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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嫁衣神功螺旋力

2024-08-07 12:06:23 作者: 五千年事不停寫
  鹿塵一口氣吐出來,轉過身子。

  他已經盡了全力,和老刀把子留下的劍氣作鬥爭。其實這段時間並不長,只是老刀把子的來勢太兇猛,西門吹雪的劍道太決絕,邀月憐星又太瘋狂,諸葛正我和溫晚,則屬於太過於沒有鬥志。

  所以在短短時間內,他們都敗了,也死了。

  現在的老刀把子,斷了一臂,坐在地上,也是功力有損、片體鱗傷。

  地上的男人,不知何時坐了起來,正在和老刀把子對視。這個男人,瘦骨嶙峋,像是一頭老虎,卻餓壞了,骨架極大,肉量極少。不過,那股雄壯如山的味道,還是存在於他的身上。

  他當然就是燕南天!

  老刀把子看向那個男人,好半會兒,才悠悠道,「多長的一場夢啊,燕南天。」

  燕南天感慨道,「是啊,這場夢有夠長的。」

  他話音剛落,便一伸手。他的手好長,一探出去,就掀開了老刀把子的斗笠。

  老刀把子斗笠掉了下來,被風吹走了。老刀把子的真容終於顯露,完全和木道人那張類似於張三丰面容的鶴髮童顏老人無關,那是一張年輕、倔犟、英俊而又野心勃勃的面孔。

  驟然被揭開斗笠,他極為不滿,眼睛一抬,目光炯炯,極有咄咄逼人的感覺,露出裡面很多眼白,顯得陰鷙又偏執。

  董天寶。

  不過因為是燕南天,就算被揭開了斗笠,露出了真容,他終究沒有說什麼。

  燕南天環顧四周,他在沉睡之中,似乎也能覺察到周圍發生了什麼,嘆了口氣道,「我的夢是醒了,這是一場好夢,也是一場悲夢,但既然醒了,便暢快得很。你做這麼多孽,過得這麼瘋狂,什麼時候才能醒呢?」

  董天寶平靜道,「誰說我在做夢,誰說我瘋狂了?若本座沒醒,夢也能成真。」

  燕南天站起身子,俯瞰著董天寶,像是安排著什麼一樣說,「我會把你打回現實,我給你時間,恢復功力,在這裡與我決一死戰!」

  鹿塵聽到了這話,本想阻止,但又放棄,知道這是英雄的選擇。

  燕南天就是這樣的英雄,就算別人對他千般詭計、百般暗算,他也要給別人公共平平、堂堂正正的死亡。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原作中身陷惡人谷,也不會在這個世界被董天寶加害。

  但無論是原作還是這個世界,燕南天都是燕南天。若非如此,他也不能練成這樣的武功。

  董天寶盤坐在地上,看向燕南天,既驚訝,又複雜,半響才道,「好。」

  鹿塵很懂事,沒等燕南天的意思傳達,便把周圍受了重創的幾人,一起送下了華山,托五嶽劍派的眾多弟子照顧。

  然後鹿塵獨自上了山,發現董天寶仍在盤腿打坐,而燕南天面無表情,背負雙手,守在旁邊。他在看著華山之上,飄飛的白雲,流淌的清風。

  看到鹿塵來了,他笑了笑。

  燕南天笑起來的時候,居然還有點害羞。

  他說,「多謝你,麻煩了,說起來……」說來說去,欲言又止。

  鹿塵忽然發現,這位大叔其實不善言辭。他面對惡徒的時候,自然天威浩蕩,呵斥風雲。在面對自己想要關心的人時,又顯得好像想要關心人,又不知道怎麼關心人。


  好吧,看來這也是成為英雄的代價。

  鹿塵笑道,「燕大俠是想問江小魚吧?他沒有生命危險。」

  燕南天一怔,再欣慰一笑,「多謝。」

  鹿塵又道,「燕大俠需要一柄劍麼?」

  燕南天搖了搖頭,一伸手,抓碎了雲,揉來了風,再從地裡面捻了一把泥土,最終成了一柄劍。

  鹿塵一看到這把劍,就知道自己的擔心多餘了。這劍看來簡簡單單,但落在燕南天的手中,實在有無比的威勢。

  接下來等了足足一日一夜,董天寶忽然站了起來。

  燕南天喝問他,「你的劍呢?」

  董天寶哈哈大笑,「本座既答應過西門吹雪,不殺君寶,絕不用劍。難道我連這點承諾,也不能堅守麼?」

  燕南天意外道,「你居然也懂得承諾?」

  董天寶嚴肅道,「本座怎麼不懂?正因為看重承諾,才要不擇手段,因為在答應世上任何承諾之前,本座第一個和自己達成了約定:此生必殺張三丰!若不能答應別人的承諾,我怎能讓自己相信自己的承諾?」

