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 界海
「如果說，昔年的異域，不朽豪強，肆意妄為，屠戮無辜，破滅位面，犯下過滔天罪行，是許多界域的仇敵……但和黑暗一比，就小巫見大巫了。」
仙金道人嘆了口氣，說道：
「界海無窮位面，如今死寂了的，少說一多半，是黑暗的手筆！」
「那可是恆河沙數了，就連帝光仙王，都無法數清！」
天下第二、真龍、禁區之主、仙僧王等，也說了一些有關於黑禍的傳聞，每一樁、每一件，都叫人心頭髮毛，隨後更感到怒火中燒！
「無妨，黑暗的隱秘，我用因果推演，已是有了很深的了解。」曹亞道，論及界海的情形，除了那幾位準仙帝外，確實沒人比他更門清！
就連屠夫等帝光仙王，都在某些層面，缺乏充足的認知。
譬如准仙帝、屍骸仙帝的存在……實際上，在屍骸仙帝、黑血的秘密上，准仙帝，乃至臨死前的屍骸仙帝最初意識，都不及曹亞！
的確，屍骸仙帝，曹亞還打不過。
六星最巔峰，始終也不如七星。
但問題來了——那仙帝的初意識，早已猜到了這一幕，為避免禍害界海，於臨終前，主動施加了限制，雖然腐化的軀殼，誕生了第二個墮落意識，可前生的束縛仍在，難以掙脫，真正干涉界海。
再者，詭異的秘辛，那黑血的來頭，屍骸仙帝兩個意識，都不知悉。
詭異族群、厄土高原的存在，得是上蒼之上的諸天至高級數的仙帝，方才有所了解。
那群諸天無上的准仙帝，都被蒙在鼓裡。
沒辦法，黑血、灰霧等，污染性太強，仙帝都很難頂住，若准仙帝主動探尋，接觸到了……那最後的下場，將不忍聞！
這也是為何，曹亞沒有把許多的隱秘，告訴群仙的緣故。
在詭異的面前，真仙、仙王，都顯得弱小。
縱使准仙帝，也頗為的勉強，唯有那至高的仙帝，才夠了格！
「我去界海走一遭，你們留守九天十地，以免意外。」曹亞道。
「我們跟你同行！」真龍道，「再是准仙帝，也不能疏忽了！」
「帝落那一位的覆亡，歷歷在目，被各部古史記錄，叫人扼腕。」
「我們幫不到你太多，可清一清場，為你分擔部分的壓力，截住黑暗仙王，還是沒問題。」
群仙都是點頭，擔心出事。
別的不談，帝落時代的轟然倒塌，就是許多個紀元以來，仙道領域的高手們，都為之驚悸的一個大事件！
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世界道祖，一人涉險！
如此多的仙王、真仙合力——就算撇開了真仙，可仙王追隨，總能助益一二。
考慮到墮落准仙帝的存在，曹亞雖知曉群仙決意，可還是拒絕了。
不僅如此，他還又耗費了一些時間，動用異域不朽之王的戰利品，將天材地寶利用上，再度為九天十地，布置仙道神陣，防範於未然。
屆時，大陣覆蓋世界，宇宙奇珍為核心，又得群仙操縱……墮落准仙帝想要攻破，不是做不到，可就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了。
這也算為他免去了後顧之憂。
除此外，曹亞真正同意了隨行的，只有石昊一人。
便是孟天正、真龍、禁區之主、天下第二、仙金道人、鯤鵬王、老天角蟻、原始帝關七王、仙僧王等，都沒答應，他們仍舊駐守九天十地，監察寰宇，避免黑暗的偷襲，毀天滅地。
雷帝、女鯤鵬等，包括小天角蟻、十冠王、謫仙、重瞳石毅、齊道臨、鯤鵬子等人道至尊，就更不用說了，多位攜手，三五成群，分散四方，各聽命於一尊最近的仙王，為其輔助，以鎮壓陣眼，把控仙道符文，可對壘黑暗大軍！
隨即，曹亞和石昊，便離開了故土，在群仙的目送下，去到了堤壩。
「果然，世界道祖，也能在堤壩上，留下腳印了！」
不光是群仙在遙望，仙域等大界的高手，也在注視，十分關心。
世界道祖，乃當世的帝者，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係深遠，任你何等輝煌的界域，都要在帝者的身前，低下腦袋，表示臣服。
