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溫抱著鹿挽月進入玫瑰莊園屬於她的房間。
兩個男人緊隨其後,門牢牢關閉,隔絕一切。
「商量商量?」布蘭溫將伴侶溫柔地放於柔軟的床,挑了挑眉道。
「商量什麼?我以為你已經能預見這個場面。」費南遜堅毅的眼神看向布蘭溫。
「你們真的要插一腳?月月一定不會同意。」布蘭溫不能說了解,經過短短接觸,起碼熟悉鹿挽月的脾氣。
「我們是一體,就算不同意,我也能憑藉藤蔓感受到,那天你們做了。」費南遜摩挲一下手指,鼻尖泄露濃重的氣息,低低說道。
「嘖!你屏蔽一下要死啊!」布蘭溫似乎有些羞惱,睨了費南遜一眼。
「你知道的,我們藤蔓共通,就算我想要屏蔽也隔絕不了那股舒服的感覺,像將根系放入熾熱溫泉的感覺。」費南遜摸了摸鼻子,冷峻的臉頰蔓上可疑的紅暈。
「......我也是,感受到根系浸泡在溫暖中,天堂一般的感覺。」米勒金色的眼眸似玻璃罩,霧氣迷漫,濃烈的渴望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好了!住嘴!」布蘭溫骨節分明的手無力地撐住青筋直跳的額角,聲線格外低啞,似乎從他們的言語中聯想到什麼舒服的事情,被引誘了。
「你吃獨食。」費南遜用陳述的語氣譴責道。
「接受吧。」米勒眼底金色瀲灩,迷醉地勸道。
「接受了又能怎樣?難道就能防備布蘭塞爾?」布蘭溫此時格外清醒,一點兒不受兩人的忽悠。
「你有獨占欲,難道布蘭塞爾就沒有?我們本質是一體,他能接受分享嗎?確定最後你不會被驅逐?」米勒分析利弊。
「那跟你們又有什麼關係?」布蘭溫不認為布蘭塞爾會驅逐自己,畢竟已經與月月擁有婚姻關係,布蘭塞爾也親口承認。
其他都是沒影兒的事。
「不,你錯了,接受我們,可以鞏固你的地位,你永遠是月月名正言順的伴侶,在布蘭塞爾與你之中,我們會支持你。」米勒溫潤的聲線放緩,充滿引誘的意味。
「我可不會做引狼入室的事情,布蘭塞爾有搶月月的想法時再說!其次,月月能不能接受你們還是一個問題。」布蘭溫一點兒也不想與其他人分享,獨占欲作祟,逼不得已才會考慮下策。
「可以,我與費南遜隨時等你改變主意。」米勒輕聲道,並沒有步步緊逼。
這件事需要徐徐圖之。
「再說吧。」布蘭溫可是知道,米勒看似溫和,最是奸詐。
他一般不會主動和米勒打交道。
「最近可能要打擾了,月月要開始修復我的情緒內核,需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直到痊癒為止。」費南遜理直氣壯道。
似乎因為有正當理由靠近,冷酷的眉眼愉悅傾泄。
「呵!」布蘭溫陰鬱地盯著費南遜,面色黑如鍋底,全部情緒宣洩在這句語氣中。
他就知道!
這兩個都是一匹餓狼,絕對會想盡辦法靠近他的伴侶。
真是該死!
布蘭溫一身氣無處發泄,咬著腮肉泄憤,仿佛狠狠咬著覬覦伴侶,小偷的脖頸。
「冷靜,你們難道想在這裡打一架,將月月吵醒嗎?」米勒無奈地看著下一秒仿佛就要打起來的兩人,出聲勸阻。
「等下,約?」布蘭溫揉了揉手腕,危險地眼神看向費南遜,帶著挑釁。
「好。」費南遜沉聲應下邀約。
米勒快服了一言不合就干架的兩人,似乎天生不對付?
「唔~」柔軟中帶著微微沙啞的聲音從床上傳來,打斷三人。
「月月?」布蘭溫收起危險的眼神,轉瞬溫柔,驚喜道。
「啊?什麼?」鹿挽月揉了揉眼,良久,抬起一點縫隙,半眯著坐起來,看著聲音來源處。
三個大男人一時愣住,看向床上的鹿挽月。
剛剛睡醒,似乎還沒清醒,臉上帶著酣睡的紅色印記,半眯著眼坐在床中央,顯得小小一個,像睡醒要媽媽的幼崽。
可愛。
三人心中不約而同道。
「月月醒了?還好嗎?愈療這麼多患者,精力恢復了嗎?」米勒湊近,雙手撐在床上,擔憂地看著床中央坐著的少女。
「啊?好多了,應該恢復了吧。」模模糊糊,鹿挽月終於清醒一般,睜開眼看向來人。
好傢夥!
