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對父母撒嬌地說著:「爸媽,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回家陪你們吃飯哈。」
安媽媽眼中滿是期望,說道:「然然,今晚就在家裡住得了。」
安然笑著抱住媽媽,回應道:「我得獨立,我的好媽媽。」
安爸爸則體諒孩子的自由,開口道:「行了,住哪裡,讓孩子自己做主。」
安媽媽接著說:「那好,明天下班就回家吃飯,我給你做紅燒排骨。」
安爸爸又補充道:「中午就回來吃飯,我和你媽,早上買點新鮮的菜,給你們做飯。」
安極星這時對父母說:「你們就寵她吧,到時候嫁給別人,有的是苦頭吃。」
安然拉著哥哥的手,調皮地說著:「哎呀,哥,你嫉妒也不能這樣說自己的妹妹啊,你這樣我可不嫁了,一輩子粘著你們。」
安爸爸開心地說著:「你們兩個,長大了還是一樣鬥嘴。」隨後安爸爸又溫柔地說道:「好了,好了,讓然然早點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安媽媽笑中帶著不捨得地說道:「好好好,你爸說了,你們都自己做主。」
安然平素里極少與父母同住,一來有時忙於各類案件,二來也渴望擁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
在那位於融城市中心,交通便捷,購物亦極為方便的黃金地段,她購置了一套高檔公寓。
哥哥安極星倒是貼心,經常回家住住,但是在外面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隨後,安然回到了自己那位於融城的公寓。
她進到房間,坐到了沙發上,略顯疲憊地從那精緻的包包里拿出一疊文件,定睛一看,是白啟城案件的資料。
安然纖細的手指輕輕拈起文件,慵懶地在沙發上便開始翻閱起來。
此時安極星,也從父母那出來了,來到了嘉園小區。
安極星撥通了不熟悉的號碼:「我在你家樓下。」
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我馬上下來。」
不久,一個長髮及腰的女人匆匆而下,「極星,你怎麼過來了?」她的聲音里透著驚喜。
「走,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安極星的語氣卻似深秋的寒霜,帶著些許冷漠。
「好。」女人應著,臉上卻開心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他們並肩來到了一家茶道,踏入了一間幽靜的包房。
「你好,需要喝什麼茶呢?」服務員拿著茶單,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輕聲詢問著他們的意見。
安極星甚至未曾瞧一眼那茶單,便脫口而出:「生普。」
「不,,稍等一下。」安極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即拿起茶單。
「就紅棗茶吧!」他的聲音低沉而堅決。
「好的,您稍等。」服務員說完,便悄然退了出去,輕輕合上那扇門。
「你不是喜歡生普嗎?怎麼換紅棗茶了?」女人凝望著安極星,目光中滿是疑惑。
「你不是懷孕了,紅棗茶能補充營養,有一定的養血安神作用,你現在也不合適喝生普。」安極星的語氣中,終是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
「沒關係,反正我也打算打掉孩子了。」女人的聲音帶著委屈,像是被風雨摧殘的花朵。
「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安極星其實不想承認什麼,然而現實卻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秦樂,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說。」安極星眉頭緊鎖,滿臉的為難之色。
「極星,明天陪我打掉孩子吧?」秦樂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安極星,仿佛要從他的眼睛裡找到答案。
「你好。」此時,服務員輕輕敲門。
「請進。」秦樂回應道。
「這是您點的紅棗茶」服務員小心翼翼地將茶放下。
「謝謝。」秦樂接過服務員的話,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還有什麼需要嗎?」服務員問道。
「沒有了。」
「好的,有需要隨時喊我們。」服務員說完,便轉身離去。
「秦樂,你確定要打掉嗎?」安極星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不然呢?你覺得該怎麼樣做?」秦樂反問,語氣中滿是無奈。
安極星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倒了一杯茶遞給秦樂。
「這茶,真暖。」秦樂看著安極星,眼中似有淚光閃爍。
「那你多喝點。」安極星不敢與她對視,目光閃躲。
「極星,今晚讓我再成為一次你的女人,明天我把孩子打掉,好嗎?」秦樂的聲音帶著哀求,如同絕望之人最後的呼喊。
「秦樂,我們不能一錯再錯了。」安極星拒絕的語氣決絕而無情。
「我就這一個要求,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們。」秦樂的聲音變得堅定,仿佛已下定了決心。
他們沒有再說話,包房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這時秦樂緩緩地靠近安極星,微微歪著。
「你幹嘛?」安極星說話間,她那纖細的手指已輕輕觸碰著安極星的身體。
她的眼眸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輕輕地喚道:「極星」,接著又說道:「就今晚,好不好?」安極星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慌張的神色,他的目光游移不定,四處張望著,仿佛在尋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拒絕。
他急忙說道:「這是公共場所,你別這樣。」然而,秦樂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拒絕一般,她那嬌艷的面龐上滿是倔強與執著。
她微微揚起下巴,滿不在乎地說:「沒事的,他們進來之前會敲門。」話音未落,她不顧一切地親吻了上去。
