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現狀
當然，出了城市那些邪教徒也打不過騎士團加上教會，所以就形成僵持。
而那些貴族也在等待布魯斯繼續消耗下去，就像是狼群圍著一頭傷虎，只要表現出一點虛弱就會上去撕咬。
所謂牢不可破的貴族體制也變得岌岌可危，這就很搞笑了。
但人家也有話要說的，我們宣誓效忠的是伯爵，你只是繼承人，現在沒有人真正看到伯爵死了，所以你想要得到認可，那就攻入城裡，證明自己。
布魯斯又不傻，這不是明擺著讓他去死嗎？
他清楚除非能夠一次成功，否則一旦自己攻城損失太大，那些傢伙就會分食自己。
現在他也只能是抱住教會的大腿，扛起消滅邪教的大旗譴責那些貴族。
要知道之前抱教會大腿，扛剿滅邪教大旗的可是那些貴族，而伯爵跟布魯斯才是裝傻的。
這下兩極反轉，也是有點搞笑。
世事無常呀……
反正根據傳回來的消息，現在巴斯蒂亞內部圍繞著城市展開了一系列的明爭暗鬥。
布魯斯甚至抓住當時自己受到的刺殺，說那些人勾結邪教想要以此為藉口借教會的力量奪權，但那些貴族又不傻雙方開始交鋒。
明明邪教就在面前，他們自己卻內鬥起來，實在是……很人類。
這就是當初蘭斯不願意將太多的勢力拖入哈姆雷特的原因。
能不能打老祖不知道，反正相比於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的老祖，肯定是先做掉蘭斯這個繼承人，分食哈姆雷特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
不要要求那些蠢貨目光能夠長遠一點，在自身利益面前不需要思考。
「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民眾受的苦難已經夠多了。」
說著蘭斯將目光從那遠處的城市移開，能夠看到那城外離散的難民營。
不要以為就他們那些高層鬥爭，上面的一粒塵埃，落到下面的民眾身上就是一座大山。
布魯斯在徵兵，在徵稅，那些貴族也是一樣，別忘了還有上萬逃出來的難民……
絕望和瘋狂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色調。
但不是哈姆雷特的。
「不過也沒想到你竟然能夠這麼快就取得如此地位。」
蘭斯這話說出後，轉而看向身旁一人，正是騎馬跟上的勞倫斯男爵讚譽道：
「不愧是巴斯蒂亞伯爵的左膀右臂，哪怕脫離了一段時間，但是只要站出來還是輕易得到那些貴族的支持。」
蘭斯稱讚了一聲，只是勞倫斯對此卻毫不留情的揭露了真實。
「那些傢伙現在名義上都在我的指揮下，可事實上那些傢伙想要推我出來跟布魯斯對抗罷了。
又或者不敢直面教會，大概還是認為我沒有繼承人吧，對他們沒有威脅吧。」
勞倫斯又不是小孩，怎麼可能看不出那些傢伙不想要撕破臉，畢竟咱老貴族那叫一個講究。
撕破臉大家都不好看，而且他們現在不出力對抗邪教徒，那就是得罪教會，必須得有人背鍋。
沒有誰比勞倫斯更合適了，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女兒都失蹤了，徹底沒有繼承人，就算做掉了布魯斯也不可能成為下一個伯爵，最後大家都體面。
也正是如此那些貴族才這麼容易支持勞倫斯，團結在他身邊。
不過成也繼承人，敗也繼承人。
如果勞倫斯有繼承人，還真不可能這樣給蘭斯賣命，但偏偏他沒有，那唯一的女兒還被人拿捏，那就沒有絲毫猶豫狠狠出賣了。
反正他又沒有繼承人來繼承領地，將領地還給哈姆雷特也不心疼。
「走吧，讓我們看看那些傢伙。」
蘭斯策馬前行，而就在他們前面居然就是軍營。
只不過現在裡面已經被哈姆雷特的軍隊占據，看樣子明顯戰鬥已經結束，又或者說戰鬥都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哈姆雷特軍隊平穩拿下奧文多讓隊伍沒有太多的消耗，簡單休整之後在情報支持下很快就跟勞倫斯完成溝通。
直接點上一千步兵快速前進，打著勞倫斯的旗號從他的領地出來，騙過大部分的傢伙。
