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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定鼎海洋之戰(完)

2024-08-07 11:59:36 作者: 別叫我歌神
  一個短暫的猶豫後,張啟東迎來了異常兇猛的集火攻擊。

  先鋒機甲盡數損失,並不意味著皮城沒有其它機甲,因威力大所以發射明顯的主炮被躲避,船隊上還有無數中小型武器。

  最先轟至的,仍舊是形態光澤完全不同的能量彈和射線。

  排在前面的數十艘皮城大船都有人動手,手腕粗的冰藍色光束,臉盤大的高能震盪球,半月長弧形的花式能量彈……

  而且他們不是直接瞄準張啟東,而是各自做出了合理的預判,攻擊平面近百米。

  除此之外,船上的法師也動手了。他們配合著元素和來到張啟東身旁的攻擊,聯手發動了讓能量完全失序的混亂魔法。

  魔法師的魔法不同於一旦瞄準就無法改變的武器,很多和同伴配合得當的精銳甚至能直接引爆射出去的元素能量。

  當法師一多,他們還能聯手打亂整片空間的元素能量秩序。

  來不及躲避的張啟東先是被不受調控冰晶覆蓋全身,拖緩了一下行動,隨後便被十數種動盪的高能元素徹底籠罩。

  外面的皮城部隊見張啟東沒有衝出來,猛然加大了攻擊力度。

  火與火,礦石與礦石,能量水晶和元素結晶之間互有不同,它們做成各種武器後施展出來的攻擊自然也大有不同。

  一輪又一輪互不兼容的攻擊炸開,第二、第三批發動攻擊的人已經覺得沒有必要了,但他們還是想成為歷史的參與者。

  面對這等蠻不講理的瘋狂攻勢,張啟東只能說,不好受!

  數不清的武器彼此衝撞爆炸後形成的牽引,讓他寸步難行。

  身處攻擊中心,他周圍的時空即將被暴亂的元素撕裂打碎。

  和強者有目的地撕開領域維度或者空間不同,這種混亂的超級攻擊會形成怎樣的時空洞,洞口通向哪裡,沒人能預料。

  至此,法師們已經完全無法掌控這片區域,就像當年的艾卡西亞一旦發動秘密武器就再也無法阻止一樣,只能聽天由命。

  「我又看到了時空碎片!」竭盡全力庇護自身的張啟東一驚。

  這玩意他見過啊,在社稷圖被大蛇和眾輪迴者打爛的時候。

  想短暫的打破一丁點時空並不難,更何況前面的皮城主炮震盪了整片空間。

  指甲蓋大小,近乎完全透明,不可感知,全因系統發力才被他注意到的時空碎片剝落,能量就像洪水找到了宣洩口。

  【宿主,不能任由其擴大,否則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

  【竭盡全力,利用好天賦,系統幫助你過濾混亂元素】

  「啥?」

  張啟東懷疑自己聽錯了。

  現在他全靠凝聚到最極致,品級激發到最高的金身排斥能量爆炸,如果想成為系統說的人肉過濾器,必須放開這些防護。

  他可能會瞬間蒸發!

  【不會的,別傻了,快點吧】

  系統再次催促。

  張啟東只好咬牙照辦!

  ……

  徹底放開防護後,張啟東就像一個普通人跳進了高溫熔爐里。


  不,不僅是熔爐,仿佛有無數個他被凍住、被雷劈、被岩漿洗澡、被高壓活埋……

  這些感受同時在他的腦海里迸發,讓他想原地自爆。

  就在這時,一點七彩的莫名物質重新奪回他的感受,並鎮壓了所有來到周圍的混亂元素。

  岌岌可危,瀕臨破碎的空間以他為中心逐漸穩固,大量混雜的元素進入他的身體又出去……

  「有因禍得福嗎?」

  【很遺憾,並沒有】

  「好吧,可能劇本不對,話說真的沒有額外收穫嗎?」貪心的張啟東不甘地問。

  這次系統沒有吱聲。

  停止攻擊的皮城部隊整暇以待,混亂的爆炸在他們的注目下緩緩平息消散。

  「應該死了吧?」博斯威爾鬆了口氣,兩隻眼珠子下意識往左右一撇,用餘光觀察別人有沒有在意他剛才的失態。

  「不出意外,應該死了。」

  他身後的老法師回答,「這一招很危險,只能在海上用,而且不能配合主炮。」

  這招其實很雞肋,哪有強者會傻乎乎的停留在數量如此之多的船隊和武器面前。

  打不中人的招數不是好招數,誰料被他們遇到個傻子!

