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題目是猜字謎,孔雀東南飛--打一個字。」
隨著祝青州話落,周圍便響起一陣陣嘈雜的討論聲。
「孔雀東南飛,什麼字啊,這題目怎麼越發難了。」
「看來今年奪魁又無望了。」
「誒,今年回去定要多看詩書。」
「......」
或許是有些難,連獨孤稚都難得的陷入了沉思。
沈清河輕笑一聲,唇瓣微張,清冽的聲音在一眾嘈雜聲中脫穎而出。
「孔字東邊與雀字南邊飛走了,剩下子和小,是以字謎答案是孫字。」
沈清河說完,那些一頭霧水思考的人恍然大悟,紛紛朝沈清河這個方向看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那位公子好生俊美,比起祝公子也不遑多讓!」
「哪裡有祝公子俊美。」
「我看倒是比祝公子還要好看些,祝公子還是缺了些陽剛之氣。」
「……」
獨孤稚沉下了臉,好端端的站著,忽然被人當玩物一樣和別人比較起容貌來,任哪個男子也不會高興。
幸好祝公子點頭後,立即出了第二道題,眾人才沒有在關注這邊。
否則沈清河都不知曉獨孤稚會不會當場翻臉,引來麻煩。
「黃連蜜餞,打一成語。」
祝公子嘴唇微張,又難倒一大片。
正當沈清河要說出答案時,有個聲音快她一步。
「同甘共苦。」
沈清河回頭,居然是剛才祝公子看的那個男人。
奇怪的是他說完答案後便立刻轉身,慢慢退出人群。
沈清河察覺到不對勁,立馬轉頭。
果然看見祝公子獨自立在船頭,看著這邊黯然神傷。
眾人雖然疑惑,但也沒多說什麼。
那男子離開後,祝公子收回目光,立即開始第三道題轉移了大家注意力。
「江水悠悠行舟遠,風浪無常心自堅,對出下兩句!」
「同舟共濟度時堅,攜手前行盪世間!」
沈清河沉思了一霎即刻接上,雖然時間緊迫對的不是很好。
可祝公子只說對出下兩句,並未說其他要求,所以只需押韻即可。
「好,這位姑娘上來吧!」
祝公子說完,失落的轉身進了畫舫。
「不負期望,」沈清河笑意盈盈轉頭看獨孤稚,眼眸里藏了一絲調皮,「可還用走回去?」
「算你好運!」獨孤稚戲謔的笑,「本王改變主意了,不要千里江山圖,要吻著你讓祝公子畫像。」
「獨孤稚!」
沈清河被這廝的不要臉弄得面紅耳赤,進畫舫時心還怦怦跳。
獨孤稚感覺心情漸好,牽著沈清河的手不自覺緊了些。
畫舫內,四處都是栩栩若生的畫像,或是黃沙漫天的戰場,或是塵土飛揚的鄉道,無一例外都與武將有關。
祝公子把宣紙放在案上固定好,頭也不抬,「兩位想求什麼畫?」
「求公子畫一張我與夫人的畫像!」獨孤稚不假思索馬上答道。
祝青州坐在凳子上,抬起手隨意一指,「坐。」
聽到獨孤稚的話,沈清河重重呼了口氣,還好這廝沒有說在舫外的那個提議。
祝青州墨筆揮灑,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頓。
沈清河本以為祝青州畫的如此快,應是畫的極其敷衍,誰想看到畫的那一刻沈清河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
不為別的,祝青州畫的實在是好的無可挑剔,連其神韻都刻畫的入木三分。
唯一奇怪的是獨孤稚在畫像上怎的一臉心滿意足的暖笑?
祝青州將畫極其小心的包裹起來,獨孤稚率先一步接過去,誠摯的向祝青州道了謝。
客棧前,沈清河意外見到一個人,她往前兩步,拍了拍那人的肩,欣喜的喊道,「懷時表哥?」
秦懷時一臉疑惑的轉頭,看見是沈清河,驚訝的張了張嘴。
「清河,你可還好?上次突發意外,把我們擔憂壞了。」
沈清河笑眯眯的轉了一圈,「一切安好,」
說完,沈清河忽的想起柳氏說要對付秦家,連忙問:「秦家可還好?」
聽到沈清河問秦家,秦懷時垂下眼眸,聲音有些低沉。
「你上次被擄走,雖荊北王后面來了信,可外祖父太過擔憂,還是病了一陣。」
「現在可好些了?」
沈清河心亂如麻。
一想到從前自己受了柳姨娘蠱惑,與秦家疏遠,如今秦義還因為憂心她病倒,便覺愧疚萬分。
秦懷時抬眸,「好多了。」
說完,秦懷時才注意到這個俊美的少年已經站在這裡許久。
他看著獨孤稚,問道:「這位是?」
沈清河這才想起,似乎忽略了獨孤稚,訕笑一聲介紹道:「這是荊北王!」
秦懷時聽到是荊北王臉色不是太好。
可想到現在他是沈清河的夫婿,勉強微笑著抱拳打了聲招呼。
因著秦懷時來,沈清河特意問店小二要了個雅間,把所有招牌菜色都點了一遍。
店小二出去後,沈清河才想起問秦懷時為何到鹿城。
秦懷時睫毛顫了顫,發出沉重的嘆息,「外祖父讓我來看看曾經他手下的一位將軍順帶送些銀子,秦家被貶以後,他也被逐出京城了,如今境況不大好。」
「哦?他如今在哪裡高就?」
曾經的將軍應該是武藝極其高強,即便不再晉都,俸祿沒那麼高,可也不至於缺銀子吧?
不知為何,一聽到將軍兩個字,沈清河腦里浮現的全是祝青州的畫。
他的畫實在太過震撼,以至於沈清河久久不能忘懷?
一時間走神,連秦懷時說什麼都沒聽到,胡亂的應了聲。
翌日秦懷時敲響客棧的房門,沈清河才猛然想起,秦懷時昨日好像說的是今日一道去拜訪那位將軍。
沈清河換好衣裳出來,獨孤稚猶如一尊雕像一動不動站在門口。
沈清河嚇了一跳,「你怎的來了也不喚我一聲?」
聽到沈清河嗔怪的埋怨,獨孤稚邪肆一笑,「你這不是看到了嗎?走吧!」
獨孤稚自然的伸出手,沈清河愣了下,挽了上去。
秦懷時等在馬車前,見到沈清河和獨孤稚那麼親昵,無奈的搖了搖頭,背過臉去輕笑一聲,快速踏上車廂。
馬車上,沈清河聽秦懷時講那位將軍,說他名喚孫臣。
好像是因為一個人得罪了柳家,如今柳家與丞相結盟,在朝中可謂是一呼百應。
柳家放話,沒有人家敢收孫臣做活,所以現如今孫臣連餬口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