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猩紅庭院(4)
騎士,封建貴族體系之中最低級,但卻是維護這個體系最重要的群體,軍事方面的核心。
這些騎士在沒有感染之前應該是哈姆雷特地區統治的關鍵,只不過在這個時候早已丟失了曾經作為騎士的榮耀,或許本來就沒有。
如今他們化作蛆蟲攀附在那些殘垣斷壁之上,窺視著闖入者隨時準備發動襲擊,或許再和之前那樣守衛著他們的「領地」。
但是在它出手之前那大腿粗的蚊子先一步發現了蘭斯,難以壓制饑渴飛了上來。
哪怕體型放大這麼多倍但一點都不影響其靈活的速度,當然那惱人的聲音也放大了數倍。
縈悸嗡鳴!
這玩意聽得蘭斯莫名煩躁,抬手憑空一抓,五指併攏就有一股力量憑空降臨在那大蚊子身上,就好像被捏爆一樣炸裂開來。
瞬間秒殺!
跟血腥之刃存血槽增強一樣,鮮血聖杯的效果隨著杯中血增多而更加強大,之前弄一些拳頭大小的蚊子,現在這個大一點難道就不是蚊子了嗎?
照樣爆!
蘭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一手舉杯,另一隻手雙指併攏朝著那騎士指去。
剛才大蚊子爆開的血霧瞬間就凝聚成一道血箭激射而去,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騎士感覺到威脅,下意識挪動爬蟲一般的身軀躲開,重新落入到那沼澤之中。
血箭落在原地直接在磚石之上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可能威力真的不比一般刀劍弱。
鱷魚在蘆葦叢中都難以遮掩身形,騎士更加怪異的身軀同樣如此,但他它已經朝著蘭斯發動攻擊。
深埋奇襲!
藉助周圍複雜環境遮掩彈出那超長的雙臂,如同螳螂捕獵一般爆發朝著蘭斯揮起。
蘭斯持劍格擋,鐮刀般的前肢掛在大劍之上,劍刃跟那前肢碰撞竟然爆出火花,身上長出的甲殼還真就如同騎士盔甲般堅固。
整個身軀壓了上來想要以此推倒蘭斯,那下腹不斷動作的小足肢如同肥碩蛆蟲蠕動般醜陋讓人感覺不適。
而蘭斯也不廢話,一手架著騎士,一手掏出手槍懟了上去。
抵近射擊!
在血肉消聲器的作用下槍聲不再是那麼大,但「噗」的一聲悶響那騎士柔軟的腹部直接爆開一個口子。
完全在體內爆發的火槍威力可以說全吃了,無論是彈丸還是爆發的壓縮空氣讓傷口直接穿孔潰爛,一大堆什麼亂七八糟的從後背炸出。
遭此重擊那騎士也陷入到最後的瘋狂,前肢放開劍刃胡亂揮舞,那猙獰的蟲頭擠了上來撕咬,渴求鮮血來治療自己。
但蘭斯抽劍後退躲開那第一波反擊,然後持劍斬出,騎士的戰鬥本能讓它將前肢交叉擋在身前,但這回主動攻擊而不是被動防禦直接斬斷一臂。
劍刃斬入身上也被卡住,但是上面紋路閃爍的光澤卻是要將騎士的生命力吸乾,中間的血槽正在緩慢增長終於填滿。
從來只有血裔吸血,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吸它了?
死亡的恐懼哪怕血裔都難以阻擋,騎士的職責早已被丟在腦後,轉身就想要跑路。
而蘭斯也終於釋放那劍刃的力量,朝著騎士揮舞而出。
鮮血斬擊!
