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首戰即決戰
這些貴族之中或許有一些是蠢貨，但現在還活著的基本上都是上一次哈姆雷特大災變活下來，並發育的，到底還是有點東西。
所以在收到羅姆人交易的消息之後他們就意識到哈姆雷特跟自己必有一戰。
一開始只是貴族之間相互串聯消息，而當確定哈姆雷特真的發動戰爭要收復領地的時候他們也已經開始籌備戰爭，徵召士兵，召集騎士，這個時間大概也就比男爵慢一步。
等到男爵這邊戰況越加困難，哈姆雷特開始展現出力量的時候。
那些貴族放下糾纏多年的恩怨選擇一致對外，那些官僚展現出前所未有的的效率，至於其他的勢力更是不斷支持，要麼加入軍隊，要麼就捐獻資源。
可以說在某個「邪惡」的領主刺激下他們表現出這個制度的極限能力了。
當時他們沒有接受男爵的求救加入戰鬥，有準備不足的原因。
那些遠一點的地方還沒調集過來，同時物資也在運轉之中，他們沒有這麼多牛馬之類的畜力，更多人力運輸，反正農奴不要錢。
當然最主要還是誰都不想要跟氣勢正盛的哈姆雷特碰，讓男爵這個已經沒有選擇的先去消耗一波，就算打不過也能為他們爭取時間和機會。
從接觸開始男爵的確給他們爭取到了幾天時間，讓其他貴族調集軍隊屯兵在男爵領的邊界，準備抵擋哈姆雷特的進攻。
他們可不能像男爵那樣連自己地盤都放棄，那樣就沒有打消耗戰的底氣了，他們想要將哈姆雷特主力攔在外面。
甚至要主動出擊將戰場放在男爵領地上，那樣就算打爛了也不心疼，反正男爵又沒有意見。
很可惜男爵軍隊一觸即潰，哈姆雷特主力保存完好，根本談不上消耗。
不等那些貴族驚嘆於哈姆雷特軍隊強大的實力，還有嘲諷男爵的廢物，緊接著哈姆雷特占據城鎮做的那些事情才讓他們汗毛倒立。
在那男爵領地邊界建造的大營之中正爆發一輪激烈的爭吵。
「那哈姆雷特的人實在是太會蠱惑了，那些賤民才一會就全部臣服，完全不顧男爵對他們的恩情。」
「不能讓他們打到我們這邊，否則那些賤民會動搖的，但是應該等更多人支援過來。」
「我們應該現在就進軍，趁他們的火炮剛消耗在農場，還沒來得及補充。」
「沒錯，我們每拖一點時間，他們就能夠恢復更多的狀態，必須立刻動手，否則男爵那邊為我們爭取的機會就會流逝！」
「打打打！」
沒錯，因為某個邪惡領主帶來的巨大壓力，場面上激烈爭吵並非是主戰派和主和派，全都是主戰派。
激進派表示必須要打，將敵人攔在領地之外，不過還需要時間來裝備、訓練那些新兵。
而且徵召人越多勝率就越高，就算用來消耗對方的彈藥也是一個辦法。
保守派認為激進派太保守，應該現在立刻馬上動手，再拖一會哈姆雷特的實力只會更強。
至於那些農奴兵，哪有時間等他們訓練，反正死多少都無所謂，為貴族戰死是他們的榮耀。
牽頭的是這片區域的另外兩個男爵，那哈姆雷特曾經的領地也是他們侵占的最多，對哈姆雷特的恐懼也是最深的。
所以很快保守派獲勝，那六千人的隊伍不顧一切撲向那剛獲勝的男爵領，希望剿滅邪惡的哈姆雷特軍隊。
勝利屬於正義的他們！
…………
「大人，新一輪的情報已經送到，大家都在等你。」
「知道了。」蘭斯從那些繁瑣的事件之中脫身，轉而來到那軍營之中。
巴頓他們幾個指揮官已經等候，蘭斯也不廢話直接開口。
「情報你們應該看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大概一百來個全甲騎士，不過真正有封地的貴族騎士不超過三十，大多都是那種流浪騎士和教會的十字軍騎士。」
「不過那些沒有甲，或者半甲的騎兵加起來倒是有兩百多，主要就是那些貴族的親兵部隊。」
