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離去
「哎呦，真是厲害啊，哪怕已經提前有防備了，還是擋不住啊。」
生化改造人倒地後，一陣調侃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嚇得薇涅蘭達身體一頓，立刻轉身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之前那個自稱「破喉嚨」的女人和後面進來的高大男人還是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不！也不算是完好無損。
那個男人的腰腹部明顯也出現了一道刀痕，薇涅蘭達甚至看到那個男人用雙手扶著自己的胯部，讓上下兩半身體分開。
但詭異的是，哪怕能夠通過埠看到還在活動的內臟，但分開的身體卻沒有流出任何鮮血。
至於旁邊那個女性，依舊如同之前一樣捉摸不透，刀光雖然也經過了她的身體，但和之前一樣，就像是砍過一個虛影，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鄭曙好奇地玩了幾下自己被分開的身體，隨即將上半身重新安回到胯上，伸手一摸，細微的傷口便消失不見。
「你們……什麼人？」
有些不太熟練的聲音傳來，薇涅蘭達將刀鞘重新夾在自己的脖子和肩膀之間，對著鄭曙兩人做出了拔刀斬的姿勢。
「哎呀？你能說話了？看來是完成了契約後，對你的身體進行了一定的改造。」
鄭曙上下打量了一下薇涅蘭達，絲毫沒有將她手中的次元刀當回事：「還有，放下那把刀吧，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剛才那一刀應該就是今天最後的拔刀次數了吧。」
「你？！」
薇涅蘭達一驚，不由得後退了兩步，無法理解眼前這個人為什麼會知道他們這一族秘傳的契約情報。
「放鬆放鬆，不需要這麼警惕。看你的身體肌肉狀態，之前應該從來沒有鍛鍊過吧，但是卻有如此精湛的刀術……看來那個契約除了轉移『資格』之外，也會順便傳遞一些知識啊。」
鄭曙自顧自地思考著剛才獲得的情報，全然沒有理會薇涅蘭達的表情變得越來越警惕。
關於次元刀每天有固定的拔刀次數這件事情，鄭曙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如此強悍的事物使用的時候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
如果是神性存在的話倒是可以完全無視這種東西的代價，但是很明顯，無論是眼前的小姑娘還是之前的次元怪盜，實力都沒到那個水準。
就算是威涅諾和薇涅蘭達他們這一族通過契約的方法在一定程度上規避了一些代價，但每天拔刀的次數肯定也有所限制。
威涅諾持有這把刀的時間更長，所以拔刀次數更多，而薇涅蘭達是今天剛剛和次元刀簽訂契約，能拔出三刀來就算是天賦異稟了。
薇涅蘭達後退了兩步也反應了過來，就算是自己還有拔刀次數，眼前這兩個人要是真的有什麼壞心思恐怕也沒什麼用。
想通了這一點，薇涅蘭達放下了手中的次元刀：「你們……想做什麼？」
「你這個問題……倒是挺讓我難回答。」鄭曙聞言苦惱地抓了抓頭髮，「說實話，這把次元刀的存在形態讓我比較感興趣，所以這次來只是為了多收集一些資料。」
「你的目的是這把刀？」薇涅蘭達又警惕了起來。
「不是，那把刀已經對我沒用了。」
鄭曙將一隻手伸到薇涅蘭達的面前，在她疑惑的目光當中稍微搓了搓手指，隨即一道熟悉的光刃出現在鄭曙的一根手指上。
「這？！！怎麼可能？！」
薇涅蘭達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有握住手中的長刀。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還會對鄭曙手指上的光刃感到疑惑，但作為剛剛和次元刀簽訂契約的人，薇涅蘭達能非常清楚地分辨出來，鄭曙的手上也是一把剛剛誕生的次元刀。
薇涅蘭達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鄭曙又隨手一捏。他手指上的刀光便破碎消失。
「！！！」
看到這一幕，薇涅蘭達這下更是驚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那可是次元刀，是他們這一族延綿千年的詛咒！