  燕南天點頭道,「好,你這就叫死得其所,用你的拳頭吧。」

  這一戰萬眾矚目,可惜能夠觀戰的人,早已受了重傷,只有鹿塵一個人,有幸見識到了兩人的決戰。

  兩個人對視,也對峙。

  決戰的時候,心念相合,到了該動作的時候,董天寶立即動作,使出自己的拳法來。他的拳頭,還是那樣強硬,是和太極拳絕對對立的拳法,極剛強,極霸道,極兇猛,那是一種絕對狂暴的拳法。

  像是雷霆。

  而且鹿塵可以看出,經過這一日修行,他已經恢復了實力,起碼恢復了八成以上。

  在一日之前,他憑著一對鐵拳,就將邀月憐星的寂滅領域,硬生生打得破碎,在沒有力、沒有聯繫、沒有運動的世界裡,製造出最驚天動地的運動來。

  說起來,邀月憐星的手法,其實和武當派天下至柔的功夫,有異曲同工之妙。

  也許,董天寶創造的這門拳法,本來就抱著克制武當武功的想法,所以能一貫將邀月憐星的明玉功一同擊破。

  但面對燕南天時,卻是不一樣的。

  絕對不一樣。

  董天寶的拳法,只是狂暴如雷霆,燕南天的劍法,卻同樣狂暴如雷霆,又不局限於雷霆,而是又添加了一種力量。

  是兩種力量的結合。

  一種是雷霆的力量,另一種卻是火焰的力量。

  兩種力量,一旦迸發,立刻交織了起來。但是交織起來的過程,不斷碰撞、醞釀、爆發,居然有一半以上的力量,不是朝著董天寶去的。

  而是朝著燕南天自己的力量的另一部分攻擊過去。

  換言之,燕南天的力量分作兩股,每股力量的一半迎敵,另一半卻在自己爭鬥。

  自己與自己爭鬥。

  自我否定自我。

  再完成自我的進化。

  於是在戰鬥的起初,兩個人的力量,完全是不相伯仲的。

  鹿塵靜靜看著這一切,卻可以斷定是燕南天能獲勝了,因為鹿塵已經漸漸醒悟到嫁衣神功的本質。


  果然,一百招之後,燕南天的力量,已經完成了某種飛躍。

  他徹底壓倒了董天寶,每一招簡簡單單的劍勢,都讓董天寶難以招架。

  劍光橫過,看起來輕飄飄的,實際上擊打在董天寶的軀體上,讓他渾身的骨架顫抖。

  鹿塵嘆了口氣:嫁衣神功,原來是這樣一種武學。

  果然和天蠶變異曲同工。

  鹿塵可以肯定這件事情,雖然他從未見過天蠶變。

  但天蠶變的變化是由外而產生的,是被人打得遍體鱗傷之後,經過復原,才能夠功力大增,起死回生。

  這是一種不破不立的武功。

  但天蠶變縱然如此神奇,卻還是需要別人來破,自己才能立。

  嫁衣神功卻不需要別人如何,從根本上與外在無關,它是純粹內在的、唯心的一種武學。

  天蠶變是「不破不立」,它卻是「自破自立」。

  嫁衣神功大成之後,便分化出兩股力量。一股力量,是雷霆的力量。另一股力量,是火焰的力量。

  這兩股力量,分別代表著最初修成的嫁衣神功,和破功重修的嫁衣神功。

  它們相似。

  雷霆和火焰,同樣有毀滅和生機的意味。

  但也不同。

  雷霆畢竟不是火焰,火焰也畢竟不是雷霆。

  最終,兩股力量互相糾纏,互相否定,互相進化,便形成了「螺旋力」。

  雷霆與火焰,毀滅和生機,永遠運動,永遠升華,只要有一顆心在,便永遠膨脹,無限擴張。

  增強增強再增強的力量,驟然爆發了起來。

  燕南天一劍砸下。

  他的劍法,實在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一劍下去沒有激起任何異象,卻可以把此前大發神威的董天寶,打得難以招架。最可怕的是,這樣的劍法,根本還遠遠不是他的上限。

  他還沒有使用出大名鼎鼎的神劍決。

  燕南天根本可以無限變強!