「長弓手不多，只有一百左右，但是他們普通的弓弩手挺多的有五百，甚至還有一支臨時拼湊出來的火槍手，只是數量比較少不夠百人。」
「那邊的幾個教堂聯合起來派出……」
從幾個指揮官的匯報就知道情況盡在掌握。
那些貴族能夠派人過來打探消息，蘭斯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的消息呢。
跟男爵這邊一樣，蘭斯早就布置了人手下去，沒見到蘿拉跟迪斯馬兩個一直沒出現嗎？
可以說在幹掉男爵的時候蘭斯就已經判斷出那些貴族一定會出手，甚至有幾分放任的意思，就是要他們自己過來，懶得慢慢打。
不過聽到這些的時候蘭斯還是有點驚奇的。
當初蘭斯根據那些情報判斷南方的這幾個領主加起來也就能夠拉出五千人，這還是算上這個被打掉的男爵。
而如今剩下的那兩個男爵聯合其他零零散散的小貴族竟然能夠拉出六千人的隊伍，可想而知是真的壓榨了極限。
雖然這裡面可能有戰鬥力的也就一千，其他都是湊數的長矛兵。
但相比於哈姆雷特的兩千人，雙方兵力差距幾乎是三倍。
「你們打算怎麼打？」
「這次是他們主動攻擊，所以戰場的選擇權就在我們手上，可以依託城鎮而守，不過我更建議在這裡。」
說著巴頓抬手指向地圖上一處地方，蘭斯順著看過去發現並非是什麼適合埋伏的險要之地，只是高一點的小山丘。
之前就說了哈姆雷特南邊大部分都是平原，而巴頓指出的正是小山丘下面延伸的一片開闊地。
「這兩天我已經跟幾個指揮官考察過周邊的地形，如果守城我們的確不怕，但是那些貴族在後面壓陣，死的都是普通人。
但是選擇野戰我們的火炮的威力才能發揮出來，搶占這個陣地就能將炮彈投送到整片區域，敵人經不住幾輪炮擊的。
而在這片空地上沒有樹木遮擋，他們就算潰敗也跑不過我們的騎兵，收攏降兵更容易，不會給到他們逃跑禍亂領地的機會。」
蘭斯稍作思索也就明白了什麼。
據城而守，往牆上布置火炮，火槍手依託城牆射擊，那些傢伙又沒有重武器可以說來多少都不能攻下，六千也只是一個數字，而且己方傷亡肯定要比正面野戰少。
但有一個問題就是守城處於被動，不好抓俘虜，貴族主力肯定不會先出來，而是用普通人消耗。
拖起來消耗的是他的資源，更何況現在沒時間跟他們玩。
但是如果在正面將其主力擊潰，那按照之前那些農奴兵的表現，恐怕會自己投降，同樣那些傢伙積累的資源也變成自己的。
巴頓還是明白領主開戰是為了什麼的，收復領地是一回事，抓人搞建設，搶掠物資過冬才是重點，殺人沒有意義。
而蘭斯更理解巴頓這是想要為自己正名，他能夠在正面戰場取得勝利，一場真正的戰場。
「可是如果他們放棄跟你們正面作戰，或者普通軍隊拉扯你，派遣精銳部隊，由騎士帶領那些騎兵突襲城鎮這邊怎麼辦？又或者是截斷後勤？」
巴頓將隊伍拉出去野戰，也就是將蘭斯放在一個很危險的境地，如果那些傢伙奇襲城鎮發動斬首行動怎麼辦？
只不過蘭斯說出這句說出來眾人都不由得看向他……
斬首領主？你怕不是在說笑吧！
不過領主這麼問巴頓肯定要給出回答。
「那些精銳一走只會敗得更快，我有把握回援包圍他們。」
「我相信你，這些事情你們處理就行了。」
蘭斯正如行動開始之前那樣，自己負責後勤，不會幹預他們的作戰計劃，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
「是！」
那正在休整的軍隊很快就拔營朝著預定的目標前進，搶占陣地，準備給到來敵迎頭痛擊。
同樣那些貴族聯軍還在不斷前進，真就搶時間一般進軍。
對於底層的騎士而言，他們想要獲得封地成為真正的貴族只有靠戰爭這一條路，所以根本就不怕，甚至很積極。
但是對於普通的士兵而言可就是苦命了，他們可沒有戰馬，只能靠雙腳走。
也就是這一次給足了他們承諾，還吃能吃飽，否則誰跟你這樣玩命。
