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被大黑棒造福的忍界（下）
此時，兜的心情是格外惶恐的。
常年待在實驗室，疏於跟人交流的他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自閉宅男。
尤其是在眾多小孩子那天真無邪的目光注視下，兜莫名其妙產生一種難為情的情緒。
好在，淵在跟前來迎接的老修女簡單寒暄幾句後，就向眾人正式介紹起了兜。
「孩子們，你們今天要見證的新技術正是由這位忍者創造的。」
「他親自過來一趟，也正是想親眼看看以往作為殺人術的忍術，究竟能對人類有多少貢獻。」
聽淵說完這些，兜的表情反而有些不自然。
起初，他還懷疑淵需要孤兒院的孩子做人體實驗。
可這一路看過來，孤兒院周圍的設施建設的有模有樣的，根本不像豢養實驗體的樣子。
「淵大人，說笑了。」
「既然今天過來是做個見證，那有什麼吩咐還請您不必客氣。」
兜靦腆的說完這些，沉默下來。
而一旁的老修女甚至沒能認出曾經在孤兒院待過的兜。
畢竟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團藏帶走，送到砂隱村去做臥底。
更何況，兜又是個沒有鮮明性格的孩子，自然難給老修女留下深刻印象。
於是，眾人也不再耽擱時間，來到孤兒院的保健室。
足足二十多個床位，每個床位的床頭櫃位置都配備有一扇液晶顯示屏。
仔細感知的話，能敏銳的發現在床墊到天花板的對應空間內，有著穩定的查克拉息流。
而通過人體置身查克拉息流中的反饋，能輕易完成跟人體有關的生理、心理檢測。
在兜眼中，儀器的構造雖說不上有多複雜。
可其中的技術，正是他輔助淵研究的『大黑棒』技術相關。
「原來，用查克拉造福人類是這個意思嗎？」
眼鏡上的浮光反射遮擋住眼神，兜無聲的看了眼福利院的孩子。
比起他小時候，必須要在晚上九點睡覺，食物配量供給，每天都過得苦哈哈的。
這些孩子臉上的笑容更多，也更加純粹。
在那一瞬間，兜突然產生一種微妙的得償所願之感。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兀響起。
「抱歉，我來晚了。」
「今天這次示範性檢查實驗由我全權負責，我是藥師野乃宇。」
「大家好。」
穿著白大褂，跟兜戴同款眼鏡的中年女人敲敲門，左腳剛踏進來就突然頓住。
因為團藏死得早的緣故，原作中他使用照片混淆藥師野乃宇的認知，導致這對義母子相殘的悲劇並沒有發生。
也因此，身材有些發福的藥師野乃宇一直記得兜真正的樣子。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正是她幻像中那個小孩長大後該有的模樣。
「淵大人，你……」
反應過來的兜詫異的看向淵的所在，而後者已經張羅起孩子們使用最新研發出的理療床開始檢查身體。
不能否認的是，生活在孤兒院中的孩子有的是戰爭中的遺孤，有的則是天生身體抱恙被父母拋棄。
但不論如何，既然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理該有一個開心快樂的童年。
等一切忙碌完，從孤兒院離開，已經是數個小時後了。
「淵大人，嗯那個，我以後的話……」
「說正事。」
「我明白了。這些理療床在醫療應用領域有著極為不俗的潛力。」
「在距離為米級別的查克拉應用技術普及後，我們甚至可以擴展到距離為千米級別的查克拉技術研究。」
兜摩挲著下巴一副專心思考的模樣。
「如此一來，一些尋常的疾病可以用醫療忍者使用距離為千米級別的查克拉技術傳送術式，完成治療。」
「而其中不論是節省的花費，或者是資源都是極為可觀的。」
「至少木葉醫院不必再天天人滿為患了。」
淵默默點頭。
兜這些話，說得有道理，但太過理想化。
雖說技術的應用潛力是無窮無盡的，但如果涉及到某些階層的利益糾葛。
那麼，即便是劃時代的技術進步也會被迫放棄。
