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稚說不清現在是什麼心情,離的那麼近仿佛又聞到馬車上旖旎的氣味。
有些難受,他想出去透透氣,轉身時,卻又想起來還沒提醒這個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一些事。
「在府中這些時日,不許與別人走的太近,引來閒話。」
說罷,他頭也不回抬步走出房間。
事情還沒問完,沈清河連忙赤腳追了出去,「王爺,府中可有主子需要我每日去拜見?」
這兩日都在房間修養,沒出過院門。
現在既然已經決定要在荊北王府常住,自然不能失了禮數,惹人不喜平白樹敵。
有些事還是要問明白的!
獨孤稚回頭,表情難辨:「什麼?」
沈清河輕笑,「我說,王爺可有娶妻?」
獨孤稚臉色一僵,迅速走了過來。
他伸手捏住少女巴掌大的小臉,想看看她腦袋裡到底是些什麼。
少女眨巴的大眼睛看著他,粉嫩的嘴唇離得那樣近。
令他又想到那天的滋味,嗓音暗啞著靠近沈清河。
「沒有!剛才說過了,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我!」
沈清河微微呆滯,沒明白獨孤稚什麼意思?什麼眼神?就是很正常的眼神啊?
他看著沈清河呆滯的樣子,越發心癢難耐,「本王不排斥那夜的事,你若是想留在扶風,本王可以納你為妾!」
獨孤稚有意提醒,沈清河也想到了那天的事,臉紅心跳的擺手,「不必了,王爺,夜已深了,還請快些回去安寢吧!」
「......」
被驅趕了?
獨孤稚臉色暗沉,本來打算回去的,可現在改變了主意。
拉著沈清河返回床榻後,墨衣少年嗓音低沉:「上來。」
她一抬眸,便見一雙明顯帶著情慾的眸子。
陡然明白了獨孤稚想幹什麼,臉頰燒了起來,「我...我懷著身孕。」
獨孤稚輕笑,強硬的將沈清河拉到床邊。
手掌一番,沈清河的外衫褪至腰間。
「王爺!住手!」沈清河連忙站起來。
「怕了?」獨孤稚聲音帶著些挑釁,晦暗的眼神上下亂掃。
少女白皙細滑的肌膚上散發著如甜奶一般的香味,一股腦全鑽進獨鼻尖。
一時間少年感覺到喉嚨乾澀,不自覺喉結一動。
沈清河被他看的羞澀難當。
雖不是第一次與獨孤稚那麼親密,可是上一次是危在旦夕,與現在境況全然不同。
沈清河面紅耳赤,他的俊臉就在身下,她不敢亂動。
「啊」感覺腿間有什麼東西,沈清河低呼一聲,一低頭便見是他情動了。
「不要大驚小怪,」獨孤稚放開了沈清河,緩緩起身,「當心嚇到孩兒,若孩兒有個閃失,本王便將你綁回相府。」
聽到相府,沈清河眉頭一皺,現在回相府等於送死。
看清局勢後,沈清河走過去關上門。
腦中想的都是等會如何討好獨孤稚,不自覺紅了臉。
剛轉過身來,就見少年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他不說話時越發顯得矜貴出塵,像是謫仙誤入凡塵,不得不說,這張臉確實勾人。
「過來!」獨孤稚垂下眸子,拍了拍身旁床沿。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沈清河又怕又羞,萬一孩子有了閃失......
「在想什麼?」獨孤稚看穿了她的想法,故意羞辱,「不會是在想等會怎樣伺候本王吧?」
沈清河有點氣惱,別過頭去,獨孤稚不說話會死嗎?
