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轉機
明月高懸於層雲退散的高空之上，柔和光芒灑落無聲照拂萬物。
如果不是第四次忍界大戰，這本該是較為正常的自然現象。
可在這敏感的戰爭時期，五大隱村甚至那些小國村落中的所有人都意識到。
一股無聲的變化在悄然醞釀著。
更何況，那木葉隱村的方向，一株幾乎連結天與地的巨大花樹恣意生長著。
是木葉隱村的秘密武器？還是他們的對手曉組織的布置？
所有人都期待著這令人倍感煎熬的忍戰結束，他們甚至下意識的向剛顯露出來的明月禱告。
此時，在火之國大名府的某處隱秘院落內，一位留著馬尾的男性僧人慈弦饒有趣味的看著天空。
「唔，這種被特意控制威力的天地異變。」
「是那顆神樹要重新出現在忍界了嗎？」
「可惜，最為珍貴的果實已經被叛徒奪取，不然的話我倒是做出些布置。」
跟大筒木輝夜同時降臨忍界的大筒木一式也就是慈弦在月光下喃喃自語。
「慈弦大人，這段時間還是請您稍安勿躁吧。」
「如今，在大名身邊，持反對意見的人更多，還不是對木葉隱村動手的時候。」
一位穿著火之國官員服飾的中年男人淡漠道。
他是火之國軍事大臣的副手，專門負責跟慈弦聯絡。
「知道了，那我就靜候大名大人的命令。」
「希望他能明白。作為一個統一又強大的國度，任由無法控制的軍事單位自由發展，這無疑是取死之道。」
慈弦的這番話，可以說講得極為不客氣。
但，軍事大臣的副手只是恭謹的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傳達。
在他看來，大國跟隱村將的互相信任，互相合作的平衡，已經因為以木葉為主導的同盟將其他隱村盡數覆滅而打破。
到時候，單憑火之國真的能鉗制那個統籌五大隱村的木葉嗎？
答案是否定的。
也因此，能以一己之力覆滅隱村的慈弦對於火之國而言就極為重要。
如果事態發展到木葉與火之國對立，那麼這位強大的僧人將是最適合對付木葉的武器。
就算在戰後，火之國跟木葉還能保持微妙的平衡。
慈弦的存在也將是籌碼跟工具。
是故，軍事大臣的副手至少在表面上，對這位造型古怪的僧人異常客氣。
對方的要求，他都會第一時間轉告給軍事大臣，並盡力滿足。
「對了，還有一件事。」
「想必，對木葉隱村這種無底線發動戰爭的行為不滿以及憂慮的，可不止火之國吧！」
「如果隱村都能統一，那麼大國之間為什麼不能統一呢？」
「莫非大名大人對火之國的領土面積很滿意嗎？」
在軍事大臣的副手臨走前，慈弦再次張口說道。
隱村之間的覆滅跟興盛往往跟實力和資源掛鉤。
而實力方面，作為隱村的僱主，五大國並不能提供有效的幫助。
但資源這塊兒，火之國自視忍界第一。
可又有誰會嫌領土面積再大上一些呢？
因此，慈弦的一番話，令副手張大嘴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連侍奉的軍事大臣還有大名大人都沒往這方面考慮過。
而這個被人看中的僧人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讓人有種撥開雲霧看見青天的感覺。
「請您放心，這些話我會全部轉達給軍事大臣的。」
「不論從哪方面考慮，你的諫言都堪稱是高瞻遠矚。」
副手愈發的敬重起來，慈弦只是淡笑道。
「現在談這些還太早，我們能做的也不過是想組織人手前往戰場犒勞等簡單的活動。」
「至於接下來，軍事大臣還有大名大人是否會採納我的建議，還是個未知數。」
「好了，你還是儘快離開吧。」
簡短的說上幾句後，慈弦毫不猶豫的支開副手。
而這位並不算年長的官僚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見。
隨後，慈弦的目光就緊緊鎖在那株勾連天地的花木上。
沒有查查克拉果實的存在，他自然也沒必要前去爭奪。