  「恭喜家主大勝!」

  另一個老者連忙接話,「這個新王的實力我們有目共睹,這次能贏得那麼輕鬆,全是因為家主幹脆利落英明無比的判斷。」

  「對啊!」巴斯丁搶話,「這個新王的一舉一動早已被……」

  「現在就拍馬屁是不是有點早了。」尚未散開的能量風暴中,冷不防地傳出一道聲音。

  隨著聲音衝出來的,是面容平靜卻憤怒至極的金色流光。

  不退反進的張啟東目標是博斯威爾,他很快,但能反應過來的皮城精英也不少。

  一個面上殘留著幾分驚訝,體型乾瘦矮小的恕瑞瑪刀客從博斯威爾身後衝出。

  他的快,在於刀。

  機械改造者需要鎖定,法師和槍炮使用者需要瞄準,而他,只需要拔刀和出刀。

  以他的速度,即使是真正的雷射,他也有自信揮出斬擊。

  可惜了,一個足以稱師的人物,為了錢給大家族賣命……電光火石之間,張啟東略微避開氣勢最足的鋒刃,而後挺身相撞。

  古樸無華的刀側著擦過他肩膀,刀客吐著血,被他撞飛。

  但經此一攔,數個強勁棘手的傭兵和機械改造者站到了博斯威爾面前,其它大船上也飛出幾台別具一格的特製機甲。

  「糊塗了,不出意外的話,身為家主的博斯威爾肯定有最頂級的改造和機甲。」張啟東止住沖勢,就那麼懸停在主艦面前。

  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可這樣能保證對方無法用主炮和零散武器集火他。

  四目相對,眉頭微皺的博斯威爾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往前走了幾步道:「你確實很強……」

  「自動飛彈,發射!」

  一個不知從哪裡響起的命令和他的話語重疊,其它船上,大批不明形勢的人立馬響應。

  無數顆爆炸反應不強,殺傷方式特殊的小飛彈鋪天蓋地飛來。


  「誰在亂指揮?」

  「我受夠了,去查去查!」

  博斯威爾立馬向自己人發怒道,同時讓面前的人嚴加防範。

  心中早有防備的張啟東向下一個猛扎,將所有飛彈引入海水中,一一將其報廢。

  「悠米,配合我一次!」他怒火中燒,得到了悠米的白眼。

  不過菲茲手裡的權杖一揮,一股不大不小的海浪跟隨著他破水而出的身影升起。

  現在博斯威爾面前多出了數台獨特的機甲和數十個強者,瞄準張啟東的武器也是有增無減。

  他絲毫不懼,厲聲喝道:「這次我不和你們開玩笑了,真想打,就迎接徹底的毀滅吧!」

  博斯威爾面色一緊,半無奈半感嘆道:「我也沒和你開玩笑,海盜決不可能通過這裡!」

  明白家主在想什麼的老狗腿子連忙拉下臉悲聲補充道:

  「家主說的沒錯,你看看我們背後,這是無數個因海盜而殘疾,因海盜失去父親兄弟,因海盜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人!」

  「今天就算是全死在這,我們也不會放任海盜踏足我們的家園,玷污前輩的鮮血和骸骨!」

  「對,所以你要麼退去,要麼死戰!」博斯威爾無奈道。

  「我不信,世上哪有那麼多深仇大恨的人。」張啟東帶著怒火的雙眼掃過全場。

  皮城方不甘示弱,手裡各式各樣的武器紛紛再次充能,就在眾人摩拳擦掌時,那個突兀的命令再次響起。

  「射擊!」

  ……

  「我尼瑪!」

  這個命令的第一個音節出來,張啟東立馬搶先一步動手。

  在菲茲有節制的調控下,高度驚人的深邃「海牆」化為驚濤駭浪,滾滾肆虐。

  大部分射擊即刻啞火,張啟東也借勢展開了無差別攻擊。

  機甲和機械改造者能承受他一招不死,頂級的傭兵能和他過兩手,但其他人可沒這實力。

  他若毫無顧忌,完全可以數招秒掉暴露在他面前的八成敵人。

  此刻,便是一個大警告!

