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逃脫的鷹群
蘭斯看著兩人的互動有點搞笑,開始文藝起來了是吧?
關於瑪格麗特的事情還真說不清楚,就連蘭斯也沒辦法,因為伯爵已經死了,那麼一切秘密也都隨之埋藏。
「好了,以後再敘舊吧,我們先談正事。」
「你是誰?」
蘭斯開口之後終於引來了布魯斯的目光,又或者給到他一個台階轉移話題。
「你的父親肯定經常在你面前念叨我,或許他將我視作你們的敵人,但事實告訴他,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蘭斯說了一句謎語人一樣奇奇怪怪的話語,搞得布魯斯有些糾結,父親什麼時候提過仇敵嗎?
「這位大人就是哈姆雷特領主,這塊土地真正的主人。」
勞倫斯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了一句,但多少有點推卸責任的意思,仿佛在示意布魯斯——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而得到提示的布魯斯似乎明白了什麼,哈姆雷特那邊不就是鬧邪教嗎?停頓片刻之後才開口。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布置對嗎?阿爾文在哈姆雷特就被邪教腐化,是——你!」
說著布魯斯突然咬牙切齒怒吼一聲,那被束縛的身軀也猛然爆發出一股力量想要朝著身前的蘭斯撞了過來,如同發狂的老虎。
但是巴利斯坦反手一盾拍過去就老實滾回地上了。
蘭斯毫不在意,只是笑著走到他面前繼續說著自己的話。
「你想的沒錯,那邪教的確是哈姆雷特流竄過來這邊的,說起來還真的跟我有一點關係,因為他們是打不過我被趕出去的。
但阿爾文在贖回的時候可沒有被腐化墮落,否則他不可能活著回去,甚至我都讓人提醒你們邪教在巴斯蒂亞肆虐,希望你們能夠注意。
但是很顯然你們並不在乎,造成今天的結果不過是你們自己被貪婪蒙蔽了雙眼,又或者自認為自己掌控局面。」
蘭斯那輕描淡寫的話語給到布魯斯不容置疑的答案。
是呀,關於邪教的事情自己跟父親提過很多次,如果他能夠重視一點,如果自己能夠……
「解開他吧。」
蘭斯隨口一句,雷納德沒有太多猶豫就挑起長劍將那繩索割斷。
而擺脫了束縛的布魯斯反而冷靜了下來,看向蘭斯的目光充滿警惕。
「為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因為老子過來是給你們這些蠢貨搞出的破事擦屁股的。
你有看到那些凍死在路邊的人嗎?你看到那些賣兒賣女的人嗎?這就是你們這些廢物在我的土地上幹的好事。
他媽的,跟你們這群蟲豸在一起怎麼能夠治好領地!」
說到這個蘭斯已經有些無語了,內鬥搞成這個樣子,整個城市都毀了,這麼多難民,一路走來到處都是凍死的人最後還得老子出手。
「好在你們封鎖的城市,無論你是什麼原因,但沒有讓他們擴散出來算你有點能力,等下去幫忙收攏難民,讓軍隊那些人不要再抵抗了,我不喜歡血。」
蘭斯之所以放過布魯斯就是剛才勞倫斯都說了,這個傢伙在軍隊之中很有聲望,勞倫斯也沒把握控制軍隊,現在沒時間在這裡磨磨蹭蹭了。
說著看了一眼周邊,「迪斯馬呢?」
「那鷹群首領察覺到異樣帶著人逃進了山里,格林黛兒女士正帶人去追,迪斯馬跟那些蠻族戰士都去了。」
沒錯,負責給這邊下藥的那個就是格林黛兒,而且為了控制住那些騎士和布魯斯這種冠軍騎士以及那些教會的人,還特意派出了大部分的英雄在這邊,蘭斯一個人負責勞倫斯那邊。
但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夠察覺異樣,並且帶著人跑路,說起這個蘭斯才想起伯爵手下還有這麼一支特殊的兵種【鷹群】。
蘿拉用起來很好,哪怕是蘭斯也很喜歡,無論是偵察還是潛伏,或者傳遞信息都是非常強的。
蘭斯也能控制鳥類,也能聽懂鳥語,但是大部分鳥的意識太薄弱了,不像人類,一旦脫離就沒了效果。
而鷹群從群山蠻族之中脫胎,掌握獨特的馴鳥秘法,而且還能跟鳥溝通,秘術藉助鳥的力量,讓身體輕盈靈活,做出凡人做不到的動作,而且還能獲取鳥類的視野。