獨孤稚輕笑一聲,把頭看向窗外,「本王可不會強迫女人,只是你在身邊本王好像睡的香一些。」
獨孤稚又想到那天,一向謹慎的他居然睡死過去,連沈清河走了都沒發現。
那種熟睡的感覺好像還挺舒服。
沈清河鬆了口氣,慢慢走到床邊。
少年起身吹熄了燭火,小心的將沈清河抱進去蓋好被子,自己順勢躺在旁邊沉沉睡去。
沈清河第一次在清醒時和男人同睡一塌,心中有點緊張。
可很快獨孤稚均勻的呼吸聲就傳來,顯然是已經熟睡,她鬆了口氣也沉沉睡去。
翌日醒來時,獨孤稚已經走了,紅弦笑眯眯的走進來,「奴婢恭喜姑娘,很快便要成為王府的主人了,日後......」
沈清河神色一滯,連忙打住斷紅弦:「不可胡言!若是讓府中的主子聽到會不悅的。」
紅弦滿不在乎,抬著洗漱水走進來,「姑娘,王爺從未帶過姑娘入府,娶妻納妾更是未曾,姑娘是第一個呢!」
紅弦一語掀起千層浪,沈清河瞪大了眼睛,「王爺今年貴庚?」
沈清河驚訝,獨孤稚看起來應是弱冠了。
在西晉弱冠之年的貴族男子正是需求旺盛之時,一般妻妾都好幾房甚至好幾十房了,難道獨孤稚年紀尚輕?
「王爺年初剛過完18的華誕。」紅弦說。
仿佛是察覺到沈清河的想法,紅弦又接著說道:「王爺這些年一直征戰沙場,鮮少回來,親事便耽擱了。」
沈清河恍然大悟,獨孤稚這戰神的名號是貨真價實在沙場上拼殺出來的。
這幾年扶風國土擴大一半,有獨孤稚一半功勞,紅弦說的,好像確實有幾分道理。
一個早晨都在聽紅弦講扶風國的事,忘了時間。
直到聽到肚子嗡嗡作響,沈清河才傳了膳。
剛要動筷,獨孤稚便匆匆進來,身上的朝服都還沒來得及更換。
見到沈清河的碗裡已經布好了菜,獨孤稚嘴角沓拉下來,「吃上了?」
沈清河拿著調羹的手頓了頓,有種做錯事被抓住的錯覺。
看到獨孤稚微皺的眉,她連忙站起來,指了指自己的碗。
咧開嘴角討好的說:「王爺快來用膳,菜給您布好了!」
獨孤稚看著沈清河這幅虛偽的模樣,臉色更沉了。
大手一揮,「你們都下去吧!留沈姑娘伺候本王便好!」
見一個人都沒有了,沈清河尷尬的拿著筷子的頓在原地,有些犯難。
在相府都是下人布菜,平日學的也都是琴棋書畫,沈清河哪裡懂這個?
「怎麼還不動?」
明知故問,沈清河心中暗罵。
她就站在獨孤稚身後,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雪松香,心中感慨,人如其香,一樣的寒涼。
少年催了,沈清河只好胡亂的夾了一個獅子頭放在他的碗中,「王爺請用!」
「我不吃蔥!」獨孤稚聲音淡漠。
沈清河將蔥挑出,又聽到他清冷的聲音,「你可嘗過,鹹淡適宜否?」
沈清河只好夾了一些放到自己口中品了品。
「回王爺,適宜。」
「哦!」獨孤稚自然的拿過沈清河的筷子,夾了一些放在自己嘴裡。
沈清河臉紅到耳根,這才注意到獨孤稚這邊沒有擺箸和匙。
「我去叫人送箸和匙來。」
沈清河本想出去吹吹風,躲一下,不曾想剛轉身就被獨孤稚拉入懷中。
「想吃什麼?」獨孤稚嘴角嗪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沈清河也不知道獨孤稚何意,只能隨意的一指。
「甲魚性寒,產後再吃!」
獨孤稚皺皺眉,還是夾了一小絲餵在她口中。
沈清河剛平復的心跳又開始狂跳起來,獨孤稚怎麼會知道這些?
一頓飯昏昏沉沉吃完,獨孤稚走時,沈清河已經想原地挖洞跳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