威涅諾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去尋找解除甚至是破壞次元刀的方法，但卻一無所獲。
而眼前這個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表演了手搓次元刀以及隨手摸出次元刀的壯舉！
量子窈窕的走到薇涅蘭達的身前，伸出細長的手指點在她的下巴上，幫她將張開的口緩緩合上：
「別想了，他是我的交（和諧）配對象。」
「……總感覺你這話說的很不對勁。」
鄭曙眼角一抽，對著眼前的兩人隨意的一揮手，隨即薇涅蘭達和高登便感覺到自己身上被扭斷的肢體在以難以想像的速度恢復。
「這是什麼？！」
高登驚奇的從地上爬起來，使勁拍了拍兩條大腿，確認的確已經完全恢復正常。
最後他又跑到薇涅蘭達的身邊，檢查了一下她之前被擰斷的手臂。
「沒問題，好了。」
薇涅蘭達給高登展示了一下手掌的活動，隨後滿臉疑惑地看向鄭曙和已經走回去貼在鄭曙身上的量子。
「你……要什麼？」
「痛快！我需要一點你的身體組織和血液。」鄭曙微笑著提出了交易請求。
「大小姐！」高登心裡一驚，立刻擔憂的看向薇涅蘭達。
在這個城市裡，僅僅依賴一些血液和身體組織，已經足夠製作出針對個體的特殊詛咒了。
把這些東西交到一個人手裡，純粹就是嫌自己活的太長。
「沒關係。」薇涅蘭達堅定地搖了搖頭。
從高登的衣服中掏出了另一把匕首，伸手就要往自己的手指割去。
「唉！等等！」
鄭曙立刻制止了這傢伙的行為，在兩人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時，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給這兩個文盲稍微科普了一下。
「我要這些東西是為了拿來研究的，你用這玩意兒採集材料，是想要污染樣本嗎？」
鄭曙從自己的隨身空間中掏出了一整套完善的樣本採集器械，然後又打了個響指，將周圍空氣中所有的微生物瞬間消滅，製造了一個無菌環境。
「看你們倆應該也不清楚，還是讓我這種專業人士來吧。」
花了幾分鐘收集了薇涅蘭達的一點血液樣本和頭髮，鄭曙滿意地點頭，對著兩人擺了擺手。
「合作愉快，不過我勸你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畢竟剛才你弄出的動靜可不算小，這棟樓差不多快倒了。」
沒等兩人回答，鄭曙和量子就那麼突兀地消失不見。
薇涅蘭達和高登沉默了片刻，隨即高登果斷行動了起來：
「大小姐，我們離開這裡吧，請做好動身的準備。」
「嗯。」
……
……
「嗯？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很開心啊？」
鄭曙飄在半空中，看著掛在自己胳膊上的量子有些疑惑。
「你看出來了？嘻嘻，我今天確實很開心。」量子毫不掩飾自己的高興，甚至整個身體都恨不得像是八爪魚一樣纏上來。
「你今天讓我先進去，是為了防止裡面那個小姑娘迷上你對吧。」
「為什麼你這話說的像是我特別自戀一樣？」鄭曙不由得後仰。
「你也知道我最近在研究世界之理，幾個技能都稍微有點失控，要是直接進去的話，其他幾個人還好說，那個小姑娘是非人類，很有可能會被迷惑。
所以讓你先進去最好，畢竟你的顏值也夠高，可以稍微整合一下我的影響。」
「哎呀，你既然願意承認我的顏值高，看來一定是想跟我交（和諧）配了！」量子滿臉興奮的神色。
「啊不，請容我再次拒絕。」
鄭曙果斷伸手，將她湊上來的臉推得遠了一點。
就在兩人打鬧之時，鄭曙看了一眼下面的街道微微一愣：「雷歐？還有扎普和傑德？這幾個人這麼晚了出去幹什麼？」
看了一眼他們前進的方向，鄭曙有些瞭然。
之前薇涅蘭達和次元刀簽訂契約的時候引發了劇烈的空間震波，估計雷歐神之義眼捕捉到了那些東西，所以現在去看情況了。
至於剩下兩個，看扎普身上的病號服就知道，看樣子在此之前他們正在扎普的病房裡探望。
「你到底看到什麼了呀？！雞窩頭！」扎普坐在摩托車的后座上大聲的叫喊著。
「我也不清楚，所以現在才要去確認啊！」雷歐同樣大聲回復道。
扎普見狀立刻不講理了起來：「你這臭小子，我可是還沒有完全康復，拖著生病的身體跟著你出來的。要是敢害本大爺白跑一趟的話，老子絕對饒不了你！」
「什麼？！」雷歐對於這傢伙的無恥表示震驚，「之前我根本就沒有拜託你陪我一起來吧，而且你不是因為自己暴飲暴食才進醫院的嗎？！」
