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挽月饒有興趣地看著。
欲醉春厲害就厲害在雖然效果堪比春藥,會讓中招者喪失行動力,任人為所欲為!
有別於春藥,就算不解開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欲醉春只會讓中招的人一直保持在一種欲求不滿的渴望狀態。
眼前的布蘭溫就是如此,深綠色的眸子隱隱發紅,渾身似軟爛熟透的桃子,無數藤蔓觸手無力的原地扭動,似妖嬈的小蛇。
鹿挽月抓住一根軟軟扭動的藤蔓,握在手中捏了捏,「特點通感是嗎?」
趴跪在地的人悶哼一聲,中了欲醉春似乎平常到只是捏捏藤蔓根系,都能刺激得布蘭溫不自覺仰頭失神流淚。
白玉宮會議室里,正在處理要務的布蘭塞爾身體緊繃,似拉滿的弓,身體燥熱難耐,蝕骨的欲望帶著癢意撩撥全身,星火燎原一般愈演愈烈!
他的分支到底背著他在幹嘛?
布蘭塞爾不禁惱火,神色越加冰冷,眼尾卻泄露一絲春意,感受到藤蔓上柔軟細膩的捉弄傳開,眸色漸深,表情越加深不可測。
正在匯報工作的下屬戰戰兢兢,生怕觸霉頭。
米勒則在拍戲,一場雨中哭戲,早已進入情緒中眼淚醞釀好,一陣酥麻的感覺襲上尾椎,浪潮般連綿不斷的欲望拉扯理智。
磅礴大雨中,米勒醞釀的眼淚輕易刺激滾落,眼尾桃紅,眉頭帶粉,胸膛劇烈起伏,似有股火氣一般,燃燒流竄至小腹。
十幾個全系高清機子對準米勒,鏡頭前一切情緒無所遁形!
「好好好!情緒很到位!激烈的情緒再給一點!體現憤怒悲愴!唉!對對對!就是這樣!」一旁的導演一邊觀察著鏡頭前米勒的表演,一邊拍大腿連連稱讚!
米勒努力進入情緒,但欲醉春的狀態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壓下去的?
大雨中,無力的雙膝跪地,分不清雨水和眼淚,片場這麼多人,抬頭望著天空,遮掩狼狽的情緒。
誰在發春?
費南遜是唯一沒有在公共場合社死的人,情緒內核破碎的原因工作安排得很少,一直居家辦公。
感受到渴求的欲望時,他正在健身房健身,酥軟的感覺全身過電,差點兒沒舉住鐵!
顫著胳膊將槓鈴放下,無力到必須單手撐住地板才不會落得趴跪地面。
大晚上哪個分支在浪?
是布蘭溫。
明明只是懲罰布蘭溫一個人,卻成功達到懲罰所有人的目的。
鹿挽月仿佛找到什麼好玩兒的玩具,饒有興趣地揉捏著藤蔓,驚喜地看著布蘭溫的反應。
她不會幫他。
懲罰怎麼能給甜頭?
靜靜地看著布蘭溫在情慾中掙扎,似沼澤般越陷越深,沒頂沉溺。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她在向布蘭溫釋放信號。
宛如神明給信徒最後一次懺悔的機會!
「月……月月,給……給我……」布蘭溫腦袋一片漿糊,朦朧中只能憑著身體本能行動。
「不可以哦!你不乖,沒有獎勵。」黑暗中,她靜靜地看著布蘭溫綻放的情態,訓狗狗一般。
「我……我乖,月月!求……求……」布蘭溫眼中瀰漫著水霧,看不真切,手憑著感覺伸向伴侶的方向,向虛空中抓去。
求什麼?
