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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只談愛情不愛國?

2024-12-24 03:49:43 作者: 塞北大刀客
  楚鮮是縣令的秘書,在縣城裡還是很有威望的,對著邢捕頭說了一句。

  說著,他就在四名衙役的帶領下,向許主薄的府邸走去。

  裡面一片狼籍,就像是一個狗窩。

  用朱檀的說法,那就是整個場面被毀掉了。

  邢捕頭指著前院的院子道:「我們已經將這片區域翻了個底朝天,沒有一塊銅板,更別提馬蹄金了。」

  「不知許主薄一家在何處?」

  朱檀想,不管是什麼類型的殺人,他的家人一定會掌握著其他人所不了解的消息。

  在這種情況下,他是找不到任何線索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人。

  「全部被押往武昌府,就連王賀公子,也是被攔了下來。」

  朱檀剛想要到武昌府的監獄裡試試,想要看一看是否有機會見到徐元。

  他走到一半,忽然停住了,一把將一扇虛掩著的門打開。

  「邢捕頭,你看,能不能將這幾樣都帶進縣衙?」

  邢捕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過,他還是讓四個衙役收拾了一下,讓幾個衙役將箱子搬到了縣衙。

  楚炳往武昌府監獄走去,果然,根本就沒有進過大門。

  別說是他一個小小的書記,就算是王賀在這裡,也要被攔下來。

  不能暴露啊!張元瑛還在瞄準呢!

  「悠悠在監獄裡,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

  朱檀有些不放心由悠,返回官府讓阿秋煮了一杯清茶。

  他將許主薄的藏書,書信,都一一記錄了下來。

  朱檀不知府衙與武昌府衙為何對許主薄之事睜隻眼閉隻眼。

  最少,也要仔細檢查一下來往的信件吧?

  一眼望去,已是深夜。

  楚鮮將一張紙放在桌上,輕笑一聲。

  「少爺,你怎麼不休息?」

  阿秋本來是要睡覺的,見朱檀的屋子裡面還有燈火,便一邊一邊一邊一邊推開了房門。

  朱檀對阿秋招了招手,道:「阿秋,這徐里正是不是掌管著許主薄家的先祖墓地?」

  「沒錯!有什麼事嗎?」

  「三百枚馬蹄金的下落,我好像有點眉目了。」

  朱檀在翻閱許主薄的書信之時,見到了一份關於掃墓祭祀的瑣碎事情。

  只是,有些東西,卻需要千里迢迢採購,這就有些說不通了。

  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楊忠被敲門聲嚇了一跳,他的小妾嘀咕了一句,便繼續睡覺。

  楊忠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朱檀,這麼晚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聽到朱檀說自己有八成的把握能夠找到馬蹄金,楊忠頓時眼睛一亮,「當真?」

  朱檀將一張信箋交給了楊忠。

  「先生,這裡有一張單子,上面寫著許主薄一族祭祀之物,應該是一份密函。」

  「暗語是什麼意思?」楊忠愣了下。


  「都是一些俚語,你看看,上面寫著,十三號,寫著:『橫眉樵夫,兩桶柴火,三百兩錢,給一個叫『上薪』的老頭。」

  楊忠依舊是一臉懵逼。

  雖說掃墓是不可能的。

  「這位先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對價格還是很了解的。

  許主薄,你的木柴太高了,你要不要把樵夫的模樣說清楚?

  那殺手叫橫眉,公子仔細想想,這名字叫什麼來著?」

  楊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還真聽出來了。

  「你是說,許主薄在三百枚馬蹄金中,只出了一次力,而這三百枚黃金,卻是要給誰?」

  「當然!但不知為何,許主薄就被殺了。

  我向阿秋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許主薄家族的墓地,是徐里正的領地,距離農夫發現馬蹄金的地點,只有數百丈之遙。

  很明顯,運送貨物的地方被人無意中發現,許主薄與殺手的布置被破壞,徐里正被捲入其中,這是一場偶然。」

  「你是如何確定馬蹄金在哪裡的?」楊忠不解道。

  「這麼多黃金,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很難挪開。

  你也看見了,許主薄買來的貢品中,有一錠黃金,如果我們在黃金錠中加入一些泥土和石塊,點燃之後,黃金就會變成岩石!」

  楊忠越說越激動,雖然他對自己的理論一竅不通,但朱檀卻是說的很有道理。

  想來也是,一定是這樣。

  「這麼說來,馬蹄金被當場挪走,葬在許主薄家族的墓前?」

  「主上高見。」朱檀毫不掩飾的恭維道。

  楊忠皺眉道:「刨別人的墳墓,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武昌府正在調查許主薄一案,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我也會受到牽連。」