  鹿塵這下明白了,如果說天蠶變是「小宇宙」,那麼嫁衣神功就是「螺旋力」,兩種神功,都是根本沒有道理的無限變強的武功。

  如果說明玉功是機制類武學,它們就完全是數值類武學。

  明玉功求的是靜止,嫁衣神功卻求一個永遠的運動。

  可惜,邀月憐星沒有修成明玉功第九重,否則它們對上,才是真正的棋逢對手。

  燕南天劍勢一止,停留在董天寶脖頸前。

  劍微微一震,他收回了劍。

  鹿塵看出,剛才這一劍,勃發劍氣,已經深入了董天寶的經脈、真氣乃至於神魂,正在肆意破壞。有這一擊,董天寶已經切實是個死人了,天上地下誰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論劍道境界,燕南天也絕不在董天寶之下。

  燕南天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董天寶似乎完全呆了,許久之後才感嘆一聲,「原來這就是嫁衣神功大成之後的威能,就算我真武法相仍在、劍拳俱全,也低你一籌。當年勝過你後,沒有殺死你,真是我此生的一大敗筆。」


  但隨後,他笑了,哈哈大笑,猖狂囂張。

  董天寶又昂起頭來,看著燕南天說,「不過,本座並不後悔。不管如何,天下大亂,這是本座造成的,多年之後的史書,都要記下本座的一筆。本座成不了真武大帝,也能成為亂世之禍!這不也是一種榮幸麼!?」

  燕南天正待回答,忽然止住了聲音。

  鹿塵也覺察了不對。

  他頭皮發麻,一個竄身,已經來到了燕南天的身側。

  然後,有三個人分別來到了這裡。三個很強很強的人,任何一人身上的氣息,都不弱於巔峰時期的董天寶。

  第一個人,是個雍容華貴的女人,但是她的面容,卻陽剛磁性,充滿了雄性魅力。若不是衣著是女子,她走在街頭,足以吸引很多男人。

  她龍行虎步,極為霸氣,第一個來到了董天寶的身側,一把抓住了董天寶肩頭,過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你沒救了。」

  董天寶閉上眼睛,「我知道。」

  另外兩個,是兩個年輕人,也站定在董天寶身旁。

  一個貴氣凌人,身著紅衣,英氣俊朗的面容上,鑲嵌著深邃明亮的雙眸,隱有神光一般。但乍一看,卻又讓人生出「長得平平無奇」之感,如此矛盾感受,真是世所罕見。

  在他腰間配有一柄彎刀,彎刀上一行大字「小樓一夜聽春雨」。

  另一個年輕人,則形貌古雅,似乎古代公子,腰間配一柄狹長的劍。

  他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意,但細細一看,那種笑意不含任何意義,儼然如同一種麻木。

  在他的手中,有一隻鳥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來的。

  他過來的時候,正在逗弄這隻鳥兒,好像十分喜歡一般。

  似乎天上地下,除了這隻小鳥,他什麼也不在乎。

  不過,燕南天的目光一看到他,他立刻抬頭,用一種極為粘稠、陰濕,像是蛇一樣的眼神,看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

  燕南天暗暗心驚,知道這年輕公子亦不好對付。

  這佩劍的公子自然也心驚膽戰,手上也一個用力,居然將手中的鳥兒捏死。

  最可怕之處在於,他捏死了那隻鳥,有些意外,居然也並不傷心。而是一伸手,就把鳥往嘴裡放進去,張開唇齒,然後大口大口的將剛才還視作寶貝的鳥兒生吃下去。

  那些血肉骨骼,全都在他嘴巴裡面被嚼碎了,又被吞咽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一個優雅的公子,居然在這裡上演一出生吞鳥獸的戲碼。