如果就這樣幹掉太可惜了,能夠培養出屬於哈姆雷特的鷹群,那麼會方便很多,一時間蘭斯的集郵之心也起來了。
「我去一趟吧,這些人除去布魯斯,其他人押下去等候處理,雷納德你在軍中挑選那些有資格成為親衛的士兵,等我回來一起進城解決掉那些邪教徒。」
蘭斯轉而看向勞倫斯,「你跟布魯斯去開始梳理那些難民,我的事務官會協助你的,你們只要露臉安撫他們就行了,這塊土地上的民眾遭受的苦難已經夠多了,不應該再拖下去了。」
「是!」
雷納德等人應聲回答,在蘭斯轉頭離開的時候就行動迅速的將其他人帶走,偌大的帳篷內只留下布魯斯和勞倫斯兩人。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已經是個失敗者了,你沒必要隱瞞。」
「沒有什麼好說的,那是老一輩的恩怨,到此為止吧。」勞倫斯沒有提起那些事情,「你真應該感謝那領主的仁慈,他饒恕了你。」
「感謝他?他奪走了我的一切!」
布魯斯回過神來,那龐大的身軀突然充滿憤怒。
勞倫斯全然不懼暴怒的布魯斯,臉上浮現出嘲諷之色吐槽起來,「算了吧,怎麼丟的城市誰都知道,明明是你自己守不住,還造成了這麼嚴重的災害,現在還得麻煩人家幫忙處理。
而且實際上你也很清楚,這塊土地本就是哈姆雷特的,你父親跟我當年不過是哈姆雷特的一小兵,人家看著伯爵死了不跟你這個小輩計較侵占的事情,你還叫起來了,真不怕丟臉。」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尖刀,扎心了……
「父親的伯爵是帝國皇帝冊封的,這裡屬於巴斯蒂亞家族!」
「差不多得了,當年你爺爺還是哈姆雷特領主冊封的呢,皇帝?那傢伙連叛軍都打不過,你在指望什麼?」
勞倫斯這一句話直接讓布魯斯臉色變來變去,最後也只剩下陷入到無能的痛苦之中。
父親死了,弟弟殺死的,而那城堡之中的一家只有當時在外工作的自己逃了出來,而現在領地也沒了。
一切都毀了,領地,家人,親信……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哪怕是布魯斯也難以承受,失魂落魄的低聲一句。
「我們的家族沒落了……」
勞倫斯看著他那樣子也只能安慰一句,「每一個時代都有主角,只是這一個時代不屬於我們而已,輸了就是輸了,大男人輸不起嗎?」
「父親!」
突然一人闖入讓布魯斯都有些嚇到了一樣,畢竟經受的教育讓他不能將脆弱的樣子顯現在別人面前。
而勞倫斯更是驚嘆於進來那人,自己的女兒瑪格麗特。
不再是以往常見的一身貴族獵裝搭配上裝飾漂亮羽毛的寬沿帽子,而是一身幹練的軍服,讓瑪格麗特本就挺拔的身軀更顯幾分英武。
背上扛著一把步槍,那長發盤起收在窄沿帽之中,只不過這次沒有了裝飾,因為那裝飾羽毛在戰場上會成為敵人的標記,比如她就很喜歡瞄準那些突出的目標。
「哦~我的女兒,你怎麼在這裡?你給我的信可不是這樣說的?那個傢伙說好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的。」
勞倫斯很開心,終於是親眼見到了女兒,那是多少封信都比不了的。
但不是說好了要保證安全嗎?為什麼那領主讓她參加戰鬥?
瑪格麗特自然也是知道父親在擔心什麼,實際上也的確是她主動要求做事,快速適應了戰場,甚至那槍法比很多神槍手都要更強。
「不關領主的事情,是我自己要求上參加戰鬥的,父親,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我打過邪教徒,打過叛軍……上一戰我拿這把槍射殺了兩個騎士。」
說著瑪格麗特解下背著的步槍展示,「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最新款的火帽槍,只有少數人才能拿到,我靠的是我自己的實力。」
如果對這些有了解的才會知道這是哈姆雷特最新研製的火帽槍,只裝備了少數神槍手用於獲取測試數據,瑪格麗特能夠拿到足以說明了實力。
「等等!你是瑪格麗特,可不是應該……」
布魯斯收斂神情之後也插入話題之中,怪異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不是說你女兒被伯爵派人暗殺了嗎?
