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特尼斯因為航運發達,連帶著造船業也非常利害,算是世界先進水平。
炮艦上面前後分別兩門,左右各自六門,一艘一共十六門火炮,還都是大口徑的,剛才也已經展示過威力,隔著一段距離就輕易將十多艘海盜船擊沉,這還只是動用了一小部分的炮。
這完全算得上是這個時代科技的巔峰之作,而現在這裡可是足足有二十艘,難怪說托特尼斯富可敵國,就連那所謂的帝國皇帝都弄不出來。
然而如此超模的力量在超凡力量面前卻如此的脆弱,被蘭斯召喚而來的幽靈船釋放霧氣。
這些玩意可不是只能遮掩,吸入霧氣的人會產生致幻,恐懼會被放大,雖然很微弱,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深陷其中沒救了。
而蘭斯吹響那塞壬螺號釋放的力量更是直接影響了他們的理智,奪走了他們最後反抗的欲望。
當蘭斯搖動船長鈴鐺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無數的骷髏跟幽魂爬了出來,鎖鏈將那些士兵拖入船艙。
只有越了解超凡力量,才會明白這玩意有多可怕,不是簡單的外在力量表現,而是對意志的影響。
再強大的武器也需要人來使用,而人類再強大的肉體也會受限於靈魂。
人的意志真的能夠對抗侵蝕嗎?
蘭斯不知道,回過神來那二十艘船上的船員已經完全消失,戰爭哪有不死人的,這些水手不過是蘭斯跟托特尼斯交鋒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代價」。
臨時召集的人手不多,二十艘可能加起來也就兩百來人,平均每艘也就十來人,而想要完全發揮這些炮艦的力量,恐怕得四五十人。
隨著無光號吞噬的人越多,表現出來的力量也就越發強大,且詭異。
蘭斯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能夠改造它,或許能夠與時俱進也說不定。
幽魂作為燃料,骷髏炮手將自己頭骨塞進炮管作為炮彈,射出去之後骨頭爆炸,那畫面不敢想像……
很快蘭斯驅散了迷霧,放逐了飽餐一頓的幽靈船,然後朝天放了一發信號彈,煙花爆開在夜晚格外顯眼,很快就招來了剛才潛伏的那艘船。
「讓人去接管,繞遠點開回沉船海灣,找個小島暫時安置。」
蘭斯隨意吩咐下去。
這也是他為什麼保留這些船的原因,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只需要稍加訓練哈姆雷特的海軍戰力就會迅速上漲,終於擺脫靠改造海盜船的情況了。
「是!」
這些大船操作也是非常複雜,現在一艘船分十個水手,也就湊合著將其動了起來,逐漸消失在那戰場之上。
…………
本來就在凌晨,哪怕是冬日太陽來得晚,但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天邊也該亮了。
晨光碟機散了海面上遺留的霧氣,而一支掛著紅巾的新船隊正出現在這邊,只是海盜船破碎的遺骸早就隨著海浪擴散,原地已經看不到什麼東西了。
「繼續前進,目標托特尼斯!」
昨夜的海盜襲擊過後整個托特尼斯都亂了起來,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根本不敢相信這些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各方努力鎮壓之下情況才稍稍好轉,但真正安撫他們的是太陽的光芒,這才逐漸往回走,發現街道上倒下不少的屍體,基本上都被劫掠一空,衣服都被扒光那種,那恐慌的面容已經凍得僵硬,仿佛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還有不少人找到了家人的屍體,發出哭嚎。