  「憤怒,帶來衝動。」

  「幸好,及時!」

  在張啟東的大招「陽光普照」成型前一瞬,一道能撫慰人心,驅逐怒火的嗓音從遙遠的天際響起,在他的耳邊落下。

  驚人的鋒利之意刺穿他的感知,突破時空的限制,瞬間降臨。

  一身明黃銀灰交替的布甲,泛著淡光、外形獨特凌厲的七度洞悉目鏡,有著無可匹敵的鋒利劍意卻內斂到像個普通人……

  張啟東一個眨眼就認出了攔在他身前的人——無極劍聖!

  仔細看去,劍聖和遊戲中略有不同,他的頭部、肩部、手腕和膝上並沒有鋒利的刃甲鐵片,取而代之的是圓潤晶石。

  他手裡的劍也不是劍,像一把彎彎曲曲的乾枯黃色樹枝。

  「之前爆發的混亂風暴是你平息的吧?」易和藹的聲音響起,「做的不錯,可你為什麼現在要殺掉下面這些人呢?」

  「因為那個混亂風暴就是他們攻擊我引起的。」張啟東沒好氣地收斂起金炎。


  他發誓,絕對不是因為易給他的威脅感很大才這樣做的。

  「這裡發生了什麼?」

  易隨口問著,聲音傳遍四方,同時獨特的目鏡朝下方看去。

  「好,我知道了。」

  沒等任何人回答,他收回視線望向張啟東,「看得出來,你是真心想改變海盜,所以我有幾句很重要的話要先對你說!」

  「力量,究竟帶來了什麼!」

  「或許你天性善良,人生的前半段沒造就任何殺孽,可現在的你必須思考,擁有了力量之後,普通人在你眼裡還重要嗎?」

  「我又不濫殺無辜,只是適當的反擊罷了。」張啟東攤手。

  「並不是。」易凌空盤膝,「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海盜是罪人,而你是罪人的領導者。」

  「你之所以毫無內疚的殺掉他們,僅僅是因為他們擋了你的路,做了你認為不正確的事,並不是因為任何道理和反擊。」

  「額——」自詡專業槓精的張啟東張嘴後,啞口無言。

  他不得不承認,這或許是內心極深處的想法。單輪事情的本質對錯而言,他絲毫不占理。

  「承認便是改過的第一步!」

  易見狀,笑了笑,看向下方,「還有你們,也做的不對。」

  「我和你們說一個故事吧!」

  「很久以前,一個尚武的帝國侵略了一片以和諧為主的原生之土,給那片土地帶去了巨大的災難和數不盡的傷亡。」

  「聽著遠方不斷有人死去,看著村民們驚恐麻木,強大的年輕弟子忍不住了。」

  「他投身戰場,讓門派和自己的名字給敵人帶去恐懼,給反抗者帶來希望……」

  「最終,敵人找到了他的門派駐地,焦灼、腐爛、噁心的臭味席捲整個村落,鍊金炸彈給他們帶來青色的妖異毒火。」

  「邪惡歹毒的火焰不會第一時間把人燒死,而是如蛆附骨般纏繞在人身上,反覆燃燒。」

  「村民們嘶啞地哀嚎,滾來滾去,他們的眼珠子、喉嚨、鼻子上都燃燒著綠色的火焰,使他們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他們的血肉緩緩的化作鍊金毒焰的燃料,針扎般的感覺蔓延到每一寸骨骼。」

  「痛不欲生的感覺讓他們渾身不自然的抽搐,再也發不出聲音,只希望能快點死去……」易面色平靜,言語卻十分滲人。

  底下的人無論有多強,都從他的言語中體會到了針扎般的感覺和徹骨的寒意。

  而張啟東嘴角抽搐。

  他看見易的劍意正在發威,下方眾人正在接受精神層面的攻擊。

  「嗯!」說到最後,易總結,「我就是那個罪人,害死了村民,師兄弟和老師的罪人。」

  「可如果今天,有一個犯下罪行的惡徒在我面前真心悔過,我會選擇寬恕他!」

  「懲罰不是目的,只要一個人發自內心的懺悔過錯便可以原諒,在我看來,你們面前的這位所謂新王,是帶著誠意來的。」

  易瞥了一眼張啟東,「若是不介意,大家好好談談吧。」

  下方的博斯威爾也不傻,易為數不多的資料已經在他的腦海里過了好幾遍。

  冷靜分析後,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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