏暗的燈光中一下就鎖定了顧清晏,時不時笑笑,顧清晏也笑,他喜歡她肆意張揚的樣子,希望她永遠如此,不要淹沒在茫茫人海中,又想把她藏起來,只笑給他一個人看。
歌畢,一陣安靜過後,掌聲雷動。
從酒吧出來,兩人就站在路燈下。
燈光撒下,像一層薄紗籠在聞時歲身上,髮絲,眼睫,臉上的絨毛,白色的短衫,都在發出淡淡的暖黃色光,像神明附身,那麼美好。
顧清晏微微低頭,眼裡的柔情和喜歡快要溢出來。
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事最不過久別重逢。
這個世界上最難過的事最不過相聚又分別。
周邊商店多,吵吵嚷嚷,在這境況下,平白惹人煩躁,這時,聞時歲突然拿出一個紅色小本,拍在顧清晏肩上,「結婚證,拿好。」
「咳,什麼?」
聞時歲打開小本,又加重語氣說了一遍:「結,婚,證!」
顧清晏看著那「結婚證」,粗糙的質地,還沒有照片,只有名字,是個假的玩具證件,他大笑兩聲,一口親在聞時歲臉上,「你怎麼這麼可愛。」
說完又親了一口。
聞時歲懵了一瞬,怔怔捂著臉,突然瞪他:「親我?」
顧清晏抽過結婚證晃了晃,「持證上崗。」
聞時歲一笑,沒有猶豫,向前親了回去,半晌,她聲音低啞地說:「顧清晏,人生難遇良人,謝謝你的出現。」
顧清晏明白她沒有安全感,伸手抱住她,「是我謝謝你的不計前嫌。」
旁邊有新開業的店鋪,張燈結彩,有人搬著一箱禮花出來,一群人圍在店門口,看禮花被點燃。
砰……
煙火升空,炸開,逐漸化為虛無。
雖美,卻轉瞬即逝。
明明年年都放,卻好像年年都看不夠。
「這算不算我們一起過年了?」
聞時歲搓搓凍僵的手,顧清晏敞開羽絨服,把她擁入懷裡,用羽絨服把她包裹住。
顧清晏:「算,你說了算。」
聞時歲仰頭看他,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嘿,晏哥,你是不是妻管嚴啊?」
顧清晏抱著她轉了一圈,「那肯定的,畢竟我們酷酷的聞時歲小朋友將來是要娶我的。」
聞時歲揪顧清晏的臉頰,沒捨得下重手,顧清晏卻還是呲牙咧嘴,「不許說這個!」
「小的說錯了話,求小主子原諒。」
「勉強原諒你。」
兩人對視,顧清晏像企鵝一樣和聞時歲微微左右晃動,「歲姐未來想幹嘛?」
聞時歲指了指天空,「上天。」
她注視著顧清晏,意思很明確,該他了。
顧清晏指了指地面,「下海。」
兩人笑起來,少年人帶著張揚的朝氣和倔強,不服天,不服地,路過之處,成為世界上最特別的景色。
——
翌日
田笙抓著聞時歲的包不放,委委屈屈地說:「嗚,真的一定要走嗎?不走行不行啊。」
聞時歲無奈,揉了揉她的頭,輕聲開口:「我暫時不能決定這件事,但臨走前我要送你一個禮物。」
她知道田笙抑鬱症,也知道她愛小說,在知道的那一天起她就在寫,寫屬于田笙的小說。
只希望她可以得到治癒。
田笙看到聞時歲的禮物時開心的活蹦亂跳,在知道這是專門寫給她的後眼淚再也繃不住,嘩啦啦地流。
她小心翼翼地拿著本子,有一根手指那麼厚,字跡張揚又整齊。
她抬頭看向聞時歲時的眼神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教室
平時玩得好的封谷嘉幾人氣氛都有些低迷。
顧清晏頂著兩個熊貓眼邊打哈欠邊幫聞時歲收拾東西。
聞時歲看著他們:「一個個都什麼表情,哎哎,笑笑。」
幾人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算了,別笑了。」
班主任王羚踩著高跟鞋走進教室。
「聞時歲。」
王羚拍了拍聞時歲的肩,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平心而論,她是很喜歡這個學生的,轉來時的第一個月考就考了年級第二的成績,之後便是年級第一年級第二輪著當。
也不惹事,很乖巧,長的還很好看。
——
我覺得挺奇妙的,我心情雖然算不上好但也沒到哭的地步,可是我在寫田笙哭的時候我的淚突然湧出來了。
可能是因為,田笙的人物原型是我,而在我創造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和我相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