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經過了布蘭迪和德賽爾父子兩個人的計劃後,在西波拉美尼亞省的省城斯德丁城的城門口,和其下屬的沃林、波利采幾個城市,貼滿了威廉對自由民和莊園農奴的承諾書和布告。
在莊園外的大門口,一個穿著普魯士王國近衛軍軍服的士兵,站在布告旁邊。
而他身旁則是圍觀的群眾,一個被威廉按照一天三個格羅申招募來的印刷廠學徒,正站在衛兵旁邊對人群解說著。
只見他站在高處,拿著一個用硬紙捲起來的喇叭對著人群喊道:「來莊園修養的殿下,下達特赦令。凡是領地上的子民,今年只需繳納五分之一的地租。」
」殿下仁慈」
「願主保佑他」
「總算是遇到了慷慨的領主了。」
……
百姓紛紛議論道。
」嘣嘣…」
衛兵拿著槍托,在地上跺了跺,大聲喊道:「肅靜,殿下下榻之處豈能送你們喧譁。」
見此原本很喧鬧的人群,便逐漸的安靜下來,人群都靜靜的看著衛兵。
「咳…咳…」
學徒咳嗽了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接著開口道:「除此之外殿下今天發布《墾草令》」
「墾草令?」
「沒聽說過這個法令呀?」
當聽到《墾草令》幾個字,在場的所有人,都相互望了望。一些有文化,受到過教育的小貴族也一臉懵逼,因為這個法令,他們跟本就沒有聽說過。
所謂的《墾草令》,是威廉從後世商鞅變法,中了解到,鼓勵開墾荒地的法令,只不過被他借用了,當然內容也是不一樣的。
看著人群疑惑的表情,士兵指著莊園大門不遠處的的一間小房間說道:「殿下說凡是家裡拖兒帶口,缺少耕地,食不果腹者,都可以到那間小木屋,領取開墾執照,在得到殿下的允許後,在他的莊園裡開墾荒地。」
「不知租稅多少?」一直站在他旁邊的,一身衣衫襤褸的農夫,佝僂著身子,有些畏懼的問道。
「是呀是呀!要是先騙我們去開墾荒地,然後在把我們驅趕出來,或者說等我們開墾出來了,再收取高額的租金,那我們的辛苦不是白費了。」
「貴族就是這樣喜歡騙人,讓人家白白的辛苦一年,最後種的東西被人搶走了。」聽到農夫的話,人群裡面其他人紛紛議論道。
「殿下有令,凡是第一年開墾出來的土地,一律不收任何租賦。第二年只收取開墾出來的土地上,所產出的二十分之一。第三年是五分之一,以後正常收稅比例,則以第三年為準,一概是五分之一。
並且殿下還願意和租賃者簽訂合同,在合同上還會戳上霍亨索倫家族的族徽印記,所以大家不要懷疑殿下的承諾。」
「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吧!不然也不會蓋家族印章。」
聽到士兵的解釋,人群都按下自己的心,紛紛談論自己是否,王子符合殿下的標準。
「雖然王子殿下,給予了足夠的優惠政策,不過凡是租賃了的百姓都需要服從殿下的徵召。」看著下面心動的人群,學徒給了他們一瓢冷水。
這下子在場的人群,原本的熱情就冷淡多了,畢竟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有索取就必須有回報。
很快一些感覺自己還過得去的小市民們紛紛離開,畢竟這些人雖然窮苦,但小日子還能過得去。剩下的只留下一些看上去家庭條件,明顯不如之前離開的市民,他們而是正真的窮苦百姓。
只見他們頓足於布告前面許久,但就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卻很瘦的男人走了出來,向士兵詢問道:「先生,我的家庭有五個孩子,加上我和我的妻子,一共有七口人,請問我的條件符合嗎?」
「可以具體情況,你需要到旁邊的那個登記點,去問問那個文員。」士兵點點頭,指著那個木屋的登記點裡年輕的文員說道。
「謝謝」他恭敬的行了一禮,便帶著忐忑的心情,走向那個登記點。
「姓名?」
「艾里夫」
「年齡?」
「35」
「家裡有幾口人?」
「五個孩子,一個妻子。」
「家裡有什麼家產嗎?」
「有一頭耕牛,一具犁鏵,和幾把農具。」
在這個登記點,坐著的是一個從莊園裡,被布蘭迪派遣出來的侍從。只見他拿著根鵝毛筆,不停的對他進行詢問著,而艾里夫也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殿下仁慈,在你開墾土地的三年時間裡,會給你提供一尤格拉姆的養口田。這是讓你能夠一邊耕種養活自己的家人,一邊開墾荒地。
三年後這一尤格拉姆的養口田就會被殿下收回,當然在這三年期間裡,這一尤格拉姆的養業田,你需要繳納十分之一的賦稅。除此之外你必須在這三年裡,開坑出不少於兩尤格拉姆的土地,如果不滿兩尤格拉姆土地,那麼你所開墾的土地將會被殿下沒收。
三年後開墾出來的荒地,數目在三尤格拉姆以內的土地,只需要繳納十分之一的租金。而開墾出來的土地,超過三尤格拉姆低於五尤格拉姆,超出來的部分,就要繳納五分之一的租金。若是開墾的土地超過五尤格拉姆,超出的土地就要徵收五分之一的租金。」
「如果超出的部分,都是是第一年裡開墾出來的呢?」艾里克問道。
「一律二十分之一收取租金,只要你們在第一年裡能夠開墾並且來得及播種種子就行。」
說完這個登記點的侍從,便從手裡拿出一張合同出來,遞給了艾里克,並對他說道:「這是一張關於土地租賃的契約書如果你認識字的話,那就簽名吧!」
「哦!」好的艾里克點了點頭,便在上面這下自己的名字,拿起契約興奮的往家走去。
看來腓特烈大帝,推行教育的成果還是很大的,如同的百姓基本上還是能夠認識一些字,最起碼能夠寫出自己的名字。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一些圍觀的群眾,膽子大立馬就把登記點圍的水泄不通,不過大部分人還都是處於觀望的狀態。
這時人群里一個人,臉色難堪的看到這個熱鬧的場景,接著便轉過身上了一輛馬車,向斯德丁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