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農奴

  威廉看著那些如同牲口般的農奴，雖然自己的莊園也有農奴，不過和這些戴著手銬腳鐐，被人當做牲口真正的農奴相比，他們不過是沒有人身自由租種威廉莊園土地的租金要高一些。

  看到這兒威廉心裡不是個滋味兒，畢竟他來自後世那個和平繁榮的社會，哪裡能夠體會到這個弱肉強食時代的殘酷性。

  看著那群與眾不同的農奴，威廉有些心有不忍，他俯身對著管家克勞夫問道：「德賽爾，我能夠釋放他們嗎？」

  聽到自家殿下如此幼稚的話，管家德賽爾差點跳起來了。

  只見他低聲對威廉說道：「殿下，他們們都是您的私人財產，您有權去處理他們，包括釋放他們。可是如果殿下釋放了他們，那麼殿下的土地由誰來耕種，每年殿下的花園城堡又有誰來修理建設。」

  他又說道：「我知道殿下仁慈，不願看見這種人間慘狀，可是其他國家不都也是這樣嗎？再說了如果殿下釋放了他們，給予他們自由人的身份。可是他們若是自由了，他又該如何生存下去呢？貴族的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一旦脫離了農奴的身份，他們就會被趕出領地。

  沒有土地，他們一樣是餓死，再說了一旦他們離開殿下的領地又有誰來耕種呢？而且他們脫離了殿下的庇護，離開莊園的話，都會再次被其他貴族，虜去再次成為奴隸。」

  接著他意味深長的說到：「殿下，若是真的為他們好。那麼倒不如減輕他們的負擔，減少從他們身上收取的貢賦，讓他們可以稍稍的填飽肚子，他們定會對殿下感恩戴德。」

  「大膽，你這個出生骯髒卑賤的農夫之子。不思腓特烈大帝陛下，讓你父親脫離奴籍，成為男爵的恩惠。現在還居然唆使殿下，減少對這些奴隸貢賦，就為了讓這些臭蟲填飽肚子。他們如同臭水溝里的蛆蟲，哪能得到殿下的恩惠。俾職懇請請殿下為其治罪。」一直站在旁邊的近衛騎兵連長，一個來自東普魯士剛剛被腓特烈大帝派遣為威廉的衛隊隊長的小貴族，立馬厲聲呵斥道。

  聽到這個連長的斥罵，已經是男爵繼承人的德賽爾皺了皺眉，當想到對方家族乃是帶劍貴族，而且還是容克貴族成員，最後還是臉色平靜的低著頭。看著這個貴族如此羞辱，默克爾、哥德爾兩人以及跟隨威廉的火槍隊隊員們，紛紛怒目而視。

  看到這個小貴族，對自己管家如此羞辱，威廉揚了揚眉，最後還是不做聲了。換個角度來說，在這個時期，這個小貴族做的就是正確的，因為不同的角度，看待問題的方式不一樣。

  站在這個時期，任何一個國家貴族的角度來看，這些農奴平民百姓，在貴族的眼裡的確是屁都不算個啥。

  所以威廉並沒有去指責他，相反他更應該去獎賞他。因為作為威廉的侍從官兼私人護衛隊長，他時時的去指出，並改正自己上司的錯誤，這是作為一個下屬的所盡的職責職。

  作為一個上位者，威廉不能一味的遷就一方，或者說按照自己的是非觀來，判斷兩者之間的正確錯誤。

  想到這兒，威廉定了定神，對他擺了擺手說道：「德賽爾管家其言語雖然有些過了，但其所說的也有道理。再說他的父親老管家布蘭迪，跟隨先王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特別是幾年前那場和奧地利爭奪西里西亞省的戰爭，德賽爾管家家族身上的榮譽，不是你能所侮辱的。」

  說完威廉還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說道：「作為貴族要學會謙卑與榮耀呃美德。」

  聞言這個年輕的小貴族，便急忙翻身下馬，摘掉帽子向他恭敬的道歉：「對不起閣下。是我言語侵犯了您的家族榮譽，我請求你的原諒。」

  作為新一代的年輕貴族，他們大多從小就經歷過那場戰爭，或者是從父輩們那裡知道那場讓普魯士和腓特烈大帝名揚天下的戰爭。他們也都是從歌頌腓特烈大帝的豐功偉績中長。對於那些保衛普魯士王國的，並為普魯士王國開疆擴土的老一輩勇士們更是尊敬的很。

  所以當他一聽到德賽爾的父親參加過那場戰爭，並且還是跟隨著腓特烈大帝一起戰鬥，戰後由大帝親自解除他的農奴身份，並且讓他獲得男爵的爵位，成為王室管家，幫助威廉打理莊園的緣由後，他立馬主動的道歉。作為一名貴族，必須要勇於承擔責任，承認自己的錯誤。

  見此德賽爾也摘取帽子行禮，算是原諒了他的魯莽。

  看到這個連長的行為，威廉知道他應該受到了系統的貴族教育。不然不會這麼的誠懇，只有真正受到過貴族教育，有著悠久歷史傳承底蘊的貴族，才會有這種素質，也就是真正的帶劍貴族。

  而平常所見到那些，鮮衣怒馬招搖撞市的貴族，大多是穿袍貴族，他們的爵位，基本上都是祖上花錢買的。

  或者是平民出身，參加僱傭軍，立下戰功所獲得的沒有采邑的貴族。由於他們沒有傳統貴族的的教育傳承，所以在氣質上就顯得有種暴發戶的感覺。

  看到這兒，威廉知道自己現在最缺乏的就是這種，受到過良好教育，特別是經歷過軍校學習的人才，而這個騎兵連長，暫時還比較符合自己的要求，以後得想辦法給留下來。

  以後自己要是面對奧地利、法蘭西、以及那個後來被稱之為歐洲壓路機的俄國大軍，幾國大軍的圍攻威廉都要小心對待，所以為了以後自己的安全，他必須要握著一直忠於自己的私軍，哪怕是王國不允許這種私軍的存在，他也要用各種名義建立出來。

  而現在他望著不遠處的農奴們，眼睛裡露出了思考的眼神。

  作為這些農奴的所有者，他可以強迫他們做任何事情，哪怕是送死。

  所以對於威廉來說這些，農奴們就是他最聽話，最容易訓練，而且還是最廉價的兵源。這一點從他身後的這群農奴出身火槍隊們可以看得出，為了土地與自由他們可以付出一切。

  同時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畢竟私養軍隊，放在哪個王朝，不管是古今中外，都是很敏感的話題。

  如果他向那些小貴族，自由民們，公開招募軍隊的話，那就跟造反沒啥區別。很容易被人發現，還容易落人口舌。

  而這些農奴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他的私有財產。他可以隨時把他們徵召起來，農忙時讓其為自己耕耘勞動，農閒時便可集中起來，進行軍事訓練，一旦發生意外，這些人全都集中到奧得河邊上，然後亨利用船把他們做到什切青城，進行軍事武裝。

  畢竟只要他們沒有武器，誰也不能說他造反，頂多就是在軍火上，對他加以限制。

  不過只要有錢，什麼樣的軍火買不來，這個時期可是金錢和槍炮的時代。有錢有槍，便可天下無敵。

  再說了只要自己手裡頭有槍桿子，面對幾國大軍的時候，他最起碼心裡有點兒底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