瞬間一道猩紅劍氣飛出掠過騎士身軀也沒有停留,直到撞上那建築廢墟在石塊上留下一道誇張的劍痕才消散。
騎士的身形這個時候才斷成兩截,蘭斯明白自己高估了它的防禦,或者說低估了這把劍的力量。
蘭斯收劍看向那剛剛填滿的血槽空出一截,估算剛才那樣的劍氣還能發出三四次。
而有趣在於那劍氣的威力其實是可控的,甚至能夠一劍將血槽完全消耗,那威力蘭斯不知道也清楚肯定要比現在更誇張。
同樣剛才一劍三分之一的威力就能幹掉騎士,也就是說控制消耗起碼能殺十個騎士。
而殺敵也能補充一部分血槽,所以續航能力的很不錯的。
解決了騎士之後繼續探索庭院的秘密。
解鎖了這個技能之後蘭斯現在見到血裔就直接揮劍發出劍氣將其幹掉,舉起聖杯直接將倒下的騎士鮮血全部吸乾,然後聖杯抽血將其澆灌在劍上補充能量。
而對於那劍氣的掌控也越加熟悉,什麼血裔要消耗多少能量心中有數。
而進入這邊之後那些自認高貴的血裔也增多,隨處可見的紳士,大量的騎士,這些當年哈姆雷特的上流人物。
當然以享樂消遣為主題的地方,有男人就肯定少不了女人的出現。
而在蘭斯砍了這麼多血裔之中的確在其中發現了不少還維持著人形,身上穿戴複雜的過時禮服,能從衣服設計看出當年的華麗、妖艷。
大家都清楚這種地方平日出現的女人絕對不是貴族本身,也不可能是貴族的妻女,而是供上層玩樂的舞女。
不過能夠出入這種場所也證明受過良好教育,訓練有素的藝術家或歌舞藝人,高端玩的是才藝,這叫樂趣。
在面對普通人的時候她們高不可攀,但面對富有、有權勢或上層社會有關的人,她們被給予奢侈品和地位以換取娛樂和陪伴。
好聽點叫淑女、女伴、歌舞團,實際上就是妓女。
然而,當腥紅詛咒在院子裡肆虐時,這些美麗可愛的少女也感染變成了嗜血成性、扭曲的模仿者。
雖然他們仍然保留著一小部分人性,但只要一滴新鮮血液的氣味就足以讓她們陷入瘋狂的殺戮之中。
特別是當嗜血占據上風時,他們經歷了可怕的蛻變,展現了隱藏在血肉下真實的怪物。
蘭斯發現並非所有血裔都完成蛻變,這大概是當初詛咒傳播的途徑有關。
那些騎士之類的貴族是有資格喝下老祖的血釀,所以才會變異程度更大,而紳士淑女跟那些僕人還保留一部分人類的特徵是因為被貴族咬到第二批感染,所以需要吸血才能完成蛻變。
至於隨處可見的白骨化屍骸,看那頭骨變異程度的不同就能大概知道他們就是當初供養這些血裔的養料,也有血裔之間的爭鬥。
不過都不重要了,反正這些對普通人,甚至大部分超凡者非常恐怖的血裔對於蘭斯來說就是一劍的事情,哪怕三五個騎士一同出現,周邊還有不斷嗡鳴的大蚊子,也難以阻擋他的步伐。
那所到之處被榨乾鮮血的屍體很難讓人明白誰才是渴求鮮血的血裔。
不應該是我吸你的嗎?怎麼變成你吸我了?
進入內部區域之後建築多了起來,複雜的環境給到那些血裔搞偷襲的機會,水窪之中突然跳出來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就好像等待獵物上門的陷阱。
只不過誰才是獵物呢?
跳出來一個,掉下來兩個。
蘭斯緩緩收劍繼續前進,然後遊蕩中發現了被鎖上的大門……
蘭斯停下來看著那門突然愣了一下,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但轉而臉上就浮現出幽默的笑意。
真是太搞笑了,他媽的整個區域到處都是坍塌,漏風一樣圍牆,就算建築主體完整沒有缺口那也有窗戶。
誰他媽腦子沒事會被一扇就剩下個框的鐵柵欄大門攔住?
還上鎖呢,你怎麼不讓人在這麼大的地方去找鑰匙?