「父親……母親……我的孩子……」
而那些跑船的出去碼頭這邊一看,很多船沒被炸到,但是都被炮彈擊中,就算不沉也得修好久,對於那些船主來說損失可是非常大的,這下也只能叫哀嚎起來。
「我的船呀……」
這一幕看得人心情複雜,同時帶有一種簡樸的憤怒。
「該死的海盜!」
「我們的海軍一定能夠剿滅海盜。」
「……」
他們也就只能以這種方式發泄心中的情緒,但一種恐慌還是種在了他們心中,讓他們明白托特尼斯也不安全。
「那是什麼?」
「海軍的大船不是這樣的,難道是海盜殺了回來?」
眾人順著這話看向那海面,幾艘船出現在這裡,但卻不像是托特尼斯的海軍,這一幕頓時引起了注意,很多人都下意識以為是海盜殺了回來,剛才還大喊大叫,現在卻下意識跑路,口中還在咒罵著。
「他媽的海軍那些傢伙呢?難道都死了嗎?」
「不是,你們看那桅杆上的旗幟,只有哈姆雷特的船才會用的紅巾。」
「他們怎麼來了?真他媽好運氣剛好躲開了襲擊。」
好在哈姆雷特的船隊經常來往這邊,哪怕是冬天也依舊活躍,有人認出獨特的旗幟。
船隊根本就不廢話,直接停在幾乎被摧毀大半的碼頭之上,只不過接下來的情況卻讓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
從那船隊之中船艙之中走出的不是貨物,而是大批衣著混亂的人,女的占據大部分,看他們的狀態似乎並不好。
同時那船頭還有人站出來高喊:「海盜已經被我們消滅,現在你們自由了,你們可以回家了!」
那些人聽到這話很多人直接哭了出來,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似乎要將那積累的情緒全都釋放出來。
這一幕讓很多本地人搞不懂了,哈姆雷特的船都只有往裡裝人,怎麼今天就反過來了?
不是說哈姆雷特不搞奴隸的嗎?果然那些被帶走的人都變成奴隸了,幸虧自己沒去。
而在這個時候就跑出來很多經常來往這邊的卻是開始疏散那些下船的水手,同時也將消息傳遞出去。
「去你媽的別狗叫!這些可都是被海盜劫掠走的人,我們打敗海盜將他們救了出來,送回帝國。」
水手粗鄙的話語卻在那些人之中顯得很正常,混這行的都是這個德性,你不罵他們還聽不懂。
「什麼?海盜!」
「沒錯,前段時間哈姆雷特海軍突襲了海盜的老巢沉船島,那些大海盜甚至被活抓了兩個,現在正在清剿那些剩下的海盜,我們順路將這些解救出來的人送回來。」
水手說著看向周圍的一片狼藉反問一句,「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話說這裡發生火災了嗎?怎麼這麼亂?」
那些相熟的人簡單說了一下凌晨爆發的海盜入侵,那些哈姆雷特水手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而朝著身邊的同伴。
「我就說那些海盜一定會來托特尼斯的,看我沒猜錯吧。」
「等等!為什麼你們知道海盜要來托特尼斯?」那些人聽到這話都顯得非常驚訝趕緊追問起來。
「你知道個屁,被我們抓住的那兩個大海盜交代了他們就是給托特尼斯老爺做事的,他們跟很多人都有關係,劫掠的貨物全都是老爺替他們處理的,那些商船的航線也是老爺給的,現在出事了不找老爺難道找你嗎?」
「你們知道為什麼不攔下那些海盜?」
那些人一下就繃不住了,有些因為這場事故而家破人亡,或者是損失慘重的急忙衝上來發出質問。
「別他媽賴我們身上,我們在沉船島上迎戰上百艘海盜船,跟幾千個海盜開戰都打贏了,你們托特尼斯不是有海軍嗎?怎麼守個碼頭都不行?