  無比的野蠻、血腥。

  燕南天眉毛一挑,再看向其他兩人,先看向那女子,點了點頭,「看來青龍會為今日大變,準備良久,天下間能有如此氣魄的女子,非神水宮的水母陰姬莫屬,你居然也成了青龍會的人。」

  那女子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卻沒有說話,只是不斷伸手給董天寶灌注內力,接續他的性命。

  但這都是無用功,她只能做到延續,而無法使得董天寶起死回生。

  他是死定了的。

  燕南天目光一轉,「至於另外兩位年輕後生,這位手持的莫非是當年阿修羅魔教的魔刀,『小樓一夜聽春雨』……」


  那帶刀的紅衣公子行了一禮,「在下丁鵬。」

  他笑了笑,頗感興趣的看向燕南天,「聽說燕大俠的『神劍決』,乃是自創,不過卻和咱們尊教的『神刀斬』,有些相似,丁鵬很想見識見識。」

  燕南天喃喃道,「真是擇日不如撞日。」又轉過目光,看向那吃下鳥兒的公子,目光里露出濃濃的厭惡感覺。

  那公子變戲法一般,生吞了那隻鳥兒,又伸手一抹,便將嘴角,雙手的血跡,全部抹乾淨,看上去還是那般光鮮亮麗,雅致無雙。

  他笑嘻嘻道,好像根本看不見燕南天眼中的厭惡,活脫脫一個開朗陽光美少年,「在下宮九。」

  這名字燕南天便實在聽不出來歷了,他只好收起厭惡的眼神,淡淡道,「你也是高手強人,你們三個,都是青龍會的,要過來與我為敵麼?哪個上來送死?」

  他的語氣很淡,但是話語很自信。

  燕南天這樣的人物,本來就是最自信的。當年他還沒有破功而成,就以一敵二,先後戰勝了同級數的邀月憐星,後來更是與更強一層的董天寶大戰。這種自信,不可謂不重要。

  現在面臨三人,他也一樣自信。

  這種自信,甚至成了一種無比的猖狂,無比的囂張。

  而且他說得非常確切,顯然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他說的不是「三個人都會死」,而是「哪個上來送死」,這句話的意思是,一旦開戰,燕南天不管不顧,就要對著一個人動手,務必要讓一個人當場死亡。

  這種「清楚處境」的人,恰恰是最難對付的。如果燕南天真自以為以一敵三,那就是蠢貨,好對付得多。

  但他能認識到自己與敵人的實力差距,卻還是如此有自信,這種人才不得了,不好對付。

  他的自信,居然使得局面一下子化被動為主動。

  三個人臉色紛紛微變。

  他們都知道,燕南天這種人,就算身處絕境,也不可小覷,所以對這句話分外重視。

  誰又願意做這一個人呢?

  氣氛一時有些僵持。

  正在這時,鹿塵看出端倪,走上前來,「燕大俠,其實要我說,自始至終,也是董天寶肆意作亂,青龍會與你並不是敵人。」

  燕南天意外的回過頭,休說他意外了,那幾個青龍會的,也無不意外。

  丁鵬和宮九,兩個年級大約和鹿塵差不多的青年,也都挑了挑眉毛,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鹿塵。

  他們都是天才妖孽級數的人物,年紀輕輕,就和燕南天站在同一層次。

  他們看得起的,是郭靖、西門吹雪、喬峰、李沉舟、葉孤城、龍鷹那幾個名字,從來沒有想到會記住鹿塵這樣一個存在。

  燕南天倒沒有指責鹿塵,他不算聰明,卻很穩得住,只是目光疑惑。

  鹿塵道,「燕大俠如果信得過我,我和他們交流吧。三位朋友,其實青龍會要的,只不過是天下大亂,趁勢而起。而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便實在沒有理由和董天寶共進退,對麼?何必與燕大俠打生打死呢?」

  他接著道,「依我看來,你們這次過來,顯然不是為了救下董天寶,他是已經死了,你們救不了了。所以我估計,你們是有某種目的。但我不問,就把他交給你們,你們不犯我們,我們不犯你們,此間事了,如何?」(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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