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1章 打穿黑暗，仙王雲集
「轟隆隆……」界海的盡頭，有著異變，黑霧翻滾，現出了一座座大殿，佇立幽深浪潮中，不動不搖，有不朽的意味瀰漫。
「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沒有反應。」曹亞笑了笑，心情很平常。
「接引古殿，黑暗災禍的源泉，自古及今，許許多多的界面，都有生靈，被接引古殿帶走，大多數沒有再出現，少數重新露面了的，也性格大變，崇尚殺戮，非常嗜血！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了！」石昊低語，關於接引古殿，各部史書，都諱莫如深。
就連九天十地的虛神界，都關押了不少此類修士，後來被世界道祖解救了。
「黑暗入心，腐化意志，肉身、靈魂，都未曾變，可的的確確，已經是另一個人了。」曹亞搖頭道。
這才是詭異，最為棘手的點。
如果被污染的修士，隱藏得好，不主動暴露墮落了的本性，那任憑是至親，都無法發現馬腳，等到關鍵時刻，就是致命一擊！
「世界道祖、荒，那是接引古殿，千萬小心！」
這時候，附近的一些地域內，有名動了古史的仙王游弋，同樣發現了密密麻麻的殿宇，臉色大變，立刻大道傳音，提醒那兩人。
事實上，能走到了這裡的，無不是仙王境的高手！
巨頭、無上巨頭，皆是存在。
可他們的神情，如臨大敵，非常忌憚接引古殿。
曹亞和石昊點了點頭，卻沒有避退，而是正面迎了上去。
他們此來，正是為了解決黑禍！
巴不得接引古殿出現！
「轟。」那無數的殿堂，沿著某種未知的秩序排列，每兩座之間，都有神曦串聯，仿佛一條無盡的仙光，通往宇宙的邊荒。
「不用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曹亞說道，一掌拍出，就有九彩霞光升騰，億萬大道哀鳴，當場將恆河沙數一樣的接引古殿，統統打爆了！
「嘩啦啦……」下雨一般，無窮無盡的人影，從殿內落下。
「那是……」諸王瞳孔一縮，從中認出了不少人的身份，是一些大世界的天驕，乃至於霸主！
在史前，這些人無故消失，推測很多，被黑暗裹挾，就是一個說法。
如今，終於得到了證實。
「啊！」然而，那些黑暗生靈，臉上殺氣騰騰，眸光冷酷，沒有絲毫的人情味，瞪視著曹亞，充滿了煞意！
「果然，已經被腐蝕了。」諸王無奈一嘆。
對於這種生靈，便是仙王，都束手無策，唯有關押，或者擊殺！
「呼。」石昊也將大羅劍胎，取了出來，握在手中。
可他不著急，沒有掃蕩黑暗生靈。
他相信，以世界道祖的能耐，能夠喚回他們過去的本心！
果不其然，曹亞抬手，明光迸發，輪迴擴散，雷電、時間、因果等大道法則，全在躁動，不斷滲透，淨化黑霧，扭曲光陰，讓其無數年前的意識，逐漸回歸！
最終，在諸王驚駭的目光中，那些黑暗生靈，居然大多數，恢復了清明！
在初始的茫然過後，他們也立刻反應過來，向著遠方的曹亞行大禮。
「世界道祖大恩，無以為報！」
曹亞擺了擺手，道：「墮入黑暗若許年，你們迷失了，但也有了修為的進步，普遍是仙道高手，可以返回故土——前提是故鄉仍然存在！——當然，不願長途跋涉的，就在附近的界域，隨便尋覓一處，進入其中，也沒啥問題。」
說著，曹亞又手掌一拍，有一批罪孽滔天的黑暗生靈，不僅沒被他解救，反而當場暴斃！
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他的幫助。
那些黑暗生靈飛遁，知曉世界道祖此行，必有驚天動地的大變！
別的不談，世界道祖，是一尊帝者，這點認知，還是具備。
「嗯。」曹亞環顧，不禁頷首。
這些人，仍有冷酷的意味，可如今，已不再對屠殺，推崇備至，昔年的本心，喚了回來，顯得殺伐決斷，也沒什麼大問題了。
