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喬喚來堂弟諸葛望,囑咐道:「孫登、朱然、朱桓等人,叛漢在前,羞辱諸葛家在後。」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將於十月秋祭後,親引荊州水陸大軍攻滅偽吳,誓要生擒孫登、朱然、朱桓等人。」
「現邀請諸葛恪和諸葛融,共同發兵攻滅偽吳。」
諸葛望訝異:「將軍,諸葛恪和諸葛融在合肥只是降將,如何能共同發兵?」
諸葛喬泛起冷笑:「我只是想借諸葛恪和諸葛融之口,讓滿寵知道我要發兵攻滅偽吳這事。」
「諸葛恪和諸葛融是沒兵,滿寵有兵就足夠了。」
「毋要多疑,速去速回。」
諸葛喬的動作很快。
在派遣諸葛望前往合肥的期間,荊州的戰船再次被調動。
大量的戰船開赴樊口。
連宣戰宣言都沒有,荊州的戰船就開始猛攻樊口。
十月秋祭?
那是說給滿寵聽的。
兵貴神速。
又不是春秋約戰,還得在戰前通知對方。
諸葛喬更是親臨樊口,誓要在柴桑援兵抵達前,一鼓作氣的拿下樊口。
漢兵忽然的攻勢,讓樊口的孫奐又氣又怒。
攻滅陸遜一戰,漢兵就圍過樊口。
因為孫奐嚴防死守,再加上朱然引兵來救,漢兵就暫時撤回了江夏。
本以為漢兵短時間不會再來了,朱然又返回了建業。
結果。
漢兵只是回江夏整軍。
再來時,就不是一支偏軍,而是兵強舟廣的主力水師!
「漢狗可惡!」
「這是要趁機滅了大吳嗎?」
雖然心中怒氣難遏,但孫奐卻是無能為力。
守樊口就很艱難了,更別提反攻泄憤了。
另一邊。
諸葛望來到合肥,點名要見諸葛恪和諸葛融。
聽得是諸葛望在城下,諸葛恪和諸葛融皆是驚訝。
滿寵問向諸葛恪:「元遜,這諸葛望是何人?」
諸葛恪忙道:「稟將軍,諸葛望乃是我三叔諸葛均的長子,目前在荊州諸葛喬身邊任職。」
滿寵眯眼:「既然是你的堂兄弟,又豈能怠慢了,許你兄弟出城跟諸葛望一見。」
諸葛恪微微遲疑,道:「融弟可留在合肥,我一人出城就可以了。」
留諸葛融在城中,有當人質之意。
滿寵也不客氣,同意了諸葛恪的提議。
不多時。
諸葛恪來到城外跟諸葛望見面。
行禮敘畢,諸葛恪直言問道:「望弟來見我,所為何事?」
諸葛望見諸葛恪孤身一人,心中有了幾分猜測,亦是直言回答:「孫登、朱然、朱桓等人,叛漢在前,羞辱諸葛家在後。」
「將軍不願忍受羞辱,將於十月秋祭後,親引荊州水陸大軍攻滅偽吳,誓要生擒孫登、朱然、朱桓等人。」
「將軍派我來,是來邀請元遜兄弟,一同發兵攻滅偽吳。」
諸葛恪吃了一驚:「伯松要出兵滅吳?此話當真?」
諸葛望眼中有對諸葛喬的崇拜:「將軍早就想滅吳了,陸遜被斬,江東大部分兵力都或死或降或逃。」
「此時不滅吳,更待何時?」
「元遜兄,話已帶到,我就先返回荊州了。」
「若是去晚了,我的戰功就沒了。」
諸葛望沒有在合肥城下多逗留,傳了話就策馬離開。
看著諸葛望離去的背影,諸葛恪久久不能言語。
諸葛喬都名震天下要滅吳了,諸葛恪如今卻因為東吳內鬥而被迫當降將。
時運如此,令人唏噓。
良久。
諸葛恪長嘆一聲,返回城中,將諸葛喬要滅吳一事告知滿寵。
滿寵大驚失色:「劉備剛死,諸葛喬就要滅吳,他就不擔心荊州內部不穩嗎?」
諸葛恪道:「荊州是劉備經營時間最久的地方,關羽和諸葛喬又是翁婿,兩人在荊州又多立恩信。」
「關羽擒于禁、敗呂蒙,諸葛喬又敗陸遜,擒殺了大半東吳的將士。」
「翁婿二人,在荊州的聲望無人能撼動,不會有蠢貨會去挑釁諸葛喬的虎威的。」
「劉備初亡,劉禪初登基,此時的大漢,亦是需要一場大勝來安撫人心。」
