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之前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深刻的體會到父母和哥哥們當時有多麼的痛苦。
既然她早早地發誓,絕不讓父母和哥哥們再重複上一世的悲慘遭遇。
那麼這一世,她又怎麼能只讓父母和哥哥們為了保護她而不斷努力,可她自己卻什麼都不做呢?
這一世,她要反過來保護好父母和哥哥們。
談墨吸了吸酸澀的鼻子,頗有些艱難的從二哥和三哥的夾縫中探出玉白的小臉:「我要去稷下學府。」
她要去稷下學府好好地努力,才能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的家人。
「可是你去了,就只有你一個人,我們都不在。」談盡棋說道,「有什麼事情,我們也幫不到忙。」
「你可別說魏刻禮也在啊。」談盡聲提醒,「關鍵時候,他才靠不住,轉眼就能幫外人賣了你。」
「我當然不指望他啦。」談墨說,「我今天交到新朋友啦。」
「是秦慕葉?」談盡意問。
「對呀。」談墨點頭,「雖然我沒問過,但她肯定是要去稷下學府的吧。所以我去了稷下學府,也不孤單的。」
他們不了解秦慕葉,但是親眼看到魏至謙和他的長輩們都同意秦慕葉跟談墨一起玩的。
想來有魏至謙他們的肯定,秦慕葉也差不了。
沒見魏至謙對秦慕容和秦慕曉就沒有好臉嗎?
「墨墨,你真的決定了?」談文辭問,「倒也不用這麼快就做決定,你再考慮幾天,這麼重要的事情,急不得,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就下了決定。」
「我不是一時衝動,我都考慮好了的。」談墨的態度堅決。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保護父母,除了她自身自帶的能力之外,去稷下學府還能添磚加瓦,何樂不為?
以前是知道進不去,所以壓根兒就沒去想過。
但既然有了這個機會,那怎麼能放過呢?
「爸爸,您趕緊跟魏家爺爺說說吧,說我們答應了。」談墨怕事情拖的久了會有變化,「免得時間久了,人家以為咱們不樂意,就把名額給了別人呢。」
見談墨竟還催促了起來,談文辭便只好立即魏銘溫去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談文辭跟眾人說:「已經說好了,魏先生說大概一周左右的時間,稷下學府會寄來錄取通知書。等通知書到後,稷下學府會來個電話進行一個大致的登記以及電話訪問。了解一下學生的情況,並說一下開學要準備的一些東西和事項。」
「這麼快啊。」許茗臻沒想到,魏銘溫辦事竟然這麼痛快有效率。
「我也沒想到,魏先生是個這麼痛快的人。」而且在盛悅的時候,魏銘溫主動跟他交換手機號碼,也著實讓他沒想到。
畢竟可不是誰都能拿到魏家家主的手機號。
與此同時。
秦慕葉也跟父母兄長坐在一輛車上。
秦慕葉正跟秦慕楓坐在一起,面對面坐著的是秦爭路和董晗璧。
「爸爸,媽媽,哥哥。」秦慕葉有些猶豫的叫道。
「怎麼?」董晗璧立即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寶貝女兒身上。
「我想說說關於慕容堂姐和慕曉堂妹的事情。」秦慕葉還是免不了有些緊張,摳著自己的手,心跳的飛快。
秦慕楓眉目微動,有些欣慰的動了動嘴角,伸手握住了秦慕葉的手。
明明是告狀,自己摳什麼指甲。
總有人說秦慕葉是個假小子。
見誰家假小子像他家慕葉這樣容易緊張的?
那些只會動嘴皮子嫌棄人的人,根本就不了解秦慕葉!
「她們怎麼了?」董晗璧奇怪的問。
她知道秦慕葉跟那姐妹倆不怎麼親,但一直以為是因為性格不合,玩不到一起去,便沒有強求女兒一定要去跟那兩個發展濃厚的姐妹情。
「秦慕曉總問我要東西,看到我有什麼新的的玩意,就問我要。秦慕容還幫著她,說的那些話我聽著可難受了,好像我不給,就是我的錯,是我小氣,是我沒有姐妹情,是我驕傲看不起人。」秦慕葉說出來,心裡輕鬆多了。
兄長掌心的溫熱一直包裹著她的手,讓她倍感安心。
「慕容表姐說的那些話,每次雖然都會換一下套路,但總的就跟今天對談墨說的意思差不多。」
要是沒有今天談墨那一出,董晗璧還會遲疑一下。
是不是小孩子之間鬧了什麼語言的誤會,秦慕葉誤會了秦慕容的意思。
可是因為已經有談墨那件事情,讓董晗璧知道,秦慕容可不是她以為的那麼溫柔大方。
現在秦慕葉所說的,再與中午時談墨那件事一聯繫。
董晗璧立時就知道,不是秦慕葉誤會。
是秦慕容姐妹倆真這麼不像話。
董晗璧的臉一下子沉下來:「慕葉,以後你不要顧忌。那姐妹倆,我是絕對不會邀請她們來家裡的。可都是親戚,總要因為一些節假日聚在一起而碰面。那時候,她們倆要是還那樣,你儘管罵!她們要是敢找長輩告狀,你放心,有我呢!我絕不讓你受委屈。」
「媽媽……」秦慕葉紅了眼睛。
原來,受了委屈,跟父母說出來,有人心疼,有人撐腰的感覺,這麼好啊。
秦慕葉終於後悔,要是她早點兒說就好了。
就不用自己一個人忍耐這麼多了。
「來。」趁紅燈,車停下的時候,董晗璧把秦慕葉拉了過來,到她跟秦爭路中間坐著。
「傻丫頭,這件事情多久了?你怎麼才說?」董晗璧心疼的把秦慕葉摟進懷裡。
在母親溫暖又帶著熟悉香氣的懷抱里,秦慕葉越發的難受了。
「你們那麼忙,哥哥也有那麼多的家族課程,壓力很大。我不想因為這點兒事情煩你們。而且都是親戚,就算說了,難道還能去斥責她們嗎?」秦慕葉鼻音悶悶的。
「能。」秦慕楓沉聲道,「你都說了,只是親戚,不是咱們自家人。不論是誰,欺負了你,都是外人。沒有什麼不能斥責的。你也說了,我有家族課程,我是未來家主。她們這些親戚,將來都是要仰仗我所帶領的秦家,現在仰仗的,又是父親所帶領的秦家。可她們一邊仰仗我們,一邊欺負我們家最寵愛的小姑娘,誰給她們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