不言而喻。
「說清楚,你幹的好事!」鹿挽月的手撫過布蘭溫滾燙的臉頰。
帶來絲絲涼意。
布蘭溫追逐著她的手,解渴一般,愜意地感受那絲微不足道的涼意。
「分支……月月……我……錯了……」布蘭溫理智全無。
顯然如果今天不說清楚月月絕對不會搭理他。
本能代替所有,清楚地意識到這一事實後,不得不努力拾起為數不多的理智,給月月一個解釋。
但事實就是如此,無論怎麼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布蘭溫果斷認錯。
「昏迷劑呢?」她不為所動。
「不……不敢了……錯了……」布蘭溫眼尾噙著緋紅,難耐地扭動著身體,緊緊抓著她的腳踝認錯。
「不許有下次,如果下次再不經過我的意願幹這種事,你們就遠離我,知道嗎?」她笑著揉了揉布蘭溫頭頂,仿佛在說甜蜜的情話,尾音旖旎地上翹。
「我……會乖……不要……不要離開……」布蘭溫粗喘著祈求,眉頭緊皺,無法接受她說任何有關離開的話語。
似炎熱的天氣中一塊冰滑入胸膛,瞬間刺激得清醒,混沌的思緒漸漸明晰。
「月月……不會再犯……錯了……不要離開……」布蘭溫顫抖的嘴唇輕輕貼上她的掌心。
「嗯,要乖,知道嗎?今天是懲罰,乖乖熬過去就好。」鹿挽月見布蘭溫還算聽話,任由他親吻掌心,給一點甜頭一般聲音輕柔地哄道。
布蘭溫似乎聽懂了,並沒有鬧起來,只是用著一雙幽怨的綠眸子,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這是你做錯事的懲罰,不要想我心軟。」鹿挽月不為所動,端得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
布蘭溫的藤蔓萎靡地耷拉在地板上,毫無生機。
鹿挽月扔一床被子蓋在布蘭溫身上,便自己睡了。
欲醉春藥效沒有解除,不能動,布蘭溫可憐兮兮地睡地板。
凌晨,藥效解除,布蘭溫從地板上爬起來,渾身水洗過一般,被欲望折磨得格外疲憊,望著床上熟睡的始作俑者,牙痒痒地想要靠近,感受到濕濡的衣服,最終進入浴室快速地清洗一番,才上床抱著鹿挽月乖乖睡去。
經歷過這一遭,布蘭溫似拔掉獠牙的狼王,看似危險,卻絲毫沒有殺傷力,伴侶面前乖極了。
抱著香香軟軟的伴侶,想到明明是四個人犯的錯,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受懲罰?
太不公平了!
布蘭溫越想越不對,暗戳戳地打開藤蔓連通傳遞情緒,想要騷擾一波。
一打開,三個男人濃烈的酸氣鋪天蓋地地從藤蔓中傳遞。
布蘭賽爾:我的好弟弟,大晚上幹什麼呢?
米勒:發什麼春?
費南遜:浪什麼浪呢?
布蘭溫嗤笑一聲,炫耀一般茶里茶氣地回復道:我也不想的,但是月月纏著我,沒辦法。
半天沒人回應。
布蘭溫煞有其事地再次傳遞情緒:你們睡了嗎?哎~我睡不著,才將月月哄睡,不然一直纏著我。
費南遜忍無可忍:閉嘴!
布蘭賽爾慢吞吞回覆:明天我要見見月月。
米勒想了想,跟上:我也來。
布蘭溫:?
來幹嘛?
算了,布蘭溫巴不得全部都來!
事情不是他一個人做的,月月一定會很公平地都懲罰吧!
布蘭溫樂得看戲。
第二天,鹿挽月迷迷糊糊醒來,似一個人形抱枕,被布蘭溫牢牢禁錮在懷中。
「布蘭溫?醒醒!」她掙扎一下,沒想到布蘭溫睡著都能這麼用力,沒有掙開。
「嗯?」愜意地輕哼一聲,布蘭溫淺淺抬起眼眸,逐漸聚焦,視線落在懷中。
「起來,快看看我頭頂的幼苗怎麼了?有些發癢。」她焦急地推了推布蘭溫胸口。
聽見小幼苗,布蘭溫瞬間清醒,迅速扒拉開伴侶烏黑的發頂檢查。
頭頂冒出的幼嫩尖尖長出一節兒細小的藤蔓!
小藤蔓見父親在看自己,害羞地扭動一下。
「月月?小藤蔓長出來了!」布蘭溫聲音有些失真,處於茫然的狀態。
短短一天,生長得如此之快!
甚至通過藤蔓,隱隱感受到小幼苗害羞的小情緒!
