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模樣,陳烽似笑非笑道:「是嗎?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信了你的鬼話。」
說實話他還真看不起這樣的人,不過也的確能理解,畢竟也只是想要保命而已,只不過是丟了骨氣。
胡堂主笑臉一僵,訕訕道:「陳道友你可要相信我,主要事先我也不知道您是道宗過來的人啊,否則我等怎麼敢對您出手呢!」
聽到這個解釋,陳烽冷笑一聲:「是嗎?恐怕是因為我有點實力的緣故吧?若我修為差一點,恐怕你就不是這樣想的了,而是會想要殺人滅口吧。」
胡堂主神色一正:「陳道友話可不能亂說啊!在下當年也是在道宗修煉過,只是比不上陳道友,天賦有所不夠,最終才選擇來到地方,不過我對道宗,那可是忠心耿耿啊!只要道友亮出身份,就算您只是凝氣修為,我拼了老命也要護你安全!」
陳烽看了他一眼,要不是領教過他的陰險手段,不知道恐怕還真以為此人是個正直光明之輩。
「這些沒營養的話就不用說了,現在既然鬼門的鼠輩已經處理完了,那我們便來算算先前的帳吧!」
聽到這話,胡堂主臉色微變,看著樣子,陳烽似乎並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這讓他不由得往退了幾步。
「你......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聽到這話,陳烽目光一冷:「我還想怎樣?你對我出手的事,還有在清離郡乾的那些事,真以為臨陣倒戈一下就能這麼算了?那你可真想的是太天真了!」
見陳烽壓上前來,胡堂主只能是被迫迎敵,兩人交鋒的瞬間,胡堂主便感覺到一陣壓力山大,如今鬼門的人死了,單憑自己一人,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胡堂主知道陳烽的實力,不由得轉頭怒吼道:「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來過來幫忙!」
可他的喊聲並沒有得到積極的回應,青蓮宗其他人皆是面色猶豫,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胡堂主落敗只是遲早的事,他們一旦貿然插手,這罪名可就坐實了。
陳烽也是看了他們一眼,隨即道:「爾等雖然犯了錯,不過我也不是什麼是非不分之人,主責在此人身上,他是難逃一死,不過你們若是現在能夠將功補過,那頂多也就只是受個責罰而已,該怎麼做,你們自己考慮好清楚。」
聽到這話,幾位執事也不再猶豫,一同出手,不過這一次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陳烽,而是本就落於下風的胡堂主。
「你們這些叛徒!」
胡堂主氣得一口鮮血噴出,雖然這些人只是築基期而已,不過也對現在的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胡偉,有道宗的大人在,我勸你還是放棄抵抗吧!你勾結鬼門,就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我等早就想將你繩之以法了!」其中一名執事冷哼道。
聽到這話,胡堂主更是差點沒有氣背過去,在眾人合力之下,陳烽輕而易舉便將他徹底拿下,直接出手洞穿了他的眉心。
看著地上胡偉的屍體,青蓮宗一些執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悲痛,倒是陳烽的果斷,卻是讓他們心中升起一抹懼意,本來按照流程和規矩,胡偉應該還要留其一命,被帶回去移交執法堂,可不曾想,這個名叫陳烽的人說殺就殺了。
「大.....大人,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啊!我等對道宗一直心懷敬仰,絕對沒有二心,還請大人明鑑!」
幾位青蓮宗執事皆是跪伏在地上,現在他們的生死都在陳烽的一念之間,只希望陳烽不會對他們這些小嘍囉較真。
