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普魯士波茨坦市北郊,一個不知名的小山丘上,有座洛可可式小型夏日宮殿。由於它仿法國凡爾賽宮所建,所以宮名取自法文的「無憂」或「莫愁」宮。
這座由普魯士大帝腓特烈所設計建造的宮殿,宮殿正殿中部為半圓球形頂,兩翼為長條錐脊建築。殿正中為圓廳,瑰麗的首相廳,天花板上裝潢富有想像力,四壁鑲金,光彩奪目。室內多用壁畫和明鏡裝飾,輝煌璀璨。宮殿前有平行的弓形6級台階,兩側和周圍由翠綠叢林烘托。
一個身上穿著名貴絲綢睡衣的男孩,正靜靜的坐在窗台邊上的一個天鵝絨枕頭上。他的眼光透過窗台上那冰冷堅固的鑄鐵柵欄,牢牢的定在宮殿的景色。
圓形花瓣石雕的噴泉,正愉快的噴著泉水,而噴泉的四周,又有「火」、「水」、「土」、「氣」4個圓形花壇陪襯。花壇內若隱若現的出現著,用精美白色大理石雕刻的尤以維納斯像和水星神像,這些或赤裸或半赤裸的神像們各個都造型精美,形象生動。
就在男孩還在為窗外景色發呆的時候,「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從男孩的背後傳來。
「踏踏踏……」
接著又是一陣皮鞋踏在紅木地板上,發出的沉悶的踏踏聲。
「殿下時間到了,您該換件衣服。」
「唉!」
聽著熟悉的問候,腓特烈威廉嘆了一口氣,掃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眼神里流出一絲不舍。
回頭就看見鍾道的布蘭迪管家,帶著幾個侍女,排成一條直線,正筆挺的站在自己的身後。
今天管家身上穿著的是筆挺的燕尾西服,在他的西服裡面穿著件白色細羊毛紡織的寸衫,而脖子上則帶著黑色的蝴蝶結,而頭上帶著十七八世紀男人盛行的卷邊白色假髮,假髮上正帶著一頂三角禮帽。他的這一身打扮,讓這位年過半百的管家,立馬年輕的許多。
然後很驚訝的看著管家問道:「布蘭迪管家,為何你每次都很準時?」
腓特烈威廉的布蘭迪管家,已經帶著幾個侍女,排成一條直線,正筆挺的站在自己的身後。
只見他右手摘帽,向鍾道躬身行撫胸禮,然後挺身立起,順手就將帽子戴回頭,這一切做的如此行雲流水,給人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彆扭。
接著他就開口回答道:「作為一名日耳曼人,紀律和守時是其基本的準則。」
「嗯!好吧!」
腓特烈威廉點點頭,接著便站在立在更衣櫃前面,一個大玻璃鏡前面,幾個侍女便分成一左一右兩排,站在鍾道的兩邊為他更衣。
腓特烈威廉就站在那裡任由侍女伺候,他閉著眼睛向身後的布蘭迪管家問道:「布蘭迪管家今天我有哪些事情要做?」
布蘭迪管家恭敬的說道:「從今天起殿下,每天上午需要學習英語、法語、西班牙語、以及俄語,而下午要進行軍事訓練和理論學習,一直到殿下成年進入軍營後為止。」
聞言腓特烈威廉睜開雙眼,看著鏡子前,一身筆挺的軍裝,給人一種英姿勃發的感覺。
他緊皺著眉頭,看著布蘭迪管家問道:「那我的音樂、繪畫課呢?」
「殿下三天前不已經抗議了嗎,結果陛下不還是下令今後殿下只能學習外語課,和軍事訓練課程,當殿下已經掌握了外語後,殿下將會和其他貴族兒子,一起送入軍營,在那裡你們將會成為一個正真的日耳曼男人。」說完管家還不住的捏了捏拳頭。
腓特烈威廉有些不滿的說道:「不是說要十四歲以後才能參軍的嗎?」
「殿下!陛下說殿下的性格太過懦弱了,什麼事都不能持之以恆,心理素質不高,意志薄弱,缺乏個人主見,而且還有些自卑。為君者如果缺乏主見,很容易受人擺布,將來很有可能出現「三條裙子陛下」的情況。」
「唉!走吧!」
腓特烈威廉又嘆了口氣,對著布蘭迪管家擺了擺手,便帶頭率先走出宮殿。
他心裡知道腓特烈大帝一直掛在嘴邊的三條裙子陛下,指的是奧地利女王特雷莎、法國國王路易十五的情婦蓬帕杜夫人、俄國女沙皇伊莉莎白,這三個掌握神聖羅馬帝國、法蘭西帝國、沙俄帝國,這三個歐洲最大國家,都是由於男性君主的軟弱,而造成國家政權被三個女人所掌握。
腓特烈大帝的意思就是說,他很擔心自己繼承人也是那種耳根子軟,當不住家容易被佞臣蒙蔽,日後容易使得普魯士大權落榜。
只是他的心裡一直不敢對別人說,其實自己來自於後世的華夏國。
三年前腓特烈威廉的名字還叫鍾道,當日在女友分手後,當天夜裡鍾道便拿著三萬塊錢去買醉。而在他醉醺醺的回來的路上,一不小心跌入馬路邊上的一條人工河裡。
再當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十八世紀中期,成為普魯士王國里的一位貴族的兒子,一位也是落去河裡孩子身上。
後來這三年裡,除了和自己一起生活在一起,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布蘭迪管家一家人外,鍾道平日裡一直都是保持著沉默寡言的狀態。哪怕是自己的親身父母,然而畢竟自古帝王多無情,貴族們對於親情其實看得都不是特別重。
特別是威廉已經被腓特烈預定定為王儲了,雖然沒有正式成為王儲,但也在幾年前就被接入皇宮,受到王后的撫養了。這樣一來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就更少了,彼此之間的親情也蕩然無存。
而這種情況對於普魯士王國的霍亨索倫家族來說,更是如此,因為腓特烈威廉的伯父腓特烈大帝,以及自己的父親奧古斯特·威廉等幾個叔叔們,從小都是生活在自己的爺爺腓特烈威廉一世的強權之下。
而腓特烈威廉一世,有著「兵曹」國王的稱呼。他性格嚴厲,總是以極其粗暴的軍人作風對待臣民和自己的子女,所以父子之間毫無任何親情的關係,這也造成鍾道的父母,腓特烈大帝和自己的關係比較淡。
腓特烈威廉走出宮殿,站在梯形露台上,威廉扶著露台欄杆,對著下面的廣場掃了一眼,就看見廣場上停著幾匹馬,他回過頭來對著布蘭迪管家說道:「管家!我的馬車呢?」
布蘭迪管家躬身回答道:「殿下!陛下有令,說吾普魯士王國,乃是馬上得了的天下,所以現在為了培養殿下的尚武精神,今後殿下出行不得乘坐馬車,殿下一概只能騎馬代步。」
聽到這話,威廉只好無奈的對著布蘭迪管家擺了擺手,便快步走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