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但蘭斯並沒有從那怪物裝腔作勢的樣子之中感覺到貴族最明顯的標識,那就是家徽族印,如果是貴族恨不得將其貼在臉上。
由此可見這些被老祖邀請的客人僅僅只是所謂的社會名流,也叫做紳士。
在封建貴族制度之下,紳士的頭銜是一種尊嚴和尊重,授予社會地位較高、渴望成為騎士的人,特別是紳士以上、騎士以下的地主或者是富商之類的階級成員。
簡單來說就是安慰劑,但也足夠用來進入圈子的敲門磚,正如他們當初收到老祖邀請來到這裡一樣,基本上都是哈姆雷特及其周邊的紳士名流。
然而,就連那些高貴的貴族都落入猩紅詛咒的魔掌,這個頭銜並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作用,很明顯這些紳士也被感染。
哪怕他們如何為自己輕浮的殘忍行為打扮、矯揉造作和自我膨脹,但當嗜血本能占據上風時,他們幾乎沒有尊嚴可言,展現出隱藏在他們複雜外表下的真實怪物。
蘭斯剛才故意滴落的鮮血喚醒了怪物三人組,但並沒有平息他們對於鮮血的渴望,相反更是饑渴的朝著蘭斯發動攻擊。
落在最後的紳士似乎想要保持那最後的體面,抽出隨身佩戴的刺劍,越過乞血者跟僕人朝著蘭斯直刺而來。
長刺回擊!
在流行決鬥跟比試的時代,哪怕是紳士也會專門練習,而那動作跟姿態展現出他紳士的優雅,可能還真的會耍兩招。
但它面前的可是蘭斯呀……
單手揮劍就將其擋了出去,隨手一劍就是這些紳士不可承受之重。
但有趣的在於這個時候跟在身旁的僕人動作,哪怕此時已經化作血裔,但還是下意識模仿曾經人類的行為讓他們依舊保留有用自己的身體和盤子保護主人,以此來幫助主人的本能。
盡心服務!
僕人衝上前來舉起那盤子想要擋下,只不過飲血的魔刃輕易斬開銀質托盤,連同僕人一同斬開。
秒殺!
被擠在最後面的乞血者這個時候終於是找到了機會,衝上來瞬間那頭上的蜱蟲腦袋就裂開嘴巴朝著蘭斯噴吐噁心的液體。
預先消化!
那是蟲類將消化液注入獵物體內將血肉消融的手段,很明顯只要碰到就不會有好下場。
哪怕是蘭斯也被噁心的消化液逼退躲閃開來,那是一點都不想要粘到,反擊一槍直接打中了那蜱蟲乾癟的腦袋,可惜這些傢伙的生命力很頑強。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就連蘭斯都沒有預料到。
僕人為了保護自己而被蘭斯斬開死在面前,可是當鮮血飛濺到紳士身上,頓時那饑渴再也難以抑制,紳士竟然發瘋一般抓起那僕人噬咬,吮骨吸血。
饑渴!
那癲狂的模樣哪怕是蘭斯一時間也有些驚訝,因為在吸血之後所謂的紳士再也難以維持身形,開始發生異變。
滿嘴毒牙沾滿血肉殘渣極力張開,那尖刺一樣的口器染血變長,而身上的肢體異變長出昆蟲的尖足,下半身更是從腰間彈出兩條撕裂了褲子,跟變異的雙腿組成四足支撐身形,屁股變成了蚊子一般的尾囊。
然而那被蘭斯反擊一槍的乞血者也沒有能逃過,被它撲了上去朝著那蜱蟲的屁股就狂吸,而紳士的尾囊充血而顯得鼓鼓囊囊的飽滿。
終於吞噬鮮血展露出嗜血形態的紳士根本沒辦法壓制那瘋狂,丟下被吸乾的乞血者就朝著蘭斯襲來。
惡變刺擊!
四隻尖足快速推動身軀前進,猛的一跳間化作尖足的雙臂隨之刺了過來。
蘭斯揮劍斬出直接削掉了那雙刺,沒想到它腰間生出的兩足竟然靈動的刺出。
前腿刺擊!
