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托比與鄧布利多
424 托比與鄧布利多
沒用上幾天時間，托比就從莉莉那裡收到了另一份晚宴的邀請。
「這一次我也要跟著去嗎？」
安琪拉莫名緊張的問，她已經知道鄧布利多也會去波特一家做客了。
儘管如今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是阿利安娜·鄧布利多，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對阿不思·鄧布利多就有所改觀。
自始至終，安琪拉對鄧布利多還是保留著略帶敵意的態度——現在他們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雖然沒有留下記憶，但有些事情還是深深的烙印在安琪拉的靈魂當中。
例如，鄧布利多就是曾經差點害死她的人。
這讓一切的源頭都有了充足的解釋——為什麼安琪拉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鄧布利多——不僅僅只是因為托比的原因，也有她自身刨除不掉的印象。
托比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
他在將信紙收起來後反問道：「你是怎麼看待的鄧布利多？到底是厭惡他，還是恐懼？畢竟他也算是差點殺掉你的兇手了。」
安琪拉銀色的長髮垂落下來，她認真的想了一小會兒。
「可能都有吧。」她糾結的說。
「那阿不福思呢？」托比又問：「我也很好奇這一點，阿不福思與阿不思不同——他以前對阿利安娜是很好的，也沒有那麼疏遠。你是怎麼看待他的？」
這一次，安琪拉沒怎麼想就搖了搖頭。
「我不記得了。」她失落的說：「有關阿不福思的一切我都忘得一乾二淨或許也要包括那名被我害死的親生母親，我完全不記得他們的存在，就算在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後，也對這些故事沒什麼感覺。我反而覺得這些故事都是發生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的，我一點感覺也沒有雖然有些古怪，但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托比眨眨眼，他露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這樣一來伱最親近的人就只剩下我和艾爾了，不過這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別就是了。我倒寧願你把他們全都忘掉，免得在我面前弄出一副心煩的樣子。」
安琪拉生氣的瞪著托比，艾爾也毫不猶豫譴責起自己的搭檔。
「呀呀呀！」
【為什麼非要說的這麼難聽？！你這個人就不懂得什麼叫好好說話嗎？】
「我怎麼可能會懂？」托比眼神古怪的盯著艾爾：「你才是我的守護神，現在我們分開了，你還能指望在這副軀體裡能留下什麼好東西？」
「呀？」艾爾被問住了，它呆頭呆腦的看向安琪拉，安琪拉也在呆呆的看著它。
「要不你再回到它的身體裡？」安琪拉小聲建議道。
「呀」艾爾一副很難辦的樣子。
如果它真的變回去了，那到底還算不算有艾爾了？
萬一托比一輩子都不施展守護神咒該怎麼辦？
難道要在托比的心臟里憋一輩子嗎？
「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托比漫不經心的擺擺手說：「雖然我也對這道未知的魔法很感興趣，但還是得等我和艾爾一塊研究出來再說——先把話題轉回到安琪拉身上——我剛剛不只是說得難聽而已，想法也要更加糟糕。」
「你了解鄧布利多嗎？他肯定會想辦法讓你回到他身邊的，好彌補他在年輕時犯下的過錯——這可不僅僅只是因為你是海爾波的魂器，更是由於你的真實身份，哪怕你已經把他們一家人全都忘光了。」
「不過我想現在應該不用擔心了，忘光了正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帶你去見他了，好讓他死了這條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曾經害死過你一次，無論他是否會改正這一點，我都不會允許他把你留在身邊，這種明知犯傻的行為我是不會做的。」
