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月圓之夜
444 月圓之夜
在莉莉離開（被托比趕走）以後，摩根·勒菲也被托比安排在有求必應屋裡休息，那裡可以變成摩根想要的任何裝飾與風格的臥室，完全可以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摩根還解釋了她為什麼會打算襲擊博金先生。
「我沒有錢，一個金子也沒有。在海爾波重新找到我之前，我得找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還有錢。」
真是詭異的行事作風。
摩根一方面強調金子的重要性，看起來很守規矩，知道買東西時要付錢，可另一方面又做出偷襲這種事。
那足以把她送進監獄的。
——
在古代魔法辦公室里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摩根襲擊博金的手段是不是和你有些像？」
托比詢問安琪拉說：「蠱惑其他的巫師，有些像是奪魂咒。」
安琪拉瞪大眼睛盯著托比，她一直以來隱忍的情緒徹底爆發開來。
「你關心的就只有這個？！」
安琪拉不敢置信的喊道：「那可是摩根·勒菲，傳說中梅林的死對頭，她又活過來了——」
「準確來說並不是真正的復活。」托比糾正道。
「她還是我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安琪拉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這是她的身體，你居然一點也不懷疑她是來奪回自己的身體的。湖中仙女的身體只有這一具，魔法石塑造出來的肯定比不上，她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把我的搶走！」
「還有，她居然說什麼伱都會信，萬一她是偽裝的該怎麼辦？打算和海爾波裡應外合？！你的直覺呢？你的多疑呢？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托比伸出一隻手制止安琪拉的譴責。
在艾爾的幫助下，安琪拉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
直到這時，托比才開口說道：「我沒辦法找海爾波確認她的真假。在你看來，她只有奪回你的身體這個選擇，其實我也是一樣的。」
「這是什麼意思？」安琪拉不解的問。
托比解釋道：「你覺得在滿月澆灌梅森樹這件事還能瞞住海爾波多久？」
「只有第一次。這就是我的想法，只有第一次，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海爾波才有可能會被瞞住。在霍格沃茨發生的變動很難逃得過他的眼睛，更別提格林德沃也知道這件事了。以後的每一次月圓之夜我都會受到襲擊——我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海爾波與格林德沃肯定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現在你明白了嗎？第二次月圓之夜，也就是下一次滿月，我必須得想辦法解決前來襲擊的人才行——梅林的心臟已經盯上我了，在它成長起來之前，我無法主動停止這個過程。這是梅林的詛咒，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拿走他的心臟的，我也不例外。」
安琪拉還是聽不明白。
「可這些和摩根有什麼關係？她又沒法幫你擋住梅林的心臟，估計也敵不過海爾波，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想著要逃走了。她又能做到什麼？」
托比直勾勾的盯著安琪拉，目光顯得格外滲人。
「她能幫我保護你。」
托比的語氣在這一刻顯得格外陰森：「你覺得，現在的摩根，算不算的上是有自已的靈魂呢？如果有，又會是誰與她的靈魂契合度最高？」
「只有你，安琪拉，只有你。」
「你占據的是摩根的身體，或許她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你的靈魂，當然，是以一種極為安全的方式。」
「這樣一來，哪怕你是海爾波的魂器，他也無法影響到你了。到時候海爾波能夠控制的就只有摩根，而你會安然無恙。」
托比壓低聲音，他又重複一遍——
「現在，你明白了嗎？」