瑪格麗特被打斷,但她也就看了一眼布魯斯就沒了興趣,甚至隱約有幾分厭惡之意。
一路打過來她不但參加過一線的戰鬥,因為對貴族熟悉,能夠鑑定一些貴族紋章和物件,參與過對那些所謂貴族、官僚、教會、富商的調查和審問。
也正是如此才明白並非所有的貴族都會像蘭斯大人那般充滿了正義呀!
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而看向勞倫斯警告道:「父親,我希望你並沒有成為他們墮落的一員。」
「你在說什麼?」
莫名其妙的話語別說布魯斯,就連勞倫斯都有些沒搞懂。
但隨著簡單的解釋之後他們兩個的神情就不好說了。
「胡鬧!我治下的領民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怎麼會幹這種事情!」
勞倫斯多少還是有點生氣的,那蘭斯到底教了自己女兒什麼,居然開始懷疑我了?
其實從瑪格麗特就能看出勞倫斯是什麼人了,他就是一個古板的騎士。
當初老婆死了之後他的心也就死了,加上本來就是一代起家,沒有穩定的繼承人,也對於收刮財富沒什麼興趣。
因此才專注於軍事和力量上,主要精力都在訓練那些騎士,別說阿爾文了,就連布魯斯小時候都是他教的。
領地的管理主打一個無為而治,該收的稅收了就行,沒有太多的苛捐雜稅,領地內的亂七八糟強盜土匪都被他拿來給騎士團練手了,所以治安也比較好。
瑪格麗特按照這段時間的見聞,也清楚父親這個領主放在整個帝國都能排得上號了。
但是有些人就不好說了……
「男爵你是了解我的。」布魯斯看著兩人逐漸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忍不住趕緊解釋起來,「你們別看我這麼大,我至今……俗稱處男。」
布魯斯才二十歲不到,沒錯,他現在才十八歲。
不過想到阿爾文那個傢伙才十六歲就敢爆老頭金幣就不奇怪了。
在伯爵嚴苛培養下布魯斯大部分精力全都放在了學習和訓練之中,跟那些騎士一起訓練生活,跟他們一起剿匪,一起對抗蠻族劫掠者,不然哪來的死忠?
阿爾文這個叼毛覺得伯爵偏心,也不看一下布魯斯自己有多自律。
在他逛會所跟狐朋狗友吃喝玩樂的時候人家布魯斯在學習。
他在軍隊的時候能把騎士團給送個全軍覆沒的時候人家布魯斯帶領軍隊擋住了蠻族劫掠者,帶著騎士攆著蠻族跑。
阿爾文繼承了伯爵的陰暗怨毒,布魯斯多少繼承了伯爵的勇武和自律。
「不對吧?你弟弟都訂婚了,你怎麼沒有婚約?」瑪格麗特略帶懷疑的追問一句。
「因為父親想要得到更強大的聯姻,這關係到巴斯蒂亞的未來。」
布魯斯本來不想要解釋,但還是說了一句,更多是感慨。
「切!」瑪格麗特冷哼一聲,難得看到她這麼鄙夷的神情,因為她就是貴族聯姻的受害者。
這一下讓勞倫斯都有點莫名緊張,畢竟婚姻是他跟伯爵定下的。
不過瑪格麗特也沒想太多這種事情,她找過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父親,我希望你同意我加入到進城剿滅邪教徒的任務之中。」
沒錯,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勞倫斯不點頭,領主不會讓她去的。
「不行。」
沒有任何猶豫,勞倫斯脫口而出。
「父親,這片土地遭受的痛苦已經足夠多了,我作為曾經的一員,有責任去消滅那些邪教徒。」
瑪格麗特也是很固執的一個人,完全沒有半點退縮,反而據理力爭強調一句。
「是你跟我說的——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勞倫斯有沒有被震撼不知道,但是布魯斯陷入了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