更何況當時逃跑了很多海盜,誰知道那些海盜會去哪裡?你問我還不如問托特尼斯那些老爺。」
在交談之中水手口中毫無遮攔一般說出幾個讓平民恐懼的名字,要麼是大名鼎鼎的商會,要麼是讓人害怕的官僚,又或者是那些貴族老爺。
甚至還吹噓一般說出了一些陳年大案是誰做的,這背後又是誰,其中又有什麼關係,聽得那些人都忘記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是怎麼回事?」
本來負責這邊的官僚已經焦頭爛額,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趕緊帶人過來,只是等靠近之後聽到這些差點嚇尿了。
「不要再胡說了!你們怎麼能相信那些傢伙的鬼話?」
官僚帶著治安官上來想要阻攔,只不過那些哈姆雷特的水手卻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嘲笑著吐槽起來。
「那你怎麼不叫那些傢伙出來自己解釋?海盜襲擊的時候他們在哪裡?」
「對,叫他們出來。」
「把人給交出來!」
在起鬨一般的聲音之下那官僚神情卻有些詭異,因為他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凌晨出事之後整個托特尼斯都動了起來,很快也就發現一些大人物直接消失,這種情況下讓他也不由得相信起來。
但是作為官僚的立場在這裡,他必須要穩定局勢,就算是真的也只能否定,不然他就完蛋了。
「治安官,把這些傢伙傢伙拿下!」
官僚呼喊之下他身邊那些治安官就像是打雞血一樣猙獰著面目提起警棍上來。
只不過平日裡底層人忍讓不是因為他們多厲害,單純就是怕這身狗皮,這些水手可一點都不慣著,直接亮出了腰間的火槍給水手刀,而且幾艘船可是上百個水手,站出來差點給那些治安官嚇尿了。
「海盜來了你們去哪裡了?」
「當然是躲在被窩裡。」
「原來只會打普通人呀。」
嘲諷的話語不斷刺激著那些治安官,但就算是這樣也不敢動。
給你臉叫你治安官,不給你臉就是個寄吧!
那官僚跟身邊的人說了什麼,就見那人趕緊跑了出去。
「連治安官都不怕,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水手了,城防軍出動!」
城防軍的指揮官是一個貴族身份,接到求救之後立馬帶人過去,現在街上到處都是托特尼斯的軍隊,隨便就能叫來一大堆。
雖然穿著同一類型的制服,但是他們的行動混亂,就好像聽到有東西搶一樣興沖沖的過去,幾乎是亂作一團。
他們入場第一時間就是粗暴的揮舞著武器驅散那些越來越多聚集過來的民眾。
那些治安官正在跟水手對峙,處於劣勢的他們面對嘲諷也無話可說,現在見到來人了,立馬就像是打雞血一樣想要動手。
「媽的,不讓你們看看老子的棍有多厲害,老子就白穿這身衣服!」
「屮!乾死他們!」
治安官跟那些城防軍抄傢伙上來,然而那些水手依舊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直到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快看!那是什麼?」
眾人看過去,這才發現遠處又駛來了一支船隊,不像是以往來的商船,而是一支龐大的船隊。
為了裝場面蘭斯幾乎將那些最好的改裝船拖出來,擺成陣型,一字排開壓了上來。
讓那些士兵穿上統一海軍制服站在甲板上,一個個昂首挺胸背上,等到靠近之後才掀開那蓋住火炮的浸蠟防水布,開始操作著。
「媽的!他們船上怎麼也有火炮?」看到這個那官僚猛地驚出一身冷汗,因為那炮口怎麼感覺好像在對著他們……
本來還非常囂張,叫囂著要讓水手好看的那些傢伙全都在炮口下僵住了。
他們可不是那些封建貴族,托特尼斯可是有炮兵的,他們見識過這玩意的威力,只需要幾輪炮擊就能將這裡數百人摧毀。
一個月幾百銅幣,玩什麼命呀……
「誰他媽要動手?」威爾遜船長站了出來就是一聲暴喝,緊接著踩著船頭邊沿前傾身體朝著下面喊起來。
「那些海盜說上頭有人,我還以為是假的,沒想到托特尼斯為了庇護海盜,居然想要將碼頭的人都殺光,這樣就沒人知道海盜襲擊了。
怪不得不打海盜打平民,幸虧我們哈姆雷特海軍追查海盜到這裡阻止了你們的暴行。」
這話一出那官僚也是百口莫辯,因為他無論是不是這樣想現在都只能是這樣,不可能擺脫這句話帶來的影響,除非真的殺光這裡所有人。
但是火炮架著,你想要上,但誰跟你一起玩命呢?
那冬天的氣溫之下卻能夠看到官僚身上冒熱氣一般滿頭大汗,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說,明顯已經慌亂。
「你不要亂說呀!我沒有……我不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