只是，大筒木輝夜那一家的爭鬥，看起來還蠻有趣的。
想到這裡，慈弦反而頗為平靜的坐下來耐心等待著。
根據他對神樹特性的了解，那一刻很快就會到來。
而慈弦自然也不擔心大筒木輝夜的復活。
這千年來，他尋找『楔』容器的腳步一直沒有停下來。
雖說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極為滿意的成品。
但事態如果真到了需要轉生容器來對抗大筒木輝夜的程度，慈弦或者說大筒木一式自問也是沒有問題的。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更看好大筒木輝夜失敗，畢竟那位失敗者已經失敗過一次，再多上一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更為關鍵的是，從降臨忍界開始。
大筒木一式就沒有正眼看過那個本該用來獻祭神樹的下屬，大筒木輝夜。
……
木葉隱村外，終末之谷。
隨著一陣令人駭然的爆炸結束之後。
草木堙滅，山川摧敗。
方圓數十公里的範圍內，所有的土地仿佛被犁了一遍，看不出任何完整的存在。
而始作俑者千手柱間跟宇智波斑則遙遙對立著。
前者那巋然的佛身佛手如今已被盡數摧毀，僅剩布滿裂紋的木遁法台。
而後者的數個完全體須佐也消失了三分之一的軀體。
場面上看起來，宇智波斑占據上風。
「嚯，看來沒有九尾後，我的實力仍在你之上嘛！柱間。」
「這可要謝謝你的幫助，如果不是你，我可無法開啟這雙輪迴眼。」
宇智波斑炫耀的語氣頗為自傲。
曾經他跟千手柱間進行過無數次戰鬥，獲勝過也失敗過。
印象最深的無疑是生前那兩次，決定宇智波一族的命運，還有自己命運的戰鬥。
第一次，只有萬花筒的自己失敗了。
而在找到九尾作為查克拉容器以及開啟永恆萬花筒後，斑壓制了柱間。
可那次戰鬥註定無法獲勝。
一心為了月之眼計劃的斑，他的目標只有獲取柱間的血肉。
可以說那並不是一場酣暢淋漓，令人爽快的戰鬥。
可這一次不同。
月之眼計劃已經被人悄然執行著，而再無後顧之憂的斑自然要放開手腳跟宿敵大戰一場。
「哼，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是個話癆嘛，斑。」
額頭淌下冷汗，進入仙人模式的千手柱間冷靜的審視著宇智波斑。
那雙成漩渦狀的眼睛，千手一族流傳下的古籍中也記載過零零散散的傳聞。
據說那是傳聞中六道仙人的眼睛，具有『掌控生死之眼』的最高瞳力。
斑開啟輪迴眼的緣由，柱間倒是能從宇智波跟千手的起源傳說中推測出一些端倪。
只是其中的細節他一無所知，畢竟那已經是遠古之時的傳說。
「呵，想敘舊還是免了吧。」
「至少在我主持那個足以令整個忍界步入和平的計劃之前。」
「柱間，你是我的囊中之物。」
宇智波斑並不著急趕往木葉隱村去看看究竟是誰在執行他從生前就開始籌謀的月之眼計劃。
在擁有輪迴眼後，他自認為是忍界最頂尖的存在。
況且，唯一有資格跟自己過上幾招的後代宇智波淵看上去也不想月之眼計劃順利進行。
不難猜測，在那個計劃執行人跟自己，跟淵同樣都不對付。
就讓他們先打個痛快吧，自己跟柱間總要分個高下。
「數個完全體須佐你已經抗住了，柱間。」
「那麼這招呢？！」
『輪墓』
隨著僅剩三分之二軀體的完全體須佐盡數消失，一股無形的威壓從四面八方湧現而來。
以仙人模式強化過的感知力完全搜尋著四周，千手柱間眉頭緊皺。
尚未具備六道之力的他只能憑藉自然能量的遊動勉力辨別出幾道跟宇智波斑極為相似的影子正迅速接近。
可那種模糊的感知無法提供足夠的細節，也只能勉強應用到戰鬥層面。
確認自身的無印自愈能力沒有問題後，千手柱間果斷結印。
『幻術·黑暗行之術』
從封印視覺的忍術開始試探，千手柱間的目的很明確。
以自身皮糙肉厚的特性，試探出斑的能力，然後再想辦法解決。
可猝不及防間，他的左肩被勢大力沉的肘擊撞中。