那種無可救藥的，曹亞都已抹除，該下狠手的時候，曹亞從不會心慈手軟。
「殺！」突然，黑霧翻湧，一大群的人影浮現，多是仙王，衝鋒而來。
「是黑暗仙王！」群雄色變，這樣的陣營，什麼大界攻不破？
「世界道祖，交給我吧。」
然而，出乎諸王的預料，石昊躍躍欲試，手提大羅劍胎，沖了出去，劍光橫掃，所向披靡，黑暗仙王成片的隕落。
數萬年的時間，石昊又在帝光仙王的層次，走出了很遠。
這些黑暗仙王，巨頭、無上巨頭不少，可與石昊相比，就不夠看了。
「那人是誰？」諸王側目，紛紛驚異。
世界道祖，因數萬年前的帝者氣息，轟動界海，倒是有了耳聞，如今親見，其人大神通，驚世駭俗，果是帝者無疑。
可世界道祖身旁的男子……沒聽說過啊，怎麼也如此強？！
觀其劍氣，諸王自愧弗如。
怕不是屠夫他們那般的帝光仙王了！
「荒。」
曹亞帶著笑意，石昊的實力，毋庸置疑，雖然還只是帝光仙王，可准仙帝駕臨，都能一戰了！
這些黑暗仙王，休想攔住石昊的劍光！
大羅劍胎下，當有無窮的亡魂！
「嗤啦。」石昊揮劍，都沒用《他化自在大法》，僅憑劍道造詣，就殺穿了黑暗仙王！
於是，在諸王的瞠目結舌中，曹亞和石昊，跨越了黑霧，卻又見到了一條巨大的堤壩。
和來時的堤壩一樣，這一條，同樣堅固不朽，阻隔了界海浪潮。
可不同於彼岸的繁華盛景，萬靈演化，此岸的後頭，漆黑一片，也十分幽靜，仿佛洪荒猛獸蟄伏，隨時可以鯨吞界海。
這也是仙王們，頭一回得見界海盡頭！
並非他們所想的仙家聖地，倒更像是黑暗的源頭。
每一尊仙王，注視那一條堤壩，都心中直冒寒氣。
「咦？」同時，他們還發現了，在那堤壩靠近了界海的一側，星羅棋布，有許多的島嶼，每一個，都宛如一個位面，點綴堤壩之下，似乎在拱衛。
那些島嶼上，盤坐著不少老怪物，每一尊，都滲透著滄桑的意味，仿佛活了數十上百個紀元，在歷史書上，都難尋到其姓名。
其中，巨頭都極少，無上巨頭才是主流！
有一些，更碰觸到了帝光仙王的層次，漸漸有了帝道霞光的披掛。
「他們是……古老時代的王者！」諸王驚呼。
而和諸王一樣，那些老怪物，也為曹亞和石昊，感到震撼！
「居然有人，以蠻力，殺穿了接引古殿、黑暗仙王，闖到此地？」
想著自己費盡心血，吃夠了苦頭，才抵達了這一條彼端堤壩之前的漫漫島嶼……一眾老怪物，都不禁慾哭無淚！
這中間的差距，不用說，都能看出來了，簡直天壤之別！
通過和諸王的交流，老怪物們，也弄清楚了，兩個來者的身份。
「原來，他就是當世的帝者！」
老古董恍然，當初的帝道氣息，震盪界海，誰沒有覺察？只是他們都靠近了界海的彼端，已不願再返回了。
「世界道祖！」不管是什麼時代的老怪物，面對了准仙帝，都表示尊敬，在原地行禮覲見。
「界海那一端，去不得啊！帝落的主宰，就是因此而滅！」
他們告誡，在那幽寂的區域，只怕有不可思議的生物蟄伏。
能令准仙帝飲恨……後來，也有帝光仙王踏足，同樣一個沒回來！
「怕嗎？」曹亞笑著問。
「不怕！」石昊咧嘴一笑，大羅劍胎閃光，道，「如果那裡有準仙帝，則最好不過！」
「墮落了的帝者……我們此行，本就是為了解決黑禍而來！」
石昊眼眸炯炯有神，如與墮落准仙帝交鋒，指不定，他能有所感悟，破王成帝！
在這個時間線上，因為曹亞的存在，黑禍提前，石昊走到這裡的時間，也是提前，可有著六星巔峰的曹亞，整個局勢，也不一樣，石昊不用一己之力，去硬抗多位準仙帝！
許多的慘劇，沒有發生，都被曹亞扼殺在了搖籃中。
「世界道祖！荒！」
突然，一堆強大的光芒，閃爍而至。
「是屠夫、賣假藥的、養雞的，還有別的無上巨頭和巨頭！」
諸王和老古董們，都頻頻注視。
其中一些人，更感到了不妙。
如此多王者匯聚……那未知的帝者，會不會露面，大肆屠戮？！
界海盡頭的隱秘，雖不盡知，可活得久了，再加上一些帝落時代的殘存史書，就總能推論一二真相出來了。
覲見了准仙帝的世界道祖後，這些仙王，紛紛開口，都在提醒，那彼端堤壩後的危險！