「以我對諸葛喬的了解,他必然會趁著這個機會興兵滅吳。」
「若我料得不差:十月秋祭後出兵只是障眼法。」
「若我是諸葛喬,在派諸葛望來見我時,就已經發兵樊口了。」
滿寵盯著諸葛恪:「元遜以往,諸葛喬為何要專程遣人來通知你?」
諸葛恪沉吟片刻:「原因有二。」
「其一,諸葛喬不希望在攻滅東吳的時候,受到豫州兵侵擾其後。」
「其二,諸葛喬想用最少的兵力折損滅吳。」
滿寵輕輕撫了撫美髯:「元遜可細說。」
諸葛恪清了清嗓子,道:「自陸遜等人被擒殺後,孫權就不再理會國事了。」
「雖然有太子孫登監國,但孫登只是顧雍、張溫和朱然等人的傀儡。」
「這些賊子眼中壓根沒有去考慮過吳國的未來,他們只是在抓緊時間清除異己。」
「如此一來,不論今後是降魏還是降漢,他們都能得到優待。」
「皇帝可以不是孫權父子,治理江東的人卻不能少了他們。」
「諸葛喬必是看清了這其中的關鍵,才會在這個時候發兵滅吳。」
「倘若將軍在合肥按兵不動,顧雍等人必會再投漢。」
賈逵質疑道:「你如何肯定,顧雍等人會投漢,而不是投魏?」
「諸葛喬若是攻打江東太急,我等趁機派人去勸降,就可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江東。」
諸葛恪問道:「賈將軍,合肥現在有不弱於荊州水軍的水軍嗎?」
賈逵一愣:「這有什麼關係?只要江東投降了還擔心水軍比不過荊州水軍嗎?」
諸葛恪冷笑:「江東的水軍都被諸葛喬打殘了,又如何能抵擋諸葛喬的水軍?」
「更何況,若投了魏還要替魏阻擋諸葛喬,那這投與不投,又有什麼區別?」
「你認為顧雍等人,都是傻子嗎?」
「更何況,江東本就曾經歸順大漢。」
「只要顧雍等人一口咬定是孫權父子擁兵自重叛漢自立,然後將孫權父子綁了去見諸葛喬。」
「諸葛喬為了安撫江東人心,哪怕知道顧雍等人故意為之,也得接受江東的投降。」
「投漢投魏,誰有好處,難道還不明顯嗎?」
「昔日劉璋是怎麼降的,將軍難道不知道嗎?」
賈逵語噎。
魏若是想不費一兵一卒的拿下江東,又要驅使江東的水軍去跟諸葛喬死斗,那真就將江東君臣當傻子了。
滿寵眼神一寒:「諸葛喬想聯魏伐吳,又不想惹人非議,故而用此計來逼迫大魏出兵。」
「如此一來,聯魏伐吳就變成了,漢魏瓜分東吳。」
「真是陰險啊!」
滿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喝令道:「賈逵,速向曹豫州請命伐吳;再派細作去江東打探諸葛喬如今兵至何處。」
滿寵沒有猶豫。
倘若江東士族真的如昔日的西川士族一樣,強讓孫權父子投降,那這江東就得再次歸漢了。
對本地士族而言,誰執政都沒什麼區別,重要的是誰能滿足本地士族的利益。
孫權雖然是吳郡人,但孫權的利益若是跟江東士族的利益相悖了,那麼孫權就無法再得到江東士族的支持。
劉璋怎麼獻西川,孫權就得怎麼獻江東。
得知情報的曹植,遣斥候快馬加鞭的送往鄴城。
江東戰事再起,這讓剛因劉備病逝而鬆了一口氣的曹叡,再次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諸葛喬這廝,劉備這才死多久,他就要興兵伐吳了?」
「就不能讓朕睡個安穩覺嗎?」
「如此窮兵黷武,就不怕境內士民反叛嗎?」
曹叡忿忿不已,只能在道德上譴責諸葛喬。
怒歸怒。
曹叡戀戀不捨的讓幾個秀氣的舞男退下,急召司馬懿商議。
司馬懿同樣頭疼不已。
剛從河內返回沒多久,本想著劉備這一死,大魏幾年內都能安生了。
結果劉備病逝還沒兩個月,諸葛喬就興兵伐吳了。
君臣孝禮呢?