界海，顧名思義，就是無數世界匯聚的汪洋大海。
在這裡，遇見什麼奇怪的人和物，卻都不算奇怪。
人道至尊，要行走界海，卻危險至極。
真仙都有大難，非得仙王，才算有了資格。
可縱使如此，自古以降，殞命於界海的仙王，也難以數清了。
仙域、九天十地，包括異域、葬土等大界，於亂古、仙古等諸紀，不乏前輩高人，為求破王成帝之路，深入了界海，可回來了的，異常稀少，大多數，魂燈熄滅，不知死在了界海的哪一個角落。
當然，總也有一些位面，沒在界海內，而是在另一端的岸上。
上述四個大界，便俱是此類。
堤壩橫亘，宛如亘古不朽的城牆，阻斷了界海的浪花，無視大道衝擊。這一道堤壩，誰也說不清，是什麼時代修築的，按照某些史書推論，當是在帝落之前，就已存在了。
而縱然是仙王境的巨頭、無上巨頭，乃至於帝光仙王，都休想在堤壩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可漫長的堤壩，卻有一行淡淡的腳印，通向了界海。
這也是一個實證，佐證了古史當中記錄的帝落天庭主宰，確然曾在這世上出現過。
只是那位天庭之主的消逝，因為何故，卻無人了解了。
僅有隻言片語，流傳多個時代，似乎和界海盡頭有關。
那一座輝煌了整個帝落時代的無上天庭，也分崩離析，天兵天將等，統統暴斃。
「嗒嗒。」此刻，腳步聲響起，有清晰的腳印，銘刻不朽的堤壩，顯得是那麼的刺目。
九天十地的群仙，還有仙域、葬土的豪傑，都高山仰止了。
又一尊帝者！世界道祖，八荒六合之間，誰人能敵？
或許，他真有希望，殺穿界海，解決了黑暗的危機！
一念及此，群雄都是禁不住激動了起來。
可惜的是，伴隨著曹亞和石昊，踏過堤壩，深入界海，那些混亂的大道法則，隔絕了後方諸強的觀測，難以獲悉兩人的身影了。
「當！」禁區之主，啟用了曹亞臨行前特地留下的大神通，才有一點影像，映照了出來。
但隔著界海，也不太清晰，僅能模糊看一看。
不過，對諸強而言，能有得看，就非常滿意了，也不強求畫質。
「那便是界海？」有些人道至尊和真仙，都瞪大了眼睛。
說實話，他們沒去過界海，只在各種傳聞中有了解。
因而，那界海的景象，再是普通，都能令他們發出驚呼！
「嘩啦啦……」大浪滔天，卻非人世間的海浪，而是法則規則凝結，還有一個個位面，翻滾不休，蕩漾出無上的偉力。
這樣的浪潮，即便沒有暴動，可尋常真仙面對，都要極為慎重。
稍不留神，真仙的神體，也要爆裂，被大浪洞穿！
然而，就是如此兇險的「潮水」，在世界道祖和石昊的腳下，竟如履平地，翻不起絲毫的浪花了。
漫說旁人了，就算曾多次去過界海的真龍、禁區之主、仙僧王等，都是驚嘆得很。
准仙帝、帝光仙王，的確勝過了仙王巨頭良多！
「唉，我們的實力，還是不夠啊。」孟天正輕嘆一聲。
身為絕頂仙王，是往昔的他，夢寐以求，都望不到希望的境界，可在眼下，又略略差了點意思。
「帝者……不求准仙帝，無上巨頭、巨頭，總要嘗試一番！」雷帝自語。
他是雷靈一族的跟腳，崛起在仙古，列位太古十凶之一。
他推陳出新的《雷帝寶術》，也是赫赫有名的至強絕學之一！
但復生後，在和世界道祖的交流中，於雷電之道，受到了不小的啟發，更有其他的人，也參與進來，將《雷帝寶術》、《雷靈寶術》，越發地完善，妙到毫巔。
世界道祖在雷電道上的造詣，雷帝也自愧弗如。
因而，論道交流，有了觸動後，雷帝也覺自己的真仙修行，更加的雄渾，比准仙王還准仙王了，距離破境成王，只差半步！且巨頭在望！
「你這個隔代的傳人，比我們鯤鵬一族的歷代族人，都要強得多了！」鯤鵬王也是唏噓。
「我也沒想到。」女鯤鵬搖了搖頭。
仙古末年，臨死之際的一個傳承布置，竟有了意外收穫……誰能推算得到？
想著天荒大戟的強橫，女鯤鵬也感慨不已。
如今的她，倒打不過手中的這一桿戰戟了。
