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豪?江子酋的弟弟,柳青他們的同班同學,可他今天不是請假了嗎?
頓年雖然沒有轉身看到江子豪,但他不會以為是白芨騙他,這種謊言對白芨來說毫無意義。新𝟔𝟗書吧
「江子豪今天請假了。」頓年下意識的低聲跟白芨分享起自己知道的消息。
「嗯?請假了?」白芨剛想起對方的身份,就聽到頓年的消息分享,可對方這時估計是覺得這麼盯著他們倆沒什麼意思,已經轉身走了。
離得距離尚遠,白芨無法通過氣息分辨,但那張臉應該就是江子豪吧?年紀什麼的都對的上,就是不知道對方如今為何這麼陰暗,和小時候一對比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那件事對他們家影響這麼大嗎?
白芨不知道當年他們離開江家宴會後江家如何了,只是再給她一次選擇,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那樣去做。
混種的存在確實有違常理,但既已存在,就是合理,可不是簡單為了讓他們做實驗的。
那時那麼多的混種屍體堆在山頭上,光是怨力都快要凝成實質了,也不知喪盡天良的人晚上會不會做噩夢,竟然還能做的下去實驗。
白芨當年處理了那些屍體,又順著痕跡找到了潛藏在更深處的實驗室後,馬上當場將實驗室搗毀,裡面有的人還正在做著實驗,白芨看一眼就將他們也原地弄死了。
處理實驗室相比於處理那些混種的怨念要簡單太多,後者耗費了白芨太多的精力,以至於白芨後來的狀態一直沒有太好。
後來在龕靈宗的宗門大比上又一再壓制實力,這才導致那個羙羙有了機會能偷襲白芨。
現在想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環扣一環的,但白芨仍然不會感到絲毫的後悔。
就是不知道江子豪這對兄弟是否知道自己家族所做的事情,又是怎麼看待的這件事。
「江子豪現在過的怎麼樣?」
頓年自白芨提到了江子豪起,便一直在腦海里回憶關於江子豪的消息,此時用來正好回復白芨。
「江家這幾年不太景氣,對外的消息是經營不當所導致,但據我所知他們的產業並無什麼虧損,只是從他們的日常生活中能看出來他們確實不太有錢。」連當年用來開聚會的別墅江家都給買了。
白芨猜測應該是當年的事件導致江家賠了許多的錢,畢竟實驗室的背後還涉及到了宗門,那些人肯定不甘吃虧,到最後便只能是江家自己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有苦難言。
「他的哥哥呢?」
「這我不太清楚。」頓年搖頭,「江子酋高中畢業後沒有考上大學,江家說是將他送去了別國,至今都沒再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你知道的還挺多。」白芨捋完前因後果,抬眼掃向頓年,「混得不錯啊。」竟然能掌握這些消息,能看得出來頓年確實是能力不凡,手底下應該是有張很不錯的關係網。
頓年聽後卻是皺眉,略帶不滿道:「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信息,算不得什麼。如今還是不知道江家具體發生了什麼,如今內部的情況又如何……我還差得太遠了。」
對自己的要求還挺高。
「如果背後真的有什麼牽扯,那肯定會被捂的死死的,能讓你那麼簡單的打聽到?」白芨拍了拍頓年的上臂,「不要對自己太嚴苛。」
「我這不算嚴苛。」頓年抿唇否認,他是真心覺得如今的自己尚且不足,「我若是真有本事,現在就應該知道更多,而不是江家出事許久了,還是只知道這些流於表面的淺薄消息。」涉及到正事,頓年變得非常認真。
並在白芨開口回應他這句話前,又嚴肅道:「這些消息,就算是柳青他們,也能打聽的到。」
白芨張了張口,什麼都沒說。
一句話是把自己和其他幾個少年都給瞧不起了,再說其他幾個應該也不會去打聽這些吧?