蘭斯感覺這玩意存在的意義就跟妓女的底褲一樣,你知道沒用,但穿上意思一下。
而蘭斯甚至路都懶得繞一下,直接一腳踹了過去,猛的一聲震響,那鎖著的鐵門的確沒開,但整個直接變形飛了出去,而那門框在搖搖欲墜之下居然還沒倒,但上面的磚石也都移位,不知道什麼時候倒下的危房反而更加危險。
蘭斯頭都沒回直接離開,而深入進去之後頓時就就察覺到不對勁,因為周邊居然沒有血裔,但是那些悸動的蟲卵到處都是,散發出別讓的紅暈。
當然還有一些古怪的屍骨,整個人被塞入矮小的鐵籠之中只露出腦袋,白骨化的屍骨都有著明顯遭受各種折磨留下的傷痕,腦袋都被打爆了。
這些在之前都出現過,但數量遠沒有這麼多,蘭斯已經感覺到了一種不對勁的氣息。
但這才讓他感到歡喜,尋常的那些血裔實在是太菜了,讓他有些無聊。
果然在很快他就仿佛聽到了更大的嗡鳴,就好像是聚集在一起的閒言碎語,聽得人無比煩躁。
等他踹門而入,那是一條室外長廊加上一塊露天空地,在其中聚集著大量……甚至可以說是密密麻麻的蟲繭。
同樣有數不清的小型蚊子在周圍飛舞,蘭斯闖入首先就引起了它們的注意,烏雲蓋日般靠近過來,而下場也就是下了一場「雨」。
這些大小不一的蟲繭不停顫動著,裡面的東西好像想要出來一樣,基本上都散發出怪異的氣息。
比起之前外面看到的那些好像有點不同,但能夠確定的就是這些血繭的存在仿佛布下神秘儀式,蘭斯感覺到一股力量在壓制自己操控血肉的力量。
如此一幕並沒有嚇到蘭斯,他隨手揮劍斬開附近的幾個血繭,從中竟然冒出一個個活生生的血裔來。
從蚊子到騎士,就差鱷魚了,也就是說周圍的那些血裔都被抓來了這裡。
但這又是為什麼呢?
而很快就有東西回答了他的疑惑,在蘭斯大肆破壞的時候,切開的一個蟲繭之中蹦出一個前所未見的怪物。
上半身還是類似騎士那樣的破爛貴族外套,頭部的異變程度跟紳士差不的,就是蒼白面容上長著黑色大眼滿嘴毒牙跟白色的髮型,不像騎士那種徹底異化臉面覆蓋幾丁質甲殼。
雙臂既沒有紳士的人形,也沒有騎士的螳螂刀一樣,而是兩條倒刺肉鞭低垂。
但是從腹部往下異變程度就高了,一張滿嘴尖牙的血盆大口在腹部。
而最為突出的就是那大嘴連接的真正下半身,也不像是蚊子後囊,而是一個長有紅眼,外面套著白色甲殼的蛹。
下肢沒有腳,只有白蛹上長出的昆蟲肢節支撐起身體,有時候分不清是上半身活著還是下半身在控制。
看起來很怪異,但這個獨特的血裔身高也就是很一般,甚至比不上紳士,更別提騎士了。
蘭斯看過老祖日記,這不由得讓他想起其中老祖就曾經吐槽過一個身形佝僂的男爵的特殊愛好。
因為自身缺陷的原因,醉酒之後喜歡傷害他人以取悅自己滿足可悲的自尊,他將其稱為「演出」。
那辮子抽人強迫別人做各種表演,將人強行塞進更小的鐵籠都不過是小意思,哪怕現在變成怪物都不忘將其他血裔塞進繭中。
就這樣說吧,哪怕是老祖這種人渣之中的人渣都感覺到不安,可想而知玩得多大。
而現在這個男爵正在向來客準備他們的演出——表演開始!
男爵出現便揮舞化作肉鞭的手臂朝著蘭斯抽了過來。
必要的管教!
那鞭子席捲而來,上布滿的倒刺猙獰可怖,落在身上恐怕能將一片血肉颳走。
蘭斯直接揮劍而出輕易將其斬斷,只是一個照面就讓其付出代價,這對於一個極度自卑反過來因為繼承的權勢而導致極端變態的男爵來說是不能接受的羞辱。
斷裂的鞭子縮了回去,那男爵猛地前沖縮短雙方的距離,可是等到它再次伸出手臂的時候,可怖的扭曲血肉竟然從破爛的袖口伸出朝著蘭斯襲來。
譁眾取寵!
一大團畸變體襲來,這一招讓蘭斯想起了那地牢飛升祭司的手段,也不敢接觸那玩意,當即拉開身位躲閃,同時揮出一劍。
猩紅劍氣瞬間跟那畸變手臂接觸,斬入其中卻沒有能夠切斷,等到那些畸變收回男爵體內的時候原本斷裂的鞭子竟然長了出來。
不過蘭斯可不是挨打的人,這下主動靠近過去揮舞利刃,而那男爵反應竟然一點都不慢甚至能夠跟上,甩出鞭子,這會不再是為了鞭打,而是想要捲住獵物將其拖近。
同時主動挺身,而它腹部的大口在此時以一個誇張的程度張開,就連上本身都後折看不到,仿佛要將蘭斯一口吞下。
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