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今從警察局出來,已是凌晨。
不知怎地,她心情莫名有些沉重,之前的肖易,現在的于濤,還有很多像他們這樣的人在默默地用生命付出。
她抬眼看向著繁華的大都市,忽然想到了一句網絡用語: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為你負重前行。
是啊,美好的霓虹燈下,到底隱藏著多少孤魂野鬼,或許下了地獄才知道,原來,人間對他們來說才是真正的煉獄...
秦顏今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在昏黃的路燈下,拉下長長的倒影。
莫名孤寂!
就在這時,一縷磅礴的天機降臨,她的周圍像是籠罩著一層薄紗,如夢似幻。
她迅速將周圍的靈氣吸納入體內,存于丹田之中,但這股天機實在太龐大了,她只能快速消失在原地,在附近找到一棵茂盛的大樹躲了上去。
吸收到天機的同時,她也察覺到天機的來源。
除了于濤的孩子,還有邱陽遠和余俊逸那兩個小子。
說來也是巧合,副局動用關係,讓當地附近的警局出動,其中就有餘放捐款的孤兒院,恰好邱陽遠和余俊逸又剛好調查到那裡。
然後,這件事就被副局知道了,加快了余俊逸調查的速度。
原來,但凡是余放捐贈過的孤兒院,裡面的孩子不被稱為人,而是貨物。
那些領養孩子的人們大都有著各種各樣的隱藏疾病,比如,戀童、狂躁症、精神障礙等。
孩子們在他們手上都有受過非人的折磨,有的沒活過半年,有的死相悽慘,有的更是挖了眼珠和心臟...
天真的孩子們還以為被新爸爸媽媽領養後會有人疼愛他們,可迎來的是無盡的絕望和疼痛,無論他們怎麼求饒,換來的是更加狠毒的鞭打。
于濤的孩子就是這樣,負責孤兒院的院長是個十足十的暴虐狂,以前他虐過貓,虐過狗,後來他當上院長,他開始虐待兒童...
當地警方是毫無預兆地闖了進去,親眼看到院長把于濤的遺孤吊起來抽打。
小小的孩子倔強地沒有哭,儘管身上的皮肉外翻,渾身血淋淋的,他還是緊咬牙關,怒瞪著院長。
這件事後續鬧得很大,有邱陽遠的推波助瀾,余放很快落馬,被帶走的時候與余俊逸擦肩而過。
「其實我媽得了乳腺癌,活不了多久,你有沒有後悔給她下毒?」
余俊逸的聲音很輕,沒有帶上一絲感情,就好像是呢喃,又好像是質問。
余放瞳孔驀然一縮,「什麼意思?」
余俊逸淡淡道,「媽媽說過,她愛你,所以不計較...」
余放還想問清楚他話里的意思,但押著他的警察卻沒給這個機會。
後來也是因為這句話,余放把小三也給拉了進去,包括小三的孩子,一家人團團圓圓地進了小黑屋。
這次的天機不小,讓秦顏今足足提升了兩個階級,現在已然是築基三層,再有兩層她便可煉化風雨雷電等法術。
到那時,她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黑夜悄然划過,漸漸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秦顏今從樹上跳下了,伸了伸懶腰,找了一家早餐店。
早餐店裡人很多,她找了一個空位置。
「老闆,豆漿油條,再來兩個茶葉蛋,一碟小鹹菜。」
「哎,來了!」
不一會兒,老闆就端著一個托盤上來,把早餐一一擺放到她面前。
新鮮的豆漿散發著香甜的味道,油條也很香,她慢條斯理地剝著雞蛋皮,感受著周圍熱鬧的喧囂。
吃飽喝足,秦顏今放下錢離開。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邱陽遠打來的,接聽電話,他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師,你怎麼沒在道觀啊,道觀來客人了,說要買玉牌。」
「好,等我一會兒,馬上到。」
秦顏今說的馬上,是真的馬上,幾乎就用了10分鐘便出現在道觀的傳送陣里。
當時邱陽遠還在和土匪打架,是的,打架。
或許是土匪開了靈智的關係,它的行為和表現越來越情緒化,就比如剛剛。
邱陽遠在菩提樹下躺著刷某音,可能是聲音有點大,正在餵魚的土匪朝他這邊看了好幾回,看著邱陽遠像個傻子般的嘿嘿傻笑。
它驀地把所有魚食往池水中一丟,不顧翻江倒海的錦鯉,快步走到邱陽遠身邊,跟著看起了某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邱陽遠恰好刷到一隻法老雕鴞正在捕捉一隻狐狸的視頻。
視頻中,一隻飛速逃跑的小狐狸正在草地上穿行,它的上空盤旋著一隻碩大的法老雕鴞,它在不近不遠的距離伺機而動。
它俯衝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抓到了小狐狸。
看到這兒,邱陽遠直接划走,但土匪卻不幹了,用堅硬的喙啄了一下他的腦門。
疼得他齜牙咧嘴,捂著腦門幽怨地看著它,「土匪,你幹什麼,我腦袋又不是西瓜,你啄我幹啥。」
土匪沒管他,而是用爪子扣住他的手機,然後想要把之前的視頻劃拉回來。
可它的爪子根本劃不開,用喙啄了一下,屏幕霎時碎成了蜘蛛網。
土匪愣了一下,可能是覺得這東西還沒有傻小子的腦殼硬,便一臉嫌棄地把手機甩了回去。
邱陽遠下意識想要接住,結果沒接住,掉進水池裡了。
這下沒的玩兒了。
不僅沒得玩兒了,連裡面預存的小視頻都沒得看了,那可是他花了大價錢才從外網上買來的,原本是想晚上偷偷和好兄弟一起看。
這下全都泡湯了。
還是真正的泡湯...
他一臉氣憤,「土匪,你還我手機。」
土匪一臉高冷的拒絕,是你自己笨,沒接住,還怪它一隻鳥,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看它這樣不知悔改的樣子,邱陽遠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本來就是個養尊處優的二世祖,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有人追捧諂媚,脾氣自然而然就養刁了些。
這會兒又被這個破貓頭鷹欺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礙於這是大師的寵物,他又不能真動手。
思來想去,他乾脆直接撩起霧氣騰騰的池中水往土匪身上潑。
土匪是個愛乾淨的,用人類的術語來說,它有潔癖。
當初它和鷹隼干架後,全身都是血,它不顧傷口疼痛,一步步走到這裡,一點點撩水清洗自己的羽毛。
非常精緻。
可邱陽遠好死不死地觸到了它的逆鱗。
於是一人一貓頭鷹就幹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是打水仗,但土匪會飛啊,所以邱陽遠夠不著氣地跳腳,土匪還會時不時偷襲他。
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身體改造,土匪的速度遠比任何一個動物的速度都要快,它若真想,飛行的速度可能會出現一道殘影。
就在邱陽遠快要被土匪欺負的懷疑人生時,秦顏今憑空出現,而這時的土匪雙爪抓住邱陽遠的褲子。
只聽刺啦一聲。
邱陽遠只感覺風吹蛋蛋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