入眼三個大漢!
「你們......這是在我房間密謀什麼呢?要揭竿起義嗎?」鹿挽月一臉疑惑地看著三人,調侃道。
「他倆過來關心一下,你一直睡,怎麼叫都叫不醒。」布蘭溫沖費南遜使使眼色,轉頭笑著開口道。
「對,月月想知道自己的比賽成績嗎?」米勒接過話頭,縱容地視線落在鹿挽月身上。
「是什麼?不會輸了吧?」她皺了皺眉,一臉可惜地說道。
畢竟這次重新換了參賽培育者,是星網上有名的培育員,都是踏踏實實搞直播愈療出身,和崔無那種捧出來的培育師並不一樣!
再之,身體受限,不能24不停地愈療患者,丟掉6個小時的分值,成績肯定不好。
她還想著這關及格,進入晉級賽就不錯了,要求不高。
「月月這麼不相信自己嗎?」米勒看著她的表情不停變幻,複雜又可愛,不由得充滿笑意地說道。
「難道晉級了?」她聽米勒的語氣,肯定不是淘汰,大膽地往上猜測。
米勒不禁莞爾,傾身附在她的耳邊,溫柔寵溺又帶著驕傲的語氣輕聲道:「月月是第一哦?」
少女黑耀般問漆黑地瞳孔陡然放大,隱隱微微顫動,烏黑中溢滿細碎地光,像星星一樣閃爍發亮!
「真的!」她高聲驚呼!
結果太出乎意料,鹿挽月實在不敢相信。
「對,月月第一呢!」米勒笑了笑,揉揉少女睡得散亂的髮絲。
米勒的話似為她確認一般,她終於感受到一點真實感。
雙眼亮晶晶地瞧著三個男人,「我睡著了,後面怎麼宣布的結果?」
「我抱著你去的。」布蘭溫意味不明道。
「什麼?在直播呢!你抱著我去?」鹿挽月閉了閉眼,因為第一愉悅的心情陡然降到谷底。
不用想都能知道星網上會怎麼傳!
「就不能將我喚醒嗎?」她忿忿不平道。
「叫過你,睡得太死。」布蘭溫言簡意賅,絲毫領悟不到鹿挽月覺得社死的心情,老老實實回答。
鹿挽月莫名頭痛。
「第一回合比賽已經結束,明天開始第二回合比賽,月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米勒起身,走過去不動聲色地掐了一把布蘭溫的胳膊,轉移話題。
布蘭溫:掐我做什麼?
米勒沖他翻了一個白眼。
「好,那你們......可以離開了?」鹿挽月看著還在她房間逗留的三個大男人,試探道。
費南遜和米勒現在並沒有捅破幾人的關係,沒有理由和身份繼續留下,順從地離開。
布蘭溫見兩人打算走,頓了頓。
他並沒有離開的打算,磨磨蹭蹭,等兩個礙眼的傢伙離開。
「月月。」布蘭溫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伴侶,眼底欲望流轉,纏綿地念著她的尾字。
「嗯?你還不走?」鹿挽月尾音威脅地上翹,開始趕客,看布蘭溫不爽。
「月月想我嗎?」布蘭溫裝作沒聽見伴侶的拒絕,深沉的慾念翻湧、席捲。
快維持不住類人形態,修長有力的雙腿化作無數扭動的深綠色藤蔓,占據整個臥室,直奔床上的少女。
藤蔓觸手小心翼翼地攀爬上床,蛇般蜿蜒滑動,伸進被子裡,準確地圈住少女細白的小腿,一路蜿蜒向上,略過溫暖的肌膚,親密地纏住。
「布、蘭、溫!」她感受到藤蔓惡劣的舉動,生氣得一字一頓叫著布蘭溫的名字。
「月月,想你了。」布蘭溫一雙祖母綠的眼眸脈脈含情,撒嬌一般,並沒有將伴侶的生氣當真,藤蔓觸手不乖地四處探索。
「出去!」她目光漸冷,臉上帶著可疑的薄粉,沉沉地盯著布蘭溫凶道。
布蘭溫微怔,迅速將藤蔓收回,發現伴侶真的在生氣,乖巧極了。
收回的藤蔓末端,透著一絲黏稠的水潤,布蘭溫乖乖舔乾淨沒說話。
「砰!」
一個枕頭迎面砸來。
「滾出去!」她生氣地大吼,胸膛劇烈起伏,臉上一片紅色,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給羞的。
「月月我錯了,晚上見。」欠揍地說完這句話,布蘭溫灰溜溜地滾了。
「見什麼見!你給我走!」隨著鹿挽月生氣的聲音傳來,又是一個枕頭飛過去。
見時機不對,將人惹惱,布蘭溫迅速溜了。
一出門,米勒和費南遜站在門頭兩側。
「聽牆角?」布蘭溫冰冷的表情龜裂,震驚地看著兩人。
「不是,我們等你出來。」費南遜嘴笨,米勒不得不站出來編藉口。
布蘭溫懷疑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掃動。
他怎麼就不信呢?