「抱歉,剛才有些失態。」頓年見白芨低頭不語,眼眸閃閃,馬上從工作模式切換回來。
只是低頭在跟系統吐槽的白芨根本沒聽清他的道歉,只以為這個話題過去了,擺了擺手,「那我們也離開這吧,那鐘樓確實有些問題。」
頓年目光一凝,「很嚴重嗎?跟之前的案件有關係嗎?」
白芨今天沒有上去鐘樓,之前案件發生時也不在這裡,所以還真不好說,「具體如何我也不太清楚,總之這段時間別來這就對了,我明後天再來看看情況。」
白芨這裡所說的明後天,當然是指明天起以後的午休時間,她才不會占用放學後的自由時光來調查這些呢。
白芨繞開頓年要走。
頓年最後看了眼依舊霧蒙蒙,卻無端透漏著幾分陰森詭異的鐘樓,也跟在白芨身後離開。
兩人回到教學樓時,白芨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午休時間還未過半,這說明頓年可能午飯都沒有吃完。
「你吃飯了嗎?沒吃你先去吃飯吧,我回班級了。」
少年點頭,一副老實的模樣跟剛才判若兩人,讓白芨忍不住想笑。
她還以為除了育沛外,其他四個少年都變了性子,卻不想還是有些保留了下來,比如頓年的固執和較真。
這樣倒是又想把他們當回小孩子看待了。
白芨一路心情不錯的回到教室,鐘樓和江家的事於她來講一絲一毫的影響都沒有,反正那幕後搞鬼的人早晚都會露出馬腳,做過的事情很難會被完全掩蓋,所有事情發生了便會留有痕跡。
這是帝麟告訴過她的。
哪怕是很微小的一個舉動,也會有時間和空間中的粉塵記住這一刻並為之發生改變。
「白芨……那個我剛才下意識的掃描了下,發現你的書桌里被人放了動物的器官。」白芨剛走回到自己的座位處,便聽到了系統的聲音在腦子裡弱弱的響起。
「我試著分析了下,就是普通的雞魚的臟器,除了有點噁心外沒有任何別的問題。」
白芨笑著問道,「他們是直接放在了我的書桌堂里,還是裝在塑膠袋裡放進了我的書桌堂。」她在班級門口時便聞到了一股異味,離自己座位越近味道越濃,想來就是這些臟器了。
「嗯……」系統怕白芨想跟白芨簡單描述下,又怕自己說的噁心引白芨厭煩,「那宿主自己看一眼呢?」
白芨依舊笑著,「我要不是嫌噁心,嫌味沖我早就彎腰看了好嗎?」
系統一哽,也沒想著給那些罪魁禍首遮掩,乾脆道,「有塑膠袋,一開始是裝在塑膠袋裡的,但他們又將裡面的臟器倒出來了,還抓著塑膠袋將那些臟器抹在了宿主你的書上面。」
味道大很正常。
白芨額頭上的青筋一跳,「那系統你能查到是誰做的這些嗎?」
系統當然是做不到,「我一直跟著宿主,並不知道教室里發生了什麼,但教室前面有監控,也許可……哦,這監控學校沒開。」這人是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白芨想把書桌跟那人換的想法實施不了,便乾脆坐在她旁邊那張乾淨的桌子上等他們回來。
今天這事她真的是忍不了,跟她玩這種小把戲,玩噁心是吧?
等她將那人逮出來的。
嫌干坐著無聊,白芨便掏出手機打遊戲,時間馬上過的飛快,感覺才不一會的功夫,班級的同學就回來了大半。
頓年和江珠也回來了,見她沒有坐在凳子上反而坐在桌子上,頓年鼻尖微動幾下,便馬上將頭調轉到別的方向。
白芨也覺得這味有些難聞,所以早些時候還拉開了旁邊的窗戶,特意拉開到最大。雖然書桌里的東西沒有清理出去,但經過這會的放風味道已經散了大半,只要不是異族這些嗅覺的靈敏的存在,不仔細聞或靠的不近都不會聞到。
之前帶柳青離開前這幫人還只是口頭威脅,(搞事團體那時已經想對白芨動手,但一直沒有得到機會,白芨不知道,便以為他們只會口頭威脅。)回來後卻變成了惡作劇?竟然還如此惡劣。
白芨偏頭,視線對著班級里的同學挨個打量過去,後進教室的這些也每個都被她掃了一眼。
此前的搞事團體被看的莫名其妙,其中的領頭人禹娜更是當場翻了個大白眼。
——她沒來得及去找這個白嵐的麻煩,對方倒是挑釁上了。
禹娜兩三步走到白芨的座位旁邊,一靠近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還不待她細聞,白芨冷冷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像是寒風一樣刺骨。
禹娜心裡抑制不住的湧出恐懼。
「不是你,滾吧。」
禹娜是同手同腳離開的。
搞事團體的其他人一見禹娜回來便馬上圍了上去,被禹娜三言兩語的打發走。
「不是你,也不是你,不是,不是……」白芨伸手,挨個人觀察,挨個人點過去。
「宿主,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別的班做的?」系統見白芨幾乎已經將全班的人都否定,提出了這種可能,畢竟白芨的座位大傢伙應該都知道了。
