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意識到不對勁，立刻叫人進來，可還是晚了一步。
胡志成陰惻惻的笑著，突然咬上了舌頭。
「快來人！」
溫婉立刻起身，踢向胡志成。
因為突如其來被踢了一腳，胡志成並沒有如願咬舌自盡。
他倒在地上還在不斷掙扎，用頭拼命的撞向地面。
好在，一直守在外面的警察很快就沖了進來，將人死死的控制住。
「溫小姐，您沒事吧？」
溫婉的兩名保鏢這時候也沖了進來，護在溫婉身側。
溫婉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你們放開我！溫婉，你放開我！」
胡志成這時候已經被控制起來，只能不斷嘶吼掙扎。
他大概也沒有想到溫婉的動作會這樣快，壞了他的計劃。
溫婉冷冷的看著胡志成。
「你以為你咬舌自盡，就能將我困住了？楚雪薇這樣告訴你的？她是不是說只要你死在我面前，我就沒法出去了，她就能和你的孩子一起，順利出國。」
被猜中心思，胡志成顯然更狂躁了。
「你敢動她，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胡志成話音剛落，就被溫婉身邊的保鏢一拳打在臉上，重重的倒下，吐出一口血水來。
至於那兩名警察，他們心裡清楚眼前這個女人身份不一般，自然不會幹涉。
「胡志成，你被她耍了，楚雪薇的目的就是讓你死。只要你死了，趙剛就永遠不會知道楚雪薇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了。」
胡志成的臉上露出一抹悲戚。
他頹然的倒在地上，心裡明白這時候，已經沒有必要反抗了。
「如果我死了，能讓他們母子平安，也沒什麼，反正我爛命一條。」
溫婉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胡志成還護著楚雪薇。
「你應該也很了解楚雪薇，先不說孩子究竟是誰的，你覺得楚雪薇會帶著那個孩子逃亡嗎？
我實話告訴你，就算楚雪薇逃到國外，我也有的是法子將她抓回來。你說，她會不會為了一個人逃命，將孩子扔了？」
溫婉的話，擊碎了胡志成最後一絲幻想。
他愣怔在原地，喃喃自語。
「不會，她不會，孩子是我的，她不會傷害我的兒子。」
「只要你願意舉報楚雪薇，老實交待，我可以替你請個律師，還會讓楚雪薇平安生下孩子。到時候你爭取早日出去，還能親自撫養他長大。」
溫婉這麼說，並不是為了安撫胡志成。
她本來就沒想傷害過那個孩子。
稚子無辜，更何況，她現在也是個母親，看不得孩子因為大人的過錯受苦。
胡志成內心開始動搖。
從始至終，他都知道楚雪薇是個狠毒的女人。
他也沒有愛過那個女人。
但那個孩子，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能保證那個孩子的安全嗎？」
胡志成看著溫婉。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不會騙自己。
溫婉看著胡志成的眼睛，真誠的點頭。
「只要你將楚雪薇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我會替你請辯護律師，爭取最低刑罰。」
胡志成認命的閉上雙眼，淚水划過眼角，他也沒有去擦。
「好，我全都招。溫小姐，求求照顧好那個孩子，等我出去，一定好好報答。」
「放心，我會給他找一家福利院，你在裡面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出來。」
離開派出所，溫婉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只要胡志明願意作證，那景琛應該就不會有事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心裡不免唏噓。
胡志成那樣的人，為了孩子，都能豁出自己的性命。
楚雪薇，卻用孩子利用趙剛和胡志成兩個人。
她根本不配做母親，甚至不配做人。
「小姐，咱們現在去哪？」
司機的話，讓溫婉回過神來。
她回到車上，一隻手，摸著小腹的位置。
裴池已經在所有機場和車站設下了關卡，卻始終沒有找到楚雪薇。
京都這麼大，想藏起來，太容易了。
可放任那顆毒瘤在外，溫婉不放心。
她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地方，隱隱覺得楚雪薇應該就是在那裡。
「去國家大劇院。」
溫婉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裴池，裴池這時候正一籌莫展，聽見溫婉這麼說，立刻帶人過去。
站在大劇院前，溫婉看著上面的「國家大劇院」幾個字，心中酸澀。
她在這兒工作了快十年，如今故地重遊，已經物是人非。
走進大廳，今日是公休，劇院裡沒什麼人。
兩邊的照片牆上掛著歷任首席的照片，第一個，便是她溫婉。
那是她跳吉賽爾的劇照。
溫婉看了許久，明明只是三年前，溫婉卻覺得，那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大概最近又要有《吉賽爾》的演出，演出廳里擺放著《吉賽爾》的宣傳冊。
溫婉隨手拿了一張，看著上面的劇照。
新的主演，是個很年輕的小姑娘，眼睛很有靈氣。
溫婉沒見過，想來應該是這兩年才入團的。
她突然聽見音樂響起，看向舞台。
楚雪薇站在那裡，身上穿的，正是吉賽爾的演出服。
她在台上走著芭蕾舞步，大概是很久沒有跳了，動作不是很標準。
「你來了。」
楚雪薇見到溫婉，絲毫不意外。
溫婉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的看著楚雪薇跳舞。
「溫婉，你說現在是我跳得好，還是你跳得好？」
「我們都跳不好了。」
溫婉很輕的說了一句，眼睛有些濕潤。
楚雪薇也跟著笑了。
「你看到畫冊里的演員了嗎？那麼年輕，就成為首席，跟你當年一樣。
你說，她是不是也找了個有勢力的男人，就像當年，你嫁給了傅景琛。」
溫婉蹙眉。
「楚雪薇，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需要依附男人，當初傅景琛和爺爺不是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那個能力。」
「才不是！」
楚雪薇突然激動起來，指著溫婉大聲喊道。
「你懂什麼！我才是那個從小就和傅景琛一起長大的那個人，小時候景琛哥哥明明是最疼我的，就連傅爺爺都說要讓我給景琛哥哥做媳婦。
可是憑什麼你一出現，他們就送我去莫斯科，將我趕出京都！」
溫婉蹙眉，楚雪薇如今是一點也不念傅家的養育之恩了。
「楚雪薇，你真是個白眼狼。傅家將你一個孤女養大，還送你去莫斯科進修，這些恩情在你眼裡，竟然變成趕出京都了！」
想想當初傅景琛為了楚雪薇，那樣苛待委屈自己。
一時間，不知道該為自己不值，還是該為傅家爺孫倆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