安極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他愣了一瞬,隨後猛地一把推開秦樂,果斷地拒絕道:「不行。」
秦樂卻並未因他的拒絕而退縮,她微微撅起嘴唇,帶著一絲撒嬌的口吻說道:「那今晚,你在我那過夜好不好?」
安極星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染上了一抹慍色,他有點生氣地說:「你不要這樣,就是因為上次你這樣,我才控制不住,犯了錯誤。」
秦樂聽了,臉上卻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帶著幾分不顧一切的瘋狂。
她微微揚起嘴角,話語中透著一種近乎放肆的灑脫:「你犯啊,我願意。」她的話,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有點不害臊。
安極星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掙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說道:「我們是不可能的。」
秦樂聽了他的話,輕輕地咬了咬嘴唇,然後抬起頭,毫無諱忌地說著:「我知道即使我現在懷孕了,你也不會娶我的,但是我不介意,只要可以在你身邊,什麼角色都可以。」
安極星聽了她的話,再次陷入了沉默,他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好像在為秦樂的主動又不需要負責任的話在默認著,又或許他的心中正經歷著一場狂風暴雨般的掙扎,只是那掙扎被他深深地隱藏在了那看似平靜的面容之下。
「然然,救駕「,安然正在全神貫注看文件的時刻,那清脆的簡訊聲驀地傳來。
安然的目光從文件上移開,看向一旁的手機,隨後優雅地拿起手機。
此時的安然瞧見這簡訊,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隨後,她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發出簡訊:」皇上,刺客在哪裡?「
不一會兒,回復便來了:」hppa 酒吧「 。
安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疼惜,隨即快速起身,如風一般出門了。
原來,這發簡訊之人乃是安然的藍顏知己顧言格。
因著失戀的緣故,白日裡他倒是強裝無事人一般照常上著班,可一到晚上,那滿心的愁緒便如潮水般湧來,只能在酒吧里借酒消愁,消磨時光。
偶爾喝多了,怕自己衝動之下跑去找前任,便總是呼叫安然來將自己攔住。
安然呢,無論何事,都會與這個藍顏知己傾訴,仿佛兩人之間早已達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只要彼此有所求,定會及時趕赴相助。
安然迅速地開著她那輛惹眼的紅色寶馬,風馳電掣般來到了 HPPY 酒吧。
門口站著一群迎客的俊男靚女,他們滿臉堆笑,試圖引起安然的注意。
然而,安然卻視若無睹,徑直大步流星地走進酒吧。
一入內,眼前那瘋狂的蹦迪場景,震耳欲聾的音樂,還有那燈紅酒綠、曖昧迷離的色調,讓安然頓覺心煩意亂,嘈雜不堪。
安然微微眯起雙眸,在人群中快速地尋找著顧言格的身影。
終於,在一個卡座上發現了他。
此時的顧言格,正神情落寞地舉杯喝著那酒醉三倍的卡莫特,安然毫不猶豫地衝過去,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將酒杯放到顧言格夠不著的地方。
安然嗔怪道:「你怎么喝那麼多,我們走!」
一邊說著,一邊緊緊拉住顧言格的手臂,用力往酒吧門口拽去。
顧言格迷濛著雙眼,口齒不清地說道:「然然,你來了?」在如此喧囂的環境和高分貝的音樂中,安然哪裡能聽得清楚顧言格說了什麼。
她此刻滿心只想著趕緊把他帶離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讓他清醒清醒,別再這般作賤自己。
安然費力地把顧言格送回了融城景江高檔小區,這裡便是言格獨居之所,他向來不願與父母同住。
顧言格是個程式設計師,整個人就如程序一般,執拗且一根筋。
回到言格家中,安然費力且輕柔地把他安置在沙發上。
而後款步走向茶水間,倒了杯熱氣騰騰的開水,緩緩走向言格,輕聲問道:「言格,喝水嗎?」
此時的顧言格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說:「不要。」
安然面露嗔怒,說道:「你怎麼又喝那麼多,瞧你把自己折騰得這般難受。」
顧言格苦笑著,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喝多了起碼心沒有那麼難受。」
安然滿是關切,目光中透著憐惜:「你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顧言格眼神空洞,透著無盡的哀傷:「不可能了,他下個月初結婚了。」
安然勸說道:「要不你們再談談?」
顧言格絕望地搖搖頭:「怎麼談,我毫無辦法不是嗎?」
安然一時語塞,沉默了片刻,望著眼前藍顏知己的傷心模樣,心中滿是不忍,終是拿起手機給顧言格前任威曉鳴發去簡訊:「曉鳴,現在方便嗎?」
「方便,怎麼了」簡訊那頭幾乎是秒回。
「來言格家,就現在」。
安然坐在沙發邊,靜靜地等待著威曉鳴的到來,心中思緒萬千。
她看著他為了愛情這般痛苦,她的心裡也不好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裡安靜得只能聽到顧言格偶爾發出的輕微鼾聲。
安然時不時地看向門口,期待著威曉鳴能快點出現,或許她的到來能解開顧言格心中的結,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而此時的顧言格,在睡夢中仿佛也在經歷著一場情感的波瀾,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還沉浸在那失去愛情的傷痛之中。
此時,門鈴突然響起,那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安然連忙起身,快步走向門口,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也不知道這次的見面能否讓顧言格和威曉鳴之間的關係有所轉機。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