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回到香港的時候,剛好是平安夜的前一天。
從前她很難在飛機上睡著,懷孕之後,反而睡了一路。
飛機直接停在了莊園裡。
傅景琛一早便在院子裡等著了,溫婉剛走出飛機,便看見他站在一片燈火闌珊處。
昏黃的燈光,在他的身上灑下一層光圈,格外溫柔。
「爸爸!」
小錦書已經許久沒有見到爸爸了,這時候看見傅景琛,直接掙脫了溫婉,兩條小腿飛快的跑向傅景琛。
傅景琛笑著張開雙手,穩穩的接住了女兒。
「爸爸,我實在太想你啦!」
小錦書跳進爸爸的懷抱里,在傅景琛的臉上親了又親,留下不少的口水印。
傅景琛輕輕捏了捏錦書的小鼻子。
「你不是有了趙雙雙就不要爸爸了嗎?」
傅錦書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對著爸爸甜甜的撒嬌。
「爸爸,我最愛我的爸爸了!趙雙雙現在還是個小屁孩呢!我才不要他!」
傅錦書之所以變心變得這樣快,是因為這幾天,趙雙雙有些腸絞痛,總是哭。
傅錦書起初還覺得趙雙雙有點可愛,現在一看他哭,就覺得煩。
而且,趙雙雙放屁,真的很臭!
就這樣,傅錦書單方面宣布和趙雙雙分手。
趙雙雙人生的第一次失戀,還不足滿月。
溫婉這時候已經來到了父女倆的跟前。
傅景琛騰出一隻手來,挽住溫婉的細腰,在她唇上親了親。
「累不累?」
溫婉搖搖頭,想要接過錦書,擔心傅景琛的身體支撐不住。
「沒關係,我來抱她。」
說話間,白君蘭和陳晉也過來了。
傅景琛這算是第一次正式見二老,上一次,還是三年前,溫婉出事的時候。
「外公外婆!」
傅景琛很有禮貌的打了招呼,面色恭順。
陳晉雖然知道傅景琛後來為溫婉做的那些,但想到當初那些事情,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生氣。
這時候面對傅景琛,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
這一點,陳牧白一定是像他。
倒是一旁的白君蘭打起了圓場。
」小傅的身體看起來恢復得很不錯。」
傅景琛得體的點頭,恭順的應答。
「勞外婆掛心,舅舅醫術好,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能恢復就好,不然要是成了瘸子,以後還要辛苦我們婉婉照顧!」
陳晉話剛說完,就被一旁的白君蘭瞪了一眼。
死老頭子,會不會說話!
見自家夫人不高興,陳晉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
只是,依舊沒給傅景琛什麼好臉色。
這些天,傅景琛在陳牧白那收到那麼多冷刀子,這時候早就刀槍不入了。
陳老爺子那點攻擊力,跟陳牧白的相比,自然不算什麼了。
「好了,都別杵在這兒了,進屋再說。」
陳晉這麼一說,眾人也都跟著進去了。
傅景琛一隻手抱著女兒,一隻手牽著溫婉,跟在陸晉和白君蘭的身後,去了主樓。
溫婉走之前,傅景琛還需要用拐杖走路,如今,雖然不能說健步如飛,但正常行走,已經看不出什麼問題了。
溫婉用小指勾了勾傅景琛的手心。
感覺到溫婉的小動作,傅景琛轉頭看向身旁的小姑娘。
「怎麼了?」
「沒什麼!」
溫婉笑著沒有答話,但眼底的笑意,卻瞞不過傅景琛。
傅景琛的唇角也噙著一絲笑,握著溫婉的那隻手緊了緊,一家三口,一起進了主屋。
陳牧白因為臨時有事,和陳默去了一趟義大利。
說好了明天會趕回來,一起過聖誕節。
坐了一天的飛機,兩位老人和錦書都有些累了,吃完晚飯,便都睡下了。
倒是溫婉,在飛機上睡了那麼久,這時候反而很有精神。
傅景琛將錦書哄睡之後,看見溫婉一個人在樓下彈琴。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雪花,落地窗前已經落了一層白。
家裡的傭人早就把聖誕裝飾掛起來了,這時候很是應景。
傅景琛站在樓梯口靜靜的聽著。
他一直都知道溫婉除了芭蕾,鋼琴小提琴都很不錯。
剛結婚那會兒,她常常一個人在琴房練琴。
後來,她漸漸的就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照顧他這件事情上。
唯一堅持的,就剩下芭蕾舞了。
傅景琛的心裡有些潮濕,緩緩走到了溫婉的身邊。
他在溫婉身邊坐下,將手放在琴鍵上,跟著溫婉的節奏,一起聯彈。
他們配合的很默契,像是合作了很多次一般。
一曲結束,兩人都有些心潮澎湃。
傅景琛拉著溫婉的手。
「我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跟我來。」
他拉著溫婉,去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桌子上放著一個大盒子。
傅景琛拉著溫婉走過去。
「打開看看。」
溫婉看了看傅景琛,打開盒子。
裡面是一件旗袍。
面料選用的是白色薄紗,繡有清新的茉莉花團,腰身剪裁利落,穿上能襯得細腰盈盈一握。
溫婉摸著錦盒裡的旗袍,滿眼都是歡喜。
「這是趙也設計的?」
溫婉一眼便看出來了,趙也設計的旗袍,不僅繼承了傳統旗袍的溫柔典雅,更多了幾分現代意識,不會將女子拘泥在線條里。
相比她師父趙詩棋的風格,溫婉更喜歡趙也的設計。
「去穿上看看。」
傅景琛將那件旗袍拿起,放在溫婉的手裡。
「好。」
溫婉很喜歡那件旗袍,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是不愛美的。
她在衣帽間換好衣服,將頭髮挽起,露出纖長的脖頸。
出來的時候,毫不意外的,傅景琛的眼神,露出驚艷。
這件旗袍完全是按照溫婉的身材定做的,每一處都很合身。
走動時,腰側的那團茉莉像是要綻放一般,將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細軟的腰身處。
「好看嗎?」
溫婉見傅景琛不說話,以為不好看。
畢竟她現在懷著孕,腰身也不如從前。
「算了,我現在穿這個肯定不好看,我最近胖了許多。」
說著,溫婉就轉身,準備將旗袍脫下來。
語氣,也有些低落。
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輕易接受自己身材走樣。
而且,是在深愛的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