安琪拉目光灼灼的盯著托比的眼睛。
「那你呢？」她的聲音很低，但卻帶著不容托比拒絕的意味。
「你把我留在你自己身邊，究竟是因為我是安琪拉，還是因為我是海爾波僅剩的魂器？」
這一刻，艾爾又站在了安琪拉那一邊。它的一雙小眼睛眯起來，仔細感受著托比心中的反饋。
它也想知道答案。
托比瞪大雙眼，他露出一個很滑稽的誇張臉。
「這個嘛如果我說都有，但還是因為你是安琪拉的比重要更多一些，你會信嗎？」
安琪拉沒有立刻相信託比說的話，她轉頭看向艾爾，直到艾爾一臉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托比說的竟然是真的。
相較於海爾波的魂器，安琪拉本身在他心中要更加重要一些。
「我就知道。」安琪拉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她想要抱住托比，眼睛也變得濕潤起來。
「就算你在探索神廟的時候總是拿我當誘餌，後來還在拍照的時候狠狠踹了我一腳，然後又在去年火焰杯的事情上騙了我整整一年的時間——但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對不對？」
托比將一隻大手按在安琪拉臉上，不停的把她往後推：「是啊，我是很關心你，但這件事和你想的不一樣——你只是被海爾波當成了離間我和鄧布利多之間的工具，我敢說海爾波肯定有其他保命的手段，所以你的魂器身份對海爾波來講根本就不致命——我和你說了這麼多你到底聽清楚沒有？」
安琪拉的臉被托比推搡的變了形，她側著腦袋看向艾爾。
這一次，艾爾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托比就是這麼一個不懂浪漫，非要把氣氛弄得如此冰冷的人。
「把權杖給我。」安琪拉咬牙切齒的說，艾爾乖乖的從肚皮口袋裡拿出權杖遞給她，順便自己還操控起魔法球朝托比飛了過去。
「我警告你們——尤其是你，艾爾，你總不能因為安琪拉可憐就背叛我！別忘了誰才是你的搭檔！」
「呀！」
【我才是你的守護神，你覺得在我這副身體裡又能留下什麼——像你一樣壞透的心思？！】
「哇——你在蠱惑家養小精靈時可不是這麼說的！還有什麼巫師解放陣線，那可都是你提的主意——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離我遠點！」
「艾爾，把他的鏟子也給我拿過來！」
「呀！」
——
戈德里克山谷。
在最近的這些日子裡，偶爾會有附近的居民在夜裡聽到有什麼動靜，但在經過仔細的排查後卻又什麼也沒有發現。
托比駕駛著魔法汽車停下一塊平整的草地上，他透過車窗望著不遠處那棟被重新建起來的房子，以及更遠處的半空中騎著掃帚玩躲避球的父子二人。
「你們把防護咒擴張到了什麼地步？」
托比走下汽車，他沖屋子前正在逗貓狸子玩的莉莉問道：「這是誰施展的咒語？也是鄧布利多嗎？」
莉莉抱著那隻奇特的黑色貓狸子走過來，她也朝那邊的天空看去，此時哈利和詹姆已經注意到了來訪的客人，紛紛朝這邊趕來。
「鄧布利多才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那是詹姆和他的朋友們施展的屏蔽咒，範圍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大——但是詹姆總是用藉口推脫——他們飛得這麼快，根本不會有麻瓜發現有巫師存在。」
同樣走下汽車的安琪拉盯著莉莉懷中的貓狸子一陣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瑪達戈貓，也叫魔貓，對吧？我聽托比講過來著，這種貓專門守護在法國的魔法部深處，用來抵禦不受歡迎的侵襲者。」
「這個確實是鄧布利多幫的忙。」莉莉把懷裡看起來無害的魔貓交給安琪拉，誰知它突然跳到草地上，身子也膨脹了好幾圈，爪子變得尖尖的，眼睛也變得特別大，突然衝到訪的一行人做出警惕的姿態——
「砰！」
艾爾舉起自己的小鏟子狠狠在它的腦袋上來了一下，直接把這隻還沒威武起來的魔貓打蒙了。
「我建議你們還是換一隻野獸比較好。」托比瞅著坐在飛毯上不斷挑釁魔貓的艾爾說：「我試過它們的分量，體型小是怎麼也繞不開的差距，比火龍差多了。」
「那樣的話我們可能很快就要換一個新房子了。」