依靠特質的滑板追上來的傑德這時也跑到兩人旁邊打圓場：「護衛的話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如果有什麼不滿的話，現在就請回吧。」
「……」
傑德一句話就將扎普干沉默了，他猶豫了片刻，才小聲的嘀咕了起來：「……我不要一個人喝酒。」
「我已經對你無語了，這簡短又沉重的感想真是令人感到火大。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還因為暴飲暴食住在醫院裡才對吧？！」雷歐忍不住再次吐槽起來。
三人就在這吵吵嚷嚷中，迅速朝著雷歐之前看到的地點前進。
就在這時，一輛汽車從他們的旁邊飛馳而過，那明坐在汽車後排樣貌有些奇特的女性，讓雷歐忍不住再看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啦？我說你小子騎車的時候看著前面的路啊！」
扎普同樣察覺到了雷歐的動作，回頭看了一眼，卻只是看到了汽車極速遠離的背影。
「雷歐！！」
傑德的驚叫聲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他們抬頭看向前方的大樓，同樣被嚇了一跳。
只見前方大樓最頂部的幾層之間出現了筆直的切痕，整棟大樓正在重力的作用下，緩慢的朝著地面滑落。
那正是之前薇涅蘭達的最後一刀迴旋斬造成的結果，而雷歐三人所在的位置，正巧是高樓倒塌時的落點。
看著朝著自己等人砸下來的巨大殘骸，幾人都忍不住大聲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倒塌的高樓即將落地之時，一台深埋在高樓地下室的計算機突然發出了「滴」的一聲。
下一瞬間，無論是掉下來的殘骸還是摩天大樓的本體通通消失不見，只留下了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三人組。
第二天，各路媒體爭先恐後地來到大樓原址處報導著相關的新聞。
「諸位請看，這就是摩天大樓一夜之間連根消失的現場！斷面清晰可見，就好像被切開的提拉米蘇蛋糕……」
監獄裡，之前被雷歐他們所抓捕的空間術士來到餐廳，看到了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所播放的新聞。
「有聲音質疑這與地區政務機構的責任故障系統有關，但責任人否定與此事件有任何聯繫……」
電視機中的主持人話語他並沒有聽進去，看著畫面上熟悉的位置，空間術士忍不住停留了下來。
只是看一眼他就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將大樓傳送走的空間編成術式還是他親自架設的，既然術式已經發動，那就意味著小姐應該也已經離開了那裡。
「小姐……高登應該也在一起吧，是嗎？開始新的生活了呢……」
看著電視機上的畫面，他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微笑：「祝你們，旅途平安……」
……
……
大街上，雷歐和扎普他們也在討論著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
「你們都看到了吧，那麼大的建築物被劈成了兩半，除了鄭曙之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那個傢伙了！」
聽到了雷歐這麼說，鄭曙抬起手幫他糾正了錯誤：「其實只要是神性存在都能做到這一點，神性存在之下的話，之前的確只有次元怪盜能做到。」
「神性存在？是說墮落王召喚出來的那個被分成兩半的傢伙？」傑德問。
「就是那個！」雷歐顯得非常興奮，「還有那個消失的方式，和莫吉托先生的空間編成術式一模一樣！」
「呃……莫吉托先生？」鄭曙摸著下巴思考了許久，硬是沒想到這是誰。
反倒是最近和雷歐一起出行的傑德明白了他說的是誰：「之前被你抓住的那個空間術士？雷歐，你是和那個罪犯成了朋友了嗎？」
「也就偶爾去探望一下，順便送些東西……」
「……我覺得這已經算是朋友了。」鄭曙有些無語。
「先別管那些了，總之，根據以上線索，我得出的結論是……」雷歐猛地推開了快餐廳的大門，「次元怪盜威涅諾還活著！」
「噗！」
鄭曙眼珠一轉，看到了坐在吧檯前喝咖啡的高登，嘴角微微上揚。
很顯然，他剛才就是聽到了雷歐的說法，所以忍不住噴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