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美芳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頭爛額地尋找著慕予心的蹤影。
「趕緊找一下慕小姐,讓她馬上過來宴會現場」
陳美芳焦急的吩咐秘書劉冰。
「是的,董事長,我馬上就去」劉冰是一分鐘都不敢耽誤
劉冰那精緻的面容此刻布滿了焦慮與不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心裡也跟著陳美芳如一團亂麻。
因為她清楚地意識到,慕予心已經逃離了這個看似奢華卻充滿了無奈與算計的訂婚現場。
可她不敢繼續往下想,那未知的後果讓她不寒而慄。
「親家,予心人呢?怎麼都沒看見在宴會現場?」
這是白啟城的爸爸白谷,也是董事長。
年已六十二,然而歲月似乎格外眷顧於他,瞧上去仿若五十出頭的模樣。
他身著一襲黑色西服,那黑色深邃而莊重,內里襯著潔白的襯衫,如雪般純淨。
他站在那裡,此刻也在焦急地尋找慕予心。
他那原本從容的步伐顯得有些匆忙,眉頭緊鎖。
陳美芳的眼神閃爍,帶著幾分擔憂強裝鎮定地安慰著:
「可能在別處招待著貴賓呢。」
白啟城的媽媽,崔龍洙也緊接著說道:
「趕緊找找,待會記者也會過來,讓予心對外說啟城的那些事,是被誣陷的,予心完全信任他,用這個訂婚的方式告訴大家,予心等著他回來。」
陳美玲尷尬地笑道,聲音略帶顫抖:
「好好好,我馬上去找她。」
「看見慕小姐了嗎?」陳美芳快步走到劉冰的旁邊。
「沒看見」劉冰快速回答。
其實陳美芳的心裡早已如明鏡一般,她已經猜出來予心已經違背她的意願。
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告訴白家真相,擔心這次訂婚宴搞砸了,給白家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
更擔心因此破壞了兩家的世交關係,那後果她簡直不敢想像。
馬上訂婚宴會即將開始,白家人還沒見到予心,再次焦急地追問陳美芳:「予心呢?找到了嗎?」
陳美芳見狀,知道再也沒辦法隱瞞下去,便著急地說到:
「予心因為擔心啟城,已經暈倒送去醫院了。」
白爸爸急切地喊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陳美芳委屈地低下了頭,聲音帶著哭腔:
「就是剛才換婚紗的時候,聊到啟城,她擔心過度,暈倒了。」
白啟城媽媽,崔龍洙,身著紅色的禮服,那艷麗的色彩襯得她愈發高貴,此刻她帶著優雅的氣質雙手合十,一臉的擔心說道:「予心沒事吧?」
陳美玲說:「她還沒有醒,暫時來不了宴會,這怎麼辦才好。」
「各位尊貴的來賓,大家下午好!很感謝各位貴賓來到白啟城和慕予心的訂婚現場」
在白家和陳美芳交談之際,訂婚宴的司儀已經開始了開場致辭。
那聲音在空曠的宴會廳里迴蕩,對於白家和慕家來說,卻顯得格外刺耳。
此時的白爸爸已經騎虎難下,他深吸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大步走向舞台上,示意司儀把話筒給他。
「各位來賓,首先感謝大家用寶貴的時間來見證我兒啟城和予心的訂婚宴。現在有個突發狀況,予心她為這次的訂婚宴操勞過度暈倒送往醫院了。今天的訂婚宴,我們擇日再定。今晚大家繼續留下來娛樂,吃好喝好,感謝各位!」
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眼神中透著無奈與失落,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白谷走下舞台,身姿依舊挺拔。
崔龍洙立即上前攙扶著。
陳美芳也在一旁,神色間透著幾分拘謹。
白谷微微側頭,對著陳美玲說道:「親家,等予心恢復好身體,訂婚宴我們擇日再定。」
他的聲音沉穩中帶著一絲無奈,眼神里藏著些許憂慮,心中想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會給兩家帶來怎樣的影響。
陳美玲終於松下一口氣,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趕忙應道:
「好的,等予心出院,我讓予心親自到貴府和你們商量。」
她的心裡此刻猶如放下了一塊巨石,卻又隱隱擔憂著未來的種種不確定性。
白谷和崔龍洙無奈地嘆著氣,那嘆息聲仿佛是從心底深處溢出,帶著無盡的煩憂。
白谷還不忘提醒陳美玲:
「去招呼好來的賓客,莫要一面落他人口舌是非。」說罷,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白家這邊則要忙著去和記者朋友交代今天的突發情況,白谷喊助理小張給每一個記者一個紅包,作為辛苦費。
他心裡清楚,這其實也就是想討好記者,可別胡亂寫報導來加重影響到白家的名聲。
白谷此時的臉上,面對記者的笑容帶著幾分討好,又有幾分強裝出來的鎮定。
崔龍洙神色間滿是焦慮與疑惑,對著自己那面容冷峻的丈夫白谷。
她壓低了聲音,仿若生怕被旁人聽見一般,緩緩說到:
「在這個如此關鍵的時刻,予心突然就這麼暈倒了,可究竟是真的擔心過度過度暈倒,還是存心逃避呢?
白谷的臉色愈發陰沉,額上的青筋隱隱跳動,帶著幾分惱怒喝道:
「你就別在這添亂了!不管到底是何種情況,當下最為要緊的,是該如何去想辦法降低我們的損失!」
崔龍洙聽著丈夫的斥責,先是一怔,隨即恍然般地點了點頭。
心裡暗自思忖著也是這個道理,不管予心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倒下,在此時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她輕咬著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與決絕。
慕予心的爸爸,慕天吉,乃是創辦天心集團的創始人。
想當年,他在商場上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
可為什麼沒有出現在訂婚宴會呢?
因為命運無常,因腦癌晚期,已於三年前溘然長逝。
自慕天吉去世之後,陳美玲便和予心相依為命。
公司的董事長一職,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陳美芳的身上。
然而,陳美玲對公司業務一竅不通。
於是予心便挑起了掌管公司決定權以及一切事務管理的重擔。
正是因為慕天吉的離去,陳美芳傷心欲絕,她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難以消散。
在這無盡的悲傷之中,她愈發覺得女兒也得早日有個依靠,自己方能安心。
而對於白家的世交關係,兩家結為親家,這亦是慕天吉生前的心愿。
故而,陳美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管不顧地操心著這場在她心中沒有勝算的訂婚宴。
這不,訂婚宴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