「你剛剛對月月做了什麼?我們又感受到了根系進入柔軟的溫暖。」米勒金色的眸子略過一絲奇異的光彩,緊緊鎖定布蘭溫。
「我也感受到了。」費南遜低沉的嗓音沙啞得可怕,包裹著鋪天蓋地的無盡妄想。
懂的自然懂。
「該死!你們就不能忽略掉嗎?當個木偶?啞巴?」布蘭溫氣急敗壞道。
「如果不是你那次出格行為,我與費南遜根本不會發現月月,誰叫你自己忍不住?」米勒嗆聲道。
布蘭溫氣悶,陰測測地看著兩人不說話,畢竟確實是這個道理。
自己理虧。
「或許你真的應該好好考慮考慮,我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迷醉的欲望,你說布蘭塞爾呢?」米勒輕笑一聲,意有所指道。
布蘭溫眼神一凝,似兇狠的餓狼。
「你說布蘭塞爾會忍到什麼時候出手呢?」米勒最後下一記重拳,燦爛的金眸滿是勢在必得。
布蘭溫眼中溫度消失,冰冷一片,只剩下陣陣寒意。
整個走廊過道無人開口,死寂得可怕。
良久,頹廢的聲音傳來。
「我接受,記住你們的承若。」
「當然,我們絕對會站在你這邊。」米勒優雅的聲線開口,目的達成,愉悅至極。
「放心。」費南遜也做出承諾。
「嘖!虛偽!」布蘭溫不甘心地說道,似乎還不能接受分享這個事實。
「我們本質上是一體,都是如此虛偽。」米勒並沒有計較,順勢評價。
可憐的布蘭溫要分享伴侶,不能接受,要給他一點時間。
獨占欲而已,打破就慢慢適應了。
米勒如此想道。
「呵!」布蘭溫氣得沒話說。
他要晚上找伴侶,好好安慰安慰。
夜晚降臨,漆黑可以掩蓋所有欲望,使欲望在黑夜中陰暗滋長。
一個人影在走廊閃過,悄悄進入鹿挽月的房間,人影的下半身在月光的投射下,似無數巨蟒扭動飛舞。
緊接著,後面還跟著兩道人影。
布蘭溫不動聲色地潛入鹿挽月的房間。
床上的少女睡得香甜,不乖地踢被子,似乎有些熱,領口微微掀開。
月光下透著瑩瑩白皙,嫩豆腐般可口滑膩。
布蘭溫喉結滾動,咽了咽,藤蔓小心翼翼地靠近,伸向床邊,順著敞開的領口,滑溜進去。
剩下的藤蔓躁動不安,瘋狂扭曲亂舞,在光潔的牆上倒映出張牙舞爪的怪物圖案。
漸漸,安靜的房間中,酣睡中平穩的呼吸聲深了些許。
布蘭溫極好的夜視能力清晰地看見睡夢中的少女臉頰酡紅,醉酒一般,迷人心扉。
他靠近,低頭。
近在咫尺的呼吸。
布蘭溫似變態般深深嗅入,渴一般的薄唇輕輕印在柔軟的唇瓣,迷戀地反覆蹂躪,卻又有著害怕吵醒當事人的刺激感。
心臟可怕的跳動速度,不禁怕它跳壞,緊緊捂住,試圖讓它慢下來。
門外,兩個詭異的人影靠在冰冷的牆壁,胸膛劇烈起伏,喘著曖昧的氣息,眼中春色一片。
此時,遠在白玉公館的書房裡。
布蘭塞爾克制地溢出一聲粗喘,雙手緊緊地捏著桌子邊緣,扣出十個指印,冰冷的雙眼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