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捨不得啊

2024-08-07 11:52:41 作者: 阿秋阿秋
  「砰!」

  伴隨著響聲,巨大的煙花在天空炸開。

  獨自一人在黑暗中的溫婉,被嚇得瑟縮了一下。

  周圍的驚呼聲響起,溫婉才知道,是在放煙花。

  她尋著聲音抬起頭,看見的,依舊是無盡的黑暗。

  她睜著眼睛,看著只屬於自己的那片虛無,輕輕出聲。

  「好美啊!」

  傅景琛也抬起頭,看那煙花一朵接著一朵,在天邊炸開。

  溫婉一直靠在傅景琛的肩上,聽著耳邊的煙花聲和人群嘈雜。

  周圍的一切都那麼喧鬧,可她的世界卻一片黑暗。

  過了許久,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海邊涼意甚濃,傅景琛擔心溫婉著涼。

  「回去吧!」

  溫婉點頭,由著傅景琛牽著她的手,朝著別墅走去。

  十指糾纏,說不盡的曖昧纏綿。

  她突然來了興致,彎腰將高跟鞋脫下,拎在手上。

  「傅景琛,你見過我跳倫巴嗎?」

  她眯著眼睛,有些微醺。

  傅景琛看出,她有些醉了,便由著她胡鬧。

  溫婉踮著腳,手中那雙高跟鞋被她隨意的拎在手上。

  她身上那件披肩早就被她脫下,裡面是一件珍珠色吊帶裙。

  她哼著《玫瑰人生》的調子,閉著眼睛,在沙灘上靈動又隨意的舞著。

  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輕盈。

  傅景琛笑著,看著眼前的姑娘。

  她笑得那樣明媚,即便是皎皎月色,也不及她分毫。

  這樣的小姑娘,是屬於她的。

  溫婉跳著,倒在傅景琛的懷裡,雙手自然的攀上傅景琛的脖子。

  「傅景琛,你抱我回去!」

  她的語氣,帶著小姑娘的嬌嗔,還有幾分軟軟糯糯的撒嬌。

  尾調上揚,有種江南女子才有的韻味。

  溫婉的母親是南方人,興許,是跟她媽媽學的。

  傅景琛彎腰將溫婉抱起,大步朝著別墅走去。

  溫婉光著腳丫子,輕輕晃著。

  她閉著眼睛,將臉深深埋在傅景琛的懷裡。

  那股沉水香將她籠罩,游進了她的心裡。

  有眼淚划過眼尾,消失在傅景琛的那件外套上。

  真捨不得啊!

  回到別墅,溫婉也不願意下來。

  她瓮聲瓮氣的出聲,耍賴。

  「腳疼得很,不想走,不想動。」

  傅景琛笑著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俯身,在她唇上細細的吻著。

  末了,在她耳邊輕喃。

  「去洗澡……」

  他將溫婉抱起,朝著浴室走去。

  一切發生的很自然,溫婉享受著傅景琛帶來的情潮,一次又一次,任由自己沉淪,直到最後,累得沉沉睡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溫婉稍一挪動,身子就酸痛的厲害。

  她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昨晚,他們是有些胡鬧了。

  傅景琛進來的時候,溫婉臉上的紅暈還未退去。

  他拿了一束白玫瑰,送到溫婉跟前。

  「哪裡來的?」

  溫婉接過花,上面還帶著露珠,一看就是剛摘的。

  「跑步的時候,路過了一片玫瑰園。」

  傅景琛在溫婉身邊坐下,俯身親吻。

  「我做了早餐,起來吃點。」

  溫婉點頭,隨手裹了一件浴巾,去了洗手間。

  傅景琛準備的是海鮮粥,很合溫婉的胃口。

  「待會先送你回去,我要去市里開個會,晚上你準備一下,陪我去一趟周家。」

  「是周家的慈善晚宴嗎?」

  傅景琛點頭。

  「這次的慈善晚宴雖說是周家出面,但其實是市里牽的頭,善款也會用來支持山區教育,我得露個面。」

  「你直接去開會吧,我想去醫院看看媽媽,晚上,你回來接我就行。」

  傅景琛看了一眼時間,確實來不及送她去醫院了。

  「那我把車子丟給你,你開車小心。」

  溫婉乖巧應聲,將碗裡的粥都吃完了。

  兩人在別墅門口告別,一南一北各自離開。

  來到醫院的時候,溫婉的母親還在昏睡。

  她在病房裡坐了一會兒,陸晉過來查房的時候,剛好兩人遇見。

  溫婉笑著說。

  「怎麼每次見你,你都是一副剛熬了一個大夜班的樣子!」

  陸晉苦笑。

  「是啊,怎麼每次都這麼巧,讓你看見我這麼滄桑的樣子。」

  溫婉被他逗樂了。

  「不滄桑不滄桑,也就是眼圈黑了點,眼袋大了點,絲毫不影響陸醫生的帥氣。」

  兩人笑著說了幾句玩笑話,約了一起去喝杯咖啡。

  溫婉知道,陸晉是想和她說母親的病情。

  她攪動著面前的咖啡,心情沉重。

  她心裡有數,這段時間,母親的狀況越來越糟,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昏睡。

  偶爾清醒的時候,腦子也是糊裡糊塗的。

  有時候,甚至連她都認不出。

  說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的。

  「十天之後,我就要去巴黎了。」

  溫婉終於開口,她頓了頓,將那股酸澀按下。

  「陸醫生,麻煩你幫我,我需要給母親辦理出院,帶她一起去巴黎。」

  陸晉皺眉,「你媽媽現在的狀況,不太適合長途飛行。」

  「我知道。」

  溫婉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已經聯繫了法國那邊的醫院,他們會派醫療專機過來。」


  陸晉聽她這樣說,就知道,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那你自己怎麼辦?」

  他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

  溫婉愣了一瞬,隨即笑著說。

  「我當然是要在巴黎歌劇院,完美的演繹《吉賽爾》,陸醫生,到時候記得看直播哦。」

  她笑著想要緩解一下氛圍,奈何陸晉的眉頭卻鎖得更深了。

  「我是說你的病要怎麼辦?」

  陸晉語氣有些沖,溫婉知道,他是在關心她。

  「表演完之後呢,你打算怎麼辦?你自己都是個病人,你要怎麼照顧你母親,誰又來照顧你!」

  溫婉垂下頭去,纖長的睫毛剛好遮住她的眸子,掩去她眼裡的失落和悲傷。

  她深呼吸,抬頭扯出一抹笑來。

  「到時候就找個帥氣的法國護工,還能揩揩油,我媽媽肯定也喜歡。」

  陸晉實在看不了她這副故作輕鬆的樣子,喉結上下滾動,可想說的,卻被溫婉打住了。

  溫婉定定的看著陸晉,眸子裡是陸晉不忍相看的冷靜和清醒。

  「陸醫生,你應該為我高興,求仁得仁,我要的就是這些。」

  陸晉看了她良久,明明那樣嬌小的女孩子,卻能夠這麼冷靜的面對死亡。

  叫人怎麼不心疼

  陸晉的雙手握了又握,最後才緩緩鬆開。

  「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她還這麼年輕,這麼鮮活,這麼優秀。

  溫婉笑得釋然。

  「沒事的,沒什麼可惜的,」

  明明生病的人是她,可她卻笑著跟他說沒事的。

  陸晉的眼睛有些發燙,他借著喝咖啡的機會,抬手將那股酸澀壓下。

  「那我就祝你演出順利!」

  溫婉笑著將咖啡端起,和陸晉相碰。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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