安琪拉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你可真殘忍如果海爾波真的趁滿月時對我下手，摩根很有可能會在受盡折磨後死掉的。」
「那她正好去陪梅林了。」托比哼了一聲說：「雖然我是考古學家，喜歡尋找那些年代久遠的遺蹟——但我喜歡的也只有遺蹟，而不是活人。」
「無論是海爾波，還是摩根，都是死了最好，別來打擾現在的魔法界也是我的魔法界。」
安琪拉真心覺得還是以前的托比更容易相處，哪怕是搶走她權杖的托比都比現在這個好。
她轉過頭看向艾爾，想要從艾爾那裡得到贊同。
「呀！~」
艾爾舉起爪子嚎了一嗓子。
安琪拉分明聽到艾爾是在喊——
【巫師解放陣線！巫師解放陣線！巫師解放陣線！】
這兩個傢伙真是沒救了。
——
有求必應屋最終被摩根布置成一間小小的房間，正好符合她現在這副樣子該有的風格——小女孩的臥室。
她坐在床邊，手裡端著一杯奶油布丁，拿著勺子一點點挖著吃掉。
這杯布丁是多比送來的。
他在把零食送來後沒有就這樣走掉，而是老老實實的呆在臥室的角落裡，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時也是在按照托比的囑咐監視摩根。
其實不止是多比。
在這間屋子的牆壁上，有一簇無論摩根怎樣變化房間的布置，都會出現的柳樹枝條。
天知道梅森樹是怎麼延伸到這裡的，托比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成功做到這一點，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成功的。
但是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托比知道，摩根自己也知道，她正在受到緊密的監視。
因為有一件事摩根從來沒有提起過——
那就是她究竟是怎麼從海爾波手裡逃脫的。
這兩人默契的都沒有提到這一點，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坐在床邊的摩根沒去看多比，她的雙眼正盯著牆壁上伸出來的枝椏。
「我會被托比·海默殺死的。」
她冷不丁開口說：「他想要讓我死掉，一定會做出來這種事。」
老實呆著的多比嚇了一跳，他以為摩根是在和自己說話。
「海默校長不會濫殺無辜！」多比用尖銳的嗓音分反駁道：「他是多比見過最好的巫師！比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善良！」
摩根頭也不回的把剩下的半杯布丁拋了出去，多比連忙往前一跳才把杯子接住。
等他再抬起頭時，發現摩根已經鑽進被子裡面了。
「我吃飽了，困了。」
她說，然後就沒了任何聲音。
——
簽售的日子終於到了。
哪怕有那麼多緊急的事情要忙，但是托比還是任性的沒有將簽售會推掉。
按照他的話來講就是——
「萬一我這本書登上暢銷書榜單的榜首呢？我現在可是霍格沃茨的校長了，身份不一樣，而且這本書還是我在當上校長以後發布的第一本書，肯定會帶來十分不同的影響！」
「都給我等著瞧吧！還有吉德羅·洛哈特！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壓過我多久！」
麗痕書店。
這裡被掛上了寫有《古代魔法與黑魔法》字樣的橫幅，還額外安排了一張小桌子。
托比就坐在桌子後面，在他兩邊分別是高高一摞的新書。
艾爾也裝模作樣的穿上小燕尾服，這是托比強烈要求的，必須用十分嚴謹的態度對待這種極為重要的日子。
安琪拉脖子上掛著一個相機，她站在旁邊不遠的地方，等著給托比與書迷合影。
一個小男孩在父親的牽引下走過來，他好奇的打量了托比兩眼，估計是剛要入學的新生，還沒在學校里見過托比。
「這個人是誰啊？」小男孩轉頭看向爸爸問。
中年巫師帶著小男孩遠遠繞開托比的桌子，他壓低聲音說：「你記得願望箱吧？那就是這個人發明出來的。」
小男孩呆滯了兩秒鐘的時間。
他突然大聲嚎哭起來。
「原來是你！」小男孩一下子朝托比撲過來，讓托比臉上的笑容僵住。
「你賠我的零花錢！我不要《古代魔法》！我要火弩箭！你這是在騙人！太過分了！」
咔嚓。
安琪拉立馬拍下這一幕。
在鏡頭裡，托比臉黑的盯著小男孩，艾爾緊緊抓住托比的胳膊讓他千萬別動手，中年巫師急忙趕過來要把小男孩拽走——最吸引目光的還是小男孩臉上的淚水。
如果不是傷透了心，沒人能哭的這麼慘烈。
——
當事先約定好的哈利與羅恩趕到麗痕書店時，他們立馬就瞧見了喝的醉醺醺的托比。
在他旁邊已經擺了好幾個空了的酒瓶子，渾身的酒味濃郁的嚇人。
