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吃不完的晚宴
423 吃不完的晚宴
在上任的第二個學年，海默教授曾讓幽靈中的血人巴羅與格雷女士單獨為幾個人上課，講解與靈魂有關的魔法。
這節課的本質實際上都是由於冠冕魂器而出現的，在後來也不知為何就突然停掉了課程。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哈利被格雷女士誤認為是血人巴羅的親傳弟子，以至於她不願意再繼續教課，於是就換成了潘多拉來給學生們上課——那個時候她已經能以一個筆記本的形式開口說話了。
塞德里克也是在那個時候正式認識的盧娜的母親，只是在這之後一直也沒什麼機會繼續打交道。
如今，盧娜帶著潘多拉筆記本來到塞德里克家裡做客，這些人甚至連晚餐都來不及吃，只是為了看一眼塞德里克的自動施法魔杖。
塞德里克在聽到這個要求後愣了一下。
「我當然可以借給你們看，不過我能問一下是因為什麼嗎？」
從潘多拉筆記本中傳出親切的回答聲，似乎它早就料到塞德里克會這麼問了。
「很簡單，孩子，或許你沒辦法理解接下來的這段話——不過我已經決定按照托比說的那樣去做了——也就是變成魔鬼，只有這樣我才能長久的陪伴在盧娜身邊。」
「但這裡還有一個問題——為了變成一名可控的魔鬼，我不要求自己有一副嶄新的身軀，但多少也得有一根魔杖才行。我想奧利凡德先生是沒法製作出專門給魔鬼使用的魔杖的，於是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你的或許就不錯。」
「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如果有了魔杖，或許我就更容易可控了。可如果是能夠自動施法的魔杖呢？誰也不知道結果，但我還是想試一試。」
塞德里克呆呆的看著眼前這群人。
羅恩明顯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只顧埋頭吃著點心，絲毫不介意金妮瞪著自己的目光。
而盧娜，她就那麼眼巴巴的盯著塞德里克。
雖然瞧不出她的眼神意味著什麼，但是塞德里克還是覺得如果拒絕的話肯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海默教授知道這件事嗎？」
塞德里克臉色糾結的問道：「我們用不用提前報備一下，畢竟這件事聽起來非同小可。」
「我就知道伱會這麼問。」在潘多拉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笑意：「拿給他看看吧，盧娜。」
盧娜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紙，塞德里克將信將疑的拿過來仔細讀了一遍——
【親愛的盧娜，以及潘多拉：】
【作為半個魔鬼，我不得不說你的主意簡直棒極了。你的想法沒錯，魔杖是有助於穩定巫師的精神狀態，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如此重視自己那根黑胡桃木魔杖的原因——哪怕後來我有了魔法球和權杖也沒有放棄它。】
【儘管去找我那名可愛的學生吧。儘管我們現在都沒法預知後果，但是你都已經決定變成魔鬼了，還有什麼是有可能比這更糟的麼？】
【迪戈里先生，我對你的建議是不要拒絕，這無論是對你的自動施法魔杖的研究，還是提前預習與魔鬼有關的知識都很重要，是非常難得的機會。】
【如果出問題了記得及時通知我，保持聯繫。】
【托比·海默】
在這封回信的最後，還有艾爾的一個小爪印——不過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就能發現那是一道十分複雜的魔法陣。
這是獨屬於海默教授的標誌，不可能出錯。
在讀完後，塞德里克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我也要學習魔鬼嗎？我還以為自己鑽研的方向會是守護神」
「這又不衝突。」羅恩大大咧咧的說：「海默教授從沒說過魔鬼和守護神是相互排斥的。」
