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籠罩世界的煙燻妝，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陸並沒有忘記這次過來的真正目的，只是這些突然出現的所謂玩家，打亂了他的安排而已。
王家祖宅的事情，他還是希望林遠能去看上一眼，最好是幫忙做一些安排。
林遠自然也是答應了下來，準備走出和平飯店去王家祖宅看上一眼，這個決定就是在張羨光、衛景和王察靈面前做出來的，根本沒有給他們更多反應的機會。
也不見林遠有什麼動作，和平飯店就開始變得虛幻，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隨著濃郁的白霧鬼域一起，全部都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林遠和王陸夫婦，只留下王察靈、衛景和張羨光三人站在路邊，就像是被丟棄的小狗。
下一刻，濃郁的黑暗降臨，瞬間將四周籠罩。
黑暗之中也傳來了衛景那冰冷的聲音，「張羨光，王察靈，雖然這裡對我們而言只是遊戲，但你們還是去死好了。尤其是你，張羨光，等遊戲結束之後，最好一直躲起來，不要讓我發現你的蹤跡，否則到時候，就是你生命的終結。」
「在遊戲裡，你還能對我有些威脅。可是在現實中，就憑你那九個壓制名額，還是差了許多。」
張羨光的聲音響起，似乎這鬼差的鬼域對他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一般，「如果你來找我，我不介意送你去死。同時也教會你一個道理：不要被虛假的力量迷惑了心智。」
王察靈沒有出聲，因為只是一瞬間，他就已經被壓制了。
在王陸夫婦的強勢「幫助」下，王察靈駕馭了兩隻防禦力相當不錯的厲鬼，但很可惜，它們的防禦效果在絕對壓制的鬼差面前，也只不過是送菜而已。
只是一個照面，王察靈便被壓制，然後被殺死，成為了鬼差·衛景力量的一部分，但衛景與張羨光的對抗還在繼續。
但很快，原本只是停在原地的鬼差鬼域，居然突兀地開始移動了起來。
「這個叫做衛景的後生，怎麼感覺失去意識了，像是一隻鬼一樣開始遊蕩？」在遠處看熱鬧的劉老闆和無臉男連忙躲避。
無臉男比劃道：「無論如何，這次我們想要請幫手的話，或許就只有幾個選擇了。我倒是希望，衛景這個後生能贏。」
和張羨光相比，衛景的為人還是很讓人認可的。
「看看情況再說吧，他們的實力都不弱，眼下的情況就算我們插手也討不到太大的好處。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衛景這個後生的贏面要大一些。」
劉老闆說的是事實，也是最好的選擇，眼下的大東市地圖已經差不多被清理了，一眾玩家基本上就只剩下了張羨光與衛景兩人。
而衛景駕馭的是鬼差的部分靈異，在虛擬遊戲世界中解鎖了之後，已經可以無上限地提升。
雖然因為資源的問題，讓他的靈異迭加速度沒有達到太高的程度，但也應該足以壓制張羨光。
就像現在，張羨光那柄鋒利的大砍刀，居然都沒有能夠撕裂衛景的鬼域，這就是最大的證明。
對抗很快就結束了，但鬼差的鬼域還在，並且居然朝著大東市的方向遊蕩了過去。
而在原地，張羨光則是活了下來，目光冷漠地掃過劉老闆和無臉男兩人，直接舉起了手中的大砍刀。
「走！」
劉老闆臉色一變，拉著無臉男僅僅是踏出一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跑得倒是挺快，如果沒有嚇到他們，可能這次出局的就是我了。衛景這小子，實力是真的很恐怖啊，可惜他壓制的厲鬼里，沒有恐怖程度足夠高的意識類厲鬼，否則最後輸的可能是我。」
張羨光面色凝重。
如果不是靠著鬼私塾，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勝過衛景，就算如此，也是擔了很大的風險，差點兒就死在衛景手裡。
不過，終究還是他贏了。
鬼差的鬼域已經在開始入侵大東市，張羨光想了想，轉身朝著反方向離開了大東市，一直來到那面白霧鬼域牆邊，然後走了進去。
和劉老闆、無臉男一樣，他同樣看到那個傳送到太平古鎮的選項，以及後邊的價格。
財大氣粗的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點了進去，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堆全身冒著黑氣的老人。
而在這群老人的中間，是奄奄一息的劉老闆和無臉男。
張羨光：？？？！！！
……
清晨時分，沉睡了一整晚的和平飯店重新恢復了生機。
雙胞胎一如既往地開始了打掃店面，很是勤勞，當然也少不了想要保自己自己職位和微分的香蘭，正在忙前忙後地，不是幫雙胞胎打掃店面，就是幫童倩整理後廚。
柳青青起床後直接去了後廚，做好了豐盛的早餐，就帶著上了三樓，敲響了林遠的房門，可在看到林遠的時候，她不由得有些擔憂和驚訝：「遠哥，你昨晚沒有休息好嗎，都有黑眼圈了。」