說明小幼苗已經孕育出獨立的思想和智慧,這離不開第一天的澆灌。
「這……這麼快?」鹿挽月驚奇地將手伸向頭頂。
她感受到幼苗輕輕掃了掃手指,細微的觸感,帶著一絲親昵。
「啊!它……它碰了我的手指!」鹿挽月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手指驚呼,似乎幼苗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
「第一次遇見幼苗獨立意識生得這麼快。」布蘭溫握住她的指尖,輕嗅。
「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抽出手,迴避黏粘膩膩的布蘭溫,
「藤蔓觸手類沒有性別,成年後才選擇性別化分。」布蘭溫莞爾。
「這麼神奇!」鹿挽月太過意外,忍不住再次伸手摸了摸幼苗。
「月月,上次不只我一個,還有布蘭賽爾、米勒和費南遜,他們也參入其中。」布蘭溫留意著伴侶的表情緒。
「什麼?你……們一起?布……布蘭賽爾不是你哥哥嗎」鹿挽月沒想到布蘭溫直接坦白,被打得措手不及,差點兒沒維持住演技,一副既無法接受又驚訝的表情。
布蘭溫上前抱住後退的伴侶,低頭親親,內疚地解釋:「抱歉,我們藤蔓一族能分支成獨立個體,布蘭賽爾不是哥哥,他是我們所有人的主支,我們是一體。」
鹿挽月低頭不語,一陣冗長的沉默,似乎無法接受,又似乎在消化這一事實。
「月月,對不起,但我們不後悔,他們今天會來找你坦白。」布蘭溫用真摯的眼神望著她。
她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布蘭溫,手心發癢,微微摩挲。
不知道欲醉春夠不夠用?
三個大男人約好見面和月月坦白,絲毫不知道有什麼好東西正等著他們!
布蘭溫身為知情者不僅不會向其他分支透露,還會隱瞞,幫忙把分支們誘入圈套!
果然,非常成功!
欲醉春一針命中!
三個大男人軟癱在地,無盡渴望蔓延,無數藤蔓狼狽地扭動,三層欲醉春通感疊加,折磨得要命!
布蘭溫光顧著看戲,仿佛忘記了通感這回事,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最後連連求饒,直到藥效過去才解脫。
一個個仿佛去了半條命,一臉虛脫萎靡,欲求不滿。
布蘭溫就是後悔!
他相當於被懲罰兩次!
委屈地抱著鹿挽月不說話,幽怨的眼神快形成實質。
「我又不知道你們有通感。」露挽月一臉無辜望天。
對!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布蘭溫理虧,通感的事情確實沒有向月月坦明,只能憋屈承受。
「月月。」布蘭賽爾靜靜地看著她,臉上欲色才消散不久,冷冽中透露著性感。
「嗯?」露挽月有些憷他。
她很難看見布蘭賽爾泄露情緒,甚至中了欲醉春也只是悶哼幾聲,面色沉沉地靠在牆壁,晦澀不明地盯著她。
「月月可以和我們綁定婚姻關係。」布蘭賽爾深綠幽暗的眸子奇異地帶著別的情緒。
上位者長期發號指令的習慣,讓這句話不像詢問,更像是通知。
「植物星球公民能夠婚姻綁定嗎?」露挽月覺得很是刺激。
她怎麼不知道植物星接受程度這麼高?
什麼時候修改的婚姻法?
「我們是一體,情況特殊,可以多婚姻綁定。」布蘭賽爾淡淡解釋。
露挽月攤攤手,表示綁定就綁定。
行吧!
你是植物星掌權者你說了算!
布蘭賽爾、米勒、費南遜三人與她綁定婚姻關係,走的星網婚姻特殊通道程序。
他們現在是一家人,露挽月成為連接彼此的那根線,也將是他們的軟肋。
一起家人就要住在一起,他們甚至早早準備一座隱蔽的莊園,等著露挽月入住,她的房間最大,特別是——床。
露挽月被忽悠哄著搬進莊園,漸漸適應一起生活,除了日常需要端水,其他還算不錯。
很快,決賽當天。
四個男人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在露挽月身後,想要看看在舞台上閃耀發光的伴侶,在距離舞台最近的特殊區域。
粉絲聽眾陸陸續續進入場館,節目實時直播開始,場館一片黑暗,人多有些吵鬧,露挽月正在後台做準備。
人世間無外乎三種感:親情、友情、愛情。
讓參與整個場館的聽眾產生共鳴吧!
曲目一《萱草花》,是考量許久最適合植物星人的歌。
黑暗的場館舞台中央,陡然投射一束白光,似來自天國的接引,露挽月身穿一襲潔白的羽毛長裙站在光束中,乘著光束遠去一般。
植物星球並沒有伴奏一說,培育者愈療都需要清唱,一聲帶著故事的敘述感娓娓道來:「高高的青山上,萱草花開放……」
整個場館驟然安靜,開口第一句吸引心神,耳朵被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