蘭斯後撤躲開,它就算是進入嗜血狀態同樣難以跟上半神的速度,一退一進間提劍斬出。
修長的劍身帶來更大的攻擊範圍,划過間輕易將其斬斷,那些生長而出的甲殼根本不能阻止半分。
可以說如果不是蘭斯為了觀察,它們不可能有任何變身的時間。
蘭斯將屍體獻祭,這回總算是撈到一點靈性。
「紳士……哼!不過是蠅營狗苟之輩。」
提劍繼續前行,而分岔路也開始出現,唯一不變的就是數目眾多的的蟲巢跟蟲繭,當然還有那些仿佛永不停息的煩人嗡鳴,仿佛籠罩此地的霧氣都是那蚊蟲組成般無邊無際。
直到蘭斯在那些蟲卵之中遇到了一個神秘的身影,身上裹著破布,不完全是人,也不完全是昆蟲,跪在地上,竟然沒有朝蘭斯發動攻擊,只是舉起異變痕跡的手像是在渴求什麼。
血裔想要什麼蘭斯很清楚,但蘭斯更好奇它怎麼能夠忍住嗜血的欲望不攻擊自己,想要用劍尖挑起那破布,但這個時候聽到它發出神秘的咕噥聲中摻雜著深深的恐懼!
下一秒竟然起身想要逃跑,但直接被蘭斯一劍劈開。
隨後檢查才發現更像是一個發育不完全的畸形兒,怪不得被群體驅逐離群索居,沒有被其他分食已經是運氣了,看起來在血裔內部的等級森嚴呀。
一個小插曲並沒有讓蘭斯停留,他追逐蚊蟲過來可不是為了這些,在周邊發現大量的蟲繭依附在那枯死的樹頭之上,大量的蚊蟲在周圍嗡鳴。
上去一劍一戳將蟲繭的生命力抽乾,頓時那些守衛的蚊蟲就如同疫雲一般朝著蘭斯襲來。
蘭斯一點都不怕那些看起來無邊無際的疫蟲,相反最喜歡就是打蚊子了,舉起聖杯將他們全部爆掉吸收鮮血,任憑那些蟲子往他身上沖,但是靠近就直接自爆化作不易察覺的血氣。
隨著蚊子數目上去甚至聖杯提煉都跟不上,稀薄的血霧也逐漸濃郁起來,吸引更多蚊子,然後繼續爆爆爆!
蘭斯只需要站在原地,血霧匯入杯中凝聚成一滴滴的鮮紅,聽著那炸裂的聲音就跟爆米花一樣莫名解壓,比砍血裔還好玩。
他托舉聖杯的樣子就像是神派來淨化世間污穢的天使,等到完事之後周邊積累起一層厚重的毯子,由蚊子屍體堆迭而成。
再一把火燒掉,看著火焰吞噬,只有一個字能夠評價他此時的感受。
爽!
繼續前進,直到闖入一片低洼,地質變化讓這裡曾經的人造建築大部分都沉入沼澤之中,周圍長滿密密麻麻的香蒲、燈心草,蘆葦這些常見的水生植物,將下面環境遮擋,誰也不知道一腳踩下去的什麼東西。
區別在於放眼望去沒有那些隨處可見的蟲巢跟蟲繭,也沒有四處渴求鮮血的血裔,仿佛這是一片難得的清靜之地。
但真的是這樣嗎?
蘭斯目光在蘆葦叢中遊蕩,突然笑著掏出手雷點燃丟出去。
當爆炸在水窪響起的時候頓時就驚動了潛伏其中的怪物讓那蘆葦叢一陣蕩漾。
淺水又怎麼可能有「大魚」呢?
大片香蒲被動作牽連倒伏,躲藏起來的傢伙輕易就被蘭斯拖了出來展露出那猙獰的面目。
整體像是鱷魚,有著標誌性的鱷魚頭,而看起來瘮人還是它後背上高高隆起一塊,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不規則的孔洞。
看起來跟一路上燒的蟲巢差不多,但看一眼就能讓密集恐懼症患者陷入瘋狂,因為這是生長在血肉之中,一個活體內部。
不再匍匐於地面之上,前半身仰起跟螳螂一樣,因為肢體卻長出了蟲子一般的肢節,前肢特異化顯得更長更粗,末端尖銳。下腹異化的後腿形成短粗的尖刺甚至還多出一對支撐身形。
一隻鱷魚跟蚊子的混血兒,看來那猩紅詛咒並非只感染人類,就連自然都逃不過。
只不過這玩意第一時間竟然不是瘋狂攻擊,而是縮頭縮腦的小心在沼澤之中挪動,但是那眼睛卻盯著蘭斯,身上展現出超凡力量的波動。
蟄伏之懼!
就連上前的動作都透露出謹慎的試探,難道野獸變成的血裔竟然比人類變成的更加冷靜?
但蘭斯感覺更像是保留了當年還是鱷魚的時候捕獵的習性,喜歡裝傻接近,麻痹獵物警惕性的時候猛的來一下。
蘭斯並不想下水,直接掏槍打了一發想要激怒將其引上岸。
子彈落在那身上,皮肉撕扯帶來的痛苦讓那怪物的偽裝卸下立馬朝著蘭斯發動反擊,只不過方式卻有些離奇。
腐化蟲群!