「是有些累，好像昨晚做了什麼運動一樣，身體總感覺酸脹酸脹的。」林遠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
他還沒覺得有什麼，可柳青青聽了卻是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地道：「遠哥，你該不會……又犯病了吧？」
什麼？
林遠愣了一下，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精神分裂而失憶了，可聽柳青青這樣一說，他也不由得有些擔憂。
「難不成真的是昨晚另一個我冒了出來，用我的身體去做什麼事去了？可是，我不是已經病好了嗎？而且，什麼事會這麼累人，就像跑了幾十公里似的？」
林遠的臉色變幻，「不行，我得去找張老看看。」
他著急自己的狀態，也顧不上柳青青，直接就去了二樓，這讓柳青青有些委屈，而腦海里的張幼紅則是說道：「想要得到他的關心，你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來我跟你說說，就剛才那個環節，你就有至少七處需要改的地方。」
柳青青虛心請教道：「什麼地方？」
就在柳青青正跟「金手指」張幼紅的殘魂請教的時刻，林遠已經來到了二樓，正好碰到孟小董跨著菜籃子要出門，連忙說道：「孟婆婆今天稍微晚點出門吧。」
孟小董意外道：「林老闆今天是有什麼事情要安排嗎，如果是聚餐或者團建的話，我就不去了，沒那個精力。」
上一次去大東市團建的時候，林遠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孟小董和張伯華，只是他們二人以年齡和身體原因拒絕。
林遠也考慮到，大東市的團建是類似於大逃殺的解秘和體能遊戲，所以就沒有強求。
現在他自然不是要考慮團建這件事，「有個冤大……嗯，有個老闆，想請孟婆婆你定製一件衣服，給的價錢好商量，所以要先讓孟婆婆你看一下，能不能接。」
孟小董不由得驚訝地看了過來。
如今「店長」那摳門和死要錢的屬性可是已經為人所熟知，這種可以賺錢的東西，居然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反而來詢問她的意見。
這，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和平飯店的「店長」嗎？
「要是孟婆婆你有急事，我也能讓那人再等等。」林遠體貼地說道，這反而越發地讓孟婆婆懷疑起來。
沉吟了一陣，孟小董道：「那我就再在店裡待一會兒。」
「辛苦了。」
林遠客氣了一句，便敲響了張伯華的房門。
張伯華同樣是一直住在店裡的，不過昨晚他同樣去參與了虛擬遊戲，現在才剛剛從電競回來。
見到林遠來敲自己的門，他不由得好奇地問道：「老闆，是我家那徒弟的面試事宜安排妥當了嗎？」
「額……已經安排挑妥當了。」林遠心裡一個咯噔，他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張伯華笑了笑，很是滿意地感激道：「謝謝老闆，我一定會讓小茹那孩子好好表現的，不會讓老闆你失望的。對了老闆，這次過來，不會是專門來說這件事的吧？」
「算是吧，不過我還有一件，那就是我的病。張老你應該記得才對，我已經有很久沒有犯病了，但昨晚我似乎又出現了病症。」林遠說道。
張伯華神情微動，「行，老闆你先進來，我幫你看看再說。」
「店長」精神分裂的本質，是作為衪需要用到「店長」的身體去做其它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
的確。
按照「店長」的說法，衪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借用這具身體了，如果是昨晚的話，很讓人懷疑是不是跟昨晚的虛擬遊戲有關。
張伯華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進行了所謂的把脈、問診等流程之後，也就再次拿出了那包中藥，道：「先吃副藥看看情況。」
「張老也沒有辦法確認和根治嗎？」林遠連忙問道。
精神分裂症狀很嚴重，林遠根本無法想像有另外一個意識掌控自己身體的情況，哪怕從本質上講，那道意識依然屬於自己。
這明顯是有些難為張伯華。
在和平飯店這麼長時間，他已經完全清楚了自己與衪之間的差距，所謂的開藥，也不過是在賭衪使用這具普通人身體的頻率不高而已。
他也沒辦法打包票，否則衪覺得被冒犯了，非要跟他反著來，那他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見張伯華如此，林遠也沒有為難他，「張老你先休息，我再去找別人看看。」
等林遠離開之後，孟小董走了過來，「這可不像是你的脾氣。」
「沒辦法，我不是孤家寡人，還有一個不成器的徒弟要照顧。人啊，一有了弱點就會變樣，還是你們之前的選擇正確，不像我。」張伯華自嘲地笑道。