陳烽冷冷看了他們一眼,詢問道:「如今清離郡你們還有多少人馬?其他堂主呢?也過來了嗎?」
聽到陳烽的問題,一名執事立馬回答道:「回大人!如今清離郡還有三位執事,至於其他堂主,除了已經伏法的胡偉,還有一位風堂主也來到了這裡,不過我等許久沒有見過他了。」
「你們先回去吧,至於楊家接任郡主一事,暫時待定,等徹查完秋郡主身死一事再定。」陳烽擺了擺手道。
聽到這話,幾位執事如臨大赦,心裡皆是微微鬆了口氣,對著陳烽行禮後,便三步並兩步快速離開了這裡,現在他們對機緣,哪還有什麼想法,能保住性命都不錯了。
不過很快,其中一名執事卻是原路返了回來。
「還有事?」
陳烽冷聲道。
那名執事嚴肅地點了點頭,隨即拱手道:「大人,我知道秋郡主是怎麼死的。」
原本陳烽心裡已經有了些猜測,不過見這名執事主動交代,不由得也有些好奇道:「那你說說吧,若是有用的消息,那我倒是也可以考慮考慮算你一功。」
「其實秋郡主的死,不僅有鬼門參與了其中,青蓮宗也不例外,為了爭奪這裡的地圖,雙方皆是派出了人馬,最終也是青蓮宗與鬼門各得一張殘圖,只不過最後一張殘圖,秋郡主當時並未帶在身上,所以至今都下落不明。」
聽到這話,陳烽神色並沒有多大變化,這一切與他推測出來的並不存在很大的差異,不過,以他們的性子,竟然沒有對秋寂月出手,實則讓陳烽有些意外。
這幾乎都不用去猜,這種事,應該首先想到的就是秋郡主的女兒,秋寂月才對,可現在秋寂月除了被監禁以外,基本都沒有受到過什麼傷害。
陳烽輕輕點頭,一開口的話便讓那名執事後背有些發涼:「那也就是說,你們從一開始就勾結鬼門一起殺了秋郡主,那楊家呢?他們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發現秋郡主知道這處機緣之地的事,就是楊家提供給胡堂主的,作為獎賞,就讓楊家接手清離郡了,同時也能監視掌控秋郡主的女兒。」
陳烽冷笑一聲:「看來你們也不算傻,知道那秋寂月可能知道最後一張殘圖是在什麼位置,只不過你們一直都沒有辦法從她身上或者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這才打算提前進入日落山脈,是嗎?」
那名執事尷尬一笑:「沒錯,提前進入日落山脈,也是胡偉下達的命令,一來是不想繼續拖下去,二來也是害怕被其他青蓮宗,還有道宗察覺,想要將機緣早點弄到手。」
「不過看來他還是失算了,就算他再小心,也瞞不過道宗諸位大人的法眼,一切都只是徒勞,還將命給丟了!」
「好了,這些我都知道了,可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陳烽目光看向他,語氣平淡道。
與陳烽對視一眼,那名執事腦袋立馬低了下去,搖了搖頭道:「沒.....沒了,小的就知道這麼多,只希望大人最後能夠看在小的主動的份上,到最後能夠留小的一命!」
「出去以後,通知劉、張兩家,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允許亂動,至於清離郡還遺留有鬼門的人,都給我想辦法肅清了。」
見陳烽給自己吩咐差事,那名執事心裡頓時樂開了花,連忙點頭答應下來:「小的領命!那小的先行告退,祝大人拿下機緣,從此一飛沖天!」
那名執事拜了又拜,正當打算離開,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提醒道:「對了大人,進入山洞之前,我們與鬼門的人皆是派了兩人探路,可這一路下來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們,說不定此地還是會有一定的危險,還請大人小心!」
見陳烽點頭,這名執事這才御劍飛出了這塊地下世界,朝著上空那道門離去。
地上的屍體因為這裡的高溫,短短時間內幾乎已經被炙烤成了乾屍,鮮血早已經被蒸發。
陳烽繼續朝著裡面深入,一直足足走了兩個時辰之久,這才終於渡過了這片岩漿火海,而在前方,沒有走多遠的陳烽再一次駐足停留。
在他面前是一面岩石峭壁,只留有八個洞口可供人繼續朝著裡面走。