  朱檀也非常好奇,他的判斷是不是正確。

  當下道:「小的與邢捕頭等人一起動手,公子不知,公子也不知。」

  楊忠對朱檀的態度很是滿意,也認為朱檀的行事風格很是討人喜歡。

  邢捕頭他們並不清楚,自己深夜外出打工,其實就是為了掘墓。

  等到了地方,朱檀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所有人都呆住了。

  「朱檀,你這樣做,就是掘墓生子,也不會有什麼後果。」邢捕頭直接拒絕。

  朱檀將燈籠吊在樹枝上,拿著鏟子說道:「十有八九是一座假墓,沒什麼危險,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發財也不奇怪。」

  見朱檀已有動作,又有油水可撈,有一些捕頭摩拳擦掌。

  邢捕頭不情不願地說道,最終,其他幾人也跟著做起了「摸金校尉」。

  「是新土。」他指了指地上的泥土。

  捕快拿起鐵鍬,以他的閱歷,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這是一座新挖出來的墳墓,裡面肯定有貓膩。

  他們動作很迅速,土堆都被推平了,下面沒有腐爛的棺木。

  「好東西,好東西!」

  一個衙役掀開泥土,只見地上有一團黃色的東西。

  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再一次挖開,挖出了三個馬蹄。

  一塊一塊的金子,每一塊都有一塊,每一塊都有一塊。

  阿毛不耐煩的撿起地上的馬蹄,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塵,然後一口吞了下去,金色的碎片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齒痕。

  邢捕頭見多識廣,不為錢財所動,沉聲道:「這些都是證據,都是偷來的,能不能保住性命,都給我上!」

  一言,就像一盆冰水當頭潑下,讓朱檀等人目瞪口呆,明白了邢捕頭的意思。

  徐元全家就是靠著那批黃金,才被關進了武昌府監獄。

  王爺被人刺殺,許主薄被殺,這些人誰還會去搶?

  不過,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除了馬蹄金之外,他們還發現了很多東西。

  「邢頭,那馬蹄金,我們就不要了,那些東西,應該不是證據,而是偷來的。」

  第一個挖出馬蹄金的人,雙眼通紅的看著地面上的東西。

  手中的鏟子,一次一次的握緊,一次又一次的鬆開。

  不僅是朱檀,其餘的捕頭們也是雙眼通紅。

  若是邢捕頭此時拒絕,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朱檀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輕咳一聲。

  他還未回答,邢捕頭就打斷了他的話語。

  「馬蹄金很重要,我們不能動用分毫,剩下的,我們平分。」

  這句話說得大家都很滿意,也讓本來就有想法的楚天鮮只好住口。

  俗話說,不怕窮,就怕窮。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會倒下,然後被活埋在裡面。

  畢竟,陷阱已經準備好了,也不需要太多的時間。

  收拾好東西後。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金銀首飾,加在一起,加起來也不少於兩千兩。

  邢捕頭按照人數,將他們分成了好幾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這些東西,都是意外之喜,還請諸位守口如瓶,否則,誰也不會放過。」

  邢捕頭再次望向朱檀,道:「張秀才,此事了結,你我皆棄官歸隱,當富貴之人,你說可好?」

  朱檀心頭一凜,他也明白,這個時候,自己若是不表明態度,那是萬萬不能的。

  他先將一大迭黃金放入懷中,以實際行動做出了回應。

  其他幾個也是如此,開始「撈錢」。

  每個人身上都帶著400兩黃金,胸口和袖子都鼓了起來。

  朱檀問道:「邢捕頭,我們要運送那麼多的馬蹄金,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所以我會將馬蹄金交給你,你現在就回縣衙稟報楊先生。」