他還記得海默教授其實是有自己的守護神的，只不過那變成了艾爾先生。
「或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這時，潘多拉忽然說：「托比如今的處境有些複雜——總得來說，就是他十分需要幫手，無論是我，還是你，塞德里克。」
「我想你也應該提前考慮這一點——哪怕我們即將面對的是相同的敵人，但也要在鄧布利多與托比之間選擇站在哪一邊了。」
——
霍格沃茨。
魔法汽車落在空曠的操場上，隨後又往前行駛了一段距離。車燈照在城堡的橡木大門，也照亮了那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等在門前的身影。
托比在駕駛座上說了一聲：「你們先回辦公室，我等一會兒就回來。」
安琪拉安靜的帶著艾爾走出汽車，她在來到門前的身影前朝對方微微點了下頭，在看到對方鑽進魔法汽車裡後才走進橡木門裡面。
麥格校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她不斷打量著汽車內部的裝飾與儀器，最後點點頭說：「不錯的交通工具，等我退休後也應該弄一輛。」
托比想像著麥格校長駕駛魔法汽車在空中飛速穿行的畫面，他忍不住猜測格蘭芬多是不是都有飆車的愛好——小天狼星曾經就有一輛改造過的摩托車，後來送給了海格。
麥格教授不是那種墨跡的性格，她在隨口說完這句話後很快就提到一件事。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等這學期結束以後，我會心甘情願的讓出校長的位置。可現在看來我什麼也沒等到，連一次像模像樣的襲擊都沒有。」
托比無奈的嘆了口氣。
「別把我想的那麼糟糕啊，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去襲擊別人——而且那其實是一個笑話，更深層的意思是在我成為死神以後，實際上也就和死了差不多。我會一次性解決魔法界所有的麻煩角色，然後霍格沃茨會就此銘記我，給予我一個榮譽校長頭銜之類的名號可惜梅林沒答應，他可真殘忍，到底要我做到哪一步才行？」
麥格轉過頭默默盯了托比一陣子。
「這麼說，鄧布利多講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了——你居然想過要自殺？究竟是為什麼？」
托比沉默了一小會兒的時間。
「內心的痛苦也是痛苦。鄧布利多曾經在失去摯愛這件事上開導過您，但他卻幫助不了我。相反的，他的那些方法只會讓我的痛苦不斷加深。從一開始我就信錯人了，真正能幫到我的人不是鄧布利多，如果是活著的斯萊特林或許還有那麼一絲可能。」
麥格明顯不贊成托比的說法，她搖頭說：「可這樣一來，只會讓魔法界多出一個比神秘人還要殘忍的混蛋，你希望自己會變成這副樣子？」
托比仔細想了想，他認真的答道：「我的手段應該會更溫和一些——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把那麼一大筆積蓄都投在《唱唱反調》裡面。要不是有願望箱兜底，我現在早就破產了。」
「你還真是誠實。」麥格十分無語。
顯然，她也在頭痛鄧布利多怎麼會教出這樣一名學生——如此固執，又不肯改變內心根深蒂固的念頭，簡直就像是就像是鄧布利多自己。
他也從沒放棄過教導他人愛的意義。
汽車裡沉默了很久的時間，久到托比都想要提出要不要帶麥格提前領略一下魔法汽車的魅力——他知道在麻瓜世界還有許許多多的汽車型號，其中有一款勞斯萊斯就比這輛福特安格里亞105E豪華版轎車好上不少，造型看起來也更加帥氣，十分符合麥格的風格。
「你和鄧布利多.」
好吧，這又是一個來勸他們和好的人。
托比不想聽這些話，他的目光飛快的掃過車窗外面，希望能夠找到一些轉移話題的東西。
或許是因為無處不在的梅林聽到了托比的心聲——一隻雪白色的貓頭鷹徑直朝魔法汽車飛來，樣子氣喘吁吁的。
「看啊，那是一隻——海德薇？這是哈利的貓頭鷹？」
托比疑惑的搖下車窗，他讓海德薇飛進來，從它的腳上拿下來剛剛寫好不久的信。
【親愛的托比：】