作為臣子,諸葛喬不應該在荊州掛孝嗎?
不僅不掛孝,還擅自興兵。
司馬懿可以斷定,諸葛喬這次興兵必然沒經過劉禪的同意!
否則這前後的時間是來不及的。
這要在大魏,司馬懿都能彈劾諸葛喬大不敬之罪和欺辱新君之罪。
司馬懿不知道的是,劉備本來就是詐死。
都詐死了,諸葛喬還掛什麼孝?
詐死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魏吳覺察不到真實意圖,若還要去管那些繁文縟節,就是在浪費戰機。
兵貴神速。
諸葛喬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
「陛下。」
「前將軍在前線,最能判斷江東的局勢。」
「可召令徐州眾將,同往合肥助陣,趁機瓜分江東,萬不可讓諸葛喬盡得江東之地!」
諸葛喬的兇狠,讓司馬懿亦不敢有半分的遲疑。
來回傳訊本就需要時間。
若是決策的時候再拖延,等滿寵再得到詔令時,這戰機都錯過了。
曹叡道:「諸葛喬善布大局,上回佯攻豫州實算陸遜,直接將孫權的兵馬打殘。」
「倘若這回興兵滅吳也只是佯攻,反手又跑來打豫州,朕就得跟孫權一樣了。」
「仲達,你辛苦一趟,親自坐鎮豫州,節制曹植、曹休、滿寵等將。」
司馬懿蹙眉:「陛下,豫州有曹植在,我若去坐鎮,恐有不妥。」
「臨陣最忌將帥不和,關中之敗的教訓,不能再犯了。」
曹叡蹙眉:「並非朕懷疑曹植,只是以曹植的用兵能力,不是諸葛喬的對手。」
「仲達不去,朕又如何能放心?」
「朕會改任曹植為兗州牧,也會給曹植頒發聖旨安撫。」
「豫州是絕對不能有失的!」
「否則黃河以南,朕就難以固守了。」
比起曹丕,曹叡在大局上的判斷更敏銳,也更有決斷力。
諸葛喬反算陸遜那一局,令曹叡毛髮驚懼。
連陸遜那麼謹慎的人都著了道,曹叡絲毫不敢大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司馬懿見曹叡堅持,只能領了聖旨來到陳郡見曹植。
「諸葛喬為人奸詐,陛下擔心曹豫州安危,故而令我來豫州。」司馬懿委婉的向曹植表達的了態度,姿態也放得很低。
曹植跟司馬懿以前有過節,若是因為私人矛盾而壞了國家大事,讓豫州又上演昔日關中之敗,那就真的是親者痛仇者快了。
看著姿態謙恭的司馬懿,曹植心中的怨氣也逐漸消散。
司馬懿是撫軍大將軍,卻要對他這個豫州牧畢恭畢敬,只看這份器量,就足以讓曹植心生欽佩。
如今的曹植也不是曾經那個恣意妄為的植公子了、
見狀,曹植扶起司馬懿,回禮道:「撫軍大將軍一心為國,我甚為欽佩。」
「我這就前往兗州,為撫軍大將軍籌措錢糧,決不能讓諸葛喬再施展詭計。」
「我麾下牙門將文欽,對豫州目前的局勢頗為清楚,撫軍大將軍可召其細問。」
曹植的態度,讓司馬懿暗暗鬆了一口氣。
如今局勢不明,司馬懿最怕的就是曹植自覺受到了冒犯,然後跟司馬懿明爭暗鬥。
至於曹植提到的文欽。