利用勞倫斯召集那些貴族商議，然後自然就是被提前安排進來的「刀斧手」給控制住，再由勞倫斯出面安撫那些底層的士兵。
悄無聲息的控制住局面，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甚至以為是勞倫斯男爵想要幹大事。
所謂的士兵大部分懶散隨意，沒有訓練，也沒有目的，因為他們本來就是被徵召的。
有少部分見過血，在戰場上活下來的才能有點氣勢，按照他們的說法就算是精銳老兵了。
這些所謂的精銳在蘭斯看來也是笑話，但是在這裡已經是很不錯了，也能難怪布魯斯還沒被幹掉，畢竟他那邊的軍隊有騎士，還有大批打過蠻族的士兵。
這些士兵目前正在接受登記審查，然後等待處理。
按照以往的規矩大概會被送去勞改，但這裡很大一部分都是被徵召過來沒有參加過戰鬥的，所以挑選出那些作惡的兵痞之後普通人會被發一筆錢遣散回家。
對於他們來說不用打仗就比什麼都重要，更別提新的領主還發給他們一筆錢，雖然不多，但也足以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蘭斯跟勞倫斯去見了那些貴族一面，將現在哈姆雷特地區的情況說了一下，也算是讓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天平推男爵領，一戰打崩六千人，有些人想起了當年哈姆雷特的輝煌，知道沒辦法反抗也就服軟了。
但有些則是不服，憑什麼要奪走他們的領地和權力？他們可是伯爵分封的領主，關哈姆雷特什麼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有些事不上秤沒四兩重，上秤了一千斤都打不住。
不服？倒霉的可就不是你了，你全家都得遭殃。
勞倫斯知道那領主不在乎貴族制度的關係和規則，但是如此隨意的處置還是讓他有點膽寒。
「走吧，跟我去見一見布魯斯。」
蘭斯沒有在那些所謂的貴族身上浪費太多時間，沒一會就又帶著勞倫斯騎馬出了那營地，去到了更加靠近城市的又一個軍營之中。
然後勞倫斯就看到了頗為神奇的一幕，因為在這邊同樣有著哈姆雷特的士兵。
他是知道領主的強大的，有自己的幫助拿下那些貴族的軍營不難，因為人手都是自己調動的。
但是無聲無息間奪取了兩個營地，實在是太可怕了。
「弗朗西斯你知道吧，就是當初伯爵派去贖你的那個官僚，跟你一樣他是我的人。」
蘭斯隨口解釋一句，當初城裡出事的時候維克冒險前去通知弗朗西斯，幫他轉移了出來。
後面讓弗朗西斯重新潛伏，按照他之前在伯爵身邊的身份，在親信損失慘重的布魯斯身邊混個副手噹噹都是綽綽有餘。
但是要知道他們失去了城市，而軍隊是要吃飯和消耗各種資源的，就在這個危急時刻維克自薦能夠從奧文多搞來糧食，很快就打入布魯斯後勤之中。
不動手的時候布魯斯肯定沒事，而且兩人事情都辦得漂亮，但是當蘭斯的意志顯露，那布魯斯倒下也就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了。
勞倫斯不知道詳細情況，但是他知道布魯斯在騎士團或者軍隊之中的威信是很高的，所以那些人才不敢硬來，否則早就動手了。
然後勞倫斯就看見那些被士兵一個個跟死豬一樣抬出來的健壯騎士。
但似乎所謂的騎士團在領主面前也沒什麼用……
「大人，這些騎士……」
「沒事，睡一覺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騎士只有穿戴盔甲在馬上衝鋒的時候才有威脅，而讓他們倒下的是在寒風之中一鍋被加料的熱湯，沒有了這兩個條件，一樣的肉體凡胎。
「不是，我是想說這些騎士如果跟那些士兵一樣去修路是不是有些浪費？他們從小受到訓練，實力還是很棒的。」
勞倫斯怎麼可能看不出一個人是死了還是暈倒，他到底是擔任過那些騎士教官的，不希望上層的鬥爭牽扯到他們，想給他們找一條出路。
因為去修路他們大概率腳趾要被剪掉，不然一個訓練有素的騎士很難看住，但這一下可就徹底廢了呀。
這話的確是事實，雖然他們的實力對於蘭斯來說沒有意義，但是對於普通人而言還是很厲害的精英。
十多年苦練就這麼浪費，也的確有些可惜。