【在搬到新家以後，我覺得還是得請一些客人來做客才行。你有這個興趣嗎？當然，安琪拉和艾爾也是受到歡迎的。】
【另外，我已經邀請過鄧布利多了，他的老家也在戈德里克山谷，隨時都方便過來。】
【到底要不要來，全憑你自己拿定主意。】
【莉莉·伊萬斯】
麥格同樣看到了信件中的內容，她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看向托比說：「這麼說，你曾經的頭頭向你下命令了？你打算怎麼辦？」
托比不停左右搖晃著腦袋，明顯對麥格的說法很不服氣。
「什麼叫她是頭頭，明明是我才對——莉莉和西弗勒斯一直是我的手下，只不過他們兩個人在長大後就不肯再聽我的了。」
「你說什麼都行。」麥格一副不忍戳破的表情，嘴角悄悄勾了起來。
托比深深的嘆了口氣，他連發脾氣的心思都沒有。
「我有些時候都懷疑到底是誰受到了鄧布利多的額外關注——莉莉簡直把他那一套學的一模一樣，可又沒那麼令人討厭——怪不得她一直那麼受歡迎。不像我，在學校里很少有人喜歡我，現在看來也是一樣。」
麥格不留情面的哼了一聲。
「如果你真是這麼認為的話，那為什麼還會有人願意來和你說話？哪怕真的沒有人會喜歡你了，你也別忘了學校里還有一個血人巴羅——他一直希望你成為下一任的幽靈繼承人。」
托比一下子癱倒在座位上。
「別提他了，這種人怎麼連死了都不肯放過我.」
——
在晚宴結束以後，詹姆答應莉莉今晚陪她一塊去見一個人。
他們在空氣中擠出來，出現在一條明亮的街道上，儘管如今已經是深夜了，哈利早就陷入熟睡當中，但這裡的路燈依舊閃閃發光。
詹姆一看周圍的環境就知道他們是在哪了。
「你用不著非得來見她的，就讓一切都過去不好嗎？」
莉莉搖搖頭。
「我平時並不會想到她，但這一次我獨處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到我足以回憶起所有的小事這必須得有一個了結。」
——
自從哈利搬走以後，德思禮一家就變得安靜了不少。
他們更多的是在慶幸——那個嚇人的海默教授終於不再有理由光顧這裡了，他簡直和新聞里的通緝犯一模一樣，誰知道他到底會發瘋到什麼地步。
佩妮像是往常一樣在安撫好達力後入睡，她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不知道怎麼的，原本寬闊的床鋪突然變得狹窄，讓她從床的邊沿掉了下來。
這讓她驚醒了。
等睜開眼後，她莫名覺得周圍的環境有些陌生，眼前的布置並不是臥室，而是客廳。
她怎麼會在沙發上睡著？
「我們好久沒見面了，佩妮。」
黑暗中，一道熟悉無比的嗓音傳過來，嚇了佩妮一跳。
燈突然被打開了，佩妮眼睜睜看著那道記憶中的面孔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想要尖叫，然而一切的震驚都變成了無言的沉默。
「佩妮，你為什麼要虐待我的兒子？」
莉莉緊緊盯著佩妮的眼睛，她的雙眼濕潤了：「我一直以為你最起碼會對我留著些什麼，無論是什麼都好，至少也得是好的東西。但是你不應該虐待我的兒子。」
「我」佩妮一下子變得惶恐起來，她在地毯上不停的往後退，但沙發擋住了所有的退路。
莉莉費了好大的勁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她在平復好心情後說：「但是你也撫養了她，哪怕是虐待的，但是你也撫養了他一忘皆空。」
咒語的光芒閃過，佩妮臉上的表情變得呆滯起來。
隨後莉莉走到達力與弗農的房間，將他們腦海中與魔法有關的一切也全都消除——包括她和哈利的身影，以及他們所有接觸過的巫師，都被消除的一乾二淨。
詹姆默默的在門口等待著。
門重新打開了，莉莉雙眼通紅的走出來。
「我們走吧。」她帶著哭腔說。
詹姆知道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他將莉莉的一隻手放在手心裡握緊，另一隻手將自己的魔杖拿過來。
伴隨空氣中的炸響聲，從此以後，這兩個家庭就此斷掉了所有的瓜葛。
總要有一個了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