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我的家也住在凌雲小區。」
段瑞澤以此為由頭，成功和蘇婉坐上了同一輛計程車。
幾十分鐘的路程，段瑞澤不是頭暈就是心裡難受，非要靠在蘇婉肩膀休息。
司機調侃道：「小姑娘，你男朋友挺黏人的啊。」
「我們剛認識，不熟。」
車內的氛圍瞬間凝固，各司其職。
沒過多久，司機急剎車，后座差點撞破皮。
「怎麼回事啊？」段瑞澤大聲怒吼。
司機也被嚇得不輕，好一會才緩過來，指著前面說：「有一個大洞，差點開進去了。」
蘇婉下車查看，前面當真有個洞，看不見地，估摸著有十米寬，還在正中央。
「地圖上也沒顯示這裡有坍塌啊，怎麼回事？」司機劫後餘生的喜悅後，把責任扔給導航。
段瑞澤碰到正事，看著正經了許多，表情嚴肅說：「應該是才塌的，幸好這邊的車輛少，我馬上打電話叫人來查看。」
有人在現場等著，司機還要跑單，就說：「這裡離目的地也就二百來米，要不兩位等會走回去？我這後面還有訂單。」
蘇婉覺得沒問題，付了錢之後，司機就先走了。
段瑞澤打完電話回來，遲了兩步，尷尬的在一旁撓頭，「應該我來付錢的。」
「有你沒你，價錢都一樣。」蘇婉收好錢包，找個位置坐下。
這個洞的位置離星核很近，它孤獨的立在那裡，被夜色包圍，依然亮眼，像個顯眼包。
段瑞澤看了一眼四周，指著星核問道：「那是什麼？廢棄的樓房嗎？」
「這邊的智能園區，你沒聽說過嗎？」
「全球都在搞智能，有很多不知名的企業，失敗的，或許就會成為這樣，被人遺忘。」
「你上班的研究所很厲害嗎？」
段瑞澤瞬間來了精神，用手比劃工作室的豪華，以及各種最先進的設備，福利待遇也是頂級。
最後，他激動的跳起來，指著遠方，說出了自己的理想，「我以後一定要去星核。」
蘇婉的視線從他身上看向不遠處的球體，心想：你瞧不上的廢樓，就是星核集團。
「其實，那棟樓白天的時候很漂亮，外圍是用透明材質圍成的正方形，在陽光下還能反射出不同的顏色。」
段瑞澤只是嫌棄的看了一眼，「現在，這樣的建築隨處可見，有機會我帶你去我的城市。」
兩人聊了許久，都沒見有車過來。
這個距離，又剛好離得近，蘇皖想趁機去星核，找那位鬼拿顏料。
段瑞澤輕咳一聲，先開口說：「我忘記帶鑰匙了，朋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能暫時收留我嗎？」
「你家根本不住這邊，你跟我回來就是想睡我？」蘇皖直言，「我不喜歡你。」
氣氛尷尬到頂點。
段瑞澤也沒想強求，自覺拉開了距離，想了片刻，為自己找補，「我不是壞人，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你今晚的一系列行為，不就是約炮嗎？」
「沒想到，你看著挺斯文的女生，說話這麼直白。」
蘇婉看過去，問道：「有問題嗎？」
段瑞澤搖頭苦笑，「沒有，不喜歡就是要直接拒絕。」
他扭過頭，握緊了拳頭，心想：既然明知我是何用意，剛才上車的時候為什麼不拒絕，現在多尷尬啊。
很快，一道風馳電掣的摩托，劃破了靜寂的長空。
「哇，警察叔叔的出場方式這麼颯嗎？」段瑞澤伸長脖子，羨慕極了。
等那幾人開的近些，穿的並不是制服，而是賽車服。
段瑞澤趕忙上前攔住，「前面有坑，快停下。」
那些人就像沒聽見一樣，徑直衝了過去。
蘇婉一臉震驚，摩托車是直接開過去的，從大洞的正上方。
機車少年們來迴轉悠，大聲嘲笑：「大叔，一個幻影球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怎麼回事啊？」
這本在段瑞澤的專業範圍內，心裡不免覺得被戲耍，氣的上頭，罵道：「誰給你們的東西，是放在這裡的嗎？」
為首的少年停下車，「才兩天不見，段老師就忘了？」
「你是誰？」
少年摘下頭盔，露出青澀的臉，嘴角還帶著傷。
天色較暗，段瑞澤看不太清，湊近了些，「蔡文遠？怎麼是你？」
「記得最好。」
段瑞澤往後退了兩步，問：「你特意來找我的？」說話時有些哆嗦。
蔡文遠和他身後的朋友看起來都不好惹，蘇婉識趣的退到暗處，表明自己的態度。
段瑞澤警告道：「我來梓州，公司可是知道的，你們最好別亂來。」
「哈哈哈...」少年們大笑不已，「等我們有了成就，第一個端了玄北的老窩。」
「你們本來是要銷毀，是我求教授留下的，不能恩將仇報啊。」
「那又怎樣？」蔡文遠拉下衣服拉鏈，露出鮮紅的皮膚，「這是造物主對奴隸的恩賜。」
他看向黑暗處，問道：「你覺得公平嗎？」
蘇婉不想參與進去，好心提醒：「警察應該很快就來了。」
段瑞澤順勢說：「對啊，我剛才就報警了，勸你們儘快離開。」
少年們絲毫不懼，戴上頭盔和護具。
段瑞澤見這架勢，撒腿就跑，剛走出幾米，就被繩索綁住。
蘇婉躲在樹後不敢說話，手機屏幕亮起，顯示幾個大字：要報警嗎？---舒翊
「他剛才報過警了，應該不用吧。」
蔡文遠把繩子綁在摩托后座，發動車子，一下沖了出去。
段瑞澤根本跑不過，很快就被拉著拖在地上。
少年們在馬路上肆意歡笑，柏油路和細膩的皮膚摩擦，留下長長的血跡。
「救命啊！蘇婉。」段瑞澤拼盡全力嘶吼。
舒翊在手機上說：那通電話沒有撥出去，你不救他嗎？
蘇婉猶豫不決，「我一個弱女子，對方可是有四五個。」
舒翊：人不是應該互幫互助嗎？
蘇婉：「要先保全自己的命。」
她又怕舒翊再囉嗦，站到馬路上大喊：「這裡鬧鬼的，勸你們快走。」
少年們聞聲停下車，蔡文遠說：「反正你也看見了，倒不如一起死。」
蘇婉指著星核，恐嚇道：「那棟樓鬧鬼，你們要是不想死，快點離開，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們本來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