林遠來到樓下，找到離自己最近的方世明，「老方，小王來了沒……咦，你怎麼這麼沒精神，也是昨晚上沒有休息好？」
今天的方世明精神可不怎麼好，還能看到有明顯的黑眼圈。
而且不僅僅是方世明，林遠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就見剛剛到店的童倩同樣也是一副精力消耗過度，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的模樣。
見此情況，林遠的臉色微變。
不過雙胞胎服務生、鋼琴家香蘭，還有門口的鬼差·老范，以及正在下樓的凱撒養殖場管理員·李慶之，他們的精神頭卻又是正常的。
當然，林遠也沒有落下看門狗·餓死鬼·老花和看門狗·敲門鬼·老黑，以及收銀台上的那隻鸚鵡。
它們的精神頭看上去也不錯。
顯然，精神狀態不好，雖然不是他一個人的狀態，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情況，一時間讓他很是疑惑。
而被他問到的方世明明顯有些心虛。
昨晚他去窺視大東市，想要一探虛擬遊戲的虛實，雖然沒有徹底下定決心，但還是遇到了背叛了張羨光的張先。
而且他也已經被張先說動，有意想要推動和平飯店·白霧鬼域·桃花源計劃，並且去做那一個從龍之臣！
可當他剛剛做出這樣的決定時，他居然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雖然這段時間很短，只有那麼短短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可在那樣特殊的時間，讓已經擁有白霧之種庇護的他失去意識，要說這跟衪沒有關係，那他是半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有很大的可能，那就是衪對於他答應張先的事情進行的一種懲罰。
一晚上不休息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麼影響，但被衪懲罰這種事情，卻足以讓堂堂朋友圈總裁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
一直到今天重新來到店裡上班，也沒有受到更多的懲罰，他才勉強放下心來，可「店長」突然來詢問一下，讓他的心又再度提了起來。
「遠哥，我昨晚……應該沒做什麼……吧？」
瞧著方世明這沒出息的模樣，林遠不由得想到了當初在大川市見到方世明的時候，就是那麼的可憐。
就算是昨晚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準備讓這小子知道了。
這小子，雖然是朋友圈這樣的大集團的總裁，但也是一個心裡有創傷的可憐孩子，不過剛才他那麼嚴肅，可能把這小子給嚇到了。
短暫的思索過後，林遠拍了拍方世明的肩膀，挑了挑眉道：「瞧把你給嚇得。你好歹也是個總裁，就算晚上有什麼應酬也沒事，我還能把你趕出店裡不成？不過你得節制一點，才這麼年輕就搞得一副虛脫的模樣，別到時候猝死了啊。」
方世明一臉錯愕地盯著林遠，尤其是盯著林遠的眼睛，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分明就是：老闆，你不也一樣黑眼圈沒精神嘛，難道昨晚你也……
「滾滾滾！趕緊去做事！」
林遠臉一黑，直接把這小子趕走，而方世明在背過身之後也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心在喃喃道：「衪給我一巴掌，再由他來給我一顆甜棗？這手段，倒是真的被衪給玩明白了，不過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連店長也是這副模樣，難道真如他所說，是去了什麼不健康的場所？」
正想著，可忽然一股極大的心悸感出現。
方世明臉色巨變，連忙在心中默念起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此才將心中那不好的想法壓制下去，同時消失的也是那劇烈的心悸感。
「小童，你昨晚也沒有休息好？」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林遠沒有立即去納米實驗室找王小明，而是叫住了準備去後廚的童倩，又仔細打量了一下。
童倩的狀態的確不太對，就和他跟方世明的狀態一樣，都是黑眼圈，沒什麼精神的模樣。
童倩眼神複雜地看著林遠，那眼神分明是知道一些什麼，但最終也只是說道：「昨晚回去後加班研究菜譜，一時間入了神，一晚上都沒有休息，所以就這樣了。」
「這樣啊，那你還是要注意休息。」
林遠沒有追問，這讓童倩有些意外，不過她也沒有留下來解釋的意思，很快就去了後廚，只因為昨晚發生的事情，太……恐怖了！