肩關節錯位的同時，千手柱間毫不猶豫的施展怪力打去。
憑藉近乎冠絕忍界的作戰經驗，光是憑藉這次遭遇的攻擊，他已經在腦海中補充出相關的細節。
如果攻擊順利的話，這一招怪力足以震碎無形偷襲自己之物的胸膛。
可想像中的擊打感沒有出現，模糊的感應中那幾個無形之物還在。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裡嘀咕的極短時間內，那些無形之物迅速行動著。
肩頭、腳窩、肘部等等不是要害的位置已經接連遭遇攻擊。
只是呼吸間的功夫，因為部分關節被破壞的千手柱間氣喘吁吁的半跪在地。
『是在重合又不同的空間對我發動的攻擊嗎？』
『還是說，形成那些無形之物的查克拉完全凌駕於我所使用的查克拉之上。』
猜測的同時，千手柱間也在盡力恢復著傷勢。
『木分身之術』
在分裂出眾多跟自己一般無二的木遁分身後，千手柱間已然在極短的時間內製定作戰計劃。
在斑的瞳術無法完全分辨自己的本體所在，使用封印術將這些無形之物封印！
眾多木分身擁有著以木遁查克拉製造的實體細胞，在千手柱間龐大查克拉的分配下，不會像影分身那樣遭遇攻擊就迅速消失。
於是，在遭遇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後，憑藉仙人模式提供的額外感知。
千手柱間終於察覺到這些無形之物的數量一共有五個，在快速結印施展『仙法·明神門』後。
數十座赤紅色的鳥居自天空垂落，準確無誤的壓制在五隻無形之物上。
確認強大的封印之力，鎖定那些怪東西的行動力之後。
千手柱間這才抹去額頭汗水，看向懸浮於高處的宿敵。
「到你了，斑！」
「即便過去了十多年，柱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
雙手遙握以『萬象天引』將柱間本體跟所有分身吸附而來，五具輪墓分身瞬間掙破封印一擁而上。
在一陣堪稱慘烈的飽和式忍術攻擊之後，斑抱臂看著氣息奄奄的柱間。
「老友啊，我擁有的力量已然足以比肩當初的六道仙人。」
「坐進觀天的你還不明白嗎？」
「不論是忍術還是理念，我早已走在你的前面。」
「我們已經不是那時候無憂無慮打水漂的小孩兒了！」
用輪墓分身扛起宿敵，宇智波斑不緊不慢的朝著木葉隱村的方向趕去。
絆腳石柱間已經可以不再顧慮，勉強可以作為查克拉充電寶。
那麼下一個是誰呢？
背著自己執行月之眼計劃的那位？還是那位不肖後生宇智波淵？
斑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美妙。
此時，木葉隱村內。
淵看著對面的黑絕跟輝夜姬，已然明白當初在龍脈時，自己感到異常的源頭。
毫無疑問，黑絕這個傢伙利用足以穿梭時空龍脈回到過去，以某種未知的手段讓自己製造出輝夜姬這個人工生命。
自己的人生已經足夠漫長，有太多細節淵已經回憶不起來。
而壽命悠久，掌握著種種手段的黑絕很可能掌握著某種自己根本不了解的手段以植入一個想法或者念頭。
這是早先一直以謹慎，保命為主的淵無法避免的。
「嗯，看起來辛辛苦苦的養的女兒，最終成為別人的嫁衣裳。」
「五代目火影，不還是叫你輝夜姬好了。」
「我倒不覺得你從一開始就背叛了我，背叛了木葉。」
思索解決方法的同時，淵表現的還算淡定。
最差的結果無非是大筒木輝夜復活，而足以融合大筒木基因的自己，確實需要那不死不滅的特性以完全規避身軀崩壞的隱患。
可以說淵是樂於見到大筒木輝夜復活的。
至少比起那些後來造訪忍界的大筒木一族，吞噬神樹果實後的大筒木輝夜畢竟短暫的統領過人類。
況且還有大孝子大筒木羽衣在淨土時刻準備著。
斑跟柱間，這對鳴人和佐助的前任因陀羅啊修羅查克拉轉世者都已經復活。
淵覺得吧，情況雖然危急，但絕對有轉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