但……這一戰本來就是為了安排一部分士兵退役，轉入種田模式。
他哪來的資源來養著那些騎士？有錢去投資基建，投資工廠，發展科技不好嗎？
不過將他們丟去修路也的確有點浪費，而這些人不是封地貴族，真要說作惡也輪不到他們，更多是伯爵的打手。
「你覺得這些人裡面還有多少忠於伯爵或者是布魯斯？」
蘭斯問出一句，直接就讓勞倫斯陷入沉默。
伯爵還是非常重視這些騎士的，所以都是從小就開始挑選培養每一個的忠誠都是值得信任的，他對此非常清楚。
甚至聽說過布魯斯能夠從邪教的刺殺之中逃出來就是那些騎士捨命相救。
對於一個領主而言，忠誠不絕對，那就絕對不忠誠。
這些伯爵的死忠大概很難改換門庭，很自然他們的下場也只有一個了，勞倫斯想到這裡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悲戚。
只是蘭斯卻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著示意一句。
「我不為難他們，那些惡徒留下，剩下的你去跟他們談吧，想要回家的就回家，願意加入就安排一些工作，至於想離開的那就走吧。」
「真的放走嗎？」勞倫斯聽到這話也有些意外，似乎在揣摩這個「走」是怎麼走。
意外選擇離開的必定是伯爵死忠，這種人活著就是一個威脅。
「哈哈哈！現在已經是不是騎士的時代了。」蘭斯笑著拋出一句，勞倫斯聽到卻感覺霸氣外露，對於那些騎士簡直就是無視一樣。
但蘭斯說的是實話，只不過這一戰不是打出來的，勞倫斯不清楚。
先不說火炮對於騎士衝鋒的碾壓，現在激發藥被畢格比搞出來，很快火槍就會迎來爆發性發展，再將線膛和後裝兩個點出來，超凡者都未必能打得過一個拿槍的普通人。
如果蘭斯真想要戰爭，這裡的所謂騎士經不住幾輪炮轟，也受不了幾輪陣列射擊。
「就是放走，別想這麼多。」蘭斯丟下一句繼續前行，根本就不在乎。
勞倫斯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人都說領主仁慈……
那進入到那大營之中發現還挺多人的，除去布魯斯之外，幾個頭目也被抓了，可以說一鍋端。
同樣己方的雷納德和巴利斯坦也在，一般人還真看不住那營帳之中特別突出的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看那肌肉虬結的樣子也知道實力不弱，只不過在這個時候也只能被束縛起來。
為了控制住他不但下藥了，而且還讓雷納德出手了，這才制住了他。
從小的培養，各種珍貴藥劑吃吃吃，加上裝備增幅之下肉體的力量在非常可觀，巴斯蒂亞冠軍了屬於是。
當初面對邪教徒的高手圍攻下還能扛著邪術還能逃掉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
也就是就是沒有系統接觸過超凡力量，還是巴斯蒂亞家族底蘊弱了，以前就是個小貴族，真正伯爵發家才第二代。
「勞倫斯，我一直不相信父親對你的懷疑，現在證明他才是正確的。」
布魯斯在看到兩人進來的時候目光就死死鎖定了那勞倫斯，而從他這話不難聽出，這是將所有事情都放在了勞倫斯頭上。
對於這話勞倫斯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微微搖頭感慨一句，「你父親總是這樣，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也得不到任何人信任。」
「哼！不要把背叛說得這麼好聽。」
「那你父親為什麼要在我身邊安插這麼多人？出事之後派鷹群暗殺我的女兒？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勞倫斯也不客氣，本來不想跟小輩計較，但說起這個就火大，老婆沒了，就剩這個女兒了你們還動！
布魯斯一時間不由得陷入沉默，安插眼線這件事他知道，但刺殺瑪格麗特他不知道呀。
但是真要說起來，父親會幹這種事嗎？
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