司馬懿也明白曹植的用意。
我都這麼配合你了,讓文欽立些功勞也是應該的吧。
在跟曹植交接後,司馬懿立即召來了文欽詢問。
文欽事先得到了曹植的囑咐,對司馬懿也算尊敬:「稟將軍,在將軍抵達的前一天,諸葛喬已經攻破了樊口,斬殺了樊口守將孫奐。」
「荊州水師順流而下直抵柴桑,柴桑守將不戰而降。」
「吳將朱然如今在廬江郡的皖口布防。」
司馬懿吃驚道:「竟然這麼快?樊口易守難攻,諸葛喬是如何攻破的?」
文欽語氣凝重:「據聞,諸葛喬曾放了不少俘虜回江東,這些俘虜又被強徵到了樊口、柴桑為兵。」
「樊口半夜起火,孫奐猝不及防被斬。」
「柴桑守將亦是擔心部下反叛,選擇了主動投降。」
司馬懿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們都大意了。」
「諸葛喬在算計陸遜的時候,就已經在布局滅江東了。」
「只因劉備病逝太突然,我們都誤以為偽漢不會再興兵。」
「諸葛喬定是不想先前的布局因為劉備的病逝而荒廢,擅自興兵討伐江東。」
文欽驚道:「諸葛喬就不怕被朝中公卿彈劾嗎?」
司馬懿冷笑:「諸葛喬是關羽的女婿,諸葛亮的兒子,據聞又是劉禪的義兄。」
「又功勞卓著,堪稱偽漢軍中第一人。」
「誰敢彈劾?」
「若真有人敢彈劾,劉禪都得先將此人下獄!」
文欽道:「我們現在要出兵嗎?」
司馬懿眼神一寒:「先通知合肥的滿寵,出兵濡須口;再讓襄城的曹休,遣一支偏軍去打宛城,試探宛城守軍的反應。」
「通知各郡,潁川和汝南境內,十里一驛站,違令者免官!」
司馬懿連續下達了十幾條軍令,大部分都是以偵察和傳訊為主。
文欽聽得頭皮直發麻。
若文欽來下令,最多能下達其中的五條,司馬懿卻是直接下達了十幾條,這是要將潁川和汝南徹底納入眼線之下。
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能逃過司馬懿的雙眼。
得到軍令的滿寵,當即就斬殺了江東派來的使者,又以諸葛恪和諸葛融為先鋒,驅船揮軍攻打濡須口。
滿寵的忽然斬使參戰,讓建業的孫登陷入了恐慌。
「丞相,丞相,滿寵賊子斬殺我的使者,又遣諸葛恪和諸葛融為先鋒攻打濡須口,這可如何是好啊!」孫登拉著顧雍的衣袖,驚慌失措。
孫登很鬱悶。
都是監國太子,為什麼劉禪和曹叡都順利登基稱帝了?
顧雍板著臉,雙手也有些發抖。
滿寵的強勢,完全在顧雍的預料之外。
為什麼滿寵會看不上江東的主動結盟?
只要魏吳聯手,擊敗漢那還不簡單?
顧雍雖然在江東混得風生水起,但在大局上卻是遠不如周瑜魯肅呂蒙陸遜的。
結盟的前提是:有結盟的實力。
實力太菜,又占了富庶的江東,誰又能瞧得上?
在諸葛喬的有意導向下,如今的江東很富。
富到什麼程度?
哪怕不需要顧雍等世族支持,孫權府庫中的錢糧也能拉起十萬大軍打上個大半年。
若再加上江東世族,江東的錢糧可以支撐十萬大軍打上三到五年的持久戰。
這還是陸遜戰敗後的江東!