「帝落主宰，以及好幾位帝光仙王，都消亡在了那後頭。」
「我等猜測，怕是帝落時代以前，界海之內，就誕生過准仙帝！」
「卻藏身提拔彼端，操縱黑暗，收割諸天文明，供養一身！」
「那是帝落主宰都不敵的神秘大佬……世界道祖，你和荒，還是離去吧！」
「是啊，等荒晉升了，或屠夫他們，有人突破了，最少兩三位準仙帝攜手，方有把握，翻過堤壩，徹底解決了黑禍！」
老怪物們的話語，傳了出來，令得不少的仙王，都是驚駭。
界海，竟有這樣的詭秘？
屠夫肅穆，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曾目睹了一尊帝光仙王，進入那一端的地域……」
「然後呢？」有仙王忍不住追問。
屠夫苦笑一聲，道：「然後？幾聲異響，神光一閃而逝，那位帝光仙王，卻從此消失了。」
「預先留下的魂燈，也是熄滅了。」
「結局怎樣，何須多言？」
賣假藥的、養雞的，包括一些個老怪物，都面容苦澀。
聞聽此言，眾多仙王面面相覷。
有那麼恐怖？
「比你們想的，還要可怕！否則，我們幾個帝光仙王，為何很少踏足此地？更不敢聯手去彼端堤壩後的世界，就是心懷畏誡啊！」賣假藥的長嘆一聲。
養雞的也默然，帝光仙王，名震界海，可在歷史上最大的黑手面前，也顯得弱小了。
群王心頭劇震，這就是界海的真相？難怪黑禍，自古長存，從未消失過，連帝光仙王……甚至於帝落主宰，都無能為力！
九天十地內，群仙，還有一些葬土、仙域的王者，都在觀看光幕，雖隔了太遠，縱有世界道祖的法力維繫，可仍舊聽不太清，關於諸王的對話。
但通過那種臉色的變化，還有嘴型，卻仍能大致推斷一二。
頓時，這邊的高手們，都心悸起來。
「帝光仙王，就算身披了帝道霞光，可終究只是仙王，還沒到准仙帝的範疇！」葬主唏噓。
「是他們！」諸強目不轉睛，認出了屠夫、賣假藥的、養雞的等等，俱是界海霸主！
那批老古董，更令真龍、仙僧王、禁區之主、鯤鵬王、老天角蟻他們錯愕。
這不是被傳殞滅於界海的古之仙王嗎？居然還活著，且走到了無上巨頭的境界！
「界海，才是仙王的舞台！」天下第二感慨。
仙域、九天十地、葬土，包括異域，縱使發展鼎盛，仙道領域的強者一堆，但真要比拼數量，如何能與整座界海比肩？
只不過，死在了界海的仙神，也難以計數了。
「屠夫他們所言有理，世界道祖和荒，應該返回，再等個千百萬年，又有什麼打緊？」一位王者開口，只恨法力不足，無法溝通無窮遠處的兩人。
諸強凝望，期待世界道祖、石昊，打消此念，停駐界海。
作為仙道領域，長生不朽，有的是時間，來修行大道。
就算人道領域，因長生物質濃郁，也動輒能活數百萬年、數千萬年！
而且，還不需要多高的修為，小有所成，便是億萬年的壽數了。
如在仙域，環境優渥，壽命還能更長！
這比後世，可好了太多太多！
然而，令諸強遺憾的是，世界道祖，沒有返程。
「那一條堤壩後的情景，我有了解，確有多位墮落准仙帝駐紮。」
「帝落的天庭之主，就是遭到了圍攻，無奈飲恨，未能掃平黑禍。」
「不過，准仙帝嘛，我還是有信心對付的。」
曹亞說著，微微一笑。
他的戰力，已是六星巔峰的巔峰，相當於准仙帝的極限了！
此去界海盡頭，就算不勝，也絕不會敗！
何況，還有石昊！
同准仙帝廝殺，石昊大概率，就能踏出最後一步了！
屆時，四大墮落准仙帝，就是在劫難逃。
「嗯，除了石昊，屠夫他們，也可帶上——可惜了，葬主太謹慎，不願涉足界海。」
曹亞有些惋惜。
當然，葬主的選擇，早有所料。
不然，養雞的，身為葬主後輩，都在界海盤桓了多個紀元了，葬主，卻仍逗留邊荒的葬土，只遙遙的觀測界海，沒有真箇前往探索過。
其人的小心，就可見一斑。
哪怕明確了世界道祖，就是准仙帝，他也不會隨行。
帝落那一位的覆滅，也令葬主，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