  朱檀不敢離開,生怕自己一到官府,邢捕頭他們就會私吞300枚馬蹄金,逃之夭夭。

  到時候,徐元一家子,都要在監獄中度過餘生,甚至是被砍掉腦袋。

  等邢捕頭等人離開,他想了想,拿著鏟子離開了許主薄家族的墓地。

  找了個容易辨識的地方,將黃金埋入其中。


  到了下半夜,許主薄家族的祖塋,越發的忙碌起來。

  除了楊忠之外,知縣王賀也來了,興王朱佑杬也來了,隨行的,還有一百多名衙役和衙役。

  人多勢眾之下,許主薄家族的墳墓,已經被挖得乾乾淨淨。

  除了一些值錢的東西之外,他還找到了一些用油紙和油布包著的大盒子。

  哐當一聲,盒子上的鎖頭掉落下來。

  所有人都是一驚。

  裡面是一排排的弩箭。

  這是大明王朝,僅次於軍隊的禁忌,極有可能與造反有關。

  這下麻煩大了。

  朱檀身旁,有數人靠近,卻是邢捕頭與撈金的衙役。

  邢捕頭呸了一聲,小聲道:「我應該早點把它弄出來的,說不定能弄到一萬兩!」

  朱檀看邢捕頭等人衣袖平整,便知他們已將黃金挪走,藏了起來。

  「你應該慶幸!要不是把箭矢給挖出來了,我們還得把東西交出來,這可真是不得了啊。」

  邢捕頭怔了怔,然後點了點頭。

  是的,既然發現了箭矢,黃金就不是最關鍵的東西了。

  和背叛相比,黃金實在是微不足道。

  果然不出朱檀的意料,黎明的時候,一支一千人的衛所兵趕到,控制了場面。

  朱佑杬勉強能說得過去。

  王賀,楊忠兩人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就像是三個小屁孩一樣,被人拖著詢問。

  「楊先生,既然我們已經發現了證據,又得到了這些弩箭,那徐里正一家,是不是就可以洗脫罪名了?」

  朱檀什麼都不管,只要一想起被關押在大獄裡的悠悠,他就無法平靜。

  然而,楊忠的臉色卻是更加難看了。

  「弓弩可以造反,黃金又如何?唯一的解釋,就是用來發軍餉,用來收買官員,徐老的家人,怕是要遭殃了!」

  朱檀心一沉,發現黃金就說明徐元不是在偷東西,而是在害徐元一家?

  還有沒有天理了?

  楊忠對於朱檀頗為喜愛,出聲警告:「這件事情牽扯太大,非你我所能參合,還是小心為上!」

  就像楊忠說的那樣,整個案件都是由湖廣三部負責的。

  就連許主薄的書籍和書信,都被他沒收了。

  武昌府案破得很快。

  她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有了結果,這讓她很是驚訝。

  如果這其中沒有問題,那他就不信了。

  最後徐元也成為了一個替死鬼,好在馬蹄金被朱檀等人發掘出來,並未被扣上偷竊罪。

  他被判處了放逐之刑,將他的妻子和侍女永遠留在籍內。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就是湖廣總督。

  聽說黃金,弓箭,都是用來收買大臣的。

  知縣王賀,因為破獲了一樁失金案,被提拔為一府之長。

  楊忠,被任命為縣丞。

  所有人都不樂意了,這擺明了就是降職。


  他要走的時候,朱佑杬擺了一桌酒席,叫朱檀跟他一起去。

  朱佑杬年紀小,家世也不差,閉著嘴什麼都敢說。

  王賀斟滿一碗美酒,遞給朱佑杬。

  「王爺,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不要為你的家人招惹麻煩。」

  楊忠的表情有些黯然:「他肯定會死的,我們也會死的。遲早有一天,我們會被你坑的。」

  他被提拔為縣令,被封為百里侯。

  但這裡地處偏遠,官府常年虧損,再加上他這一走就是數千公里,與被放逐也沒有什麼區別。

  朱檀並沒有在意這個,他一直都在想著悠悠。

  更不敢相信,像是莜悠這樣的小丫頭,被送到了教坊司,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王賀善於交際,很會調動現場的氣氛。

  他說了幾句話,朱佑杬、楊忠這才冷靜下來。

  就連楚天,也得到了一些指點。

  結果就變成了兩人都在談論愛情,而不是談論國家大事。

  待得酒足飯飽,楊忠便對朱檀說:「我現在遠在萬里之外任職,不必再管他,明日你可以從我那裡拿一百兩白銀,回去好好學習,這是做官的正道,也是升官發財的好機會,千萬不要耽誤了學習。」

  朱佑杬打斷他的話:「你為什麼要回老家?到我家裡來,那裡可沒有楚天鮮的容身之所,還有,吳司空的那幅畫,你不是也要好好鑑賞一番嘛!」

  朱檀微笑著拒絕,他還有事情要處理,不便和朱佑杬他們說。

  到時候,他大概還要避開朱佑杬他們三個。

  宴席散去,朱檀便將楊忠送到了府中去,然後便要轉縣府。

  剛拐過一個拐角,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朱檀正準備反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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