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見威廉就盯著那個拿著鑰匙的黑人,見此凱爾解釋道:「殿下帆船曾經失火過,我看這個黑人做事很勤懇,便將艙門鑰匙交給他,他也很忠實的保存著鑰匙。
「父親」
凱爾忍著淚水,走到布蘭迪管家跟前。
「嗯!晚上早點回去,我已經吩咐你的兄長和母親了,你的母親為你們準備晚餐。」布蘭迪點點頭對他說道,然後和方面凱爾離開時一樣的表情。
………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誰都知道,布蘭迪管家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這個次子。此時的他比誰都高興,只不過從小在孩子的面前,一直保持著嚴父的模樣,所以礙於情面硬撐著罷了。
看著凱爾現在比自己都要強壯,而且也要成熟的多後,放心後的布蘭迪管家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業。
對著威廉躬身行禮道:「殿下。」
然後指著凱爾命令道:「凱爾,你現在向殿下正是效忠,感謝殿下對你的栽培。」
作為過來人,布蘭迪知道平民獲得爵位是有多麼的困難。就拿他自己來說,自己出身於東普魯士一個小市民家庭。
當年參軍時不過二十來歲,在軍營摸打滾爬了近三十年,經歷多少次出生入死,身上又添了多少道疤,這才混到男爵。就這男爵也還是腓特烈大帝,在兩次西里西亞戰爭中,力排眾議才為他爭取到的。由此可知平民獲得爵位,有多麼的不容易。
聞言凱爾也急忙單膝跪下,接著右手捂著胸口向威廉效忠道:「我凱爾今日發誓,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殿下的安全,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殿下榮耀。」
「阿門」
說完還用右手在兩處肩膀和額頭點了點。
接著又將自己的佩劍,雙手舉過頭頂向威廉奉上。見此威廉也臉色肅穆的結果凱爾手中的佩劍,然後將佩劍按在凱爾的頭上,莊嚴的說道:「我普魯士腓特烈威廉親王用霍亨索倫家族的名譽起誓,接受凱爾男爵的效忠,並帶給你榮耀。」
接著威廉莊嚴又將佩劍,莊嚴的還給凱爾。
把凱爾拉起來後,威廉吩咐道:「卡爾,船上的水手不要散了。」
「是殿下」凱爾點點頭回答。
「今年的季風已經過去了,不適合你再去新大陸,所以你暫時待在普魯士。有了這筆錢,我會再給你添加兩艘帆船,給你組成一支三艘船的船隊。然後乘著在下場季風來臨之前,再將另外兩艘船上的水手招募齊。將現在船上的水手全部打亂,分成三批安排到另外兩艘船上做新來水手的頭目。爭取在來年季風來臨之前,將這三艘船員們訓練好,讓他們可以跟隨你一起出海。」
聽到殿下將要擴充船隊的規模,凱爾搓了搓手興奮的直呼道:「謝殿下……」
「嘿!你先別慌高興了,我還要求你在這段時間裡,要將易北河、弗哈爾河、奧得河的水道,以及河道周邊的城市。以及還要去英國、丹麥、瑞典和俄羅斯的航道,都給我摸清楚了,你的船隊以後會成為我的商隊,用來貨運從這些國家地區的貨物,以及出產本國的貨物。」看著他哈達子就要流出來的囧樣,威廉直接給他潑了瓢冷水。
沒想到凱爾拍了拍胸脯,一臉毫不在意的保證道:「放心殿下,我一定保證完成任務,不就是幾條河,兩片海嘛!大洋我都能夠跨越了這算不了什麼。」
看著他高盧雞般的高傲,威廉有些不太放心的叮囑道:「凱爾,這內陸江河多激流淺談,而北海波羅的海又風高浪急,且海岸線由於多海港,而海路多暗礁亂石,你莫要大意了。」
……