「八個洞口,莫非是有什麼說法不成?」
看著面前的八個洞口,陳烽陷入了沉思,八這個數字,讓他想到了八卦。
「若真是按照八卦來設立的話,那麼這八個洞口,必然有一個死門與生門,一個進去必死,一個可直路通行,至於其他的.......也會有一定磨難在其中。」
只可惜陳烽對八卦一道涉足不深,看不出來哪個洞口是生門,哪個洞口又是死門,這一時間,也讓他有些猶豫起來。
「算了,再看也看不出來什麼........」
陳烽目光看向最左側的洞口,隨即直接邁步走了進去,既然看不出什麼,不如直接隨便挑一個,八分之一的概率,總不會就這麼倒霉的讓自己遇見吧。
洞口裡面的光線很暗,走了沒幾分鐘,整個洞內已經被黑暗籠罩,伸手不見五指,完全看不到一點東西,這讓人心裡很是感到壓抑。
陳烽也是順著感覺一直往裡走,不過很快,他似乎是踢到了什麼東西,很是柔軟。
「這是......屍體!」
陳烽伸出手摸了摸,隨即臉色有些凝重起來,看來這就是先前探路的其中之一了,他繼續朝著周圍試探,果然,不出三步之外,他又找到了一具屍體。
感受著指尖的觸感,陳烽也是摸清了地上兩具屍體的身份,這兩人並不是青蓮宗的人,而且死去的時間並不是很久,應該是鬼門的人。
鬼門死兩個殺手,並不會讓陳烽感到很是高興,而是讓他更加警惕起來,玄元在皮膚表面流動,以時刻準備突如其來的危險。
這裡已經死過人了,那看來自己的運氣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至少這裡就不會是生門,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祈禱這裡千萬不要是死門。
「踏踏踏........」
輕微的腳步聲從陳烽腳下響起,在這空曠的隧洞當中無比的清晰,就似乎是在呼喚著什麼一樣,陳烽猛地停下腳步。
雖然這裡沒有任何光線,不過陳烽卻是猛地一抬手,將飛來的一些飛鏢直接拍飛。
「這是有人對我出手?不對,這裡除了他們,應該沒有人還在我前面了,周圍並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
想到這裡,陳烽再次蹲了下去,仔細摸索著他們的屍體,很快便發現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傷勢讓兩人死在了這裡。
這兩名殺手,脖子上面的腦袋已經沒了,至於他們的腦袋,陳烽很快便在附近不遠處找到了,最特別的是傷口處,異常的平整,按照他的猜想,應該是極其鋒利之物才能做到。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刀?劍?」
可鬼門的殺手,不應該對殺氣很是敏感嗎?凡是刀兵,必然是帶有殺氣,他們就算看不見,莫非也事先察覺不到?還是說速度太快了,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陳烽不再觀察這兩具已經冰冷的屍體,繼續往裡深入,不過這一次他更加小心謹慎了,幾乎每走幾步就會停下來。
「五十米.......一百米.........」
陳烽一直都在心裡盤算著,可他就像是被老天爺眷顧了一般,危險似乎並沒有到來,不過就算是這樣,陳烽依舊不敢有絲毫大意,尤其是脖子,匯聚了大量玄元。
就在這時,陳烽忽然腳步一頓,他臉色凝重起來,仔細聆聽前方那隱約傳來的聲音。
那是一種摩擦聲,就像是金屬與石頭相互摩擦一樣,聽起來讓人感到牙酸,陳烽甚至還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灰塵多了,讓人呼吸不暢。
也就是在他聞到灰塵時,陳烽第一時間將五玄盾擋在了自己身前,不敢大意,直接就是三盾起手,話說回來,這東西一直待在他的空間戒指中,差點都被自己給遺忘了。
祭出五玄盾,下一秒,陳烽便感覺受到了一股衝擊力,而且這股衝擊力還是持續增加,與五玄盾造成的那種牙酸摩擦聲,簡直就是令人想要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