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外圍,有著時稀時疏的樺樹林,河水從幾片樺樹林間的空隙潺潺流過,時不時還傳來嘩嘩的水聲,與樹林偶爾隨風而起的樹枝,交相輝映。
村莊裡面,有著一些被河水所滋養的田地。
以及隱約可見的、一些種植了黑麥的土地。
在威廉等人到來之時,只聽得那村莊裡面,時不時還傳來打漁人一邊在湖裡劃著名船,一邊吆喝的聲音。
又有一些孩童,在村子裡奔跑嘻鬧。
也有婦.女已經早早做好了飯,此時扯.著嗓門,在家門口呼喊自己在外面的丈夫和子女們回家。
或者喊自家子女回來幫自己添柴燒火。
「吱呀…吱呀……」
就在這時從村莊外的傳來一陣,讓人牙痒痒的吱呀聲。就看見幾輛馬車打破了這種平靜的畫面,村子外面的農夫們紛紛停下了手裡的農活,看著停在村外馬路上的車隊。
望著著那河流蜿蜒而過的村莊,一隻帶著雪白的棉布手套的小手,從馬車裡伸了出來。
一直守候在馬車旁邊騎著馬的侍從,急忙對著隊伍喊道:「停」
很快跟隨在馬車身後的車隊和護送的幾十號隊伍都停下來,他急匆匆的來到車門問道:「殿下」
威廉對著馬車的管家說道:「把我的馬牽來。」
「殿下這幾天你騎馬,弄的傷口昨天才剛剛好,今天要不就休息一下?」管家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新的管家是老管家布蘭迪的長子奧賽德,這些年一直跟隨這布蘭迪身後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好管家。
五天前威廉的莊園被攻擊時,他正在外地學習,時候布蘭迪便把自己的長子叫了回來,讓他跟著威廉打理新的莊園。
至於威廉為什麼會有新的莊園,那是因為五天前威廉趁著警察還沒逮捕胖子。便從舅舅那裡獲得手令,帶人先一步把準備逃跑的胖子給逮捕了,然後就沒收將胖子家裡的房產地契,以及大批的財產,作為自己的損失費。
後來又以受到驚嚇需要調養為由,趁機帶著侍衛跑到普魯士的西波拉美尼亞省,胖子現在手裡頭最大的一個莊園調養。
看到自己的兒子跑的這麼快,威廉的母親追都沒來得及追上。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新管家奧賽德,可是知道這位殿下,雖然待人平易近人,但是一旦下定決心的事情,可是不容置疑的,十分的霸道。所以每次威廉的事情,他都是辦的兢兢業業。
威廉對他擺了擺手,便吩咐一個侍衛牽來一匹馬,然後他自己便忍著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痛翻身上馬。
至於大腿內側的疼痛,則是因為這幾天長時間騎馬,與馬背摩擦所造成。
至於為什麼要去學騎馬呢?其實這還不是被逼的,從無憂宮出來的時候,威廉就想到自己總有天肯定會正對面對奧地利軍隊的。
而他作為一名普魯士未來的王儲,哪能夠文弱,必須上馬能殺敵下馬能治國,像自己的伯父腓特烈大帝那樣文武雙全才行。不然到時候自己坐上王位,被自己的大臣百姓們,拿來和腓特烈大帝對比,一說腓特烈大帝都豎大拇指,一說他直搖頭,這樣子哪行。
再說馬上就七年戰爭了,到時候一旦打了敗仗,他總不能光著腳丫子考雙腿跑吧!要知道奧地利的匈牙利騎兵騎兵可不是吃素,一旦到那個時候,他豈不是拿著腦袋,去試試人家騎兵的刀劍鋒不鋒利。
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要有一身好的騎術,所以這幾天亨利好好的馬車不做,天天跟著騎兵們一起折騰。雖然這幾天下來,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痛,但是最起碼現在,他可以獨自翻身上馬,也不需要人幫助,一個人就可以操縱馬匹了。雖然還很稚嫩,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大腿內側很疼,可是一旦真的坐在馬背上,威廉感覺這種痛感,要比站在地上時好多了。
「駕」
夾了夾馬腹,他驅馬慢慢的前進,很快整個隊伍便開始向前緩慢的動了起來。
看著腳下泥濘的土路,威廉皺著眉說道:「管家這個路需要修一修了,趁著農閒可以讓莊園的百姓出來把路整理整理,路不好如何能夠把莊園裡的產出運出去銷售。」
「是,殿下。」走在馬下的管家,點了點頭,他也感覺不太像話,這路的確是糟糕透了。
在沿著奧得河往南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便翻過了一個山頭,遠處一個坐落在奧得河旁邊的小村莊,便顯現在眾人的面前。
這時管家站了出來,指著那個村子,對著威廉說道:「殿下那個村子就是莊園五個村子,下轄的其中一個村子。」
「嗯」
威廉點了點頭,便驅馬向那個村子走去,這時從隊伍里,走出一個騎兵,只見他快速的沖向村子,大概是向村長通知一下自己的到來吧。
這幾天從管家那裡路知道,自己擁有的這個大莊園。這個莊園是由大大小小五個村落,組成的一個大型的聚集區域。
而這些村落大多數,都是沿著奧得河兩岸分布排列的,由此可見自己的地盤兒,差不多就是什切青以北,奧得河兩岸的大片區域。
當他們一行走近村子時,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惡臭,接著他就看見一群衣衫襤褸,如同乞丐般的,所謂像人一樣的生物,畏畏縮縮的簇擁在村口。
一眼望去,所謂的村子,也不過是由一群半地穴式的茅草屋組成。房子之間的路面,泥濘之中,還伴隨著一坨一坨的排泄物。
當威廉打馬頓駐在人群前面,這時從人群里走出來,一個打扮上還算體面的中年男子,躬身走了出來,行禮道:「新瓦爾譜洛村村長拜見殿下。」
「你是本村的村長?」坐在馬背上的威廉,低頭俯視著看著他問道。
「是的殿下」他有些畏懼的點點頭。
威廉指著人群中,那些戴著手鐐腳銬的一些人,他看著他問道:「他們是服役的囚犯嗎?」
「不是」村長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低著頭回答道。
「殿下他們都是為您工作的奴隸。」這時旁邊的管家奧德賽,站了出來解釋道。
「農奴?」
聽到管家的話,威廉不自覺的就吐露出農奴兩個字。
在15世紀,西歐多數國家基本上廢除了農奴制,而俄羅斯等東歐國家到19世紀才廢除了農奴制,但殘餘仍存在
而普魯士農奴制的廢除,則是在1719年,由腓特烈威廉一世,解放自己領地上的所有農奴,廢除世襲租佃制度,才開始慢慢廢除的,不過那也不過是解放了王室莊園領地裡面的農奴。
至於王國裡面生活的那些貴族領地里的農奴,此時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而普魯士農奴制度的徹底廢除,是在幾十年之後的1806年,普魯士與拿破崙在耶拿戰爭中,普魯士受到慘敗,王國十萬精銳盡失,王國元氣大傷。
整個王國的貴族們被拿破崙一網打盡後,貴族這個農奴制的阻擋階層,被拿破崙徹底的俘虜移除後。普魯士為了擴充兵源,這才徹底的廢除了農奴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