昨晚她在ZS市與鐘山一起監視凱撒大酒店，在發現了一些異常之後，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結果一切就都恢復了正常。
而代價，就是她失去了半個小時的記憶。
不僅僅是如此，包括鐘山在內，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失去了這麼長時間以內的記憶，根本不知道這半個小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她將這件事上報給總部之後，她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不僅僅是她和鐘山等人，而是在剛剛的那段時間裡，衪的白霧鬼域徹底暴發，將整個國內全部都籠罩了起來。
也就是說，在那半個小時的時間裡。
整個國內已經全部都籠罩在了衪的掌控之下，而曹延華他們，也只是因為躲進了安全屋內，才逃過了一劫。
同時在那半個小時的時間裡，變成了安全屋的總部也徹底失去了對外界信息的掌控，根本不清楚那半個小時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知道在白霧鬼域消失之後，一切似乎又重新恢復了正常，但所有人都變得十分疲憊和虛弱，黑眼圈成為了常態。
不知道的，還以為煙燻妝已經成為了潮流，如同病毒一般，讓從老人到小孩，從男人到女人，全都自覺地化起了妝。
偏偏，如果不是沒有總部的提醒，童倩居然沒有覺得這種情況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如此恐怖的事情，徹底讓童倩的心變得驚恐與不安。
可是，當她來到和平飯店之後，在看到「店長」的那一刻，她那一顆心居然又神奇地安穩了下來。
似乎只要在「店長」身邊，一切的事情都不是什麼事兒一樣。
「或許，我也被影響了。儘管我沒有住進和平飯店，可我待在讓里的時間太長了，潛移默化。只是……」
童倩摸著自己的左胸口，也就是心臟所在的位置，感受著那強有力的心跳，心下呢喃道：「可是，我卻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反感，反而有一絲欣喜，一絲雀躍。或許，我已經不完全屬於我了……」
二樓樓梯口的位置，柳青青眉頭緊皺地看著下方發生的一切。
張幼紅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方世明、童倩都是住在現實中的，他們今天的狀態都很差，而且一模一樣。很有可能是現實中發生了什麼變故，你得注意一下了。」
柳青青在心中道：「只是兩個人而已，有可能只是巧合。住在現實中的人還有兩個，一個是何銀兒，一個是何月蓮。還有一個郭凡，如果她們也是這種狀況，那……」
正巧此時，何銀兒、何月蓮也都陸續到了店裡，而她們也和童倩、方世明一樣，頂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
柳青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或許，今天我該去現實中走走，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遠也發現了何月蓮和何銀兒的狀態問題，同時也想明白了這種狀態的差異性，那便是是否住在和平飯店。
當然。
這個差異性得排除掉他才行，因為他也住在店裡，但卻反而和住在店外的童倩等人一樣，頂著黑眼圈，精神很差。
忽然間，他想到一個可能，一個讓他極度驚恐的可能：
「昨天晚上，該不會是我精神分裂症復發，另一個人格的我跑去了店外，找到了小童、大何小何，還有老方一起玩了一個通宵吧？」
「不！不僅僅是如此！」
「單純地玩一個通宵，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大的反應，不可能一晚上就把黑眼圈給整出來了，除非還做出了什麼更加消耗精力的事情。」
「該不會……」
「不對啊！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就算是精神分裂，也不應該連取向都變了，還把老方也帶上啊？」
越是細起，越是讓林遠感覺到一陣心驚膽顫，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了自己被帶走、和平飯店被查封的場面，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也正是這個時候，王小明也急匆匆地趕過來上班來了，而王小明也同樣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林遠：「！！！」
昨晚，到底特麼的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