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7章 和善
張學舟第一次感受到人紅的滋味。
不論他走到哪裡，參與這屆學術盛會的人都會極為客氣呼他『張教授』，熱情到他仿若是再生父母一般。
「他？」
「延壽藥？」
「該死的人死不了？」
年老者對張學舟趨之若鶩，但年輕者對張學舟還是有較為正常的判斷力。
左全和左羅兩兩對望，又低語溝通，探討著這種藥物帶來的壞影響。
「這藥物一顆延壽一年還是兩年，三年五年？」
「我有點怕那種藥物發展到延壽十年二十年！」
「那幫老的序列者不死，事情就複雜了！」
左羅可以看不起基因序列，但他必須承認基因序列帶來的戰鬥優勢很強。
強如羅重也會喪命，被一幫擅長傳統武術的高手擊殺，而等到這些人獲得了基因序列的力量，具備的兇險性則會更強。
「這些該死的雜交基因人」左羅咒罵道：「他們的特殊基因序列削減了太多的食材基因影響！」
「我們操控的難度確實非常高」左全點頭道。
「最可惡的是他們地域觀念太強了，難於讓種子遍布整個國土，幾十年發展下來都難於出落安省！」
「不用急，現在發展了一種叫網購的產物，那個能打破本地經營的壟斷，只要價格夠低，種植必將蔓延！」
……
低語聲聲中，左羅止住了不滿的嘴巴。
他注目著下台走近了不少的張學舟同樣大呼，開始加入到狂歡的陣營。
「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對張學舟來說，只要發現左羅和左全有交流的情況，他必然豎起耳朵偷聽。
龐雜而飛騰的恭賀與招呼聲如同雷霆一般在他耳朵中發響，但張學舟也能聽到兩人細微的交流聲。
他必須說左羅等人太高看他了，他當下的延壽藥效果很可能只有數秒到一兩分鐘的延壽效果，而且因為藥抗的關係還沒法吃太多。
仙庭的延壽金丹能憑空添加二十年陽壽，這都作為了殺手鐧控制人間朝廷，
他的延壽藥若是有這種效果，甭管域外天魔在身還是不在身上，張學舟都得給自己用到極限。
實際上，他的延壽藥效果微弱到沒法收拾。
若非如此，張學舟也不會屢屢推脫客氣，而是他的藥真的是不行到了近乎假的地步。
張學舟對追捧有心理準備，也對任一生等人推動暮年委員們吸引炮火很清楚，但他沒想到能偷聽到一些意外的事情。
這涉及羅恩的身份，又在此時涉及了落安省的種子，甚至讓他判斷了黃道仙被困落安省的真實情況。
「難於讓種子遍布整個國土，幾十年發展下來都難於出落安省？」
「左全就不會在落安省買點種子來西京城種植？」
「羅恩也沒種地……是了，他應該是想推翻委員會，而後採用強政推進基因種植！」
「但黃道仙為何只有大面積種植基因作物才能出落安省？」
「他的生存條件到底是什麼？」
靠著左全等人交流，張學舟倒是勉強想出了一點點應對黃道仙的方法。
黃道仙希望推廣落安省的基因種子，而他們則可以採用反向應對，將其他省的農作物推向落安省，慢慢斷掉落安省原有的基因作物。
雖然不知道這種應對方法有多大作用，但是反著和對方干基本都沒錯。
張學舟一臉笑嘻嘻，步行時不斷和眾人招呼回應，直到拿了自己的榮譽授銜獎章和證書落座到原來的座位上，他耳邊的諸多巨響恭賀聲才低了下去。
但左全和左羅也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探討，這讓他唏噓不已。
正常來說，私密議事並不會發生在這種場合，尤其是涉及影響重大的事情，但左全曾經在東山帝陵都透露過消息。
或許是源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又或許是實力不同導致防患手段不同，這兩人沒有規避到張學舟境界感知力的偷窺，亦或這些人的個體實力並沒有張學舟想像中完美。
隨著不斷接觸，張學舟了解也越來越多。
他心中關於對黃道仙的極端提防也一步步放下，沒有再如此前一樣驚懼被對方隨手一擊反殺。
雖然張學舟的戒備心依舊很重，但他至少能回歸正常化，他甚至可以嘗試與左全和左羅進行交往，而不至於推著左騰在那兒做擋箭牌。
「我們第六位榮譽教授的頭銜……」
張學舟成為榮譽教授引發的遐想諸多，但他只是屬於授銜儀式中的一員。
等到再次的熱烈掌聲響起，張學舟不免也在使勁跟著拍掌。
任何能入場者都經歷過反覆審查與擔保，而他們這些研究人員的身份也極為機密，在這個大廳中的眾人姿態可以釋放，出了高新農產品研究中心後的眾人就要回歸常態，又只會在彼此的小圈子中交流。
「是研究壓縮炸藥的頂級大牛！」
對於較為現代化的社會而言，炸藥這種產品似乎很平常，甚至一些人拿炸藥去炸魚，使用已經極為平常。
但高端的炸藥依舊在不斷發展，也需要不斷推進向上。
第六位榮譽教授黃鶴的產品沒有放入市場進行驗證，而只是在小範圍使用，產品涉及子彈、火箭彈、微型炸藥包等，同樣有涉及軍事方面的實權人物簽名擔保。
「做這個研究的人了不起！」
張學舟想了想自己使用的槍械，只覺以後的槍械會更強力，而火箭炮覆蓋的範圍和威能也會擴大，而炸藥包極可能成為部分序列者使用的工具。
張學舟顯然會是受益者之一。
他不免也伸長了脖子在那兒聽黃鶴的發言。
「居然喜歡炸藥？」
主動和被動的神態極容易分辨，張學舟此前端坐得很穩拍掌熱烈，而此時則是伸長了脖子張望，顯然是極為喜歡黃鶴所研究的產品。
這讓偶爾關注張學舟的左羅有些驚詫，只覺和張學舟這種人打交道太難了。
喜歡炸藥顯然不是什麼好愛好，但如果需要掌控年輕一代人的方向，他又避免不了和對方打交道。
「能給我搞個炸藥的研究員身份嗎？」左羅低聲詢問左全道。
「講師層次很容易操作，副教授需要一點點時間，再往上就難動手腳了」左全低聲回道。
「以後給我搞個炸藥方面的副教授玩玩！」
左羅低聲叮囑了一聲，而後沒有再理睬左全。
他目光放向各處，等到張學舟不經意間扭頭，兩人目光交錯，左羅只見張學舟微微點頭示笑，態度較之此前和善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