「要配得上你，起碼也得是仙王巨頭吧。」女鯤鵬暗道。
「主人……」天荒戟的器靈察覺了女鯤鵬的心意，不由安慰。
女鯤鵬微微一笑，雖然遙望了世界道祖的力量，可她只會感到高興！
何況，她的道途，就跟雷帝一樣，距離仙王巨頭，都僅是臨門一腳了。只要破境，便立地成就巨頭，直接跨越了普通仙王、絕頂仙王的級數，由此，也能看出這種極巔真仙的積累，何其渾厚！
放在後世，便是紅塵仙了。
「你也得加油了，爭取早日成仙。」女鯤鵬看著自己的遺腹子，還是有一些歉疚。
因為她的隕落，導致了鯤鵬子，未能發育完全，就提前出生……
否則，按鯤鵬一族的資質，怎可能耗費了那麼多年的光陰，才艱難達成至尊境？其中，竟然還有世界道祖崛起後的幫助！要不然，只怕還沒到至尊呢！
「母親、老祖宗，你們放心，我雖不如世界道祖，遜色了太多，無望帝境，可真仙，怎麼也要達到，不會丟了我太古十凶的臉面！」鯤鵬子正色道。
「這……」小天角蟻，還有赤龍葛沽、小麒麟，聞言俱是撓了撓頭。
同為太古十凶的後裔，他們現在都比不過鯤鵬子！
小天角蟻作為新晉的至尊，倒是沒落後大境界，可與真仙境的距離，仍要略輸鯤鵬子一線。
沒辦法，鯤鵬子誕生，何止幾百萬載了？其他幾個，至多幾萬歲而已。年齡相差數百倍，能追趕上大境界，已十分不易了。
「真仙！」十冠王、謫仙、重瞳石毅等，面色堅毅。
破境成仙，這是當今，要站在頂峰，最低的要求了！
世界道祖、大長老孟天正，都是前輩，倒是另說。
可石昊……分明和他們同輩，卻已帝光仙王，觸摸到了准仙帝的邊緣，而他們，仍停留在人道領域，連真仙都不是……
個中差距，猶若雲泥。
作為昔年和石昊爭雄的蓋代天驕，他們也有驕傲，不願被石昊徹底甩開！就算無法比肩了，可仙道領域，無論如何，也要證得。
「嘖嘖，兩個下界的修士，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出人意料啊！」
天下第二、仙金道人，都稱奇不已。
三千道州、無量天、禹余天等環境仍是優渥的地域，居然比不過下界八域……
「亘古也屈指可數，沒有幾個的超級大佬！」
望著畫面中的兩道身影，諸強神色，無不欽佩。
輩分和年歲，都是其次，在修行路上，那兩人，才是先行者了。
不過，界海廣袤，以准仙帝、帝光仙王的法力，要想橫渡，都非一朝一夕之事。
諸強守著光幕，很快，便是數萬年過去了。
看似悠久，但在界海，簡直彈指一揮，算不得什麼。
有一些位面的崩塌，都是以百萬年為單位來計算的。
這點時間，僅夠顯露預兆，都不足以真正破滅。
九天十地，發展鼎盛，人道至尊，越發的多了。
可真仙境、仙王境，數目依舊未變。
只是那些豪傑嬌女，在至尊境，或真仙境，走出了更遠，已大半個身子，探入了下一境的領域，距離突破，為期不遠，至多百萬年，就必然有大規模的提升！
老實講，這樣的進度，哪怕放在仙域，都為驚世天才了。
可有了世界道祖、石昊的前車之鑑，就差強人意了。
「有動靜了！」
就在此時，諸強發現，光幕內的畫面，產生了變化。
他們連聚精會神看去。
且說另一邊的曹亞和石昊，翻過了堤壩，行走界海，數萬年，已是十分深入。
「死寂了的位面，未免太多了。」石昊嘆道。
入目所及，十個中，倒有五六個，都是荒蕪，毫無生氣。
反而有一股濃烈的黑霧，在那些荒蕪的位面內盤旋。
顯而易見，這些界域的崩潰，和黑暗之災，密不可分。
「伴隨著紀元的更迭，若不解決了界海盡頭的災厄，這樣的場景，只會越來越多。終有一日，整個界海，都將一片沉寂。」曹亞用沉重的語氣道，「或許，只在黑暗的地域，還有墮落了的生靈存世。」
語罷，曹亞抬眼，望著左側，似乎穿透迷霧，看到了遠方的異常。
「傳說中的接引古殿？」石昊也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