「你說的可能也不是沒有。」白芨翹起二郎腿,「讓我們先檢查完本班吧,那人應該是跑不了。」竟然敢在她的書桌堂里丟雞魚的臟器,真是嫌命長了。
最後進班的幾人里有個不起眼的男孩子,有些微胖,頭髮較長,半擋住臉,帶著黑框眼鏡。就白芨所知學習成績好像挺不錯的,很受老師們的喜歡,平日裡就是天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學習。
感覺是跟在別人書桌里扔臟器抹臟器完全搭不上邊的人。
可種種卻都指向了他。
黑框眼鏡下閃躲的目光,進來後一直不敢往白芨這看一眼;察覺到白芨在看他後身體開始變得無比僵硬,書本都拿錯了也不知道;以及身上帶有的,那似有似無的,跟白芨書桌堂是同款的氣味。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男學生從後門進的教室,大概是想看一下自己「傑作」的結果,卻發現「受害人」白芨正坐在書桌上盯著門口看,於是趕緊心虛的匆匆回座,不敢往白芨這邊看一眼生怕被白芨發現什麼。
因為是從後門進來,回座前不可避免的經過了同在最後一排的頓年,後者馬上也聞到了他身上的氣味,轉頭看向白芨,發現她果然在盯著男學生看。
此時午休已經快結束了,白芨既然已經找到了幕後黑手,便也不想往後再拖。
她從書桌上下來,搬起自己的書桌,幾步來到男同學的身邊,帶有奇怪氣味的書桌咣當一聲砸在了地上,嚇了周圍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上的同學們一跳,男同學也被白芨搞得一個哆嗦。
班級里驟然安靜下來,都在看他們兩個。
白芨嗤笑,「屁大點膽子,學別人搞校園暴力?」此話一出,其他人看白芨像看瘋子,畢竟誰都無法想像男學生會搞校園暴力。
他們只會以為是白芨在挑釁,又或者白芨誤會了什麼。
「看你年紀小,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你可以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把書桌給我弄乾淨了,然後給我道個歉。第二是我們兩個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男學生將拿錯的書本換回去,一板一眼道,「請回到你的座位上去,白嵐同學。你不學習不要影響別人。」
白芨眯了眯眼睛,這會是頓年和江珠像看瘋子一樣的看男學生。
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男學生的同桌張口想要解圍,但話里都是對男學生的信任,就差明說是白芨誤會了男學生。
「你閉嘴。」白芨看他一眼,將後者看的脖子通紅,當然是因為氣的,「關你什麼事?你是他爹?還是他是你爹?」跟平哈拌嘴這麼多年,白芨一些話張口就來。
「還有你,你說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哈?你確定嗎?」
男學生頭頂直冒汗,餘光不停的掃向牆上的鐘表,希望趕緊上課,讓老師來治白芨。
「白嵐同學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
「就是!白嵐你現在做什麼呢?發瘋也要看看場合,教室是能讓你為非作歹的的地方嗎?還敢欺負同班同學?」說話的是搞事團體中的一員,男學生有時會幫他們寫作業,所以搞事團體都挺罩著他的,根本見不得身為「敵人」的白芨在他們眼前這麼欺負人。
一時間有這人領著,搞事團體除禹娜外其他幾人,男學生的朋友和男學生同桌的朋友都開始聲討起白芨,甚至有人一時激動上頭,對著白芨伸手,想直接將白芨扭送到辦公室去。
「啊——啊啊啊!松——我錯了我錯了!」體型高大的少年還未碰到白芨,就被白芨一個轉身按到了男學生的桌子上,頭部重重地砸在書桌上,雙臂被白芨掰到身後,別的有些發白。
一時間教室里又安靜下去,頓年舒緩了眉頭,知道應該是不用自己出手了。
江珠不屑一笑,笑的當然是這些因為不知,所以在白芨面前不自量力的學生們。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選一個處理方案告訴我。」白芨怒極反笑,她最煩這種明明已經爆了,卻還撐著脖子否認的人。
既然言語無法讓他認識到錯誤,那就乾脆用武力來教他們什麼叫認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