詹姆飛到幾人頭頂，他來了個漂亮的急轉彎，然後落到托比面前說：「怎麼樣，我們的房子看起來還不賴吧？」
托比轉著腦袋來回打量了一圈。
「很難評價，畢竟我也是頭一回來這。不過你們也應該慶幸這一點，換做是以前的我，到訪這裡肯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他又在提起那件針對佩妮和小天狼星精心策劃的謀殺案了。
在托比說完這番話後，詹姆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莉莉冷著臉招呼魔貓重新變小，跳回到她的懷裡面。
「走吧，安琪拉，我們還沒正式認識過呢，正好有機會帶你參觀我們的新家。」
等莉莉帶著安琪拉與艾爾（它還在試圖挑逗魔貓）離開後，托比疑惑的看向詹姆，用眼神詢問他究竟發生什麼了。
「莉莉把弗農一家的記憶都消除了。」詹姆小聲說：「現在他們把我們忘得一乾二淨。」
他又看了眼跟在後頭的哈利說：「這也包括哈利，莉莉沒法原諒她的姐姐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兒子，但又不肯因為撫育之恩過多的責難他們一家人。」
托比立即用一種十分嚴肅的語氣對哈利說：「看見沒？這就是太過善良導致的後果。有些時候我們必須得忽視自己內心的感受才行——」
「你別亂教！」詹姆連忙阻止說。
托比不聽他的。
「哈利，告訴我，如果換成我是莉莉，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哈利小心翼翼的看了詹姆一眼，他小聲說：「要把弗農一家變成魔鬼嗎？這沒有真的把他們殺死，又能讓他們活在永遠的痛苦當中。」
托比歪頭打量了哈利一會兒。
「我原本想說抓一隻攝魂怪在他們家裡生活一段時間的——不過你這個方法比我的好多了，只是在麻瓜是否能變成魔鬼這件事上有待確認。如果這真的可行，那我豈不會是有用不完的魔鬼大軍了.」
「停停停停停！」
詹姆再也聽不下去了，他伸出手攔在二人中間，瘋狂的阻止道：「別再和哈利說你那些瘋狂的念頭了——他現在沒了魔鬼，也不再是魂器，用不著被牽扯進來。」
哈利的魔鬼在三強爭霸賽結束的那一晚就被托比徹底吞噬乾淨了——這是他變成死神計劃中的一環。
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但托比不可能做到把哈利的魔鬼重新吐出來。
沒了就是沒了。
至於哈利體內破碎的靈魂——在梅林的幫助下，哈利也不再是莉莉的魂器，他終於自由了，額頭上的閃電傷疤也徹底成為裝飾，不再具有其他的什麼意義。
對這個結果，托比看起來有些惋惜。
「真是遺憾。」
「沒什麼可遺憾的。」詹姆把哈利護在另一邊，他盯著托比緊緊的：「你以後別再想拿我的兒子做實驗——」
「可我們還沒試過他有沒有可能再弄出另外一個魔鬼呢——」
哈利眨眨眼問：「這真的可行嗎，教授？現在羅恩整天在信里數落我，說不屑與我這種沒有魔鬼的救世主為伍——」
「你也離他遠點！」詹姆指著哈利的鼻子警告道：「多和赫敏這種好學生親近，雖然我在上學的時候總搗亂，但我不希望你也變成這樣的學生——主要是莉莉不希望你變成這樣。」
「等你讀過她的故事集就不會這麼想了。」哈利沒頭沒尾的說：「對了，我們家不會有家養小精靈，對吧？最好永遠也別有。」
詹姆疑惑的抬起頭，他看到托比以一種十分詭異的笑容沖自己笑了一下，心裏面頓時覺得大為不妙。
「你別告訴我，你現在已經把爪子伸到那些可憐的小精靈身上了，他們又沒犯什麼錯，不至於這麼被你重視。」
「我重視的人可多著呢。」
托比轉過身說，詹姆與哈利也好奇的看過去。
夜幕下，在路過這棟房子的小徑遠處，一道挺拔的身影正在朝他們緩緩走來。
不知怎麼的，哈利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他抬頭看向海默教授的面孔，想要瞧出些什麼東西出來。
但什麼也沒有。
托比只是默默注視著這一幕，長長的頭髮擋在他的眼前，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又一位來客。
黑魔鬼，與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白巫師，終於再次相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