「我怎麼好像看見過這一幕？」羅恩沒頭沒腦的說：「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你說的是古靈閣那一次吧。」哈利小聲提醒道：「我記得那一次是因為沒有幾個書迷去找過海默教授.估計這一次也是一樣。你一會兒說話時可千萬要小心些。」
羅恩立馬鄭重的點點頭。
他們在買好新教材以後忐忑的來到托比的小桌子面前。
可沒等兩人開口說話，托比就含糊不清的說：「又是學生，除了學生以外就一個書迷都沒有嗎？我不簽了，酒呢？再給我拿瓶酒。」
艾爾從肚皮口袋裡拿出一瓶魔鬼酒放到托比面前，然後它從尷尬的哈利與羅恩手中接過書籍，自己拿著羽毛筆在上面簽上名字。
與此同時，另一邊已經坐在椅子上看小說的安琪拉舉起相機，她的視線還盯著故事書上，也不管有沒有對準，直接按下快門鍵。
在鏡頭裡，托比仰頭把酒瓶塞到嘴巴里，頭髮亂糟糟的。艾爾一臉開心的向哈利與羅恩展示自己的簽名——它寫下的還是「艾爾」，而不是「托比·海默」。羅恩眼神古怪的看著托比，哈利則是盯著艾爾的簽名，臉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等海默教授酒醒了，我們該不會因為簽名的事被他教訓吧？」
在從艾爾那裡得到「不用擔心」的答覆後，哈利臉上的表情才好看了許多。
這時，一個匆匆趕過來的人把哈利與羅恩撞開，差點沒把他們撞到那堆酒瓶子裡面。
「我以為自己趕不及了。」
赫敏連呼哧帶喘的說，她飛快的從書架上找來一本書，在付好錢後又急忙把托比手裡的酒瓶子奪走，看得哈利與羅恩都愣住了。
「嗯？」托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他心裡正疑惑著手裡為什麼突然空了，可緊接著一根羽毛筆被塞到他的手心裡。
赫敏把書舉得高高的，她在看到托比毫無反應後乾脆自己按著托比的手在書上寫下他的名字。
「終於完事了。」
赫敏踏實的鬆了一口氣。
「格蘭傑小姐」
托比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他疑惑的問：「你是怎麼怎麼趕回來的？我記得你在信里說在和父母度假來著」
作為托比為數不多的書迷，赫敏一直在關注托比的新書出版進度，這也包括簽售會。
「我提前回來了，先生!」
赫敏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歡快的說：「前段時間塞德里克給我寫信了，他說自己在自動施法魔杖上有了前所未有的進展，只是不方便在信里細說，所以我才會急著趕回來。」
一直沉默來著的羅恩突然出聲說：「你說的進展該不會和我想的一樣吧？」
在潘多拉發生變化的時候，羅恩也同樣在場，他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同樣知情的哈利說的要更直接一些。
「你要學習魔鬼？！別開玩笑了，好端端的學這個做什麼——啊，我不是在說您的不好，教授，我只是——」
托比無所謂的擺擺手，他又變回那副醉醺醺的樣子：「原來不是因為我的簽售會回來的，果然，我就不應該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
他還惦記著自己有沒有書迷這回事呢。
「額」赫敏尷尬了一小下子。
「算了。」托比神情落寞的站起身來：「希望這也是我最後一個愚蠢的決定，千萬別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了。」
「艾爾，安琪拉，我們走吧。」
三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們眼睜睜看著海默教授走遠了。
「教授好像傷心了。」
「不是好像，他就是傷心了。」
「怎麼連你也變了啊，赫敏。」
「這怎麼能怪我呢.我都五年級了，不能像以前那樣光盯著助手的位置不放，你們知道今年有O.W.L.考試嗎？我得把心思都放在這上面才行——不過也會分一些給自動施法魔杖。我和塞德里克約好在冰淇淋店見面來著，你們要跟著一塊來嗎？」
「正好我不想回店裡工作。」
「我就算了吧。」
哈利為難的說。
「怎麼了？」赫敏好奇的問。
哈利向上指了指天空。
「今晚是滿月，爸爸又要去小天狼星家裡，我得和媽媽一塊在家裡等他的消息，這算是我們家的傳統了，無論在哪，都得給家人報平安。」
「今天也不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