江東,就是諸葛喬打造的大漢糧倉。
諸葛喬看中的就是江東適合耕種,這才會將大量的農具售賣給江東,又生產大量的奢侈品讓江東的士民瘋了般的去耕地種糧。
諸葛喬要在這個時候滅江東,除了明面上的理由外,更重要的還是江東的錢糧。
這些錢糧是不能留給孫權和曹叡的。
同樣。
滿寵和司馬懿也盯上了江東的錢糧,打仗要錢糧,恢復民生也要錢糧。
跟江東結盟,還得替孫權打仗。
可瓜分江東,誰搶到就是誰的!
「太子不如,去請陛下。」顧雍無奈,只能將希望又放到了孫權身上。
孫登都快急哭了:「父皇不在建業。」
顧雍吃了一驚:「不在建業?去何處了?」
孫登道:「前兩日,父皇說想要回富春祭祖,就帶著衛溫和諸葛直乘船去富春了。」
顧雍臉色大變:「陛下是跟著衛溫和諸葛直一起走的?」
這幾日,因為諸葛喬興兵伐吳,顧雍對孫權很少在意。
畢竟孫權擺爛半年多了,顧雍也不想去勸。
卻不料。
孫權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了建業,還是偷偷離開的!
「陛下這是要幹什麼?」
「漢魏賊兵來襲,陛下卻偷偷離開了建業?」
「陛下不在,如何振奮軍心?」
「可惡啊!」
顧雍氣得將附近的木桌給踢翻。
孫權這一跑路,直接將顧雍、張溫等人的退路給堵死了。
按照顧雍張溫的想法,若實在守不住,那就效仿西川士族勸孫權投降,倘若孫權不想大家體面,就強迫孫權體面。
如此一來,孫權可以封個公,而眾人也能保住在江東的利益。
而現在。
孫權不在建業!
若是開城投降,那顧雍張溫等人只是一群提前投降的降將。
利益?
降將還想要什麼利益!
不僅沒有利益,還得挨罵。
孫權到時候在吳郡聽聞顧雍等人降了,還能大義凜然的發聲譴責。
顧雍等人的名聲也就沒了。
名聲沒了,又是降將,這今後的處境可想而知!
想要體面的活著,就必須是孫權主動帶著顧雍等人投降!
孫權這招釜底抽薪,直接讓顧雍陷入了被動。
「諸葛瑾呢?」顧雍想到了賦閒在家的諸葛瑾,語氣凌厲。
孫登弱弱地道:「諸葛瑾賦閒在家。」
顧雍送了一口氣:「太子,眼下必須得有決斷了。」
「速調朱然回濡須口抵擋滿寵,再遣諸葛瑾去見諸葛喬,爭取時間。」
「我立即去富春求見陛下,一定能將陛下請回來主持大局!」
孫登道:「可即便這樣也擋不住啊。」
顧雍跺腳道:「太子,這個時候還想什麼擋住啊!」
「諸葛喬和滿寵這是想要瓜分江東,我們要想的是如何能體面的活著!」
「不論是投漢還是投魏,都得陛下回建業來決斷!」
「陛下不回來,丟掉江東基業的責任,就得太子一人承擔了!」
孫登嚇了一跳:「我只是太子。」
顧雍冷哼:「可你現在是監國太子,監國半年就成了階下囚,太子還如何有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孫登瞬間被嚇哭了:「丞相救我!」
顧雍安撫道:「太子勿憂,在我回來前,一定要守好建業,決不能讓建業丟了!」
「我等的體面,就盡在太子之手了。」
「太子你要記住,只有我等體面了,你今後才能體面!」
「自古亡國之君,若無人庇佑,一杯毒酒就能讓你殞命!」
孫登連連點頭:「我親自去請諸葛瑾!」
看著孫登離去的背影,顧雍的眼中閃過凶光:「陛下,你讓我太失望了!」
「你以為你金蟬脫殼去了富春,就可以將亡國的責任都推卸到我們的身上嗎?」
「你太小看我了!」
「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江東,是江東人的江東,不是你一個人的江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