後背隆起的蟲巢之中一陣鼓動,無數細小的蚊蟲從其中飛出朝著蘭斯襲來。
蘭斯舉起聖杯將蚊子收走,但鱷魚那怪異的肢體卻賦予它不錯的速度,趁此機會猛的上前。
撕扯抓咬!
張開那滿是尖牙的鱷魚長嘴想要撕咬,同時異化的前肢揮舞企圖抓住獵物拖入沼澤之中。
蘭斯一點都不意外,因為等的就是這個瞬間,揮劍斬出,當劍刃落在那鱷魚身上的時候蘭斯就感覺到了另類的手感。
那鱷魚身軀的堅韌比那些人類轉化的血裔更強,這一劍居然沒有斬斷它,只是在其身上留下一道誇張的傷痕。
這一下可就將那鱷魚嚇到了,轉頭扭身就往蘆葦叢里鑽。
潛入泥沼!
可是動作太大了,根本不可能遮掩,能看到本來仰起的身形低伏在水面之上,大部分都埋入泥沼之中,而短暫喘息之後那傷口得益於血裔的強大生命力開始稍微好轉。
蘭斯根本就不想下去,手中大劍消失,轉而掏出那帶有倒鉤的魚槍朝著那邊投擲出去。
獵鯨鉤矛!
澎湃的力量推動之下魚槍瞬間沒入其中扎中了那隆起的後背。
鉤矛鑽入血肉的痛苦讓鱷魚掙紮起來,拍打水面掙扎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繩索猛然繃緊。
蘭斯屹然不動,單手扯著繩索跟鱷魚角力,不斷轉動纏在手腕就好像在釣魚一般收繩,將它從泥沼之中再次拖了出來。
這下意識到逃不掉的鱷魚完全放棄了逃離,甚至主動發起進攻,以那最兇殘的姿態朝著蘭斯撲了過來。
兇殘獵食!
完全放棄了蟲肢的尖銳,而是張開血盆大口,只要咬住就將瘋狂擺頭旋轉,漫長的時間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東西被它拖入泥沼之中。
但它為什麼覺得自己能夠扛得住蘭斯揮出的第二劍?
消失的劍刃再度落入手中,而這一劍直接從嘴角開始將半個腦袋削了下來,等到跳上岸的只剩下抽搐的屍體。
哪怕鱷魚皮更加堅韌,那也只是相對而言。
第一次遇到的怪物蘭斯更喜歡獻祭掉看看能不能爆什麼裝備,但饋贈而來的靈性讓他有點失望,轉頭就離開了這片低洼。
當年那些貴族真他媽會享受,蘭斯在外面晃蕩了這麼久都只是在外圍區域,出現最多的只有那些蚊蟲,以及各種蟲巢蟲繭。
至於血裔也就是那些乞血者跟僕人活動,要麼就是那些被放逐的畸形怪在渴求著鮮血。
而在越過那出現鱷魚的低洼再往裡走那建築遺留下來的就更多了,也就是說他終於穿過了外圍的花園區域,進入到庭院的核心,也就是那些豪宅區域之中。
而在這裡他終於遇到了兩種新的敵人,而在它們身上更是展現了猩紅詛咒對於不同人類的影響。
一隻蚊子,身上沒有太多怪異的畸變,但它的軀幹能夠有大腿粗,而加上低垂的肢體以及不斷發出嗡鳴的翅膀,那玩意看起來能有半人高。
蘭斯以為之前遇到的那些拳頭大小的已經很離譜的,現在這個甚至要比鷹隼還要大的蚊子,感覺一口就能將人吸乾。
很顯然跟那鱷魚一樣感染成為血裔,詛咒的力量給它帶來了非凡的體型,當然還有散播詛咒的能力。
而第二種雖然按照分類應該是人類變成的血裔,只不過那異化程度太高了,紳士都需要吸血才能完全變化,而它已經表現出相當誇張的模樣。
身上大部分區域長出黑色的甲殼,就連腦袋都已經看不到血肉,相似的猙獰面容,但腦門上長有一對觸角,腦袋看起來像是蝗蟲一般。
而雙臂異化成兩把誇張的尖足利爪,不過身體軀幹卻已經變成了肥碩的蠶蟲一般,下腹無數雙短足從胸口延伸到尾巴,但這種結構導致需要依附在一些建築殘骸才能站立。
可以說完全看不出半點人樣,只能依稀從殘破的服飾跟一頭髮型辨別這是一個騎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