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眼下這個階段，忍界中的大多數人類並沒有頗為開放的想法。
而所有的改變都要循序漸進的做起。
「嗯，不錯的想法。」
「那麼，兜。你要自己試著做做看嗎？」
「我現在能告訴你的是，這條路註定艱難辛苦。」
「還有可能喪失性命的危險在面前等著。」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兜扶了扶眼鏡，頗為堅定的說道。
看得出來，在跟藥師野乃宇相認後，兜同樣擺脫了過去的感情桎梏，有了屬於自己的人生追求。
「很好，那就堅定去做吧。」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你最堅挺的後盾。」
看著神色嚴峻的兜在施展瞬身離開後，淵同樣長舒一口氣。
以前的時候，他只是一位有著宇智波姓氏的普通忍者。
可當真正站在高處，俯瞰忍界審視被所有忍者墨守成規的制度時。
他同樣也有著種種感悟。
忍者制度是邪惡的？是錯誤的？
那為什麼可以用邪惡跟錯誤來形容，以文字記載或口頭表述的忍者制度還能被諸多忍者奉行呢？
難道所有忍者都是傻瓜嗎？悍不畏死，毫無放棄的追求奉行著讓自己痛苦的制度？
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五大忍村，諸多忍族乃至於每一個忍者都是所謂忍者制度下的既得利益者。
但不能否認的是，他們同樣為此所困。
而淵在主持，以木葉統籌五大隱村的計劃成功後，他現在要做的更準確的說是改革。
而他的想法同樣簡單純粹，先將忍者賴以生存的忍術運用，普及到各個領域。
而福利院的理療床設備，僅僅是一個開端。
……
曙光乍現，天邊的火燒雲紅的像是岩漿垂落天際。
一大早，斑跟柱間就帶著一批忍者來到木葉隱村外的一處試驗田。
這段時間以來，兩人忙碌於在村子內外蓋房子。
真要說的話，這兩位曾經大名鼎鼎的忍者也不過是照著圖紙做建築罷了。
其難度係數跟查克拉量和查克拉操控精度掛鉤。
閒得無聊間，兩人也展開了競賽。
一番較量下來，柱間險勝。
畢竟擁有九尾量級的查克拉跟頗多高超克拉消耗的忍術，柱間在查克拉操控領域已然臻至化境。
而蓋房子這種小事兒，就更是灑灑水了。
單手一撐，兩室一廳。
兩手一拍，別墅一排。
連老斑頭也只能暗自嘲諷不做個木匠實在是浪費柱間這世間罕有的天賦。
可今天不同，挽起袖子，擼起褲腿。
斑跟柱間今天要比試的是插秧。
當然，這可不是簡單的體力勞動。
兩人所接到的任務是在實驗田中鼓搗出來能讓普通忍者也上手的查克拉育種催生技術。
「柱間大人，斑大人。」
「準備工作已經就緒了，你們確定不需要我們幫忙嗎？」
以大和為代表的，諸多擅長陽遁屬性應用的忍者在一旁滿臉不可思議的圍觀著。
只見曾經屹立於忍者頂端的兩位大手一揮，各自抱起秧苗，赤腳踏入泥地。
撅起屁股，面朝泥地，背朝天。
柱間跟斑哼哧哼哧的忙活起來。
而這一回比試，柱間毫不懷疑自己會獲勝。
理由則相當簡單。
他所掌握的六道級別陽遁已然能夠支持壯大生命的孕育過程。
而據他所知，斑的能力更偏向於實戰。
等一口氣忙碌完，斑跟柱間坐在田壟上喝水。
肉眼可見的，秧苗在緩慢的成長著。
「雖說這些幼苗在交給我們之前已經經過查克拉技術培育過。」
「可親眼見證這快速的生長過程，也是件趣事啊！」
柱間慨嘆道。
這次勝負，不必執著於結果，他很清楚，斑的勝算極低。
也因此，柱間沒把話題往比試那方面引。
「哼，我並不覺得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以往的紛亂跟戰爭歸根結底也是爭這一口吃的。」
「若是木葉的糧倉。不，每個人都稍微努努力就不必擔心在餓著肚子，不必擔心大國之間的戰爭。」
「這樣的和平，你說真的能長久存在嗎？」
在木葉待上這段時間後，斑同樣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在他看來，無論是曉組織當初那套尾獸兵器威懾理論，還是自己的月之眼計劃。
