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兒子這裡了解到了事情經過的人們怒了,敢情一開始就把人救出來了的,是柳傾非要留下來用愛感化山賊,這才惹出後面這些麻煩事?
「爹,爹你為什麼要選他們而不是沈仙子呀!」一個男人嚎啕大哭,明明,明明只差一點他也能得救了呀。
明明他是可以不成殘廢的呀,他毀了,他這樣子一輩子都毀了呀!
「柳傾!我請你們來是去救我兒子的,你們人沒救到反而害他變成這樣?」
「清照古宗就是這麼教弟子的?」
「你別躲在後面,你說話呀!」
柳傾無助的搖著頭往後退,她沒有想要害人呀,她只是,她只是想救人呀,她有什麼錯?
沈琉衣微笑著看著這一幕,真諷刺,前世她拼死拼活的把人救出來了,功勞是柳傾的,壞人是她。
個個都說山賊頭子沒多壞,他們被抓這麼久不是還沒死嗎?
笑死,他們要是見識了那個壞還有命活著等人來救?
現在好了,沒有沈琉衣阻止柳傾作死,他們見識到了山賊頭子的壞,疼在了自己身上這才急了,前世不惜背刺救命恩人也要巴結柳傾,現在聲嘶力竭,絞盡腦汁的說出最惡毒的話來辱罵柳傾。
恨吧,頂著這副殘廢的身軀痛苦的活著吧,作為柳傾最大的污點。
各種污言穢語脫口而出,就在柳傾被罵的不知所措,楚楚可憐時,一道流光從天空中划過,停在了柳傾面前,白衣如雪,長發隨風飛舞。
不是無情劍尊君清逸又是誰?
一看見君清逸,柳傾所有委屈和苦楚湧上心頭,她毫不猶豫地撲進了君清逸的懷抱,緊緊抱著他的腰,淚如泉湧,嗚咽不止:「師父,師父嗚嗚嗚。」
君清逸面色淡然,卻在柳傾的哭泣聲中透露出一絲柔情,輕拍著柳傾的背安慰:「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柳傾淚流不止:「師父,師父你怎麼來了?
「我發現給你的結界被觸發了,就立刻趕過來了。」
沈琉衣嗅到了君清逸身上那不易察覺的血腥味,挑了挑眉,君清逸受傷了,現在的他已經愛上了柳傾,只是自己還不肯承認,道心動盪,境界不穩。
君清逸在變弱,而沈琉衣在不斷突破,照這個速度下去,他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呀。
不僅是君清逸,那什麼邪皇閣主太子的強者們,這些前世沈琉衣的仇人,跟柳傾這個克天克地克空氣的傢伙待在一起,真的能活著等到她去報仇嗎?
沈琉衣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好憂愁呀,報仇怎麼就這麼麻煩,還要擔心仇人死得太早了。
沈琉衣可不想等仇人死了之後,開心的喝一壇酒,自欺欺人的說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蒼天開眼了。
看見沈琉衣,君清逸不易察覺的擰眉。
真是糾纏不清,都說了不會收她了她還費盡心思的來製造『偶遇』。
以為打壓傾傾自己就會收她嗎?
簡直痴心妄想!
沈琉衣見君清逸看著她那副深思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好像被噁心到了,有點反胃。
也是,君清逸光是在那站著就能讓她無比噁心,當即毫不客氣的看了回去:「你瞅啥,這次沒我你徒弟就要把所有人都害死了,幫了這麼大的忙沒句謝謝也就罷了,你這是什麼態度?」
一聽這粗俗的話,君清逸眉頭不易察覺的一皺,低頭問懷裡哭泣的人兒:「傾傾,是她欺負你嗎?」
柳傾怯生生的抬頭看了沈琉衣一眼,就如驚弓之鳥般把臉埋進了君清逸的胸口,也不說話,只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君清逸頓時面露不善的看著沈琉衣。
「是我欺負你就直說呀,這麼模稜兩可的是什麼意思,幹嘛?等你師父打完我你在委屈的說不是我,有誤會,打錯了,然後在紅著眼給我道個歉就完事了是嗎,紅眼小姐姐?」
這句紅眼小姐姐當即讓柳傾僵了臉,但她還是低著頭拉著君清逸的袖子,低聲道:「不是她。」
君清逸本來以為是沈琉衣又欺負柳傾,後面一聽沈琉衣這理直氣壯的話又被柳傾承認,差點打錯了人。
君清逸雖然不覺得柳傾是故意的,但還是說:「下次說清楚。」
柳傾委屈的低下頭:「是,傾傾知道了。」
沈琉衣雙手一合,歪頭道:「劍尊大人,苦主在那邊,您能否先去看看他們再繼續和你徒弟卿卿我我呀。」
「放肆!」
君清逸冷聲訓斥,聲音冷冽而威嚴,身上散發出的威壓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將沈琉衣籠罩其中,令她幾乎無法呼吸。
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壓力,沈琉衣臉色驟變,但她咬緊牙關,強撐著膝蓋不肯跪下。
肩上仿佛壓了千斤重石,沈琉衣感覺自己的骨頭似乎都要被壓碎,別給她機會,不然她一定要君清逸跪在地上給她爬!
可君清逸見沈琉衣不肯跪,反而站得更直了些許,他眼中寒光一閃,附加在沈琉衣肩上的壓迫瞬間提高了數倍,柳傾甚至能聽見沈琉衣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作響聲。
她小聲道:「你就跪吧,師父現在真的很生氣,在犟下去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跪他?」
沈琉衣咬緊牙關:「上拜列祖列宗,下跪生養父母,老娘天地都不跪憑什麼跪他,它算什麼東西?」
!!!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什麼東西?
她居然說無情劍尊是什麼東西,無情劍尊怎麼能是東西呢?
雲歡一驚,這麼多人看著呢,君清逸要是真這麼殺了沈琉衣,一定會引起眾怒的,他可不能為了這點小事惹上麻煩呀。
而沈琉衣正在琢磨著一會兒避開要害會受多重的傷,柳傾害死道友人質,無情劍尊殺人滅口,這個八卦一定會有很多人感興趣的,至少沈琉衣光是聽著就心情愉悅。
雲歡見君清逸動怒,趕忙道:「劍尊大人,不可!」
然而已經晚了,面對近在咫尺的攻擊,沈琉衣輕輕合上眼帘,然後,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沈琉衣手鍊上的紅寶石突然光芒大作,空間竟出現了扭曲,輕鬆把君清逸那股壓迫給轉移了。
結果就是被針對的沈琉衣一點事也沒有,身後傷痕累累的人質個個傷口撕裂,口噴鮮血。
沈琉衣:「......」
君清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