看到殿下吩咐和自己兒子對話完,布蘭迪管家上前低聲說道:「殿下,為了這批貨物的安全。」
說完他還向旁邊的胖子看了看,嘴巴對著人群示意了一下。
明白自己父親意思的胖子,便點了點頭便走到船頭,踢倒一個裝朗姆酒的空橡木桶,然後站在桶上面向所有人宣布道:
「殿下說了,今晚殿下買單犒勞犒勞大家,大家隨我下船樂呵樂呵。」
「哦…嗚………」
「殿下萬歲」
……
聞言所有人都紛紛歡呼起來。
胖子便招呼周邊的水手們,除了威廉的近衛衛隊以外,接著便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的向碼頭涌去。一些年紀大點的水手,嘴裡說著粗俗不堪的段子,還在時不時向那些一旁的同伴們,傳授著自己的臨床經驗。一些菜鳥們聽得面色通紅,面子薄的他們是想聽,但卻又不敢明目張胆的去聽,只好豎著耳朵偷聽,一時間老鳥們被逗哈哈大笑。
聽到這些人居然放著威廉殿下的面,說著骯髒無恥的話語,布蘭迪一下子臉色就變的煞白,他氣的急忙就要上前教訓自己的兒子。」殿下,你看著這些人,如此的粗俗無禮,凱爾居然整天和這些人待在一起,我去………」
威廉急忙攔住布蘭迪管家,然後笑呵呵的說道:「這些人在海上漂泊了那麼久,憋得慌是正常。」
話一說完,威廉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憋得慌?」
布蘭迪疑惑的看著威廉,最後雖然沒說什麼,不過不過他那小眼神卻不住的往威廉下面瞄。
看到自己關鍵居然用這種表情打量自己,又羞又憤的威廉想跳河了。
不過最後布蘭迪總算沒有打算再往下瞄了,於是接著低聲往下說道:「殿下來之前,我已經在城裡租賃了一間倉庫,並且已經安排好了馬車,等會兒就讓工人們以扛棉花的名義,把棉包扛進馬車,然後秘密的運送到那間倉庫。」
聞言威廉微笑著搖了搖頭。
布蘭迪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最後,還是開口問道:「殿下難道有什麼漏洞的地方?」
「不是」
威廉又搖了搖頭,指著船艙說道:「布蘭迪管家,你覺得這一船的銀錠,能瞞得過誰?」
布蘭迪不相信的說到:「我問凱爾了,這批銀錠的從發現到冶煉,知情的人都被固定在狂口附近,船上的船員和水手都被安排在帆船,或者居住在港口口周邊不遠的地方。連運送銀錠的奴隸,也都是從非洲抓捕的黑人。就連押送和守衛艙門的護衛,都沒用一個白人,都是從當地購買說西班牙語的黑人,來護衛和押送的。」
威廉指著離去的水手說道:「布蘭迪,你說這些人粗魯卑劣。而對這樣的人,你覺得他們能信任嗎?」
布蘭迪搖了搖頭說道:「殿下,在大海上除了海軍外,剩下的商船都是半商半匪,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彼此之間喜歡常黑吃黑。所以這些後來招募的水手,以前大多都有搶劫偷盜的案底。」
威廉拍了拍手說道:「那不就得了,這些水手能不好奇,守護如此嚴密的船艙。卻僅僅只是用來裝,雖然價值很高,但卻根本用不著被如此看護的棉包。這話說出來,他們能信嗎?」
「殿下說的是,我還聽凱爾說過,在船進入易北河河口的時候,船上曾經發生過不大的火災,不過後來卻很快被撲滅了。
聽船上有經驗的水手說這場火災,有點像是人為的。這火災大概就是這些匪徒乾的,他們用火災調離了黑人守衛,然後趁機試探棉包里裝的到底是什麼,該死我要去向找治安官,我要向奧古斯特威廉親王稟告,這些人膽敢謀害殿下。」越想越怕的布蘭迪,說完就準備下船,去找柏林的威廉的父親奧古斯特威廉親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