歸根結底，這兩樣都有切實可行的計劃跟特定環境下的規則來強制獲取平衡。
可眼下這些，雖說同樣讓人感受到和平的氛圍。
可未免太過軟綿綿了些，讓人感覺不太對勁兒。
「嗯，這種事兒誰知道呢。」
「就像當初你我還待在木葉隱村的時候，忍界不也消停了一陣子嗎？」
「更何況現在還有淵在，當初離心背德的五大隱村也逐漸成為一個整體。」
「這要說話，我是相信這樣的和平能持續下去的。」
「比起我們當時那殘酷的時代，眼下的一切宛如天堂。」
千手柱間毫不吝嗇於讚美。
不論是木葉隱村擴大的規模，在孤兒院率先投入使用，促進醫療業變革的理療床。
又或者是以查克拉技術育種獲得的速熟秧苗。
當初用於殺戮的忍術改良過後，在造福忍者跟普通人類方面同樣不俗。
這是兩人直到此時，才確切意識到的事實。
「哼。你的想法還真是一切如既往的短視啊。柱間。」
「好了，不要再聊了，稻子已經成熟了。」
僅僅是談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剛插下去的秧苗迅速完成了整個生長過長，飽滿，金黃沉甸甸的穗粒低垂著。
斑跟柱間也看得嘖嘖讚嘆。
倒是跟他們一塊過來的忍者們沒有浪費任何時間，迅速將這些稻米不同生長期的樣本保存後，帶回木葉隱村的實驗室。
淵則目光凝重的看著這些實驗樣本。
帶著副金邊眼鏡，梳著大背頭人模狐樣的九尾布滿的嘟囔道。
「淵，怎麼回事，實驗並不像我們預測的那樣順利啊！」
「是斑跟柱間那兩個小子又在秧苗里加私料了嗎？」
「老夫的查克拉確實可以催生草木植物快速生長，這點毋庸置疑。」
「可這些稻米的良品率堪憂啊！」
扶了扶眼鏡，九喇嘛博士的臉色同樣難看起來。
按照最初的過程，經過九尾純粹查克拉淬鍊的秧苗會迅速完成整個生長過程。
可看起來實驗成功了，可仔細甄別下來。
直到成熟期前，所有的秧苗都是正常的。
但是，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秧苗結出合格的稻米。
剩下的那些，無一不產生各種各樣的畸變。
「嗯，看來將查克拉應用農業領域確實是個需要時間才能攻克的問題。」
「不過，或許這一切並非這麼簡單。」
摩挲著猶如炭粒般的不良糙米，淵的表情則變得玩味兒起來。
在查克拉應用領域組成的龐大網絡狀結構中，存在所謂的『一』。
既一生二，二生三，三化萬物。
這是個極為抽象的說法，通俗的講，這些在幻術空間中能達到百分之百良品率的秧苗，真實表現只有三分之一的良品率。
其根本原因，在與那個『一』。
這可以理解為當初傳承在忍界那最初的查克拉有問題，或者說也存在另外一種可能。
「看來只能先麻煩斑和柱間屬下那批人，試著在稻苗的生長過程中以忍術干涉，控制起中微量查克拉的形態跟性質變化了。」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這件事就由你去傳達吧。九喇嘛。」
將九尾支走後，淵則招來輝夜姬。
在其意識深處，果然如同預想那樣，這位忍界的查克拉始祖同樣感覺到不安。
「果然，有大筒木級別的人物明目張胆的進入忍界了嗎？」
「擁有著最高權限的查克拉操控，怪不得會互相干涉，導致秧苗的良品率突然變低。」
無聲嘀咕的一剎那，淵的眉頭緊皺。
就在剛在，他那轉生眼瞳力不受控制的變得躁動起來。
同一時間，忍界的月球之上。
安置著巨大轉生眼的要塞正無聲運作著，自忍戰結束後，連月球同樣也劃入木葉隱村的統籌範圍。
作為輪值的要塞首領，富岳第一時間意識到有人入侵。
毫不猶豫的將須佐的力量釋放到極致，數百米高的巨人面前，一高一矮膚色蒼白的兩人『哦』了一聲，表情玩味兒。
「輝夜那叛徒，是在這裡開枝散葉了嗎？」
「你身上竟然有大筒木血脈的味道，可未免太微薄了些。」
「還真是讓人掃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