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哼!傅家養我,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
楚雪薇狠狠的啐了一口,面目猙獰。
「你永遠都不會明白寄人籬下是一種什麼感覺,別人看到我,只會說傅家真是好人,說我命好,能被寄養在傅家。
憑什麼我就不能成為別人眼中的主角,在傅家是,在舞團也是,憑什麼那些人的眼裡,永遠只能看到你們這些人。」
溫婉聽著楚雪薇的抱怨,只覺得這人心理已經扭曲了。
「楚雪薇,爺爺那麼疼你,結果你卻誣陷傅家虧待你,你知不知道三年前,因為你,爺爺中風,到現在都只能坐在輪椅上。現在你又故技重施,要害傅景琛,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傅景琛,你就是這樣喜歡他的!」
提起楚雪薇以前做的那些事,溫婉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
楚雪薇突然笑了,在舞台上,像個十足的瘋子。
「我是喜歡他,可他不要我啊!他不要我,那我就毀了他。哈哈哈!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兩個賤人在一起。」
楚雪薇此時獰笑著,隨著音響里的音樂跳起舞。
「我才是吉賽爾,我才是最有資格嫁進傅家的人。哈哈哈!」
溫婉蹙眉看著眼前這個瘋癲的女人,剛要叫人進來抓她,裴池便帶著一隊人進來了。
「嫂子,你沒事吧!」
溫婉搖頭。
裴池看向舞台上的女人,
「楚雪薇,這是瘋了?」
「大概是吧!」
「哈哈哈,我才是首席,我才是主角,你們都不許笑話我。」
楚雪薇一邊跳著一邊哭喊,在空曠的演出大廳里顯得格外滲人。
裴池看著楚雪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畢竟,他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鬧到今天這一步。
他難免唏噓。
「嫂子,你先回去陪景琛吧,我會把楚雪薇帶走,你放心,不會再讓她跑了。」
溫婉看了一眼楚雪薇,點了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溫婉便轉身往大廳外面走。
「你不許走!」
楚雪薇突然指著溫婉大叫,情緒激動的拿出了一把手槍。
裴池立刻用身體護住溫婉。
「雪薇,你把槍放下。」
「溫婉,你不許走,你不許去找傅景琛!我要讓你去死,我要讓你們痛苦一輩子!」
「砰!」
一聲槍響,倒下的卻是楚雪薇。
楚雪薇槍里的那顆子彈,擦著溫婉的身邊飛過去,險些就打中了溫婉。
溫婉的保鏢這時候從二樓的位置出來,手裡還拿著槍。
楚雪薇倒在地上抽搐,那雙眼睛還死死的盯著溫婉的方向。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裴池也是緩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擋在溫婉和楚雪薇中間,擋住兩人的視線。
「嫂子,我讓人先送你回去。」
「好。」
溫婉表現得要比裴池鎮定得多。
走到大廳門口,她往後看了一眼。
楚雪薇這時候已經被人控制住,那一槍打中了她的肩膀,不會要了她的命。
只是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還能不能保得住。
走出劇院,已經是晚上了。
夜風蕭瑟,捲起溫婉的衣角。
這一刻,她好想傅景琛。
這樣的天氣,他總喜歡將自己護在懷裡。
他身材高大,黑色風衣總能輕易便將自己護住。
每每那個時候,她只覺得周身都被他身上那股子好聞的沉水香包裹住,莫名的心安。
她一抬頭,便能看見那人的下巴。
他一低頭,便能吻到自己。
帶著須後水的味道,叫人沉迷。
研究所。
陳牧白請來的秦醫生已經到了,給傅景琛做了初步檢查。
傅家的人守在外面,眼睛齊刷刷的盯著治療室,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位秦醫生,是傅景琛最後的希望了。
如果連他都沒辦法。
那景琛……
秦岩給傅景琛做完檢查出來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就被傅家的人圍住了。
「秦醫生,我兒子他怎麼樣?還有機會醒過來嗎?」
文南春一臉期冀的看著眼前的醫生,希望從他的口中聽到一絲希望。
秦岩摘下口罩,口罩下的臉,十分年輕,看起來要比傅景琛還年輕一些。
「患者的神經在手術過程中受損,所以才會一直昏迷,倒是可以試試針灸之法,不是沒有機會醒來。」
秦岩的話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那他以後,還能站起來嗎?」
傅鴻卓忍不住開口問。
景琛畢竟是他最得意的一個孫子,他自然希望,景琛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秦岩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眉心擰起一處。
「他右腿傷得很重,我也只能保證讓他醒來,至於能不能重新站起來,要看他自身的恢復情況。」
一番話讓傅家的人心裡五味雜陳,個個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溫婉趕到的時候,剛好聽見這話。
她沒有上前,只是站在那裡,覺得雙腿像是被定住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高興才對,至少,傅景琛可以醒過來了。
至於能不能站起來,那位秦醫生不是也說了,要看情況。
或許呢!
或許傅景琛可以重新站起來了呢!
她整理好情緒,在臉上扯出一抹得體的笑,朝著眾人走去。
「婉婉!」
文南春最先見到她,上前扶住溫婉。
「媽!」
溫婉走到傅鴻卓跟前,將楚雪薇被捕的事情,告訴了傅家人。
至於楚雪薇說的那些忘恩負義的話,溫婉沒有說。
「景琛應該很快就能洗出嫌疑了,大家不要擔心。」
「好孩子,你辛苦了。」
傅鴻卓顫著聲音,說了這麼一句,就連眼眶也有些發紅。
「爺爺,您別這麼說,我不會眼睜睜看著景琛被冤枉。您要保重身體,景琛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是個好孩子,當初,是爺爺對不起你。」
提起從前,眾人心裡都不是滋味兒。
溫婉強撐起笑意,寬慰眾人。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她轉身看向秦岩。
「秦醫生,傅景琛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療?」
「施針隨時都可以,不過,我還要請一位師兄過來,他的針刀在國內首屈一指,有他在,治癒的希望會大很多。」
一聽這話,眾人臉上都露出驚喜。
溫婉立刻問道。
「那位醫生是誰?我現在就去請。」
秦岩看向溫婉。
「這人,還真得你去請,他是陸晉的父親,陸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