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抬眼看著陸晉,眸子裡寒意甚濃。
他伸手,十分自然的將溫婉那份拿到自己跟前,將裡面的蔥花香菜挑揀出來。
「以後要是想吃了,就讓家裡廚師做,你腸胃嬌慣,外面的東西確實要少吃。」
溫婉想要阻止,他已經把她吃剩下的那份放進嘴裡了。
溫婉那句「那是我吃過的」到底沒有說出來。
陸晉放在腿上的手握緊又鬆開,如此反覆幾次,才將心裡那份不甘散去。
直到那碗餛飩見底,溫婉也想不通傅景琛這麼做的意思。
臨走之前,老闆還專門出來相送。
看著傅景琛和老闆聊得都是些事關民生的事情,還有附近商販對城管的看法,溫婉覺得,傅景琛能這個年紀走到如今的位置,不是沒有原因的。
陳思明已經將車子開了過來,傅景琛站在溫婉身邊,矜貴伸手的同陸晉告別。
「陸醫生,再會!」
陸晉的目光總會不受控的朝著溫婉腰間的那隻手看去。
這個男人,一晚上絲毫沒有表現出醋意,卻在不動聲色之間,讓他見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
內心那份深深的挫敗感,滋味兒很不好受。
他伸出手,藏起心中的不甘,輕聲說。
「再會!」
他看著溫婉跟著傅景琛上車,直到車子開出去很遠,才捨得收回視線。
一個人,落寞的向回走。
上車之後,溫婉一直沒說話。
她能感覺到,傅景琛似乎心情很好。
這算是他們冷戰之後第一次獨處,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傅景琛和陳思明聊起關於大學城周邊的商業發展規劃,她在一旁聽著,很多方才那位餛飩店老闆提出的問題,傅景琛都想出了解決方案。
溫婉聽得入神,有幾條方案確實能解決不少實際問題。
這是溫婉第一次見傅景琛談論工作上的事情,她得承認,這時候的傅景琛最讓人心動。
車子很快到了園子停下,傅景琛推開車門,很紳士的等溫婉下車。
已經是深夜,園子裡已經飄起了桂花香,月色清亮,方才的大霧已經散去。
傅景琛很喜歡在走路的時候攬著溫婉的腰。
她腰身很細,但手感卻異常軟嫩,總覺得他稍一用力,就能將懷裡的人,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他擁著她,或許是很久沒有親近,又或許是今晚月色太美,傅景琛情動的厲害。
剛進門,他便將懷裡的人抵在牆上,低頭攫取到那一抹紅潤。
依舊是記憶中的香甜。
「唔……」
突如其來的吻讓溫婉有些愣怔,她雙手抵著男人的胸口,想要將人推開。
她那點子力氣,在傅景琛眼裡根本不夠看。
他一隻手將溫婉手腕握住,高舉過頭頂,一隻手將溫婉抱起,讓她坐在玄關處的吧檯上。
她就這樣被困在冰冷的牆壁和男人炙熱的身體之間,男人身上的沉水香籠罩著她,還有淡淡的桂花香,所有的氣息都帶著攻擊性,無孔不入的將她侵占。
她能感覺到,傅景琛放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在不安分的向上摸索,直到找到高聳處,稍一用力,便讓她緊咬的牙關溢出了一絲絲呻吟。
「不要在這……」
溫婉在他嫻熟的撩撥下,早已化作一池春水,僅存的理智提醒著她,這裡隨時會有傭人出現。
傅景琛的吻唇稍稍移開,落在溫婉纖長的脖頸上,聲音早已染上情慾,沙啞得不像話。
「去客房?」
溫婉羞惱的咬上男人的肩頭。
這人是故意的,在這種時候,還在因為讓他這幾天睡客房的事情生氣。
男人將她雙腿打開,夾在他精瘦的腰身上,就那樣抱著溫婉的腰,一路吻著,朝樓上走去。
一隻腳將客房的門踢開,將溫婉抵在門上。
「抱緊我……」
他就這樣占有了她,帶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占有欲,用動物最本能的方式,在溫婉的身上宣示主權。
溫婉望著窗外的那抹月色,沉浮之間,看不真切。
他今夜有些不知饜足,在臥室玄關處結束以後,說是給溫婉洗澡,其實又在浴室折騰了許久。
要不是怕溫婉著涼,怕還是要由著性子亂來。
溫婉實在是累極了,剛一沾床上,就翻個身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睡著了。
傅景琛拿過吹風機,細細的將她濕潤的髮絲吹乾,才到床上,將人抱在懷裡。
她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殷紅的櫻唇有些紅腫,微微嘟起。
他俯身吻上,本想淺嘗輒止,可身體卻好像有些不聽使喚。
溫婉睡得正香被人這麼一攪,立刻發出抗議。
她閉著眼睛呻吟,小手毫無章法的推拒,落在傅景琛的身上,火氣被撩撥得更甚了。
「小沒良心的,把你餵飽了,就不管我的事了!」
他也知道溫婉是累狠了,也不想再折騰她,只好自己再去沖個冷水澡。
溫婉聽到水聲就醒了,身上酸疼的厲害,可頭疼卻突然來襲,將她從睡夢中疼醒。
看了一眼浴室,溫婉起身把藥給吃了,重新躺回床上。
傅景琛解決完之後,帶著一身涼意上床,長臂一伸,將溫婉撈進懷裡。
溫婉頭疼還未散去,在他懷裡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躺著。
「睡不著了?」
溫婉輕輕「嗯」了一聲。
傅景琛一隻手在她滑嫩的肩頭摩挲著。
她平時總喜歡在身上塗塗抹抹,把自己弄得香香軟軟的,即便身子很瘦,但皮膚依然彈嫩白皙,這時候,情事剛過,身上紅潮還未完全退去,最是撩人。
或許是剛吃的藥來效了,又或許是傅景琛在她身邊,讓她心安了許多,溫婉真的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破天荒的發現,傅景琛還在。
他睡著的時候,眉眼之間的那股肅穆會消散許多。
溫婉有些貪戀,再過些日子,她就看不到了。
「現在才發現我好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沒有睜開眼睛。
突然出聲讓溫婉有些猝不及防,連眼神都來不及收回,就跌進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
心尖不爭氣的顫了顫,連溫婉都覺得自己,實在有些不爭氣。
好在傅景琛最近很忙,沒有繼續逗弄她,反而利落的翻身下床。
他最近事情多,昨晚實在是放縱了,這才起晚了。
溫婉看著他赤腳朝著衣帽間,精壯的身子不著半縷,肩上,還有她情動時留下的痕跡。
溫婉沒眼再看下去,這人,一定是故意的!
她在床上動了一下,身上就像被碾壓過一般,到處酸痛得厲害。
尤其是大腿根那一塊,溫婉不用看都知道,十有八九是磨破了。
她忍著不適下床,走到桌子邊。
如今,吃藥對溫婉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除了治療腫瘤的藥,溫婉還在吃避孕藥。
她是要走的人,如果意外懷孕,對她,對那個孩子,都不公平。
傅景琛出來的時候,溫婉剛好倒出避孕藥,準備放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