從這裡就能看出差距，那行軍隊伍混亂，更談不上陣型，不斷靠著那些騎士的催促，甚至是驅趕才挪動。
數千人行動吵吵鬧鬧，各種交談抱怨，還有一些去拉屎然後掉隊不知道去哪裡的。
一個指揮官的能力跟隊伍什麼水平有很大關係，從這裡就能看出這些貴族聯軍的混亂。
但還是在不斷前進，直到……
「報！發現敵人的痕跡。」
雖然底層混亂，但那些貴族部隊之中還是有經受過專業軍事教育出身的指揮官，對於偵察這方面並不會忽視。
而那些貴族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展現出不同的態度。
「該死！那些傢伙果然準備打過來。」
「派人找到他們主力的準確位置。」
「……」
同樣那巴頓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來得如此之快，完全不符合預設的速度，自己還沒進入陣地構築炮兵呢。
雙方這個人數基本上很難在平原地帶隱藏，基本上一頓操作都確定了對方的位置。
「快！加速前進，一定要搶在敵人之前控制陣地。」
巴頓也顧不得留存馬匹的體力，鞭子抽打在挽馬身上，火炮在其拉動下加速攀爬矮坡。
「快！加速前進，不能給敵人占據！」
而那些騎士也將鞭子抽打在士兵身上，驅趕著他們亂鬨鬨的朝著那小山坡湧上去。
他們還不確定巴頓的想法，但是知道一定要阻止敵人做想做的事情，於是戰鬥就在這種情況下打響，這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開局。
那些貴族聯軍也在不斷催促，一句句話語鼓動著那些士兵。
「想要成為騎士嗎？想要獲得財富嗎？就在你們前面，去殺死他們奪取屬於你的榮耀吧！」
「一個人頭一個銀幣！賞金是我的，哈哈哈！」
「聖光祝福你們，為聖光除去邪惡之敵，將他們送入地獄！」
聖光不時在士兵之中閃過，那些得到神術祝福的士兵在環境的刺激下嗷嗷叫朝著那小山丘開沖。
「列陣阻擊敵人，給炮兵爭取時間！」
哈姆雷特這邊的士兵並沒有被那烏泱泱衝過來的長矛兵嚇退，一千來個步兵扛槍，分作兩個四行陣列朝前推進。
整齊的隊列人牆推進，就好像巨人伸出兩隻手想要拍扁那些爬過來的螞蟻。
當不斷還有人在不斷喊話，只是那些聲音的內容不是用什麼賞金、女人甚至貴族頭銜來鼓動，有的只是伴隨著步伐冷酷的報數。
「三百碼……二百五……一百二！」
當這一聲喊出那第一列的直接舉槍扣動扳機，密集的槍聲炸響，一整排都冒起了白色的硝煙。
射完原地停下裝填，第二排就前出幾步銜接射擊，依此類推等到第四列射完第一列也就完成了裝填，而這個時候第一槍升起的煙氣還沒完全消散。
堅守陣地的時候應該自由射擊，這樣能夠發揮出每一個人的極限。
但是在這種直面敵人的推進必須要表現出足夠的威懾力，而列陣齊射帶來的那種壓迫力是最強的，更別提浪潮這般綿延不絕的射擊。
「散開！散開！不要聚在一起！」
騎士不斷呼喊，但是那些沖得最前的狂熱者已經沒有時間反應了，迎面撞上彈幕，完全就是賭自己的命夠不夠硬，頓時一片哀嚎。
哪怕是百碼開外對無甲目標都有著非常顯著的殺傷力，彈丸撕裂血肉，血腥的氣味開始瀰漫。
「不要怕！火槍就一發，打完就成廢鐵了。」
「快點衝上去，不要給他們裝彈的時間！」
實際上這一輪中槍的也就十幾人，對於那龐大的隊伍來說不值一提，在鼓動下他們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速了。
然後他們迎頭撞上的是那仿佛不會停歇的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